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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德峰到了!”
王子在座位上把身子伸出去,向下边的地面望去。
罗宾把飞机降下来,清晰地发现了耶德峰的沟谷间一碧万顷的草原,丝丝缕缕的轻烟在草地上袅袅升腾。
“看哪!宿营地!”
王子激动地大叫。
三个雪白的小帐篷摆成三角形的形状。一股白烟从帐篷中间的地上冉冉升起,那一定是王子的五个登山伙伴正在准备他们丰盛的早餐吧?
先后有五条黑影从帐篷里跳了出来,他们仰望着天空,拼命地挥动手臂。他们定是惊诧万分,在这种高山峻岭之中居然还可以看到飞机。
罗宾把宿营地作为圆心,大规模地盘旋着,然后把飞机降低。
只见草地上那五个人影像小黑点一样频频运动着。
“殿下,准备好了吗?”
王子立即从座位下面抽出降落伞,并把它背上肩头。
“王子殿下,我说“跳’,您马上就跳下去!”
王子点头同意了,十分认真地向地面上看去。
草地上的五个人对于这架盘旋往复的飞机,感到十分诧异。他们不再朝飞机挥手,而是仰头注视着飞机。
虽然他们的面目,罗宾看得并不清晰,但是依然可辨出他们的脑袋正随着飞机环绕飞行的方向,左右不住地转动。
“跳!”
王子二话没说便向飞机下跳去,并打开了降落伞。
隐隐约约罗宾听见了那五个人大声叫喊的声音。
只见洁白的降落伞仿佛一只巨大的水母,慢慢地飘下,而罗宾驾驶的小飞机依旧盘旋往复着。
罗宾握着操纵杆,心中暗自祈祷,愿神赐幸运于王子。
降落伞平安无事地着陆了,五个人一下子拥上去。
罗宾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尽管王子是个运动能手,但是跳伞对他来说还是生平第一次。怪不得罗宾心中忐忑不安,惟恐尼克尔王子伤到脚。
当他忧心忡忡地向地面上望着的时候,尼克尔王子从缩成一团的降落伞中爬了出来,仰头望了望半空,而后高举着双手挥动着,又向上跃了一跃,仿佛在说:
“塞尔林公爵,我平安无事地在草地上着陆了!”
“上帝保佑!”
罗宾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了。
“再见吧!尼克尔王子,快点回到祖国的怀抱中去吧!为了塞尔维亚的民众,您一定要尽心辅佐国王陛下,竭尽所能,攻破这次的国难!”
罗宾向着地面大喊着,而后使劲儿推动了驾驶杆。飞机向着巴黎飞去,直奔向杰尔城堡。
罗宾返回杰尔城堡以后,塞茜尔已经将妹妹茜莫隆重地埋葬了。
罗宾到城堡旁边的教堂地下室中,拜祭了茜莫。
古老的城堡旁边大半都有教堂。堡主一家人和仆人、村里的老百姓每到星期天,便成群结对地去教堂里做礼拜。与此同时,教堂的地下室就全权做了城堡堡主一家人死去后存放灵柩之处。
罗宾身着肃穆的黑色丧服,由带着黑面巾的塞茜尔带领着,直奔教堂的地下室而去。
伏江老人举着蜡烛,将去往墓地的大门打开了。
自从茜莫小姐辞世之后,伏江一下子衰老了许多。他脸上的皱纹更深、更多了,脚步不稳,弯腰弓背,垂着雪白的长胡子。
在地下室的墓地中,黑色大理石制的灵柩依次排列着。这里是历代的城堡主人与他们的亲眷存放遗体的地方。
茜莫的棺枢放在紧里面,上面朝上放着一副古时候骑士们佩带的甲胄,它的双手合抱在心口处。
罗宾低声细语地问塞茜尔道:
“这就是‘顾特兰’甲胄、’
“是的。”
“这样做是为了抚慰茜莫小姐的在天之灵吗?”
“是的。我在这里守灵的时候,伏江告诉我,妹妹在打算自杀的前一天夜里,吩咐过他,如果有一天她过世了,要将她挚爱的‘顾特兰’甲胄安放在她的灵柩之上。她不愿意和自己的心爱之物分开。
“听了伏江老人一席话,我打算完成妹妹茜莫的遗愿。我一直在心中暗暗祷告,祈求甲胄保卫她的亡魂。”
塞茜尔泪眼婆婆地说。
蜡烛的光焰投映在骑士甲胄上,罗宾思索了片刻,然后用手托起甲胄的两只手腕。
“顾特兰”甲胄的双手,甚至连指尖也是用钢打造的。但是手腕处和五指关节却灵活自如,与布缝的手套一般无二,这件物什就被称为“铁手套”。骑士们佩带上铁手套,依然能够自如地使用矛、剑等武器。
罗宾把手指试探着向铁手套里伸去,摸掌了片刻,而后从右边的手套里掏出一个用红绳捆着的白色纸袋。罗宾把这个纸袋交给了塞茜尔。
“这是什么?”
