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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居然严重到让北村退出一向重视的学生会?看来状况也许比龙儿想像得严重许多。
「……咦!?喂、那不是北村吗?」
副班导主持的朝会时间开始了。就在点名即将结束时,二年C班卷起一阵骚动。
坐在靠窗位子的某位同学率先发声,引得全班一起站起来,无视副班导的制止,挤在窗边往外看。当不成大炮炮弹的大河也拼命抓到这些家伙的背上,揪着他们的头发,爬上头顶看向窗外。
够了!我要回家!
不准回家!笨蛋!
冷冷冷冷静一点,总之冷静下来~~!
不断重复这些对话的三个人在楼梯口纠缠不清。他们分别是单身(30)、生辅组的中年老师,以及──
「金、金发!?那颗头是怎么回事!?」
「不会吧!真的是丸尾!?」
「骗人!北村变不良少年了~~!」
「给我回去坐好!不要看外面!混蛋,好──了!快坐下!」
副班导一个接着一个抓住他们的衣领,把大家拖离窗边。可是傻傻的大河只能定睛不动注视外面的光景。正冲往校门的人……衣领被抓住、立领学生服前面的扣子弹飞、白衬衫的扣子也掉了、上半身快被脱个精光、不放弃地挥舞手脚挣扎,打算逃离老师拉扯的犯规的人……一定是北村没错。
头发虽然变成金色,但是肯定是北村佑作。
「好了,大家安静坐下……唔……」
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肘下意识顶向新任男副班导的胃部,沉默的大河屏住呼吸,疑问溢上喉咙──为什么?
***
北村最后还是被拖回学校,现在似乎被关在面谈室里。
「百合的英文和早上的课都变成自习课。我想可能一直在盘问吧。」
带着情报回来的能登咬着叉子,在黑框眼镜后面眨动的眼睛,露出打从心底的担心,接着把番茄酱挤在看似冷冻食品的炸鸡块上面。
照理来说午餐时间应该很快乐,可是在同一张桌子上面对面摊开便当的能登与龙儿,以及靠在桌边的大河等人,表情都很晦暗……龙儿早已超越「晦暗」,进入「恐怖」的领域。「看起来什么也没发生」──单身的用心良苦宣告失败,全班都知道北村顶着一头金发来学校了。即使如此,龙儿还是尽量不让大家知道详情,尽可能保护北村。想是这么想,但是实际会有多少效果……
「爸妈会被找来学校吧……话说回来,这个时候春田上哪去了?」
呼──吃着炸鸡块的能登用手撑着脸,表情写着「难吃」。
「大概去福利社买面包了……北村的爸妈都在上班,我想不太可能上班时间把他们找来……不过头发变成那样,爸妈应该知道了。大河,美乃滋。」
「嗯──」
愈来愈像父女了……能登低声说道。龙儿当着他的面,把美乃滋挤在大河的炸鸡上,也顺便挤了自己的份。挤完之后立刻快速收拾空包装,以免大河的手肘压到、袖口沾到,而且连能登的番茄酱包也一起回收。「多谢多谢。」能登轻轻摇晃叉子。
「不过真是吓死人了……北村到底怎么了?简讯被无视的感觉有点寂寞……」
「突然一头金发啊。」
「嗯,这要保密……啊。」
能登的一块冷冻炸鸡块与龙儿的一块自制南蛮鸡瞬间交换。龙儿的心大半都在担心北村,但是闪着蓝白火焰的凶恶眼睛,立刻发现好友的便当里全部都是冷冻食品,便以行云流水的动作移动筷子交换配菜。
「谢谢,我还在想你的菜看起来好好吃。」
「吃吧吃吧,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高须做的菜超级好吃……呃?」
「呜……」
大河以莫名其妙的视线看着能登,嘴里还不住发出呻吟。
「啊、你也想要吗?请请请,如果不介意这是我那个偷懒老妈爱用的冷冻食品。」
能登注意到大河的表情,将一个炸鸡块摆到大河的便当盖上。今天你们的便当也是一样啊……事到如今,能登也没有心情说这种话。大河则是把龙儿做的芦荀培根卷摆到能登的便当上。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彼此交错的视线胜于雄辩。交换了……是啊,交换了……能登和大河之间第一次产生人类的文化羁绊。
「唉……」
「呼──」
两人同时叹息又同时沉默。大河和能登也很担心北村。
事到如今龙儿才想到──他的奇怪行为举止,绝不是单纯的燃烧殆尽症候群。假如能够早一点发现异状,或许就可以在问题扩大到让老师知道之前解决。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北村已经变成不良少年。如果今天两人的立场相反,北村一定会在龙儿开始出现异状时,就啰哩啰嗦确认状况。
我真是……没资格当他的死党……
