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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你是认真的吗?”
“你呢?”车窗上有我影子,面无表情。其实内心并不如面上那么平静。
“可能你不相信,但我是认真的。”
我转向他,笑道:“如果当初我认定你不是认真的,我便不会和你开始了。”
“小晚……”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我说:“我发现当你叫我小晚的时候,是我最陌生的你;而当你叫我小晚晚的时候,那个我熟知的你又回来了。所以有时候我其实挺害怕你叫我小晚的。”
简辰笑了,“小晚晚,其实也没那么复杂。”
我挑眉,等着听他说下去。
“简而言之,就是爷爷要我联姻。”
“真狗血。”
“黑狗血?”
我挑起嘴角哼笑了一声,“对付邪魔歪道,妖魔鬼怪,的确需要黑狗血。”
简辰转头过来很快地看我一眼,又转回去,“想泼她不?”
“你很兴奋?”
“我很安慰,你没有闹别扭。”
我托腮看向窗外风景,接嘴道:“我那是耍情调。”如果我真闹别扭,对你有作用么?心里已然有了答案,那便是不可能的。
“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简辰从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岔道口出去,停在一条小道上。
“你停在这里干嘛?这哪呀?”
“做情调起来之后的事情。”简辰倾身过来吻我。
唇相触的时候是温柔的。舌尖相抵的瞬间便霎时刮起了大风,下起了暴雨。一寸寸地失守,最终沦陷在他强大的攻势下。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头枕靠在他肩上喘气。歇了许久,我亲亲他脖子旁的大动脉,“国外的号码给我,如果你的朱砂不顶用,我给你上黑狗血,务必使她现出原形。”
简辰侧头咬我耳垂,低笑,“小晚晚,我没想到你气场这么大。”
“我一向都是主动的。”
“所以我很遗憾没能让你追我。”
因为一直倾斜身体,很有些腰酸背疼。我推开他靠回椅背上透过挡风玻璃看夜色。小星星倒有几颗挂着,却是很模糊。我叹气,“反正我也没享受过你追我。”
简辰笑眯眯地说:“是要我不断明示暗示加提示,你还是不断拒绝拒绝再拒绝。经过如此循环三两百个回合之后,你勉强答应,我心花怒放。这样的,才叫我追你吗?”
“哈哈,归纳得真绝。”我摇头晃脑地说:“不过天雷也有它独特的魅力的。所以我接受你这个定义的解释。”
“那等我处理好美国的事,就给你唤天雷。”
“不行!明天开始你得来接我,先把老板挡了再说。”
百日照,萌吗萌吗?
☆、29
我要简辰接送上下班,可是那死宣紫竟然硬要挤上来,于是高调了一周,终于有人问我了,却是这样说的。
“小林,你家表哥要追小宣?”
我看着宣紫,顷刻间石化然后再风化了,事情永远用一个你无法猜测的角度去发展。我抽抽嘴角,“你怎么可以看出这么玄幻的东西来。”
宣紫刚进办公室,听到这话,坐一旁嘿嘿地笑。
同事问:“小宣,是真的?”
宣紫依旧是笑,就是不答话。
同事说:“小宣,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要笑得那么猥琐啊。”
宣紫黑了脸,嘴角挂不住笑了。
轮到我笑,“其实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同事:“跟我刚才说的有区别吗?”
我打个响指,“来,我宣布。”
“小林,赵总让我跟你说一声,他让你到他办公室一趟。”汪森象征性地敲敲门,喊我。
我无言地看了眼宣紫,蔫了。
“听说他是你远房表哥?”赵言之微笑。
“呃……”
赵言之眨了下眼,再笑,“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嗯……”
赵言之十指交叉动了动,“那你先下去工作吧。”
“啊?”
赵言之从文件中抬头,问:“你还有事情要补充?”
“没。”
赵言之又低下头去阅读,“那去上班吧。”
“哦。”
一回办公室,宣紫就飞消息过来问我情况。
我:【统共说了五个字:呃嗯啊没哦。】
宣纸:【强大的五字真言啊!】
我:【不过他好像明白了,老板更强大。】
宣纸:【要不怎么当你老板呢。】
我:【他也是你老板。好了,认真上班吧。哦,还有,晚上你别蹭车了。】
宣纸:【我被嫌弃了。。。。。。泪奔。。。。。。】
晚上简辰接我,看见只有我一个,笑了笑,“宣紫同学呢?被你抛弃了?”
“带着拖油瓶,怎么谈感情?”
“要二人世界?”
“必不可少啦。”
简辰一打方向盘拐弯,“想去国内国外?”
