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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工作人员而不是参加者吧?我希望至少让龙儿以参加者的身分体验一下派对的乐趣。」
「耶——『龙儿很用心』……啊。你真是体贴。」
大河瞬间沉默不语。在看不见表情的黑暗中,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仿佛在找寻彼此的真心一般持续。
「……对啊,我好体贴,因为我是天使大河。」
「也对,你是天使大河,即将在圣诞夜带着奉献精神漫步,向人们散播幸福。」
「对,没错。这种事情蠢蛋吉也懂嘛。」
「然后在你散尽羽毛分送完幸福、变得光溜溜之后,就自己跳进烤箱里化身烤全虎,分送最后的幸福。」
「那是什么!我才不会干那种事!」
「啊、不会吗?咦——」
「怎么可能!我……只是、只是唱唱歌而已!」
「而已吗?嗯。唱唱歌、跳跳舞……化妆打扮……以美丽的模样示人,让人开心……如果只是那样就能够搞定一切就好。」
亚美的语调中不知不觉搀杂自虐:
「我是模特儿,漂亮到能靠这张脸赚钱,为什么只有『那个』得不到……呢?我和你都是天生的美女,不过光是这样不够,你应该也不懂为什么吧?应该会认为我们应该要被其他人奉承吧?」
「……我没有那么想过。」
「……是吗?」
两人仍然紧抱彼此的手臂,再度中断对话。她们害怕黑暗中某个看不见的东西,身体靠在一起继续坐着,依靠彼此的体温,忍受黑暗寂静空无一人的不安状况。因为她们的身高差距,大河的太阳穴一带正好抵着亚美的肩膀。亚美偏着头,靠着大河柔软的毛线帽纤维。
在太过安静的黑暗里——
「……嗯?电话在响。蠢蛋吉?原来是我。」
「我的也响了。两边都在响。」
摆在两人腿上的手机各自发出震动,让她们吓了一跳抬起头。或许是那些走失的家伙总算打电话来了。她们一边注意电量一边打开电话,看向来电者的名字。
「……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
大河看着亚美朦胧的脸。
「这——不可能吧?」
亚美也睁大眼睛看着大河的脸。
她们握着仍在震动的手机,盯着彼此的脸。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两人明明正坐在一起,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蠢蛋吉……你、你不接吗?不接我打的电话……」
「……我才想问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该怎么办……?应该说……这、接起来……」
亚美可能打给大河,大河可能打给亚美吗?
无所谓,快接啊!快,叫你接!快点接,蠢蛋吉!接啊,老虎!两支手机仿佛催促一般持续震动。
「……会和谁连上线……?」
***
「啊——!快看这个!小实的老公确定进军大联盟了!」
「咦!?哪里!?」
亚美从隔壁椅子探头看向大河手上的体育报。实乃梨几年前嫁的棒球选手名字化成大字跃然纸上。真的耶~~好厉害——亚美眨了眨深黑色睫毛:
「『担任体育主播的爱妻栉枝实乃梨与四岁的长男也预定一同赴美』——啐!她终于要出国当贵妇了吗!真无聊!」
「蠢蛋吉!法令纹!每造一次口业,皱纹就会加深喔!」
「……吓、不妙……我随便说说的,刚才不算,实乃梨恭喜你♡;虽然你听不到,亚美美还是在这里支持你♡;……不过话说回来……真好~~……太令人羡慕了。」
她转而看向镜中的自己,噘起嘴巴呼口气。看到镜子里的大河专注看着报纸上的每个字,甚至不在乎散落在低俯雪白额头上的头发。
「……要不要写个讯息恭喜她?她的手机号码应该没换吧。」
「不了。报导得这么大,她一定很忙。再说一切也已经无济于事。」
终于抬起眼睛的大河小声说道,喝口原本忘记的宝特瓶装茶。瓶子虽然写着乌龙茶,里面装的茶却是自己在家泡的。虽然只要开口就会有人送茶过来,但是她们两人仍保有贫穷时期的习惯,随身带着自己泡的茶。
虽说那也不是她们泡的。
「无济于事吗?说得也是……」
「是啊。话说回来,蠢蛋吉,你的腮红要不要再浓一点?」
「嗯,虽然我也想——」
听到搭档大河的意见,亚美又一次凝视镜子里的自己,以手背轻轻触摸脸颊。过去如同棉花糖一般令她自豪的触感已经不再。她靠着厚厚的粉底让肌肤质感保持一致,但是一摸就会发现上面全是一粒粒讨厌的突起,再擦上更浓的腮红,只会清楚突显脸上的粉刺。
「……状况不太好,看来果然是上了年纪?不对……大概是太累吧?」
「是妆和灯光太强的关系。」
