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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房里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输液袋快输完了,要换另一袋。
输液架很高,顾绵踮起脚,费力的用没有扎针的那只手去拿下输液袋,输液袋拿下来,针管里立刻血液回流,顾绵被这样的情况吓了一下,苍白唇齿紧咬地,眼看血回流得越来越多,顺着输液管迅速往上升,她茫然无措,着急,孤零零的想哭,手拿输液袋不知道怎么办。
头顶一黑时,一只温热的男人大手伸来,修长手指接触她冰凉指尖,拿过她手里的输液袋,迅速换好,举高,挂到输液架上。
顾绵抬头,对上一双严肃和煦的男人深眸。
180:秦律回忆,上一次看到她时她是个快乐的小姑娘
更新时间:2014…8…20 9:50:29 本章字数:8126
身前男人背光而立。
顾绵个子小巧偏矮,仰起头的去看他,仰头的弧度比看一般男人时的要大,因为他好像特别高。
短暂的一眼,顾绵看到的是陌生的男人五官,瘦削,高鼻薄唇,非常英俊铄。
她敛下眼眸时,这个男人帮助她换输液袋的手也放下来,男性手指根根骨节分明,显得有力,在她眼前晃过瑚。
顾绵视线只到男人吐出的喉结,他皮肤是那种很干净的白皙,顾绵礼貌地说,“谢谢。”
男人视线在她憔悴高肿的眼周肌肤上停留片刻,蹙着眉点一下头。
后面有医生推过来推车,喊着让道。
男人往顾绵的方向移动了一下,顾绵看着他一身优雅西装,腿很长的那种。
距离近了,男人身上的气息,味道特别,类似花香夹杂着药味的奇怪组合。
移动推车呼啸而过时,他伸出长臂虚揽在顾绵身侧,很绅士地护了她一下。
推车过去,他回到原来的位置。
“谢谢。”顾绵再度道谢。
男人五官在她头顶上方,微微蹙眉着温和开腔,“怎么一个人?”
“……”顾绵稍稍一愣,这话乍听起来像熟人间关怀,但她并不认识他。
心里一酸,顾绵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好像也没有非等一个答案的意思,也许只是随口一问。
肩上微微一沉,他的西装外套,到了她身上,显得特别大,带着陌生的男性体温将她包围了。
“先生,谢谢你,不过我不冷。”顾绵伸手要拿下来。
他抬手制止,声音好听,“我也在这家医院看病,下次遇到,你可以还给我。”
在季深行一次次无情把她推入冰窖时,这陌生的温暖让顾绵想掉眼泪,可是没必要,病房就在楼上,回去就行了。
“先生……”
顾绵被高烧折磨得有气无力的嗓音里,男人已经转身。
深色衬衫,银色低调的修身马甲,背影在顾绵的眼里,非常挺拔,高大削瘦,十二分优雅。
顾绵像个小矮人披了一件披风一样,西装上陌生男人的味道强烈,那股花香和淡淡药味,并不难闻。
她看到那个并不知姓名的高大男人走到几个白大褂医生面前停住,旁边有个年轻男生伸手要抚他,被他严肃着脸拒绝了。
男人食指和中间夹着病历一样的小册子,蹙着眉头与医生交谈,忽然,他微侧了个身,轻举起用两根手指捏着的病历小册子,一脸平静地指了一下顾绵的方向,冲医生说了句什么。
他身旁的年轻男生跟着冲顾绵看过来,顾绵觉得这男生有点眼熟。
医生点了点头,吩咐旁边的护-士,男人在医生们的簇拥下往外走,临走时又回头,淡淡冲顾绵点头,绅士礼貌地在道别。
顾绵赶紧也颔首。
再抬头,男人已经走到门口,单手放在西裤口袋,身躯高大,步伐缓慢,他身旁的医生们也跟着放慢步子。
顾绵拉过移动输液架要走,左边有护-士推着轮椅急急忙忙过来,“小姐,给你坐的,我推着你走。”
“不用了吧。”顾绵受宠若惊,立时明白,刚才那个好心男人指了她一下是什么意思了。
“别啊,你你坐着吧,在几楼,我推你回去。”
护-士推着她进去电梯,顾绵想了想问道,“刚才那个三十几岁长得很好看的先生……”
“你说秦先生啊,”护-士轻快起来,“他是我们医院供奉的大佛,这栋住院楼就是他出资投建的,是A市数一数二的舒适住院楼典范,英俊多金,还特别绅士,对谁都有礼貌,我们医院女医生迷他的很多,不过他身体好像有毛病。哈哈,不道德的,我们都盼着他能经常出入这里看病好多看他几眼,实在养眼啊!”
