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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了么?把这个弄得自己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家伙整治成个脑溢血患者,让他在轮椅或病床上呆一辈子,这就是复仇的感觉么?
自己的名誉还能恢复么?郁郁而终的老父亲在九泉之下就能瞑目了么?
可还能如何???
了却心头的块垒,这才是自己所需要的吧?或许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渐渐从每天折磨自己的复仇之梦中挣脱出来,以一种平静的心态去面对未来的艰难险阻……
仅此而已!
靠椅上的林总裁发出了一种古怪的鼾声,脸色也变得不正常地潮红,手指和面部肌肉开始诡异地弹动着,连颈部动脉都开始慢慢地变得粗大起来。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卞和知道药物已经开始起作用了,用林总裁的一块手绢擦去了自己可能留下的指纹和痕迹,再从办公桌上取回了那个铜绿斑驳的仿制古钱币,卞和轻轻地打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迈着轻快地脚步走了出来。
看着迎上前来的媚笑的女秘书,卞和的脸上透出了一种只可意会的笑容:“林总裁交代了,他……有些疲劳,想要睡一会儿,请你关照外面的人不要打搅他。林总裁……看起来刚刚剧烈运动过吧,有健身的好习惯,也难怪林总裁的身体那么好了!”
女秘书小心地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一点,听听靠椅上的林总裁那越来越大的鼾声,随手关上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朝着一脸怪笑的卞和说道:“黑天先生,你可真是没有一点正经的。上海来的男人都是你这个样子么?连名片和电话都不给人家……”
看着两个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的保镖,卞和俯下身子,几乎是贴着那女秘书的耳朵说道:“王府饭店1111房间,我只等你到晚上八点,否则我就另外找女人了,别迟到噢!”
扔下了通红着脸颊、恨不得将自己当场正法的女秘书,卞和潇洒的踏进了电梯,带着两个保镖扬长而去。
大厅里的人已经稀少了很多,时近中午。不少人已经开始准备下班了,那些行色匆匆的小职员们开始打电话定购中午的快餐外卖,希望再草草吃过午饭后能有一点点时间小憩;而那些管理人员则抓着手机安排着中午的饭局,期望着能在饭局上再谈成一笔业务,为自己银行户头上多添几个数字。
看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卞和,迎宾台后礼仪小姐的脸迅速潮红起来,手中那个写着自己名字和电话号码的纸条是早已经准备好的,现在都快被手心渗出的汗水湿透了。看着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卞和,礼仪小姐还没来得及说话,卞和已经微笑着将一个黑色的软盘递到了礼仪小姐的手中:“才一个小时的时间没有看见您,我竟然发现您变得更加的漂亮了。看来您的美丽竟然可以随着时间的流失而不断地增加,这可真是奇迹!这个小小的磁盘里有一些东西,很私人的一些东西,您是否能答应我再下班后,在一个很私人的环境中静静地去看呢?”
没等礼仪小姐回答,卞和已经扔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离开了大厅。面色绯红的礼仪小姐傻傻地抓着那个磁盘,直到卞和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后才懊恼地发现,自己手里的纸条竟然没有送出去,而经过大厅的人也以一种异样的神情注视着自己,这才察觉了自己的失态。礼仪小姐低低地惊呼一声,赶紧将那个黑色的磁盘收到了自己的皮包中,却将那张写着自己名字和电话号码的纸条细细地撕碎了,随手塞进了垃圾桶里……
停留在大楼外的一辆挂着北京牌照的进口小汽车载着卞和一行向北京郊区飞快地驶去,随后赶来的一辆挂着军方牌照的越野车也紧紧地跟了上来,两台车一前一后,风驰电掣地开进了一个挂着金属研究所牌子的大院中。
站在大院主建筑台阶上的是一个挂着大校军衔的武装警察,看到从车上跳下来的李文寿,大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释然,声音却显得相当的威严冷静:“闹完了?收拾干净了没有?后面有尾巴么?”
李文寿一改往日的跳脱,一本正经地回答着大校的问题:“哥,你就放心好了!你弟弟怎么也算是峡谷部队出来的高手了,就算不像你那样精专于城市作战,但好歹也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啊!”
紧随在李文寿身后的卞和走上前去,郑重地向站立在台阶上的大校敬礼:“谢谢您!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您调动了不少的装备,可能会给您带来麻烦…”
站在台阶上的大校微微地挥挥手,打断了卞和的话头:“我调动装备也是请示了上级的,并不是我擅自行动,我没那么大的权力,更没有那个泼天的胆子!我的上级指示我尽量配合你们的行动,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鬼龙从那辆挂着军方牌照的越野车中跳了下来,接过了话头:“一家人就不用那么客套了!其实绕过那些编制和关节说的话,我们的上司是同一个人。这次李文寿来北京看哥哥,卞和了结心里的旧事,可算是一举两得。哦~秦椋的师父好像也在北京,应该是一举三得了。大家都忙了两天了,早就饿了,有饭吃么?”