塞茜尔歪过脑袋,疑惑不解地向罗宾询问道。
“这是茜莫的机密。”
罗宾松开红绳,把纸袋打开了。只见里面是一捆书信,统共12封。而且,其中有一个信封里装的是情人尼克尔王子的相片。
“啊呀……”
塞茜尔惊诧万分。
“原来书信藏在这儿,怪不得连我也找不到!妹妹真是个慧心女子,虽然去世了,也要与王子馈赠的定情之物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咦?这信……”
罗宾从中间抽出了一封信,正是那封伪造王子手迹的假情书。
“啊!正是由于这封书信!”
“是啊!正是由于这封信,茜莫小姐才以死鉴情的。”
罗宾用蜡烛的火焰引着了那封假信,烧毁了它,又把其余的11封情书塞人铁手套之中,而后轻轻合上双眼,默默地在胸前划十字为茜莫祷告。
塞茜尔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伏江也紧接着跪倒,泪流满面。
巴尔干半岛素来享有欧洲火药库之称。那时候的巴尔干半岛仿佛是一颗定时炸弹,一碰即爆。
我们所说的“定时炸弹”,指的就是具有极强杀伤力的炸弹。电池和定时器组装而成的到了固定的时间,开关会自动产生效用,致使通电或停电的设备。如果固定好了某个时间,一到那当儿,电流接通,便会引起爆炸。
那时候,欧洲大陆各个大国也彼此不服气,互相争权夺势。德国和英国抢夺势力,同时也与俄国有隙,而俄国与法国又素来很不和睦。
1870年普法战争中,法军战绩被德国掠夺去了阿尔撒斯和洛林两个地方,从此与德国结下了冤仇,而与英国、俄国两大强权是友好邦国。
除此之外,为了巴尔于岛的种种陷患,奥地利和意大利两个国家也同样吵得不可开交,互相不和。
这些大国都以巴尔干半岛为核心,互相打击抗争。如果在巴尔干半岛引发一个小小事件,便能够产生牵动全局的不堪设想的后果,立即变成大战争的导火索。所以巴尔干半岛真不愧是货真价实的欧洲火药库,只等待时机,便会分秒不错地引爆。
充当引爆人的正是塞尔维亚泛奥地利党的那个年轻人。他在巴尔干半岛的一个弹丸小国——波斯尼亚的首府斯来堡,枪杀了奥地利的皇储夫妇。
那把手枪的扳机正是那让人心惊肉跳的定时器!
1914年6月28日,奥地利皇太子夫妇成了枪下冤魂。奥地利与德国立即对塞尔维亚开战,塞尔维亚立即向俄国寻求支援。
7月28日,巴尔干半岛这个巨型火药库终于爆炸了。
斯来堡街头的枪杀案成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始端,而后火药库陆陆续续地爆出了巨响。
支持塞尔维亚的国家是:俄国、英国、法国、意大利、日本、美国、巴西等10来个国家;而支持德国与奥匈帝国的政权有土耳其和保加利亚。
世界范围的大战于1914年8月正式开始,各国政权都竭尽所能一绝胜负,尤其是法国,为了报仇雪恨,坚决地要与德国拼斗到最后一刻。
由于现役兵已经远远满足不了战场上人员的供给,所以连法国的青少年们也举起枪杆奔赴战场。
罗宾的部下在危难之间也都挺身而出,为国效力去了。其中有几个人战死沙场,而艾尼也在山莫(Somme)的前沿阵地光荣地以身殉国。
热情高涨的罗宾担任了法军的军医中校,作为外科主任,他在凡尔登战线上的战地医院里服役。
世界大战轰轰烈烈地进行了五年之久。
在大战之中的第二年,也就是1916年11月的某一天,有一个男人来到了杰尔城堡的大门口。
此人身穿旧式竖领的军服,戴着与军装同种颜色的帽子。军装和帽子上面都没有佩带徽章和肩章之类的标志,衣服的料子也已经被磨破了。
这个男人的腿从大腿部分锯掉了,手里扶着一个拐杖,肩上扛着一个背包。看上去,他的模样还不足50岁,两只眼睛深陷在眼眶之中,胡须乱蓬蓬地布满了腮边。然而,他的气色不错,深陷下去的大眼睛闪着机警的光,十分有精神。
这个人用身体紧靠着拐杖,瞅了一眼门牌,而后向前跳跃了一步,靠近门柱,并按了按门铃。
伏江老人出门来问:
“你有何贵干?”
伏江边询问边上下观察着面前这个陌生的落魄男子,只见那男子脚上蹬着一双牢固的军鞋,上面满是泥巴。
“我想要拜见塞茜尔女伯爵阁下。”
他用夹杂着外国口音的法语回答伏江老人道。
“请问您尊姓大名?”
伏江小心地问。
但他对这个问题未置可否,转而问伏江老人道:
“请问一下俄国公爵塞尔林阁下在这里吗?”
“没有!当战争爆发的时候,他就不在了,也许回国了吧!”
伏江一直把罗宾当作俄国公爵。
这个人仿佛大失所望。
“那么——女伯爵在家里吧?”
“这……”
“我想见她一面。”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