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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猪!」
啪!窗户关上,哗啦!拉窗帘的声音,只有这些在脑病中麻麻地响起。
然后,寂静之中就剩下了自己。
「……嘿……」
过分,这也太、过份了。
「……嘿、嘿、嘿……」
从被刷子擦到的眼睛中,流出泪水。鼻涕也往嘴边流去。
「嘿……嘿嘿……」
倒在地板上,捂着脸,龙儿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哭是笑了。另一方面,切,猪。大河呕吐般的声音,格外刺耳地传来。猪,我是猪。摆出自己的猪性,慢吞吞地站起身,蹲在窗边,咬着窗帘。
「嘿嘿嘿嘿……!」
凝视着对面的窗户。不愧是掌中老虎。如此残暴且华丽。一口便将自己开始裂开的心完全咬碎。为她送上语言无法形容的赞赏。
「烦死人了!?你有完没完——」
「嘿嘿嘿!」
「——呀啊啊啊啊啊啊!」
不厌其烦再次打开窗的大河,从正面遇上似哭似笑的龙儿,大叫起来。摔了一个屁股蹲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佐清(C注:《金田一》系列中犬神家一族的面具男)。见到她这幅傻样,咦!?龙儿吃了惊,忍不住伸出手。
「……啊,你这家伙,真是个缺陷作品!神明开的玩笑,偶尔会造成如此残酷的结果呢……啊真是可怕哟!凭人类智慧绝对想像不到龙儿的脸色!」
听到缓缓站起身的大河吐槽,伸出的双手抓到把空气。
「这……这么过分的话,我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不对,比起这个,你竟然用地板刷来刷我的脸!你知道这把刷子的历史吗!它可是从浴室清扫中引退下来,现在负责玄关与外走廊和外楼梯的刷子哟!?被飞来的垃圾险些堵死的排水沟也得靠它,首先要干燥刷,然后沾湿再刷」
「好啦戏言到此结束,滚回去睡觉,猪!切,吵死了……基因中狗叫的部分显性了……」
「你说什么!?原本是因为你无视我,才闹这么大动静的哟!啊是的……竟然、竟然把我当空气!?你是知道我现在多么伤心吧!?可却竟然还对我、对我」
「知道你个头啊」
「唉!?」
直接到让人吓一跳的回答,大河在对面窗边,抬着傲慢不逊的下巴,很跩地俯视龙儿的脸。无聊地用鼻子冷哼一声,大大的瞳孔如同在看道路边的猫屎般,完全彻底的面无表情。
「我有要紧事,没空理你」
「啥,你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会有要紧事,明明总是闲得发慌!」
「随便你怎么说吧,没有必要让你明白。凭你那种渺小贫乏的理解力,根本无法估测我巨大丰富的行动理念!」
听到这毒舌回答一刹那。
——Dorere~rere。Dorerererere~。
「啊,到时间了」
走调喇叭的合成旋律,从大河握着的手机中传出。听到这脱力的音色,龙儿一下子松懈了。虽然不知道设定的是什么时间。
「拜啦,嘛,就是这么一回事。明天终于是新学期了,快滚回去睡觉如何?比起对我抱怨,你该考虑的事情还有一堆吧」
这冷淡,这渗透般的无情。龙儿不由得反复看着匆匆关上窗准备朝里走去的大河脸色。
「……原来如此啊……」
「干吗」
听到龙儿声音,大河仿佛打从心底感到郁闷般皱起了她那张可爱的脸。同为人类,凭什么要给你特别对待?所以随便地吐了一句「干吗」。
龙儿再次受到冲击。
果然,结果,就是这种东西吗?
「……对你来说,这只是『听也不想听』的事吗……」
明明大河最初在听说平安夜的那件事后哭出来了——龙儿咬着嘴唇,呆然地看着对面窗户边的大河。那天的眼泪是假的吗?龙儿想这么问她。
『骗人的吧——』
『小实甩了你什么的——骗人吧』
……那是因为流行性感冒入院的年末,在那场晚会之后正好过去三天。终于能正常地开口后,龙儿在病室中,把平安夜发生的事情,毫无隐瞒地向大河交代了。大河把他送出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泰子拜托送来替换衣服的大河,听了之后,在规定必须带着的大口罩底下,忍不住哭了出来。
『为什么会那样?那是骗人的吧——』
一双小手捂住眼睛,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大河哭了。龙儿躺在病床上,他凶恶的眼睛,很丢脸地,忍不住也湿润起来。两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现场一幅眼泪汪汪的场面。
不过,当龙儿看见大河的泪水后,稍稍恢复些精神。虽然悲伤依旧是悲伤,但另一方面,在受伤的时候,能有人与自己一同流泪的奇迹,让他很是感激。这里有一位,理解自己的创伤,愿同自己一起难过的人……。
然而。
「就算你被小实给甩了很痛苦,也不用乱发脾气吧?」
皱着眉头,大河挖了挖耳后,又抠了抠鼻子。
「不是说了么,我有要紧事。啊~……听你啰里八嗦得讲费话,时间可能过头了」
说着,把窗边桌上放着的「那东西」拿到窗边,豪迈地撕开盖子。龙儿目瞪口呆,
「那——那个、就是、你的、要紧事……!」
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地颤抖起来,这就是大河不爽无视自己的理由?
