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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别跟着俺成不成?”听见骤然响起的粗大嗓门,众人立刻作鸟兽散,赶紧回归自己的座位。
“恩公既然救了奴家,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一个娇柔的女声哭哭啼啼地诉说,听得小逸当即皱起了两道修长的黑眉。
大武神情尴尬地迈步入内,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红袄、头戴红花,肤色偏黑、塌鼻厚唇的女人,明明长得粗粗大大,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羞答答地直往大武身上贴——骆五和曹流互觑一眼,心内暗暗好笑,第一天到镇上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领教了这个女人的厉害,这回倒要看看这个疤面大汉会如何应对。
“俺、俺只是……路见不平而已,没、没有其它的意思……”大武偷偷瞥了一眼面沉似水的小逸,额上开始冒出层层冷汗。
“您是奴家的救命恩人,奴家一定要报答恩公,恩公若不答应奴家,那小女子还不如立刻死在这儿……呜呜呜……”说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哼哼叽叽地哭了起来。
“这、这……”大武满头大汗,往四周一瞧,只见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似笑非笑满脸通红憋得辛苦的古怪表情,再看看小逸难看的脸色,登时吓得结结巴巴地道,“俺……俺有喜欢的人了,俺真的不能……”
“哇哇哇……奴家待你一片真心,你却如此糟蹋奴家的心意……”红衣女子干脆往地上一坐捶胸顿足地撒起泼来,“不管怎么说,你今天一定得给老娘一个交代!!要不然……我我我……就一头碰死在这儿……啊啊啊啊……我不活了……”
“那你就去死吧。”一柄长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稳稳地架上了女人粗短的脖颈,漂亮耀目的少年冷冷地盯着她,“我最喜欢送那些活得不耐烦的人去阴曹地府了,既然你那么想死的话——”
“不……不不不不……奴、奴家……我……我不想死……”女人当下黑脸泛白,抖如筛糠。
“哼,”小逸冷笑道,“你不是说一定要他给你一个交代吗?否则你不是就不想活了吗?!”
“不、不不不用交代了,我……我我我很想活……”
“你刚才说要以身相许的那个是我的人,”小逸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不准你再打他的主意,听明白了没有?”
“明、明明明白了……”
“出去。”明晃晃的长剑向门外一指。
“是、是……”女人吓得连滚带爬地抱头鼠窜而去,连头上的红花掉在了地上也不顾不得捡。
屋内鸦雀无声,目前的局势还真是峰回路转、急转直下,诡异得让大家目瞪口呆。戏文里唱的不都是英雄救美吗?怎么今儿个居然反了过来——原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还包含着这么深刻的道理。
啪啪啪啪。
“了不起。”骆五击掌而叹,眸中隐含着几许激赏之意。
“没什么。”小逸帅气地还剑入鞘,一把揪住正咧着嘴傻乎乎直乐的大武的衣襟恶狠狠地道,“这究竟是怎么会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她、她就是刚才喊救命的那个女人,”大武慌忙解释,“俺一出店门就看到有个男的正在调戏她……”
“调戏??你说谁被人调戏??!!”小逸瞪圆了眼睛。
“是、是真的!”大武急得只差没赌咒发誓,“俺真的看到……”
“这位小哥,”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忍笑道,“他……咳咳……说的都是真的。方才那女子是东头王老爹家的闺女,因为生性泼辣蛮横,长相又……咳咳……不怎么出众,因此镇上无人敢娶,都二十几了还没嫁出去。所以她三天两头便拖着她哥在大街小巷演上这么一出,无非只是想蒙个外地人罢了。”
“……”大武与小逸面面相觑,均有点儿啼笑皆非的感觉。
“二位当真情深意重,”一直作壁上观的曹流突然缓缓道,“原来昨天只是情人之间闹着玩的,倒是在下看走了眼。”
“你们究竟是何来历?”骆五紧紧盯着小逸,“看方才出手的那一剑,应该是引月派的峰回剑法吧?莫非你就是引月派的唯一传人秦心逸?”
“……不错。”沉默片刻,小逸直承。
“那么阁下想必便是绝心谷的武副谷主了?”曹流一字字地问——关于小逸和大武的传闻整个武林没有不知道的。
“正是。”既然被人看出来了,想不承认也不行。
“原来……”骆五目光闪动,“那么,武副谷主也是冲着这笔买卖而来?”
“不是……”听大武吐出这两个字,曹、骆二人同时松了口气,可是当他们听见下一句的时候,又同时沉下了脸。“俺是来保镖的。”
“保镖?”曹流冷笑,“绝心谷的谷主什么时候也干起保镖来了?!”
“本来这件事俺也是不想管的,”大武懒洋洋地道,“可是谁让俺欠了一个人情?只好先还了再说。”
“这么说,”骆五眸中精光大盛,“武副谷主是定要插手管这桩闲事了?”
“俺也是没办法,”大武颇为无奈地道,“如果二位肯就此收手……”
“哈哈,”曹流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我看咱们还是骑驴看唱本吧,总之这批红货我曹某人是要定了。”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骆五微微地打了个呵欠,“等正主儿到了再说也不迟。”
两人乍然抬眸,目光在空中互砍十八刀,谁也不肯示弱。
“奇怪,”小逸不解地道,“你们是同行,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联手抗敌为先吗?”
