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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货车夹层里的晁峰猛地抓住了小满的胳膊:“就别扯你那医学常识了!干脆说,头儿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小满低头沉吟着:“要是现在可以找到大量的血浆为他输血,然后配合系统的医疗护理,应该可以挺过来的,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清醒过来,但起码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现在的难题是怎么找那么多的血浆啊?还有必要的医疗设备?这可不是简单的手术器械就可以摆平的事情了!”
卞和一边清理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一边问道:“听你的意思,即使找到了大量的血浆也不可能保证头儿的生命安全,还非得要把头儿送医院里去?那还不如让那些自慰队的家伙把头儿抓回去呢,起码还尽早治疗了”
向正打断了卞和的牢骚:“先不说其他的了!赶紧把鬼龙弄下去,然后再看看怎么找那些需要的东西!我就不信,这么大一个长崎会找不到几套医疗设备!”
鬼龙被晁峰小心地抱到了仓库一角的休息室里,已经完全清扫过一遍的休息室中荏苒散发着大麻的气味和残留的酒精发酵的酸味,小满吸了吸鼻子:“这里不行!至少要一个绝对清洁的地方才可以让他好好休息,再说这地方到底安全么?”
佐藤为难地抓了抓脑袋:“以前有个地方,但是已经被监视了!再说我一直不是负责这个的,也就只有这样条件的藏身的地方,先对付着住下来,我再去想想办法!”
向正一把拉住了朝外面走的佐藤:“千万别去!现在外面的所有黑白两道的势力都在找我们,你现在出去找一个可以养伤的地方,估计你刚出门人家就盯上你了,要不就是等你带着我们去了以后一锅端,先给鬼龙做一些简单的医疗处理好了,我们再仔细想想有什么安全一点的方法!”
简单地为鬼龙清洗了一下在降落时擦伤或撞伤的伤口,再仔细地为鬼龙缝合上腿上和肋骨上的伤,小满疲惫地坐了下来:“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体能简直就是超强的,要是换了我,估计早就趴在地上等死了,可他居然还弄下来一架飞机”
佐藤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以便的电视机上正连篇累牍地播报着飞机坠毁以及高速公路上发生枪战的新闻,不少电视台甚至直接走上街头采访行人,听取着人们对这些事情的看法!
电视镜头上正播放着一个半秃顶的老头挥舞着胳膊喊叫的画面:“这是支那人的袭击!就是支那人!只有他们才会破坏我们安静的生活,只有”
卞和一脚踢在了放电视机的铁架子上:“这老王八蛋吃拧了吧?这么多人围着他,什么来头啊?长崎市长啊?”
佐藤一口浓痰吐在了电视上:“呸!以前日军侵华的时候留下的一个军官,组织了个什么‘老兵社’,专门宣扬打回中国建立他老母的共荣圈的,连日本人都不怎么尿这老杂种!也就是一些极右势力的政客把他当宝贝,每年都把他抬出来亮亮相,喊叫上几嗓子以后打发他两块钱饭钱的那种东西!这丫怎么这么大年岁了还不死啊?怎么就不中风啊?我呸!”
话音刚落,电视上的老头突然白着脸向后倒去,守在他身边的人赶紧搀扶着,电视画面也切换了角度,没来得及关闭的话筒中传来了杂乱的喊叫声:“龟孙前辈中风了,赶紧送医院啊”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佐藤:“兄弟!你还有这本事啊说叫那老杂种中风他还真中风了”
哄堂大笑暂时驱走了鬼龙重伤带来的压抑和沉闷,李文寿甚至切换着电视频道,死活要让佐藤试试能不能让正在演讲的小泉当众裸奔,至少也要看看能不能让小泉说错话什么的
笑闹了片刻,电视画面重新被切换回了长崎新闻频道,刚才中风的那家伙已经送上了一辆悬挂着松鹤标志的救护车,卞和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医院的车啊?怎么还有个松鹤的图案啊?”
佐藤随口答道:“这个是鹤羽私人医院的救护车,一般都是为一些有钱人或政府官员服务的,我在长崎这么久,也不知道这个医院究竟是什么后台,高得吓人的医疗费用,还有两个专门的疗养分院,真不知道谁有这么多本钱来投入和维护啊?”
向正和秦椋几乎同时站了起来:“疗养分院?是什么样的疗养分院啊?是不是那种环境幽雅、设备齐全的医疗养老院之类的地方?既然医院没办法去,那这样的养老院也可以吧?”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鬼龙,佐藤重新披上了那件还没有干透的外衣:“我出去看看,再找几辆车过来!嘿嘿,我光顾着找医院了,还真没想到这些!”
