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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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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齐王刘襄,助诛诸吕,收兵回国,未几弃世。其中刘则,嗣立为王,至文帝十五年,又复病逝,后无子嗣,竟致绝封。文帝不忘前功,未忍撤消齐国。但记起贾谊的遗言,曾有国小力弱的主张,乃分齐地为六国,尽封悼惠王刘肥六子为王:长子刘将闾,仍使王齐;次子刘志为济北王;三子刘贤为菑川王;四子刘雄渠为胶东王;五子刘印为胶西王;六子刘卬光为济南王。六王同日受封,悉令就镇。惟有吴王刘劓,镇守东南,历年已久,势力充足。又因既得铜山铸钱复煮海水为盐,垄断厚利,国愈富强。文帝在位,已十数年,刘濞并未入朝一次。是年遗子吴太子贤入觐,就与皇太子启,游戏相争,自取祸殃。皇太子启与吴太子贤本为再从堂兄弟,素无仇怨,那时又奉父皇之命,陪同吴太子贤游宴,自然格外谦抑。起初几日,并无事端发生。盘桓渐狎,彼此就熟不知礼起来。
  一日,吴太子贤喝得大醉,要与皇太子启赌棋为乐。皇太子启原是东道主人,哪有拒客所请之理,当下摆上棋盘,二人东西向地对坐。吴太子贤入宫时候带有一位师傅,出入相随,顷刻不离左右。于是吴太子贤的师傅,站在左边,东宫侍官,站在右边。各人心理,都望自己主子占胜,虽属游玩小事,倒也忠心为主,参赞指导,不肯一丝放松。两位太子,那时也凝神注意的,各在方罫中间,各圈地点,互相争胜。皇太子启不知怎的错下一子,事后忙想翻悔改下。吴太子贤认为生死关头,哪肯通融。弄得一个要悔,一个不许的时候,吴太子贤的师傅,又是楚人,秉性强悍,自然帮着他的主子力争。还有同来的一班太监,更是没有脑筋的,大家竟将一件游戏消遣之事,当作争城夺地地大举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硬说皇太子启理曲,一味顶撞,全无礼节。皇太了启究是储君,从来没有受这这般委屈,一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说时迟,那时快,皇太子启,顺手提起棋盘,就向吴太子贤的脑门之上掷去。吴太子贤一时躲让不及,当下只听得“砰”的一声,吴太子贤,早已脑浆迸出,死于非命。当时吴太子贤的师傅,一见其主惨死,回国如何交代,一急之下,也不顾凶手乃是当今太子,他便大喝一声,就用那个棋盘,要想回掷皇太子启起来。幸有东宫侍从各官,拼命保护皇太子启逃进内宫,哭诉文帝。文帝爱子心切,一面命他退去,一面召入吴太子贤的师傅,温语劝慰,命他从厚棺殓,妥送回吴。
  刘濞见了,又是伤痛,又是气忿,于是向文帝所派护送棺木的使臣大发雷霆道:“太子虽贵,岂能杀人不偿性命?主上对他儿子,犯了人命,竟无一言,只将棺木送回,未免太不讲理!寡人不收此棺,汝等仍旧携回长安,任意埋葬便了。”使臣无法,只得真的携回。文帝闻报,无非从优埋葬了事。吴王自此心怀怨恨,渐渐不守臣节。有人密奏文帝,文帝国思此事,错在自己儿子,吴王虽然不守臣礼,但是因激使然,倒也原谅他三分。吴王因兄文帝退让不究,反而愈加跋扈。他的心理,自然想要乘机造反。幸有一位大臣阻止,方始暂时忍耐。这位大臣是谁?就是曾任中郎将的袁盎。原来袁盎为人,正直无私。
  不论何人,一有错事,他就当面开发,不肯稍留情面。因此文帝恶他多事,用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把他出任陇西都尉,不久,迁为齐相,旋为吴相。照袁盎平日的脾气,一为丞相,势必与吴王刘濞冲突,何能相安至今?其中却有一层道理。
  他自奉到相吴之命后,有一个侄子,名唤袁种,少年有识,手腕非常灵敏,本为袁盎平日所嘉许的。袁种便私下劝他叔父道:“吴王享国已久,骄倨不可一世,不比皇帝英明,能够从善如流。
  叔父遇事若去劝谏,他定恼羞成怒,叔父岂不危险?以侄之意,叔父最好百事不问,只在丞相府中休养。除了不使吴王造反之外,其余都可听之。“袁盎听了,甚以为然。相吴之后,果照袁种之言办理。吴王本在惧他老气横秋,多管闲事;及见袁盎百事不问,只居相府,诗酒消遣,倒也出于意外。君臣之间,因是融洽。迨皇太子启掷死吴太子贤的祸事发生,袁盎早已料到吴王必要乘势作乱,于是破釜沉舟地譬解一番。吴王因他近在左右,万难贸然发难。只得勉抑雄心,蹉跎下去。此事暂且搁下。单说匈奴的老上单于,自从信任中行说以来,常常派兵至边地扰乱。
