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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反抗激起他本能的征服,教他更无法理智地停止所有的冲动。
如果她软软地求他、软软地阻止他,那么他或许能悬崖勒马,停止这一切不寻常的举动,可她不是。
她拼死抵抗,就像他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而那种懊恼的感觉刺激着他的欲望。
他从不隐藏自己的欲望,从不。
但是他也不是什么无耻下流的色胚,他不勉强女人……然而,这却是他第一次这么渴求着一个女人。
道德跟理智,他已全摆在一旁,眼下……他只冲动地想要了她。
‘不……”她逃开他的唇,气愤而颤抖地骂道,“下……下流!”
他并没有因为她骂他一句下流而动怒,只是沉默地凝睇着她。、“跟我走。”他突然说道。
胤贞陡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我带你离开这儿。”他认真的说。
她满心疑惑,却不知如何开口问他,“你……”这个绿林杀手是疯了不成!他想带她离开这儿!他……他凭什么?!
“难道你想继续在这儿让人差遣呼喝?”如果她跟他走,他能给她安乐的生活。
于情,他是真心想带她离开,他是真心想呵护她,于理,是他害她在洞房花烛夜死了夫婿,是他教她陷入这种痛苦日子里。
他对她不只有“责任”,还有着连他都不知道的情愫——
胤贞猛地挣开他,恨恨地道:“我有今天也是拜你所赐。”
是他杀了马景荣、是他坏了她原本的计划、是他教她几乎连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了。
虽说马景荣的死,她并不觉得伤心难过,但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嫁人马家,以求一家温饱的计划,却让他硬生生的破坏了!
她会变成丧门星、会落此田地,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她家人因此而捱饿受冻,或有一丝丝委屈可怜,那都是这个绿林杀手一手酿成!
“我原本可以过安乐日子的,是你,是你害我沦落至此!”她语气怨恨地说。
听她如此埋怨自已,梵毅不觉刺起浓眉,一脸懊恼愠怒。
是,是他杀了马景荣,不过那也要怪马景荣是个该杀、该死的杂碎,他也知道杀了马景荣后,对她造成了伤害,她被骂是丧门基,又被降格为婢,受尽屈辱煎熬,可是人死都死了,又能怎样?
他现在不是很有诚意地要来弥补他的“无心之过”吗?她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说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要不是你贪图富贵,又怎么会落得这种下场?”他口出冷语。
胤贞神情遽变,“你……你说什么?”
她贪图富贵?她要是贪图富贵,又何需让她及家人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
若不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她会委屈自己嫁给马景荣这种人?
她没得选择,除了嫁给他以保家人,她还能有什么法子?
她绝没有贪图富贵,绝没有!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这么说她,尤其是一个有拿钱就可以随意杀人的绿林杀手!
“滚!滚!”她气愤地在黑暗中捶打他,声线也不觉拔尖。
为免她的尖叫引来马府的人,梵毅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住口!”他沉喝。
胤贞不依,不停地挥动双手攻击他。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生气,她该担心他会对她不利,她该乖乖地不说话、不开口,她该提防他会对她做些什么……
倘若她够聪明,就该知道她不应该刺激他、惹恼他,可是她就是生气。她气他那么说她,气他误会她
蓦地,她一惊——
她气什么?她气他误会她?
不……不是这样,她不该在意他的想法,因为……因为他只是个跟她不相干的绿林杀手啊!
圆瞪着双眼,她茫惑而不知所措地怔望着前方。
倏地,她想起自己一生的凄凉遭遇,两行委屈的眼泪,不自觉地自她眼中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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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见她茫惑而无助的泪水,梵毅不觉一震。
她为什么哭?是因为他杀了马景荣?还是他刚才对她的无礼冒犯?
“你哭什么?”他缓缓地松手。
胤贞噙着泪,幽怨地瞪着地,“我哭你毁7,我的生活。”
他神情懊恼地注视着她。原来如此,她哭是因为他坏了她成为马家少夫人的计划。
也是,要不是马景荣注定是个短命鬼,她此刻应该是高床软枕、锦衣华服的少夫人。
方才那丝丝怜悯同情乍地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躁狂、愤狷的情绪。
“你贪图他哪一点?”他沉声。
她恨恨地瞪着他,存心寻衅地道,“他能给我安乐。”
“就因为这样,你就肯嫁给一个浑账?”他哼地冷笑,带着一丝轻蔑。
“谁能给我安乐,我就嫁谁!”她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为何,在他说她是贪图富贵的女人后,她却气愤得想跟他作对。
“是吗?”他眼底乍现恼火的光芒。“既然如此,你大概也不计较跟个凶手吧?”
她一怔,“你……你说什么?”她隐约觉得恐惧,下意识地想挣脱他。
他一振臂,猛地将她拉进怀中,逼近她眉睫低声道:“马景荣能给的安乐,我也能给,不如你就跟了我!”
