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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中的纸张拍在桌上,礼扬质问:“匡靖,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面对数额惊人的财产,相信每一个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难以置信,接下来就是欣喜若狂了。但此刻,礼扬由心底涌上一股寒意。潜意识里,他觉得事情并不是那麽简单,而且匡靖所说的弥补,指的到底是什麽?若说要补偿当年弃他而去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但一出手就这麽大一笔钱,未免也太阔气得匪夷所思了吧。
对面的匡靖误解了礼扬质问的原因,在他直视的目光下,悲伤黯淡地垂下脸,沈痛地说:“虽然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但我家人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真的没想到,尽管我已经同意了他们的条件和别的女人结婚搬到国外改名换姓,他们还是背著我对你的家人和你出手……我真的很抱歉。通过调查知道这件事後,我真的很震惊,这件事的主谋是我的小舅,是让怂恿我爸妈找人在监狱里发起暴乱然後越乱杀死你爸……然後、然後……扬,我真不知道该说什麽,现在我爸妈也老了,我能做的只能是和他们断绝关系,至於我小舅──我让他进了监狱──”
!当一声巨响,匡靖抬起头来,看到站立起来的礼扬一脸的震惊,他身後的椅子躺在冰冷的地上。
“你说什麽……你说什麽……你的意思是……我家出的那些事……全是你家人在背地里搞的鬼?”
礼扬面白如纸,身体摇晃,似乎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
匡靖脸色一变,惊慌地站起来:“怎麽,那个姓雷的律师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吗?”
“可是调查报告不是说他已经查出这些事情,他怎麽会没告诉你?”
所以才会如此愧疚,面对他才会如此小心翼翼,想尽了各种补偿他的办法,想求得他的原谅。
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蠢事的匡靖後退一步,碰到椅子,腿软地一屁股坐下。礼扬突然冲过来朝他的脸用尽全部的力气挥去一掌,直打得手掌麻痹。
“匡靖……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礼扬撕心裂肺地吼完,转身冲出这家餐厅。
被打翻向一边的匡靖呆滞良久,在远处观望的服务生害怕他出事都要走过来时,他突然呵地笑了一声,随即开始笑个不停,一声又一声,一声大过一声。
天地都在旋转,礼扬无所适从,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啊走。炎炎的夏日,即使夜幕降临,同样闷热得路人都急匆匆找寻清凉之处。只是礼扬,面色惨白,像缕飘浮的幽魂,在霓虹灯不停闪烁的街道上摇晃前进。
等他终於停下来时,正前方就是一座高高的灯塔,他目不转睛地盯著巨大的时锺看。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不可思议地,他似乎听到了秒针转动的声音,嗒嗒嗒……和著平稳的心跳,一起转动。
他迷惘的眼睛逐渐变得坚定,之前一直远离脑海的人声一点一点取代了秒针和心跳的声音,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站在市中心最热闹的街道上,到处熙熙攘攘,而他刚刚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就如转动不息的时间,逝去的已经逝去了,痛苦只能埋藏於心底,不让它继续入侵撕裂如今的自己,现在的他,有了绝对要去守护陪伴的人。
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为什麽凯要瞒著他这件事情?
他知道雷德凯曾经是名律师,他在雷德凯和文清住过的小屋里找到的律师资格证现在就在他们住的地方,压在书房的某本书里。但是除此之外,他还知道雷德凯的什麽事情呢?
不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他为什麽要照顾发疯的自己,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认识自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他,不知道不知道……
明明没有风,礼扬却觉得寒意袭身。
再抬头看一眼巨大的时锺,九点三十六分,思虑半晌,礼扬低头走出热闹的街道,在街头拦下一辆出租车,说出一个地址,二十分锺後,到达目的地。
走进清静的超市大门,看一眼收银台的方向,从入口进去,随手拿下某样东西,笔直朝某个收银台走去,这次不用排队,握在手中的盒子直接放在收银台上。
就像对待每一个顾客,文清平静地读码,报价:“你好,总共是七块六毛。”
礼扬把钱交给他,然後接下他递过来的零钱。
“文清,我想和你谈谈。”收好零钱,礼扬没有立刻走开,而是淡淡地对他说道。
文清抬眼看他,没有说话。
“是关於凯的。”
半个多小时後,他们两个坐在超市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
“这个月的全勤奖没了呢。”文清坐下後忍不住发牢骚。
“对不起。”
礼扬一脸诚挚,文清扯嘴笑笑:“算了。”
服务生送来menu,他们各自点完东西後,服务生离开,他们相对无语,沈浸在寂静的氛围中,直到服务生把他们点的东西分别端上来摆好,文清才出声打破他们之间的宁静。
“德凯他……还好吧?”
“嗯。”礼扬把糖放进咖啡杯里,用匙子不停搅拌。
文清看他一阵,才继续道:“你想和我说什麽?”