  其时汉室防边之计,皆照龟错条除办理总算没有甚么巨大的损失。没有几时,老上单于病死,其子军官单于即位,因感汉室仍遣翁主和亲,不愿开衅。无奈中行说再三怂恿,把中原的子女玉帛,说得天花乱坠,使他垂涎。军官单于果被说动,遂即兴兵犯塞,与汉绝交。那时已是文帝改元后的六年冬月。匈奴之兵,两路进扰:一入上郡,一入云中。守边将吏慌忙举起烽火,各处并举,火光烟焰,直达甘泉宫。
  文帝闻警,急命三路人马,往镇三边:一路是出屯飞狐,统将系中大夫令勉;一路是出屯句注,统将系前楚相苏意;一路是出屯北地,统将系前郎中令将武。并令河内太守周亚夫,驻兵细柳;宗正刘礼,驻兵霸上;祝兹侯徐厉,驻兵棘门。文帝还不放心,亲自前往各处劳军,先至霸上,次至棘门。只见两处非但军容不整,连那统将,日已过午,犹是高卧帐中,及见文帝御驾入内,方始披衣出迎。那种慌张局促之状,甚觉可笑。文帝当场虽不见责,心里很不高兴。嗣至细柳营,尚未近前,已见营门外面,甲士森列,干戈耀目,仿佛如临大敌一般。文帝便命先驱传报,说是车驾到来。岂知那班甲士,一齐上来阻祝先驱再三声明,那班甲士始答道:”我等并非不敬天子,实因军中以统将为主。
  若无统将命令,虽是天子,亦不敢违令放人。“先驱回报文帝,文帝大赞亚夫的军纪严肃,乃取出符节,命使先见亚夫。亚夫见了来使,亲自出迎,谒过文帝,首先奏道:”臣曾有将令在先,军中无论何人,不得驰驱,伏望陛下将车驾缓缓入营。
  文帝依奏。入内之后,又见弓张弦,马上辔,虽非御敌,悉有准备。于是正想用手去拍亚夫之肩,奖许他的当口,突然几个军士,急把兵器前来掩护主将的身体。
  亚夫见了,一面挥手忙令退去,一面又奏道:“这也是臣平日将令的一项,臣在军中,不论谁何,不准近臣之身。”文帝点头答道:“这才称得起是位治军的真将军呢!”当下纵谈一刻,即便出营,坐在车上,回视营门,肃然如故,另有一派军威。
  乃语侍臣道:“像霸上、棘门两处的兵士,恐怕敌人入营,他们主将被擒,大家尚未知晓呢!”
  是日文帝回到宫中,把周亚夫治军有方的好处,讲与薄太后、窦后、慎妃等人听了,当下窦皇后先说道:“周亚夫虽然军令严肃,对于天子,究竟有些失仪。”
  慎夫人道:“皇后所言,乃是太平时代。这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那句说话,又作怎么样解释呢?”薄太后插口道:“皇后的说话,乃是知礼:皇妃的说话,乃是知机,二人均有道理。”说着,便想取金赐与亚夫。慎夫人道:“现在边患未靖,且俟有功,再赏未迟。”薄太后又以为是。
  过了几时,文帝接到边吏奏报,说是匈奴听得朝廷命亚夫为将,吓得收兵回国去了。文帝唱然道:“如此,可见命将的事情,不可不慎了。”即以黄金千斤赐与亚夫,并擢为中将。
  原来周亚夫就是绛侯周勃的次子。周勃二次就国,未几即逝,长子胜之袭爵。
  次子亚夫,为河内太守。就任之日,闻得素增相术的老妪许负,年纪虽大,还在代人看相,以定吉凶。特将她邀到署内,令她看相。许负默视良久道:“君的贵相,岂止郡守!再俟三年,还有封侯之望。八年以后,出将入相,为第一等的人臣。可惜结果不佳!亚夫道:”君子卜凶不卜吉,我莫非要正国法不成。“许负摇首道:”这却不至如此。“亚夫定要她说个明白。许负道:”九年过得甚快,何必老妇此时哓哓呢!把欠蛐Φ溃骸毕嘁焉ǎ词鞠然泻谓粢俊靶砀禾耍绞嘉⑿Υ鸬溃骸币老嘀碧福志炊鏊馈!把欠蛱烁笮Φ溃骸贝嘶拔冶悴簧跸嘈帕耍倚窒窒鲁邢妇簦绞芎罘狻<词剐帜瓴挥溃杂行肿蛹绦歉龊罘庖猜植坏轿业纳砩稀9缛暄裕确夂蛄耍沃露鏊溃空饩驼嬲呀饬耍“许负听了,也笑答道:”老妇掳相论相,故敢直言。“说着,即用手指亚夫口边道:”这里有直纹入口,谓之饿死纹,法应饿死。但究竟验否,人定胜天,能够善人改相,也未可知。
  “亚夫还是半信半疑。
  说也奇怪,到了三年之后,胜之忽坐杀人罪,竟致夺封。
  文帝因念周勃有功,亚夫得封条侯,至细柳成名,进任中尉,就职郎中,那个时候,差不多要人预政权了。又过年余,文帝忽然得病,医药罔效,竟至弥留。皇太子启,入侍榻旁。文帝嘱咐太子道:“环顾盈廷诸臣,只有周亚夫缓急可待;将来若有变乱,尽可使他掌兵,毋须疑虑。”皇太子启,涕泣受命。
  时为季夏六月,文帝驾崩,享年四十有六。文帝在位二十三年,总算是位守成之主,惟遗诏令天下短丧不循古礼,是他的缺点。其余行为,似无可以指摘之处。
  文帝既崩,皇太子启即位,是谓景帝。尊薄氏为太皇太后,窦氏为皇太后。又命群臣,恭拟先帝庙号。当下群臣复奏,上庙号为孝文皇帝,丞相申屠嘉等又言功莫大于高皇帝,德莫大于孝文皇帝,应尊高皇帝为太祖,孝文皇帝为太宗,庙祀千秋,世世不绝。景帝依奏。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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