两个小时以后,佐藤已经找到了三辆面包车,顺便也打听清楚了疗养分院的情况:两个疗养分院都在长崎近郊,环境也很不错,但是因为只对那些有着特殊背景的人服务,保安设施也比较全面,在那里负责保安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脱了军装的现役自慰队士兵,甚至还有一些是日本第一空降旅的精锐夹杂在里面。
摊开刚刚找到的长崎近郊的地图,所有人都选中了那家坐落在湖边的疗养分院,环境、地形都比较适合,一旦遭到了袭击的话也容易撤离,但关键就是怎么才能悄无声息的进去,而且还要在里面停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说到攻击或摧毁,所有人都是行家里手,但如此大胆的潜入和长时间的停留都是渗透和潜伏的大忌,几乎是完全没有希望的!总不可能对着那些医生护士什么的直接说——这个病人是战伤住院的,你们可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啊!?
佐藤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刚才中风那老杂种啊?他现在住的应该是另一家疗养医院,只要我们袭击那里,尽量制造一些战伤的家伙出来,就可以把鬼龙夹杂在那些日本人里面先送进另一家医院”
李文寿想了想:“不行!刚开始的时候也许还可以混过去,可那些警察很快就会去医院核实受伤人数和他们的身份,我们不可能凭空制造出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伤者吧?再说头儿已经在那些小鬼子面前露过脸了,到时候还不是自投罗网啊?”
向正仔细看了看两家疗养医院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们把那老家伙身边的人都清除掉,然后由我们冒充那老家伙的属下之类的,再把头儿的脸蒙上,或许能侥幸过关?”
黑夜中的鹤羽疗养分院显得格外的宁静,尽管刚刚离开长崎市区,但是建筑在松林中的疗养分院已经有了几分静逸出尘的感觉,医生湖护士仔细地巡视着病房,为那些有病或没病的疗养患者们送上适当的照顾和问候,三三两两的报保安人员在松林和靠近疗养分院的区域巡视着,提防着可能存在的危险,尽管从鹤羽疗养分院存在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危险状况,但负责安全的犬养仍然认真小心地对待着每一次的例行巡逻,毕竟这份差使有着良好的前途,再干上两年,积攒够了资本,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到第一空降旅去当个不大不小的军官了,也免去了按例晋升的长时间的等待!走在寂静的松林中,倾听着从疗养分院中隐隐传来的和歌的吟唱,犬养禁不住伸了个懒腰,这些奇怪的老头子们还真是会享受啊,喝着清酒,召来艺妓
松林中骤然传来的悉唆声让犬养飞快地在一棵松树后隐藏起了身子,那绝对是个潜入者小心行走时发出的声响,距离自己也不是很远了!从腰间抽出法制SD88休克手枪的瞬间,犬养甚至感觉到了体内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带来的强烈的快感,尽管枪膛中的橡皮霰弹只能在三十到八十米的距离将人击倒并让目标休克,看不到任何的血腥刺激的场面,但这毕竟是几年来唯一依次面对有意识的潜入者,比驱赶那些贸然闯入者要刺激多了!
隐隐约约看见的人影在小心地移动着,从犬养的藏身处看去,潜入者小心地利用着树木隐藏着自己的身体,几乎没有超过两秒的时间暴露在空旷处的!犬养小心地将手枪从树后伸了出去,看来潜入者并没有发现自己就隐藏在他前进的路线旁边,还有二十米,潜入者将踏如一块相对空旷的林间空地,不过三十米的距离,犬养对自己的枪法还是很有信心的。抓到一个有预谋的潜入者,部队长会怎样地夸奖自己呢?
风从犬养的身后吹来,带来了一丝不太明显的气味,是人的汗味!顾不得前方的潜入者是不是会朝着自己发动袭击,犬养猛地蹲下了身子,借着下蹲的力量飞快地朝着旁边翻滚出去,刚刚依靠着的松树上发出了被硬物刺入的声音,干脆有力,应该是弩箭或飞刀一类的东西!没等犬养再次做出反应,一支细小的钢刺贴着犬养的肩胛骨刺进了他的颈动脉中,另一支粗大的手也恰倒好处地捂住了犬养的嘴巴,将犬养那一声凄厉的喊叫声憋在了他的喉咙里!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晁峰小心地将钢刺从犬养的颈部拔了出来,秦椋也从树上抽出了自己的匕首:“还好听了向正的话,两个人一起对付他,要不这家伙一旦喊叫或者开枪的话,那就全砸了!”
从树林中窜出来的卞和低声回应着:“已经把外围的都清理干净了,疗养医院里面还有六个,再就是那些在里面混吃等死的老杂种了!秃子已经把那宝贝架好了,但是炮弹不多了,估计就能炸垮了两层楼,等炮击开始我们就进去抢人,你们别开口,只管跟着我找那老杂种就好了!”
晁峰活动了一下粗大的脖颈:“你让秃子打准一点,别一炮下来把我们给崩上天了就麻烦了!向正已经到位了么?”
卞和点点头:“已经到位了!由他来负责给秃子指示攻击目标,还有,一旦我们得手,秃子就会朝着疗养医院里打燃烧弹了,接应的车在山下等着,千万记住,要把那老家伙身边的人都弄到车上去啊!”
毫无先兆的炮击让三个聚集在一起聊天的保卫人员成为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