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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敏感的躲开,脸色冷然,“和你无关。”
他也不恼怒,温柔的双眸落在她的眼底,沉声道:“素描是基础,如果你不想有天从高楼坠下,就要脚踏实地!”
他这是对她说教吗?
楚乔很不高兴,瞪了他一眼,硬是从他手里抢回铅笔。
她就是不喜欢上素描课,尤其不喜欢那个留着花白胡子,整天让她临摹的老古董。
她需要灵感,需要自由发挥。
不是受制于人。
身边的男子,不紧不慢的拿出一个白本,他手指轻握,铅笔的笔尖滑过白纸,沙沙声掠过,远处那些白云朵朵,渐渐在他笔下生花。
楚乔看得目瞪口呆,她每天都坐在这里画,却没有一次能够画出他笔下的韵味。
“你……”
楚乔满心震惊,眼底闪着精光,“你画的真好。”
这是她第一次真心佩服一个人,没有任何敷衍。
季司梵笑了笑,扯下画好的那页纸,递给她,“送给你。”
她欣喜的接过去,放在眼前看啊看,越看心里越失落。她的水平连他都比不上,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自己的设计梦想?
肩上落下一双温热的手掌,季司梵含笑看着她,再次主动伸出手,道:“走吧,现在回去,还能上一堂课。”
听到他的话,楚乔撇撇嘴,将画架收拾好,并没伸手,不过态度比起刚才老实很多。
“你要和我一起上吗?”她犹豫着问。
季司梵内敛的双眸闪过淡淡的笑,他帮她拿过画架,转身往教学楼走,“以后每节课,你负责占座。”
闻言,楚乔怔了怔,欢喜的“哦”了声。
从那以后,楚乔再也没有逃过素描课。虽然多数都是枯燥的临摹,但她身边坐着的男子态度认真,她也就跟着静下心来,专注的投入。
回忆的思绪停止,楚乔手中握着铅笔,眼底的神情沉寂下来。
她甩甩头,笔尖落下,手腕轻转,白纸上渐渐浮现出一张俊脸的轮廓。
半响,楚乔盯着自己画出来的脸,心底很是讶异。
她竟然没有看照片,却能准确的画出权晏拓的那张脸,他的五官样貌,还有举手投足间的细微表情,都印刻在她的心里。
“哎哟!”
苏黎不知道什么时候吃饭回来,站在她的身后,暧昧的笑道:“这是画谁呢?”
她伸手抢,楚乔见到她手指沾着巧克力酱,急忙躲开:“擦手。”
“啧啧,”苏黎抽出纸巾擦了擦,瞥着嘴看她:“现在你老公的一张素描画,都比我亲了啊?”
听到她的嘲笑,楚乔脸色一变,狡辩道:“你弄脏了我还要重画。”
“少找借口。”
苏黎哼了声,偏过头盯着她画的素描,眼神动了动,问她:“乔乔,你对季司梵还……”
没等她说完,楚乔已经决然的摇摇头,沉声道:“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曾经她还会抑制那些回忆,可如今她能够坦然面对。
回忆就只是回忆,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
微微叹了口气,苏黎怅然,难免心中感慨,终究还是觉得可惜。
可惜美好的开始,却终究无缘相守。
不管是谁的错,错失的永不再来。
楚乔中午没去吃饭,苏黎把打包回来的鸡排拿出来,递给她一块,“你不饿吗?”
鸡排有股油腻腻的味道,楚乔皱眉推开,“不想吃。”
虽然她食量不大,但平时油炸的东西也挺爱吃。苏黎狐疑的盯着她的反应,半响惊喜道:“乔乔,你不会是中招了吧?”
“中什么招?”
楚乔低下头,继续手里的素描,没听出异样。
“怀孕啊?”苏黎眼神贼贼的瞄着她,“你最近精神不好,又不爱吃饭,不是怀孕的症状吗?”
停下手里的笔,楚乔扬起脸盯着苏黎,抬手拍了她一下,“胡说八道!”
“真的没有?”
见她说的肯定,苏黎满脸的笑意收敛起来,觉得失望,“哎,我还想当干妈呢。”
楚乔失笑的摇摇头,不过低下头的瞬间,眼眸还是闪了闪。原本没有往这方面想的,但是苏黎这样一说,她心里就浮躁起来。
最近没有失误,只有早上那次,他没做措施,不过那日子应该是安全期。
……
楚氏集团的顶层,秘书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进来。
“总经理,有位江先生找您。”
“江先生?”楚乐媛挑眉,很快反应过来是谁,“让他进来。”
须臾,江虎笑着迈步走进来。
果然是他!
楚乐媛示意秘书离开,起身将他拉到沙发里坐下,“哥,你怎么来了?”
“不错啊!”江虎瞥着这间办公室的气派程度,满眼羡慕,“现在姑父很信任你。”
楚乐媛瞪了他一眼,不悦道:“当然啊,那是我爸,不信任我,还能信任谁?”
“那个楚乔呢?”江虎挑了挑眉,想起上次被她打,又差点弄进局子里的事情,顿时火大。
“她啊?!”