「切,你真够烦的,我只好在这里吃了。哼,开动了」
滋滋——滋滋滋滋滋嗖!——杯装方便面。
「你……你你……你你你,真是……」
「啊~真是美味呀……你想说啥?」
语气充满幸福,大河吸着拉面的悠闲表情,让龙儿的心加剧碎裂、颓废。气力顿失。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缄口不语。
「是么」
滋滋滋滋滋滋——嗖!
「……你,就吃吧,新学期第一天,就吃撑了脸上学去吧」
晚了一步的龙儿怒火就此爆发。吊起来的三角眼中危险地摇曳着昏暗的火炎,龙儿以言灵诅咒大河变胖。不过大河则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有何不可。在这种时间吃杯面,早就有那份觉悟了。而且你不早就知道了吗?」
抱着杯面,拽得不得了地挺起贫瘠的胸部……她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胸口的白色毛衣上,溅出汤水绘出北斗七星状图案。
啊啊——这到底是什么因果?毗邻的租房与公寓。二米左右的间距,龙儿的房间与大河的房间。同住两楼同样的视线,南窗北窗。
龙儿杵在房间的窗边,无言地眺望对面窗边大河高兴地吸吮杯面的白皙脸颊。那鼓起的腮帮子,越看……越叫人火大……不,龙儿并没有这么想。只是觉得有些乏力。就连刚才还充满心头的郁闷也一并消去了,心灵风景就像是在魔海中漂流的幽灵船·泰坦尼克号。航行不能,乘客全灭,船长骸骨,诅咒航行——SOS。
「……你,晚饭就吃那个?」
从泰坦尼克号的甲板上,亡灵船员·龙儿低声发问。
「才不是呢。九点的时候吃过肉包子和玉米面包还有泡芙。这是夜宵」
「……最差的菜单了。全部都是些便利店的货色吧」
大河叼着快子,摆出我不认识你的表情,脸转向另一边。她没说YES或NO,便证明龙儿的话,正中靶心。
「……你搞什么啊,真是的……」
吱、吱、吱,幽灵船吱吱作响,靠近了魔海区域。在怨恨与诅咒的黑暗漩涡中,船舵一动不动地被吸了进去。
「……不来我家……就吃那种东西……蔬菜也不补充……」
「干吗?你、你也想吃杯面吧,嘛,嘴馋了吧」
「不对!……真让人火大……!真是火大……我生气了!」
呻吟着龙儿揪着头发。扭动身体朝夜空吼了起来。原本就很危险的流氓脸,开始朝着难以见人的方向急剧进化。变得更难看了。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不来我家了!?还有,刚才你在无视我吧!?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感觉全身上下的毛孔中喷放出怨恨与诅咒的黑暗能量。呜哇……对面窗边,大河仿佛看见了什么恶心东西似的,皱起了脸。没有出声,但蔷薇色的嘴唇却在嘀咕着什么。这些他都知道。但火大依旧是火大,没有办法。
「你才是呢!刚才叫你别乱发火了吧,干吗发火有什么用?」
「才没乱发火呢!我,对你,很生气!」
面对天下危险生物·掌中老虎,龙儿唾沫飞溅地,挥舞着凶恶长相。男人脸面什么的,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
「意、竟然说受伤的我啰嗦!?你居然这么说!?是不是觉得和我说话,让你不爽!?遍体鳞伤的我就那么烦人吗!?那么妨碍你吗!?一开始你不是很同情我的吗?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虽然我不是叫你在继续同情我,也不是叫你安慰我!可是,为什么不照往常一样面对我?」
「……哈?」
「哈你个头哟!」
——他知道。
大河显然是想和己保持距离。但他想问,理由。想喊,为什么?
入院的时候,帮助不可能正好必须开店的奉子,送来替换的衣服,帮自己买东西,大河意外勤快地照顾龙儿。不过龙儿出院后,大河却突然不再来高须家了。
找各种借口,拒绝过来吃早晚饭。就算本该空闲的中午,也会离开公寓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找不到人。偶尔遇见的时候,总见她高兴地在吃着杯面什么的。明明来高须家的话,就有很多好吃的。明明说了叫她不用客气。明明就算她说不要,每天还是会照旧做大河的份。明明泰子也在说,「最近大河妹妹怎么了呀~总也不来呢~」变得有些无精打采。
明明大河坐的位置,如今,依旧铺着大河专用坐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