「可是你看来还好?」
又一次从头阅读体育报的大河脸颊,看来依然保有弹性。
「糟糕,很糟糕。」
但是她本人似乎不同意:
「今天好像也过敏了,从刚才开始眼皮就痒得不得了。」
「真的假的?你不要紧吧?药呢?」
「因为要化妆,眼影会擦不上去,所以没擦药。」
哎呀。亚美转身看向大河。大河稍微弯起嘴唇,微笑表示不要紧。她头上超大的蝴蝶结因为她的动作而有些歪斜。
「哎呀呀……不好,我重要的标志。」
大河连忙按着打结处。那东西一般称为「阿呆结」少了它的大河就不是大河了。
附带一题,亚美的是「傻瓜花」——同样超大的人造花在头上绽放。那个引人发噱的头饰正是两人的记号。
巨大的愚蠢头饰与人人认同的美貌有所落差。同样穿着层叠蕾丝迷你裙的两件式服装,两人的胸围却像是故意地有着莫大的差异。这两种落差就是「TIGER×CHIHUAHUA!」的武器。她们两人……不,三人……不,是四人已经靠这招糊口多年。
「这份报纸我要带回家。上面有张小实的小照片。」
大河露出开心的笑容,折起休息室里的体育报。在哪里?亚美凑过去一看,上面的确有张正方形小照片,写着体育主播栉枝实乃梨。
亚美脑中瞬间浮现实乃梨当时的笑容。满是泥沙的脸颊流下汗水,脸颊在夏天被晒得黝黑,有如兔子的门牙十分洁白。亚——美!直爽的呼唤方式,那个女孩子如今到哪去了?
照片中是个洁白无瑕、顶着俏丽短发的女子,以爽朗笑容手握麦克风,将声音传遍全日本,今后或许将传遍全美国。
「该怎么说……实乃梨要去远方了。我们的距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遥远?」
「只要搭半天飞机,马上就能够抵达美国了。北村也在那里,只要想见面,随时都能见得到哟。」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实乃梨与自己的距离产生决定性的改变,大概是从实乃梨以新人身分破例受到拔擢,成为夜间新闻的体育主播开始。亚美再度仔细检视镜子里的自己,把塞在胸垫中原本就不小的胸部用力从左右推近。
的确曾经有过嫉妒。
那个实乃梨变成那么美,从事那么光鲜亮丽的工作,正因为自己待在类似的业界,因此无法压抑那股情感,整个人逐渐被吞没。嫉妒的亚美清楚实乃梨完全不曾想过要从事体育主播这份工作,因此更加无法饶恕她。
还不都是你那位职业棒球选手弟弟的关系。靠着垒球方面的努力进入体育大学,搞到最后还是靠弟弟的关系。如此说道的亚美受不了对自己的厌恶,自暴自弃地脱离因为父母的关系,从少女时代就隶属的经纪公司。
转到知名模特儿经纪公司后,接了几个广告工作。结果才过了一年就发现那只是见面礼,到头来她还是必须仰赖父母的脸色。
后来演变成没有任何工作。她急着想闯出知名度,无奈却没有其他会做的工作。高中也是念完高二就休学,认真检讨自己才发现实在很悲哀。没有学历、没有工作资历、没有专长也没有证照,除了长相之外什么也没有——仿佛没有任何武器,全裸站在荒野之中。
「蠢蛋吉,今天录完影之后,我们喝一杯再回来吧。不要喝太多,当作是为小实庆贺。」
「好,走吧!他们说几点结束?我想去上次的酒吧。那个酒保好可爱,我满喜欢的~~今天就去好好疼爱他吧~~♡;」
「啊哈哈,坏心吉出现了!」
「亚美美什么坏事都不会做喔。」
镜子中搞笑的自己似乎多了当时没有的东西。你好漂亮——大家现在仍会这样称赞,不过果然还是看得出这个年纪才有的疲倦。
对了,我已经超过百合老师当时的年纪了——「至少要撑到毕业!」亚美想起对自己说过这句话的导师好久不见的脸。「我会在演艺圈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没关系~~♡;」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亚美真想痛殴当天如此反驳的自己。从那之后究竟经历了多少辛苦事?
高中二年级的寒假,因为工作的关系去了一趟夏威夷,原本打算在第三学期的开学典礼当天回来,却因为飞机出状况而延后一天返国。抵达日本时已经是早晨,实在没办法上学,于是直接向学校请假,结果大概是因为疲劳的关系引发感冒,后来就有时上课有时请假——倒霉的是校外教学变成滑雪集训,这种身体不可能参加,于是也缺席校外教学。
算了吧——她不禁有这种想法。
原本感情很好的麻耶和奈奈子,话题逐渐对不起来;大河和实乃梨,以及大河和龙儿、实乃梨和龙儿也因为不明的原因保持距离,亚美认为自己已经没办法,也没立场介入。
接到龙儿的电话,是她不理会导师的阻止坚持休学,回到老家整理行李时的事。「大河在不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