楚乐媛不屑的笑了笑,得意道:“她嫁进权家,看不上楚家的生意了。”
“那不正和你心意。”江虎端起茶喝了口,眼神转了转,道:“乐媛,把王律师给我用用?”
听到他的话,楚乐媛立刻沉下脸,质问道:“你又闯祸?”
“不是。”
江虎摇摇头,抬手拨弄了下额前挑染的金色碎发,笑道:“不是我。”
“不是你?”楚乐媛诧异,突然明白什么道:“你又和许可儿搞在一起了。”
江虎无所谓的耸耸肩,并没否认。
她秀眉紧蹙,冷声告诫他,“哥,我可告诉你,舅舅和舅妈早给你选好结婚对象,你别想闹什么妖蛾子!”
“哎哟,我的好妹妹!”江虎走到她身边坐下,痞子气的抬手搂住她的肩膀,耻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结婚对象呢?家里安排的我肯定会娶,但是哪个男人在外面没几个女人啊?现在回家只认老婆的男人,都让人笑话!是没能力啊,还是没财力?!”
他坏笑着凑到她面前,开玩笑:“司梵在外面就没有女人吗?”
“他不会——”
楚乐媛立刻拒绝,红唇紧抿,道:“司梵不是那样的人。”
“男人嘛,刚结婚都新鲜,以后就难说了。”
江虎的话,听在耳朵里只觉得烦躁。楚乐媛拉开他的手,怒声道:“你别胡说。”
“好,”江虎撇撇嘴,神情带着几许深意,“算我没说。”
不过这话,楚乐媛听后总觉得难受。尤其她想起那晚上,季司梵喝醉回来,搂着他说的那句话,还有他眼底展现出来的狂热。
她还记得那个眼神,他从没有在她面前表露过。即使在床上,在他们亲密契合的时刻,他眼底的情绪都太过平静。
楚乐媛咬着唇,心底的某处狠狠揪起来。
“乐媛?”
江虎推了她一下,狐疑的问她:“王律师给哥用用,成吗?”
“什么事?”
收敛起心底的异样情绪,楚乐媛问他。
江虎知道瞒不住她,便把事情全盘托出。
听完他的话,楚乐媛惊讶道:“哥,这种事情我们不能管,如果让爸爸知道,要骂死我的!”
“放心!”
江虎拍拍她的肩膀,痞子气的笑了笑,“哪来那么多强奸,不就是想要钱吗?那边是个小地方,让王律师去吓唬吓唬他们,给点钱就能摆平。”
他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楚乐媛松了口气,终于点头,“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让王律师去一趟。不过要是事情闹大了,我可不帮你兜着!”
“明白,明白。”见她应允,江虎高兴的笑了笑,哄她:“好妹子,哥回头好好谢你。”
“切!”楚乐媛抿唇轻笑,“你只要不惹祸,别让我爸爸生气就好。”
江虎有求于她,自然不会还嘴,满口奉承。
须臾,楚乐媛突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道:“哥,我们不能白白帮助许可儿。”
“怎么说?”
江虎神情沉了沉,眼神莫名。
“上次楚乔让人打你,那口气你咽下去了吗?”
“当然没!”
提起这个,江虎顿时变脸,怒声道:“不过她现在跟着权家,不好动手。”
楚乐媛低低一笑,眼神闪过寒意,“现在有机会把她整垮,给我们出口气!”
“你是说……”江虎似乎明白过来,却没点破。
了然的笑了笑,楚乐媛红唇微勾,眼神凛冽起来。这一次,她要赢,要赢得彻底!
许可儿连着两天都没来工作室,处理家里的事情。虽然他弟弟罪有应得,但她的心情,楚乔也能体谅几分,并没有多说什么。
下了班,楚乔开车回家,经过药店的时候,她把车停在路边,进去买了验孕棒。
回到别墅,钟点工阿姨已经把饭做好。权晏拓有事没回来,只她一个人吃晚饭,她心里总惦记着事情,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
收拾好碗筷,楚乔提着皮包上楼,回到卧室。
她把验孕棒拿出来,看了看说明,然后走进浴室。按照步骤弄好,她站在盥洗台前,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白色区间的显示线。
整颗心都提在嗓子眼。
一道红线。
等待两分钟后,依旧是一道红线。
楚乔吐了口气,把验孕棒丢进垃圾桶,转身走进浴房洗澡。她平静下来的心底,却隐隐掠过一丝失落。
这种情绪稍纵即逝,她甚至都来不及把握。
夜晚,迷色。
池越停好车,推门走下来。他仰头盯着迷色外面炫目的霓虹灯,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下班前,权晏拓给他打电话,只简单的一句话:今晚迷色见。
虽然不是亲生兄弟,但毕竟有血缘连带,他语气中紧绷的煞气,即便隔着电话听筒,池越都能感觉到。
心头隐隐猜到什么。
走进去前,他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似乎下定某种决心。
迷色的包厢按照颜色区分,池越推开右手第一间,里面的灯光昏暗,渲染出来的气氛朦胧。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