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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周军,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连张驾照也搞不定啊,”孙乐大叫着,“大虎他们的都是公安那里直接弄来的,傻子才去驾校学呢!”
“乐,你不是觉得无聊嘛,”周军近在咫尺的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一辆车上起码有三个学员,每天大伙一块儿待上四五个小时,不是很热闹?再说,指不定还能交上朋友呢,恩?”
孙乐的脸开始不争气的发烫,连耳朵也跟着红了,衬着银色的耳钉愈加晶亮,“周军,你他妈的收买人心……”
27
第一天上驾校,孙乐趁天蒙蒙亮的时候就穿戴好了。
周军也跟着他早起,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了6点半。
他一边扣着衬衫的纽子,一边暗自好笑,这个小子,又爱耍性子又爱臭美,还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儿。
“唰”得拉开窗帘,天际处已有金色的光芒刺破了云层,一丝暖意油然而生。
他看见,在初升的朝阳里,孙乐有些眩目的身影专注地伫在镜子前,不断调整头上棒球帽的位置,大概想要遮住额前密密的伤疤。脚下那双草绿色的球鞋刷洗得很干净,连鞋带也白得象浸过了漂染剂。
周军冲动地走到他身后,双臂圈住了系着宽宽皮带的细腰,削瘦的下颚顶着他的帽子,轻轻的蹭着。
明亮的镜子里立即浮现出孙乐微微困惑和紧张的神情,这样温情的肢体接触,让他的心脏瞬间脱离了正常的律动频率,仿佛要失控似的跳出胸口。
为了摆脱这种无法控制的不适感,他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乐,别乱动。小心待会走不了……”周军低沉慵懒的声音中,透出几分情欲的诱惑。
孙乐顿时哑口无言的傻了几秒种,然后恼羞的吼了一声“色狼”,用力挣脱出他的怀抱,低着头抓过脚边的大背包,一溜烟的窜出了卧室,“咚咚咚”飞速奔下楼的步伐声在安静的空间中回荡。
“砰~~~~”
“啊~~~~”
“冯阿姨,对不起您呐!!”
周军侧耳倾听着,估计是他跑得太急,撞到人了。乐,你这只楞头楞脑的小野猫!
他扯着嘴角摇了摇头,顺手拿起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彪子,是我。”
“周哥,啥事?”
“给我挑两个机灵点的手下,口风得紧,还要生面孔。”
“恩?”
“从今天起盯着孙乐,大事小事都要向我汇报。”
“原来不是有保镖护着的嘛?”
“把保镖撤了,换人跟梢,快去办吧。”
“是,周哥。”
挂断电话,周军深吸了口气,繁杂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这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孙乐再没见过周军,他似乎很忙,别说回来吃饭、睡觉了,那双脚根本连别墅外围的草皮都没沾过。
按理说,金主不在,自己这个被包养的床伴应该觉着轻松才对,况且,周军又是那么一个有压迫感的人,和他一起的时候,孙乐总是会无来由的心慌意乱,有种想不断后退和逃开的念头。
可是为什么,遇不着他的这些天,一颗心忽然变得空落落的,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慢慢弥散开来……。每天都会不知不觉的竖起耳朵,凝神留意着门口守卫的只字片语,耳畔偶尔飘过“周哥”两个字,神经即刻高度紧张,深怕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
面对这个会为周军担忧,为他忐忑不安的自己,孙乐感觉很陌生,很茫然,甚至有时会禁不住的恐惧。
“孙乐,你在害怕什么??不就是玩玩嘛,你他妈的当什么真啊!!”黑暗中,他躺在周军的大床上,了无睡意的听着窗外嘶吼的风声,心隐隐发颤。
陪着刘卫林塞来的国土局的几个处长吃了顿午餐后,周军疲累的从“金露”的旋转门出来,一眼看见彪子绷着脸候在路边。
“周哥,怎么,喝了不少吧?” 彪子见他脸色发白,脚步也有些拖,赶紧跑上前,关切的问了一句。
周军苦笑着点点头:“六个人,七瓶五粮液,我他妈的都快死了!”