我两眼亮晶晶,“国外。”
简辰睨我一眼,“小晚晚也学崇洋媚外啊。”
我皱着眉头摊手,“国内不大多都是高哥哥的地盘么?拖油瓶是不分年龄国界与性别的。”
简辰没说要带我去哪,我也不问。普吉岛?巴厘岛?马尔代夫?要么夏威夷?如果不是阳光与海滩,那日本的樱花与温泉?但我对法国的巴黎铁塔比较无感。我能想出的,大概就是这么些地方。开始那几天,我是天天想风景想得有些无心上班了。一段时间继续平淡生活后,我都忘记这事了。
这日宣紫去招聘会,轮到我负责买菜做饭。哼着小曲走出大楼,没出现一段时间的简辰又出现了。
“小晚晚,上车,现在开始我们的二人世界。”
“嗯?”
“我们去拉斯维加斯。”
我第一个反应,“呀,我答应宣纸做饭!”第二个反应,“呀,豪赌!”第三个反应最贴心了,“呀,我没钱!”
简辰在我腮边摸了一把,笑道:“我借你,以身抵债就行。”
“你能把这么猥琐的动作做得这么纯洁,也是一门艺术。”
之前是想过许多假设,可当真的坐在头等舱里,我才如飞机在云里雾里穿梭破开迷雾一般清醒过来,这事儿是真的呀!豪赌去,好刺激!当然刺激之余我想到了假期,手机已关,再开已经异国他乡。
“如果假不到请,怎么办?”
简辰看报纸,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的银丝眼镜,少有的斯文。“请不到最好,我不用担心。”
“不批假擅自离岗的话算旷工。你知道,爆炒鱿鱼香是香,但我不想吃。你不担心我担心。”
简辰放下报纸,笑得邪邪的,“来我这做吧,我追你,给个机会。”
原来他记着这事。我能把他归结为吃醋么?能么?能么?
头趟坐这么久的飞机,二十几小时的空中飞人,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昏天暗地的晕机,一下机才知道腿软。简辰把我弄进车里还有意识的,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一觉醒来,饥肠辘辘。我顺顺头发爬下床,没看见简辰,浴室露台找了遍,还是没看见。拿出手机查找号码,发现自己没开通国际漫游。这不知什么酒店,房间里竟然不设电话,或者安装在什么隐秘的地方。我大字型倒回床上,嘀咕:“该君子时不君子,不该君子时偏君子。”
去浴室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再刷把牙洗个脸,准备下去前台问问。还好,小睡一觉总算把人样给整回来了。我理理睡得有些皱的衣服,开门,傻眼。
这根本不是酒店……
有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我记得简辰上次来美国是因为他爷爷突然中风……那这里不会是他的家吧……爷爷奶奶老爹老妈……或许还有那个联姻的黑狗血……我一个激灵,敏捷地闪回房间里关上门,然后贴在门板上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颗心就吊在喉咙口那蹦得毫无节奏毫无章法。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来,接着是开门把手的声音。我一个冲锋钻进不远处的浴室。
“先出来吃点东西,我怕你虚脱。”
原来是简辰,吓死我了。我大方地从浴室里开门出来。刚才鼠窜的人不是我,不是我。
简辰看我一笑,“小晚晚不是要二人世界么,一见我就冲进去躲起来?”
“嗯哼。”我舀了勺粥吃,火候很足,又滑又稠。肚子饿的时候吃美食是最幸福的事,整碗吃干净了我才说:“我怕被妖孽反泼黑狗血。”
简辰倾身过来靠近我,玩味一笑,“这话酸味十足。”
我避开他的鼻息,又盛了碗粥,“开胃。”
现在时间尚早,补过小眠后睡不着了。打开钱包,悲催地发现,我所有现金也不够兑换一百美金,简辰也没甩什么金卡银卡附属卡过来,叫我如何在这个头号资本主义国家混啊。望着窗外冷清的月色,觉得简辰太不对劲了。能把我一个晾房间里,那是钟思源做的事,连徐离廷都做不出来,他怎么做到了。捣腾了会没信号的手机,我终于坐不住拉开房门出去。
房子很大,也很空。外面的月亮很大,也很亮。突然有种鬼片女主角的FEELING。我拍拍胸口,拿起电话拨号。第一遍,没人接。我不死心,再拨。第二遍,千呼万唤的简辰终于接了。说话的语气倒是和接电话的动作很有天渊之别。
“小晚晚,想我了?”
“我在这举目无亲的,能不想你吗?”
“其实我很想你的,小晚晚。”
他那声小晚晚似乎叠音了。我扭头一看,简辰拿着手机站在门口。一派玉树临风,丰神俊朗,朗目疏眉,眉清目秀,秀色可餐的模样。哦,越扯越不像样了,总之就是他带着夏夜特有的清凉出现了。
我放下电话,突然说:“朱砂用完了?妖孽收复了?”我就是别扭的人,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暗语。
简辰明显愣了愣,然后走过来笑道:“是爷爷叫我回去吃饭。”顿了顿,他又道:“明天带你过去灭她。”
“不要!”我尖叫,反应过激了。看着简辰的笑,我说:“明天我要去大战老虎机。”
简辰笑笑,过来揽了我的腰说:“明天的事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