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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羞的小新娘,睡得好不好?”
“能好吗?”我白了他一眼,想坐起来,却被他压住。
“喂,我要起床做早饭喂狮子了!”我恨恨瞪着他。
“我的早饭是你!”他张开血盆大口,手不老实地抚摸着我。我一阵脸红,拼命打他,“少不要脸啊,上班迟到了!”
“我不上班了!我要你!”他死皮赖脸的。
我牙痒痒,一口咬上他的手臂。“呵呦,我的宝贝属狗的啊!”他假意大叫,“老婆饶命,老婆饶命!”
这个称呼着实新鲜,我一下子愣住了。
凯祥得意地拉起我的左手,指着上面的戒指很死相地笑了起来。我微微一笑,突然发现凯祥右肩上也有一个粉红色的胎记。
“凯祥,你肩上也有一个胎记!”我仿佛发现新大陆。
“知道了吧,我们从出生开始就是天生一对!”凯祥抱着我,手在我身上游移。
“不要啦!痛死了!”我拼命推他。
“静月,我马上就要出国了,求求你!”他在我身上吻着,挑逗着我的身体,激起我身体不由自主地配合。终于,我成了他的早餐。
“静月,等下司机会送你回去!”凯祥理着我的头发。诺大的浦东机场人来人往,我们在国际出发的口子上依依惜别。
凯祥已经和我搂着说了至少半个小时话了,叮嘱了无数遍什么睡觉要拴门、出门要小心车子的,简直把我当成一个不完全行为能力人。他身后,子诚作为随行的律师一脸尴尬地在茶座喝了半天水,而三五个助理、部门经理也是一脸僵硬,研究了半天机场的建筑布局。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们全得误机了。“凯祥,你放心啦,我不是三岁小孩!”
“你跟我去算了!我把你藏进手提箱!”这个家伙眼睛简直开始发绿光。
“买卖人口,想当蛇头啊!”我白了他一眼。
“静月,我不想去了,我舍不得你!”那个死小孩死命拉着我,不依不饶的。
“听话,否则我不理你了啊!”我拼命哄他,伸出左手给他看了看上面的戒指,“人都是你的了,担心什么?”
凯祥突然邪邪一笑,“静月,你知道前天我生日最重要的礼物是什么吗?”
我脸一红,“别臭美了,是那块床单!那条床单我永远不会洗的!”我咬着嘴唇,哭笑不得。
他湿湿地吻了一下我的左手。“放心,这只手我再也不会洗了,等着你回来之后再用它给你做饭!”我斜睨他。
凯祥非常大声地笑了起来,我四处张望,当着不认识他。
“宝贝,等我回来,我们马上结婚!我要给你一个最浪漫的婚礼!”凯祥吻上我的嘴唇,他的助理和部门经理脸色或红或青,子诚最镇定,拿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我愣愣摸着自己的唇,看着凯祥在安检口非常大力地朝我挥手。我笑着目送他,等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后,眼泪终于缓缓流下,永别了,凯祥。
司机默默用公司的车把我送回家。门口,林家齐的车静静地等着。凯祥的司机看了一眼林家齐的车,没有作声。“谢谢!”我有些疲惫地朝这个司机笑了笑,他欲言又止。
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屋子,我拿出了早已打包好的行礼,妈妈的遗物我也大概收拾得差不多,能带的全部带走,不能带的,我全托付给了卉翎。妈妈家的门钥匙我交给了卉翎,她红着眼圈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要我保证和她联系。
我缓缓回头打量我和凯祥留下无数笑声的屋子,对不起,凯祥,我对妈妈的承诺是我心上的一把锁,我不得不锁住我对你的爱。缓缓脱下戒指,戒指的内壁刻着我和凯祥的名字,眼泪缓缓流下,我在挣扎是否应该把戒指带走。
“静月!”林家齐站在门口静静唤我。
“你打算怎么和凯祥解释?”我漠然地看着他。
“车祸。”他的脸非常苍白。
“聪明!一种能彻底让人消失,而且没有一点解释的理由!”我讥讽地看着他。
“如果需要遗物,请把这个交给他。”我把戒指递给他,他有些颤抖地接过。“另外告诉他,因为天热,没有办法保存尸体,所以你们在卫生检疫部门的强烈要求下必须尽早火化我。”
“静月,求求你!”林家齐闭上眼睛。
“这块手表我带走了,就说被压碎了。”我紧紧握着手表,身子忍不住有些颤抖。
“静月!”林家齐的声音像是在叹息。
“从今往后,我的名字是林雪静。”
重逢
“林雪静!如果你下次再敢买这么没品味的草花,我就终止跟你的合作!”Roger在一边歇斯底里,我则安然地把一束桔梗花插在花瓶里。
“Roger,你的鼻毛露出来了。”我非常冷静地看着他。
顿时,Roger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快速往洗手间冲了过去。我开始闷闷地笑了起来,对Roger进行精神毁容是我每日的必修课。