李文寿好像早已经知道有好吃的东西。此刻正跃跃欲试看着大院中的厨房:“我知道我哥从家乡带了腊肉什么的,好久都没有吃过了,哥,今天就都拿出来吧,我亲自下厨房!”
站在台阶上的大校看看眼前的李文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好歹也是进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象小时候那样,听见有吃的就得意忘形啊?腊肉和豆豉、干辣椒,还有从家里带来的一些干野菜都在厨房里,你自己去做好了。”
看着李文寿直奔厨房而去,站在台阶上的大校苦笑着与鬼龙打着招呼:“我们家的这几个兄弟可算是各有特色了!我是老大,文寿是老三,是按照福禄寿喜四个字排的名字。我从小就喜好武术,所以在当年招兵的时候很轻松地就进了武装警察,文禄和文喜他们两个,一个喜欢钻研机械,进我们当地的工厂当了技术员,一个喜欢写两笔字,画上几张画,在我们家乡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可唯独就是文寿,别的不好,就好吃!我也没法子说啊……”
看着李文福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几个从车上下来的人都嘿嘿地笑了起来,连历来不多话的向正也在一旁打趣:“一家四个兄弟,撰文习武玩技术的都有了,还有个好厨师,也算是个可以自给自足的家庭了,关起门来不出去,也可以熬三年啊……”
伴着从厨房里飘散出来的辣椒味道和热油烹炸的声音,几个人都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了下来,李文福从房间里端出了一壶香喷喷的绿茶,几个人点上了香烟开始闲聊起来,而大院中的后勤人员也飞快地将两台车开进了洗车的地沟,用高压蒸气水枪仔细地清洗起来。
喝着清香的绿茶,闻着渐渐飘散过来的饭菜香味,晁锋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移动着,一个劲地用眼睛瞟着厨房的方向,嘴里也开始嘟囔起来:“厨子……你手脚快点,光闻香味不叫人吃饭,这不是折腾人么?”
鬼龙和向正一边用李文福提供的手提电脑向阿震的电子邮箱里传输着刚刚到手的资料,一边低声交谈着,不时地朝着屏幕上滚动展示的资料指点几下,一旁的卞和反倒是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轻轻地吹着茶杯上袅袅升起的蒸气,慢条斯理地品味着茶水的芳香。
没用多少时间,所有的资料都已经传输完毕,而电脑屏幕上也显示出了阿震的一句话:“将军马上就能收到这些资料,但是我估计这些资料还是要由你们分送到不同的部门负责人手中!这个关系网络的庞大以及其潜在的威力事我们难以想象的,想要连根拔起的话,光靠将军和‘他’是绝对不够的,即使勉强为之,也将是处处掣肘,举步维艰!我们需要那些要害部门负责人的支持,而想要获得他们的支持,我们就必须利用那些要害部门之间的利益冲突和那些部门负责人之间的矛盾,具体如何行动请等候将军的命令!”
看看专心品茶的卞和,鬼龙不禁笑了起来:“我说卞和,你就别装出那副不关你鸟事的表情了!从我开始传输资料开始,你就一直在偷偷地看着我身后台阶上的那面仪容镜,阿震的话你看清楚了吧?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用直接方式解决你的旧事了,制造一个意外杀了他很简单,但麻烦的是怎么把那家伙身后的势力连根拔起?
你交给那个礼仪小姐的磁盘里都是一些叫她害怕的内容,如果现在她将那个磁盘交给警察的话,对那幢大楼的搜查也应该开始了,光是从大楼地下室搜出的文物和毒品就够那家伙喝一壶的。只要那家伙被抓了,你说他身边的那些势力会感觉到惊惶么?失去了这个中心联络人和协调者,他的势力将不再那么有秩序地运行,再加上各个要害部门的扫荡,我敢说不出半年,那些曾经隐藏得很深的腐败势力将会被彻底地清除掉,而那个时候,你才可能有机会拿着昭示你清白的证明文件,在你那含恨而逝的老父亲灵前磕头尽孝!”
喀嚓声中,卞和将手中把玩的茶杯捏成了碎片,手指和手掌都被划破了流出了殷红的鲜血,一旁的李文福叹息着摇摇头,见怪不怪地站起身来朝着房间里走去:“我这地方,不管什么时候茶杯或其他的瓷器损耗量都是最大的!能在我这里出现的人几乎都有那么点暴力倾向,还都有那么几把蛮力气,可怜我的茶杯茶壶啊……“
嘴上吆喝着,手脚却很麻利,不过几分钟时间,李文福已经拿着一个小巧的医疗急救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熟练地为卞和包扎起来,嘴里也还是步闲着:“我说兄弟,有什么事情处理好了就行,别老放在心里。我不了解你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痛苦,可当初文寿坐牢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那种心痛,甚至是怒其不争的感觉!可话又说回来了,不管文寿犯了什么错,他终究还是我的亲弟弟,血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