礼扬放下匙子。“文清,你和凯认识多久了?”“怎麽,他没告诉你吗?”文清并不知道雷德凯失忆的事情。听他这麽说,礼扬只是沈默。
文清笑了一下。“想来他是不会主动和你说这些的,他其实是个闷葫芦,把什麽都憋在心底。”停顿片刻,他才继续道,“我和他认识将近五年了。”
文清喝不惯咖啡,他点的是水果饮料,说完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看向对面沈寂下来的人。“你是在吃醋吗?”“是。”礼扬的坦然让文清颇为意外,想了想,叹息一声。“那我对你,就要嫉妒死了。德凯他,整整爱了你十年。”
礼扬猛地抬头看他:“什麽?”
文清笑了一下,带著些许苦涩,他先说了一个学校的名字,然後道:“你以前是在这个学校读书吧?”礼扬点点头,他随之又说,“德凯他和你同一所学校。”
礼扬微微瞪大眼,隐约明白了一些事情。不是礼扬自夸,他不管在哪儿的确都是众人的焦点,向来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对象,喜欢暗恋他的人多不枚数,想当然,雷德凯也是其中之一。
有些事情说了出来接下去的也没必要隐瞒了。文清早已看开,只不过面对眼前这位情敌,心里有说不出的苦闷罢了。
“初恋美好而无望,我能理解德凯的心情。在他心里,你永远都是高不可攀的,不管你经历过什麽事情他从未想过趁虚而入,这也是他照顾你我却没有什麽怨言的原因。我以为到最後你一定会离开,德凯他就会死心踏地的回到我身边,所以我忍我等。可是到最後,他给我留下的是一句对不起……”
说到最後,文清的声音不由哽咽,他拿起杯子喝一口饮料掩饰。
“礼扬,德凯他爱你,这是不容置疑的,我希望你能好好陪在他身边,不要让我後悔选择离开。”
一直沈寂的礼扬终於说话,直视著眼眶发红的文清,诚恳地道:“我不会离开他的,不管发生什麽事情,我都会陪在他身边,守护他,爱他。”
看著他,文清想笑,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一直努力忍住的眼泪偷偷滚落,他赶紧去擦。这时他的手机响起,应该是一个简讯,他看完後,脸色有些改变,却装作不以为意,把手机放回原处,努力摆正表情。
“礼扬,你还有什麽想问的?”
从头到尾都在看他礼扬把什麽都看在眼底,却没有去问,若文清需要帮忙的话,他会说的。他在文清问完後,低头想了许久,才迟疑地道:“文清,你和凯上过床吗?”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文清不由蹙起眉,顿了下,却仍然回答:“当然。”
礼扬面容一黯,低下头喃喃:“哦,那他为什麽对我没反应……”
他格外幽怨的脸让文清怔住,回过神来仔细琢磨,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怎麽,德凯他连这个都没告诉你?”
“什麽事?”
对上礼扬一头雾水的表情,文清有些无语,又有些理解雷德凯不说的原因,毕竟这种事情,对哪个男人而言都是件不光彩的不值得说出口的大事。
文清凑近礼扬,压低声音告诉他:“德凯他在三年多前被人抢劫受了重伤,似乎那里也被伤到了,以後一直就不行。我以前让他去看医生,他可能是嫌丢脸,没肯去,就这麽一直拖著。”
文清说完坐回原位,礼扬张开口瞪大眼睛,维持身体前倾的姿势,傻乎乎地看著他,半天没回过神。
…
刘姨这个人只是巧合啦~但也说明礼扬的用心哦~他记得之前雷德凯请来照顾他的人也是姓刘的~!
《谢谢你和我爱你》16
16
再悲伤的事情都能成为过去,只要你能熬过去。只要过去了,原以为不能揭开的伤疤,被人不经意提起,疼痛和模糊的记忆一起,都变得朦胧了。仿佛隔著一层看不见的纸,有感觉,却不再那麽剧烈。
礼扬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熬过去了,在绝望和屈辱双重折磨下,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成为一个疯子,其实和死没什麽差别了。後来他支离破碎的灵魂,被一个坚毅而温暖的人一点一点修补,坚持不懈地为他拨开沈重的阴霾,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没有迟疑地把他带出死一般沈寂的世界。
他算是重生了吧,走出黑暗看到的第一眼,是这个人暖暖的笑容。伤痕累累,以为不再能爱的心,却仍然一点一点沦陷,最後至死不渝。
和文清分开後,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打开门,看到他歪在沙发上打盹,一颗心顿时充满酸酸甜甜的感觉。他们向来早睡,这个时间他应该是睡在床上,会在沙发上坐到睡著,那一定是在等他回来。
礼扬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到沙发边,拿起摇控器关掉电视,借著台灯昏黄的光芒,坐下来依偎在他的身边,静静凝视他的脸。
文清说,他爱了自己十年。
伸出手,顺著他削瘦的轮廓隔著一层薄薄的空气抚摸他的脸。这样一张平凡的脸,若走入人群中,肯定就找不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心高气傲,那时的他不会看这样的人多一眼,若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心思,或无视或冷眼旁观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