“放肆,我……”她气恼地想骂,可她再也说不了活——
他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狂暴而愤怒,像是在报复着什么似的;她想逃、想叫,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虽说她跟马景荣拜过堂,可是却没被马景荣碰过;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而且他还是杀了她夫婿的凶手。
她不恨他杀了马景荣,却恨他误解了她、恨他如此粗暴地对待她……
他那两片火热的唇办,像燃烧似的紧贴住她的,她想挣扎,却被他更辛、更紧地攫祝
“唔!唔!”她瞪大了双眼,觑见了他那双狂野的眸子。
他眼底闪动着某种愤狷、炙热、矛盾的光芒,这光芒使她紧张惊惧,也使她心慌意乱。
突然,她觉得他的吻虽然狂暴粗野,但他眼底却有着一丝奇怪的温柔及怜惜。
不,不会的,我一定是看错了!她难以接受地暗忖着。
呆愣的同时,他的唇舌撬开了她紧抿的唇办,恣情地探人她口中,翻覆探索。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像着火似的燃烧了起来,她……她完全不能思考,像只待幸的羔羊般,任人宰割。
他重重地压着她的身躯,神情冷漠的瞪着她,“什么人都行,是不?”
胤贞惊悸地望着他,恐惧得发不出声音,她开始怕他,真正的怕他。
“不……”因为被他紧压着,她的声音变成低哑而细微。
他俯身压制住她,发疯似的亲吻着她,不管她愿不愿意。
她身上有着一缕清淡的香味,是他不曾在其他女人身上闻过的香味。她是特别的,至少对他而言。
当一缕暗香飘进他鼻息之中,他身上那把炽烈的火也再度被引燃——
他的手探人她怀中,使劲地掐住她的柔软;他感觉她在挣扎,但他不理会。
无声的眼泪最是扣人,此刻,梵毅已经因为她无声的眼泪而内疚不已。
他轻缓地为她掩上衣物,神情懊丧地凝睇着她好一会儿。
“你……自己保重。”他落下一句,旋身便离开了柴房。
胤贞无意识地望向虚掩的窗外,恼恨自责地又淌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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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已大亮,梵毅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瞪得雪亮地望着屋顶。
赚到五千钱、杀了马景荣,他……早该离开这儿回恒山去了……
为什么舍不得离开?为什么觉得牵绊?这里没有跟他相关的人,这里没有他留恋的事物,他……他该走的。
是她,是她留住了他,是她教他怎么也走不开。
如果她不离开马府,日后还要受多少苦?光听怡香居里那些寻芳客所说,就能知道她在马府里受尽了凌辱欺压……
但,她为什么还是不走?马府有什么让她留恋的?难道她还奢望继续持着,就能得到她要的富贵荣华?
不知又躺了多久,他终于翻身坐了起来,反正也睡不着,索性下楼去喝他几坛酒算了。
一下楼,店小二就招呼着:“爷,您今天吃什么?”
“先给我几样小菜,再温一壶酒。”他说,径自寻了个靠大街的位署坐。
“是,马上来。”店小二勤奋客气地道。
落坐不久,店小一一即送上了几样小菜及一壶温酒,“爷,您慢用。”
梵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仰头畅饮。
时近午时,客栈里多了一些吃饭的客人,整间客栈闹烘烘地,一点也没有上房那般宁静。
他正忖着要回房去喝,突然听到客栈外传来一声拔尖的女人呼喝声——
头一转,只见外头有一行女人经过,金首的那女人,绫罗绸缎、珠围翠绕,一看就知道是个富家夫人。
她身后跟了四名丫环,其中一名正蹲在地上捡拾东西。
“该死的丧门星!”一名青衣女婢正颐骀气使地,指着正在捡拾东西的女子骂。
“丧门星”三个字一入耳,立即引起了梵毅的注意。
他定睛一看,发现那一脸焦急、正蹲着捡拾东西的女婢,竟然就是她邵胤贞。
“你竟敢把二姨太的胭脂盒打破?简直是找死呀你!”连到机会对她破口大骂的是秋菊。
一行人出来,大家把东西全交由胤贞拿,摆明了就是把她当驮货的驴子。
“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还留你在府里吃闲饭吗!?”姨太冷眼睇着她。
“姨娘,”胤贞极尽小心卑微,“是胤贞不好,求姨娘您别生气。”
二姨太哼地一声,“秋菊,你看着办。”她将处署胤贞的任务交由秋菊。
秋菊拿到鸡毛当令箭,“还不捡起来,”她朝胤贞呼喝,“我看你今天别想吃饭了!”
一旁的两个丫头也拿起乔地呼应着:“姨太的胭脂盒可是上等货,她一两顿饭哪抵得上?”
“也是。”秋菊冷哼一记,阴险地睇着胤贞。
“秋菊姐,”胤贞拾起胭脂盒,却还不敢站起来地低头赔罪:“我以后会小心的……”
“是吗?”秋菊挑挑眉头,唇边扬起一抹冷笑,“起来。”
听见她说起来,胤贞这才放心地站起;一站起,秋菊却冷不防地甩了她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啊!”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