“我跟他?!”骆五惨叫一声,“秦少侠有所不知,要我……不……要在下跟这种人联手,那还不如被人一刀杀了更爽快。”
“彼此彼此,”曹流阴着脸道,“跟你联手的话我宁愿与虎谋皮。”
“好!”骆五拍桌而起,“到时候咱们就各凭本事,看看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输了的话可别偷偷地躲起来哭。”曹流讥讽。
“躲起来哭的那个应该是你吧?”骆五乜斜着眼,“小时候这么多师兄弟里就数你最爱哭了。”——正因为师出同门,所以两人才一直斗得如火如荼。
“你……”曹流当场气歪了鼻子,“那小时候老把裤子尿湿的那个家伙又是谁?!”
“你说什么?!你还不是OOXX……”
“你才是……”
接下去完全演变成了揭疮疤大赛,从小时候走路谁比谁多跌了几个跟头算起一直到长大后追求不遂被甩的次数——两人直争得唾沫横飞、面红耳赤,等到他们省起这地方是客栈、这四周都是人的时候已经是在半个时辰以后了,看着大家拉长了耳朵一副津津有味、意犹未尽的模样,曹流和骆五互相怒瞪一眼,快步窜入自己房中,愤愤地关上了屋门。
“原来……”望着二人狼狈的背影,小逸喃喃自语。
“嘿嘿,这回好玩了……”大武揽着小逸的肩乐滋滋地道。
下午申时。
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一个婀娜多姿的美丽女子提着个轻便的包袱婷婷袅袅地走入客栈的大门,此刻早已过了最热闹的用餐时刻,住店的客人们都已各自回房,争看美人的镇民们也已回去休息,其中有不少人打算晚膳时分再跑来接着欣赏。
女子刚跨入客栈,好几间客房的门骤然同时打开,几道人影飞速地窜了出来,分为四个方向将女子围在中央。
“大嫂,”南宫泯恭恭敬敬地冲着崔云雪长揖一礼,“好久不见,小弟这厢有礼了。”
“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老实啊?”崔云雪蹙起了两道秀丽的眉毛,“一点儿也不好玩。”
“你别欺人太甚。”零冷着脸道,“泯生性如此,再多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呀……”崔云雪伸出纤纤玉指花枝乱颤地道,“明明长得那么可爱却老爱说一些不中听的话。你既是二弟的人,总免不了也得跟着叫我一声大嫂吧,不妨先叫几声来听听如何?”
“原来是南宫家的二少,”还没等零发怒,骆五已然望向南宫泯的麻脸哂笑道,“何时也如此藏头露尾起来?”
“崔姑娘的易容术当真妙不可言,”曹流双手抱胸,“能把人扮成这样也算是一绝。”
“多谢曹公子夸奖。”崔云雪笑得眯起了眼,“做咱们这一行的也不容易,须得时刻提防着某些诸如骆、曹二位公子之流的人摸上门来,没奈何才只得出此下策。”她妙目流转,“这二位可是秦少侠和武副谷主?昨日收到二弟的飞鸽传书,听说武副谷主此次将出手相助,崔云雪不胜感激。”前面还说得似模似样,到了最后却话锋急转,“当真是闻名胜似见面,秦少侠果然如传说中的花容月貌、冰肌玉骨,小女子真是自愧不如啊。”
这是什么形容?花容月貌、冰肌玉骨??全是用在女人身上的词——小逸一听,登时大皱其眉,只是碍于第一次见面,对方又是南宫泯未来的大嫂,不便直接反驳,只好闷闷地拉长了脸以示不满。
崔云雪只作未见,迳自转向骆五和曹流嫣然道:“真不好意思,今日只怕要令二位失望了。”
“崔姑娘,”骆五笑道,“谁不知道飞凤镖局保的每一趟镖价值均在二十万两黄金之上?在下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
“我看崔姑娘最好还是把身上的东西交于在下,”曹流慢条斯理地道,“由在下替你保管会更稳妥一些。”
“这趟镖是我先看上的,”骆五狠狠盯他一眼,“你少跟我争。”
“做强盗的哪有先来后到之说?”曹流翻了个白眼,“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好!”说完这个字,骆五立刻出手,刀光耀目,斜斜劈向曹流,趁着对方连退三步之际一拳直取崔云雪,目标正是她身后背着的那个小包袱。
南宫泯赶紧上前阻住他的攻势,两人双拳相击,各自一震,接下去只听丁丁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剑光和刀光霎时交织成了一片。曹流足尖一点,飞身跃起,一掌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拍向崔云雪肩胛,掠过旁边二人的战圈之时犹不忘还骆五一脚。大武大喝一声,刀光匹练而起,长空刀法连绵不断、气势磅礴地倾泻而出,在半空中牢牢挡住曹流击向崔云雪的那一掌。如此,四个人分成两对厮杀起来,一时之间尚难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