“我操!这帮蛀虫!!”彪子轻蔑的淬了一口。
其实,换在平常,他知道这点酒量对周军来说不算什么。但最近这两个星期,为了林远斌加入他们销售网络的事,大家都忙得天昏地暗,连续的奔波加熬夜,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尤其是周军,不仅亲自出马飞到云南,和李宽那边沟通,竭力说服大佬接受多一个合作伙伴的提议。毕竟,贩毒是个高危险的行当,凭空冒出个只听过名字的生人来,任谁都会三思再三思。怕什么?怕是公安部,或者国际刑警组织的卧底。
而且,他还坚持自己动手,把这些年的销售记录整理一清,关键的部分都加了红笔注释。光是这一个步骤,就花了他四、五个通宵的时间。
“对了,今天没什么事吧?”周军坐进了宽敞的车厢,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上海打电话过来,说是又有块地皮竞标,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恩。”
“还有,今年电器水货的量大概可以多三成,原价还可以压低些。”
“好啊。”
“恩……”彪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小乐和人打架,把人的头给崩了,现在被送进了中区分局。”
周军一震,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闯祸精,惹麻烦还挺能挑时间啊!
“彪子,送我回公司取车,下午的事都帮我推了。还有,让老六给分局的李政委挂个电话。”
“周哥,你?”
“我自己开车去接他。”
28
在上街沿停好车,周军大步走进中区分局,熟门熟路的拐到了治安大队的那层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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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了,周哥,我们不知道是你的人。”才在讯问室门口立定,瘦高个的邢队长便迎了出来,小声的说。
“没关系。”周军摆摆手,脖子伸长着向房间里探去。
孙乐坐在椅子上,头垂得低低的,看不清他的脸,搁在腿上的右手好象伤着了,裹着白纱布。
“十分钟前作完了笔录,也是走个形式。”邢队补充了一句。
“我懂规矩,要按程序来嘛。”
周军刚准备抬脚进门,猛然被人一挤,他皱着眉侧身,一个矮胖的年轻男子大摇大摆走到孙乐对面的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扁圆的头上绕了一圈纱布,嘴里叽里咕噜的,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他是受害人?”周军问邢队。t
“恩,处理好伤口跟着一起来录口供的。”
孙乐耳尖的听到有动静,一抬眼,便瞧见周军高高的身影挡在了自己跟前。
“啊?”他张大嘴,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
“乐,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周军边说边蹲下身,掏出手帕,很是自然的为他擦拭起脸上斑斑点点的污秽。
“靠!这谁啊?警察同志,你们怎么随便放人进来啊??”沙发上的人阴洋怪气的嚷嚷着。
孙乐的眼狠狠一瞪,周军看着他是要发飚,手重重的朝他肩上一摁,“乐!!”
他警告的低吼了一声。
孙乐心不甘情不愿的缩回身子,没好气的说,“上午开大路的时候,和这傻X蹭了一下。我们开车的大姐下来给他道歉,说愿意赔偿损失。结果他居然把人家给骂哭了,还动手动脚的。我妈的看不过去了,跳下车和他打了起来,抓着他的头发往车窗玻璃上一撞,给弄崩了。事情就是这样。”
“你呀,就喜欢瞎出头。”周军用食指敲了敲他的脑门,显出一副“我该拿你怎么办的”无奈的样子。
“周哥,你可以带他走了。”邢队在他们身边招呼了一声。
“慢着,警察同志,凭什么就放走这小流氓啊??”胖男人一下跳起来,手指在周军的背脊上一戳戳的,“还有,这男的是他什么人?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恶心!”
周军起身一转,面对着他,沉住气开口说,“我是他男朋友,怎么了,碍到你啊?!”
“我靠!原来是死变态同性恋!警察同志,这种人不是扫黄打击的对象吗?还放他们走?!应该抓起来判个流氓罪!!”胖男人越说越来劲,指手画脚、沫子横飞。
“你他妈的再敢说一遍!!”孙乐气得双眼冒火,要不是周军用劲拦着,他早冲上去把那张猪脸揍个稀巴烂了。
“吵什么吵啊,都给我安静点!”邢队摆出了威严的架势,厉声训斥道。
周军充满歉意的朝他欠了欠身,然后取下无框眼镜,往孙乐手中一塞,“乐,替我拿着。”
胖男人看着这张白净文弱的书生脸越凑越近,不知怎么搞的,心止不住发慌,“你,你这个变态要干什么啊?”
“干什么,你猜啊?”周军的声音平静的如同扯家常,“在公安局,在警察面前,我还能干什么啊,怕我打你?”
说着,他回头和邢队有个眼神的交换,后者点点头,似是默许他可以做某件事。
周军笑着出手,没等胖男人反应过来,紧紧揪起他的衣领便向外拖走。
“干……吗?”
“我最烦男人打女人,整一人渣。所以,今天要好好教训你一通。”周军平静的口吻依然不变,“就挑在公安局旁边,让满大街的人看场好戏。”
几分钟后,周军出了分局的大门,把人一甩,扔在不锈钢的招牌下。
“我呢,习惯让人死的明白。记住,我、叫、周、军,待会报案的时候别忘了跟警察说。”
孙乐看他表情淡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