「喂喂喂!快闪开,下三滥!奉行大人(注:日本幕府时代的官职,类似现在的警政署长兼法官)!我把凶手带来了!」
因为忧郁而垂下的肩膀,受到惊吓又耸了起来。
「怎么这么说话!?太过分了!?我又不是北海道人!」
「你这个混蛋,快对全国的北海道人道歉到喉咙喷血为止!就知道吃!献给纯和萤以及北狐!《来自北国2007》,『孩子们还在吃啊──!』」(注:纯和萤是日本连续剧《来自北国》里的登场人物。「孩子们还在吃啊!」是剧中台词)
「哈啾!」
突然现身的捕快勾住凶手的鼻孔往上拉,让午休时间的教室瞬间变成衙门。而一屁股坐在龙儿、能登和大河脚边的凶手是──
「能登!小高!救我──!栉枝好过分啊!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也没有烧掉父亲的小木屋啊!」
「要辩解等去了另一个世界再飕吧。」
「飕……?什、什么意思?听不懂啦!你的搞笑每次都太高级了!」
天生傻样的春田胡乱甩动长发。按住春田不让他逃跑的捕快正是实乃梨。
「春、春田,你在干嘛!?」
「我说栉枝,你也别穿着鞋子踩在他身上……而且谁是奉行大人……」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奉行大人!每个人都有一个重要的──奉行!」
两位男士忍不住帮助泪眼汪汪的朋友起身,还让出一个位子给捕快。实乃梨坐下之后,用力拉住春田的下巴,催促他快说。
春田一面哭哭啼啼一面说道:
「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只不过昨天夜里,北村打电话给我。我说:『喔──这不是北村吗?今天到底怎么了?』他说:『没什么~~害你们担心了,真是抱歉~~』突然又说:『暑假时你不是染了头超帅气的金发~~?怎么染的?大帅哥春田,教教偶嘛。』所以我告诉他去哪里买染发剂,还有涂抹染发剂的时间大概是规定时间的三倍,接着用铝箔纸把头包起来,再用吹风机吹一吹就能闪闪发亮了~~!我只有教他这些!」
龙儿想了一下:
「你心目中的北村,似乎经过一番奇妙的修正吧……」
不,不是那样。龙儿叫了一声「喂!」以类似袋獾的表情贴近春田:
「你没问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吗!?」
「呀啊!你的脸好可怕!」
虽然不及龙儿,可是能登也站在龙儿旁边瞪着春田:
「是啊!我和高须昨天一直想联络北村都联络不上,所以担心得不得了!你居然和他悠哉聊天?」
「我又没想到北村会把头发染成金色~~!啊──不过我觉得满适合的……可能是远看的关系吧!?哈哈!」
拿「悠哉」来形容这个笨蛋也太便宜他了!他的蠢样子引爆实乃梨太阳穴的怒火:
「啊、一股笨蛋以下的味道飘过来了!问题不在这里!我们的问题是你为什么接到在那种情况下回家的北村同学来电,却没有任何问题要问!?」
「耶──!就算他跟我说一大堆,我也只会把他前面说过的事记忆嘛~~!前面的记忆被后面的记忆挤出大脑了~~!」
「王八蛋!你这个凉粉混蛋!凉粉脑袋!凉粉脑袋!凉粉脑袋!你如果趁当时好好问清楚,北村同学、北村同学就……!你这个天草凉粉四郎笨蛋!王八蛋!把你脑袋里的东西全部挤出来!」
「哇~~这样我会很困扰~~!我还有生活要过啊~~!」
实乃梨拉住春田的前襟左右摇晃。此时有人按住她的手──那个人居然是大河。
「唉,小实,用大道理来教训笨蛋,只是浪费时间。」
哗啦!四面楚歌的春田眼里迸出泪水:
「大、大河~~!没想到你竟然会帮我!我真是太开心了~~!太感动了!从今以后我不叫你逢坂,改叫大河~~!也请你叫我浩次!」
「谁准许你这只无名流浪猪,用你的猪脚碰我!我和你很熟吗!?」
「呀!咿……!」
春田正准备磨蹭过来的下巴,遭到大河无情地一脚踹开。大河低头看向春田的视线带有凝聚起来的侮蔑及不耐烦,蠢蠢欲动有如露出毒牙的毒蛇。「咕!」藏不住的屈辱化成血色,从发抖的蔷薇色嘴唇里渗出。是的,她没有打算以大道理责备笨蛋,显而易见的嫉妒已经把大河的心烧到焦黑──如此而已。
「反正……我很火大……!为什么他连你这种家伙都联络了,却不联络我……我也考虑了很多才传简讯给他、问他要不要紧啊……!」
「喔!大河也有传简讯吗?呵呵!干得好──!」
耶──!坐在地上的春田充分发挥蠢蛋本领,双手指向大河,毫不在乎地踏进谁也不准触碰的敏感话题:
「原来是这样~~你吃醋了!吃醋了!看来真的和传闻一样,你和北村正在交往──!好──火热!好火热喔!大河和北村热~~呼呼!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