到北京三年了,我在圈子里慢慢摸爬滚打出了一些知名度,在民事和经济纠纷领域有了一定的专业知名度。慢慢的,我成了一家中型专业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Roger也是其中一个合伙人。我们的客户都非常专业,所以在大众心目中没有多少知名度,但是几个稳定的客户已经让我们的日子顺水顺风。上半年我终于在二环边上按揭了一套小公寓,看中那边完全是因为离雍和宫近,我喜欢在夕阳余晖下眺望那片金壁辉煌。
北京和上海一样,都是一片钢筋水泥的森林,但是,北京至少还有故宫,还有颐和园,偶尔闲暇下来我喜欢在这些个古迹中流连。这里的人曾经演绎了多少影响中国的悲欢离合,相比之下,我和凯祥之间的一切可能真的不算什么。
三年了,我没有一点关于凯祥的消息,或者说我刻意不去留意任何有关汪氏的消息。他应该已经和冰冰结婚了吧,毕竟,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药。
“林雪静!你这个大骗子!你这种没天良的人是怎么混进庄严的司法队伍的啊!”Roger还在那里歇斯底里,这个哥哥其实仔细看挺顺眼的,可惜,对女人没有兴趣。这也是我和他合作得那么愉快的原因。他真的比姐妹还姐妹。
“帅哥,好了好了,我请你吃饭!”我笑着把他推到楼梯口。
“要吃什么?”我心不在焉地看着刚接受的一个案例资料,今年好不容易轻松些,我终于可以挑case了。
“拉面。”Roger很雀跃的样子。今天他非要到这种卫生状况不明的小店体验生活,一副鱼翅、鲍鱼吃腻的德行。
“师傅,拉一碗!”我大喊。
“林雪静!”Roger咬牙切齿。
我愕然抬头,发现周围很多人在偷笑。“姑娘你真要,真要我就拉了啊?”师傅大声问我。“他要!”我指指Roger,顿时Roger的脸都绿了。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突然趴在桌子上爆笑起来。
“好了,说正经的,上次你去香港开会的时候,我接了一个案子,非常专业的那种,北京的一家上市医药公司要被一家非常眼生的公司并购,双方就合作细节谈得差不多了,就差法律环节的问题。北京的那家公司经专业财务分析公司介绍找到我们,希望我们全权处理相关的法律问题。我看了一下,兼并方知名度不高,但是配合这个案子的银行和会计事务所却非常有名,估计是什么大公司托身不知名企业借壳上市吧。我看了他们的资料,各个环节理得非常清晰,对方公司的法律顾问很专业,所以我们会比较轻松。这样的轻松钱没有理由不接受啊?因为当时你不在北京,对方时间又催得紧,所以没有征求你的意见。”Roger满头大汗地开始吃那碗师傅刚“拉”出来的拉面。
我没他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叫了一碗饺子。两年前拼得太厉害,胃落下病根,我的胃口非常差,吃不多,所以,身材一直很好,根本不用刻意减肥。
“你的眼光我放心,这些年,没有你啊,我根本没那么快能买房。”我皱着眉头吃饭,现在吃饭对于我完全是一种任务,不吃吧,胃难受,吃了吧,胃疼。
“你啊,什么时候去医院一趟吧,你的胃估计都千疮百孔了!”Roger翘起兰花指地拿起勺子喝汤,比我女人味多了,看得我那个汗颜啊。
“林雪静,你什么时候认真找个男朋友吧,我呢,你是无望了。不要总是以我的标准考察别的男人,这样你等着做一辈子老处女吧!”Roger很八卦。“我看上次那个合作过的高盛的哥哥不错,对你也挺有好感,有机会的,一定要勇敢地扑上去!”Roger做了一个饿虎扑食的样子。
我满嘴肉渣地瞪着他,“拜托,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Oh; my god!我们这么优秀的人怎么都成了同志啊!”Roger痛不欲生。
“我们集体移民吧,追随艾尔顿?约翰的步伐,到英国享受属于我们的幸福吧!”我吃得话都说不囫囵。
“等做完这个case,等咱们有了钱,我们移民!”Roger做了一个红卫兵忠字舞的姿势,倒,午饭时间彻底结束。我抹抹嘴,“Roger,我后天去伦敦,上次那个反倾销案子我得结案,刚才你说的那个case,你和薛凯先顶着,最好带带小吴。一周之后我回来一定接手!”小吴是我的助理,跟了我一年,小家伙机灵不少。我们事务所挂牌律师只有八个,但是各个都是独当一面,特别在涉外经济法领域非常专业,所以很多专业的银行和会计事务所都和我们结成了非常好的合作关系,他们有时候会主动帮我们介绍优质客户。
“明白了,你先去扫尾吧,顺便,考察一下英国的帅哥行情啊!”Roger很恶心人地眨眨眼,一冲这个表情就知道他是希望我先用美色勾引几个帅哥回来,然后让他施展乾坤大挪移,转变别人的性取向。
“明天,也就是你走之前,我们先和委托方见一面,后续的资料我会email你!”Roger擦擦嘴。
我点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