顾绵笑了一下,西装上的男人气息在密闭的空间里尤为强烈,顾绵问护-士闻到那股花香了没。
护-士点头,“那是含笑花啊,现在这个季节没了,不过秦先生好像偏爱这种花香,在衣服口袋里放了干制的吧。”
顾绵往衣服口袋里掏,果然有个很小的囊袋,拿在手心,满手的淡淡香气,宜人清爽。
…………
医院地下停车场出口。
小左开了黑色商务车过来,立刻下车,看见男人打开后座车门,下意识伸手又要扶,“秦先生。”
男人摆手,动作优雅缓慢地上了车。
车窗降下。
车旁站立的年纪较大的医生开口,“秦先生,您最近忙?那下次检查配合您的时间。”
男人手肘搭着车窗,修长手指要点烟,漆黑视线扫了一眼医生蹙着眉,轻笑地放下了烟。
那个年纪大的医生这才露出笑容,“秦先生,身体是自己的。”
男人挑眉,车窗升上。
医生们恭敬目送黑色商务车驶离。
车上,小左专心开车,时不时往后视镜看老板两眼。
男人颀长身躯靠着车椅,车内空间宽敞,他修长左腿直放着。
“秦先生,那个女人看起来比我们送她到医院那天更糟糕,我不是指她的身体伤口,是指她从内到外的那种死死的气息。”
男人闭目,瘦削笔挺的五官上不见情绪,缓了缓才平静开腔,“不知道是什么把她变成了这样,上一次我看到她时,看见的是一个无忧无虑神经有点粗的小姑娘。”
说到这里,抿着的薄唇微微扬了。
小左讶异,“秦先生您认识她?”
秦律并不开腔。
小左嘀咕,“我以为是因为她感觉上和夫人有点相似您才救她到医院的。”
秦律阖上眼眸,长睫在俊逸脸颊上安静铺陈,不是她和素以像,是素以和她像,其实,也并不像。
…………
路上接了个电话,小左临时改道,往秦先生和他几个朋友经常去的会所驶去。
现在为了躲避严查严打,高档的会所一般设立在低调的偏僻处。
黑色商务车有些高,秦律下车时,左手微扶了一下左腿。
会步入会所,经理认识秦律,恭恭敬敬上来,不需要带路,老包间。
小左替他推开包间门,黯哑迷离的光线里,包间里已经坐了三四个同样三十几岁的男人,身旁都有妙龄女子。
坐在左边的男人把烟放进女人嘴里,端着高脚杯起身,“律爷,一周一次的兄弟聚会你说说你,总是迟到!”
小左解释,“秦先生从医院过来的。”
众兄弟视线看过来,不再开玩笑,关心问道,“怎么样?”
秦律坐下,不交叠双腿,清眉朗目地挑眉,“腰和肾都不太好。”
一句话,兄弟们身旁的女人都微微红了脸,望着这个面目严肃薄唇却突出调侃话的英俊男人,视线炙热。
其中一个兄弟调侃,“律爷,不给你塞女人,兄弟几个都知道你腰肾不好,就是不知道,素以在世的时候,是不是也不好,哈哈。”
秦律没说话。
旁边一个长相好看的男人推了推刚才说话的兄弟,哪壶不开提哪壶。
长相好看的男人走到秦律身边,坐下,边抽烟边说,“阿律,还在找那个孩子?”
秦律点头。
“找什么找,又不是你的种。”
“素以临走前哭着求我,我不爱她,她总归是我的妻子,帮她完成遗愿罢了。”
长相好看的男人不说话,秦律拿起桌上一杯白水喝了一口,扭头看兄弟,“婚离成了?”
“早八百年该离了,给我戴绿帽子,滚他娘的蛋!”
秦律抿唇,脸上严肃的慵懒,“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在外头胡来,弟媳不会破罐子破摔给你戴绿帽子。”
男人憋闷的一句话不想说,晦暗迷离的包间里,兄弟几个喝酒打麻将,秦律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有手提,认真办公。
旁边几个漂亮女人目光在这认真迷人的成熟男人身上,欣赏他与这群吃喝玩乐的大龄公子哥们的不一样。
…………
顾绵回到病房,小双和卫川的大战还在继续。
她一脸无奈地走进去。
听见小双哭腔地咆哮,“姓卫的,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手机简讯箱为什么要锁?有什么东西不能见人!”
“说了八百遍了,手机这玩意儿我不会弄,现在都是智能的,可能按了什么键不小心锁了,这不打开了给你看了吗,一条一条短信你都看过了,哪有见不得人的?”
卫川一脸烦躁地坐在沙发里,清隽脸上也吼得一片通红。
顾绵震惊这场夫妻间的吵架主题已经由她和季深行转移到了卫川的手机上。
蓝双是个暴脾气,藏不住,也不会掩饰,拿着卫川手机反复翻看,可的确没有什么异常,通话纪录里除了给科室医院还有医生的电话,拨打最多的给家里给她。
护-士把轮椅推走,把移动输液架给顾绵拿进来,顾绵礼貌道谢。
走进来关上门,别吵到其他病人。
“绵绵,你来评理,一个从不给自己手机上锁的男人突然设了密码,你说他是不是心里有鬼?”
顾绵没来得及说话,卫川火大的一脚踢了沙发,“不是我设的,按错了键!信不信随你,蓝双,你他妈成天就知道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女人的第六感,你最近总是加班加班,那么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