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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小心了。”
“咱们被人摆了一道。”定一刀徐二庄主气得拍桌子跳起来道:“这口蜜腹剑的混
帐东西!”
“咱们离开吧!恐怕真的要被人埋葬在此地呢!”紫霄散仙苦笑道:“知人知面不
知心。我有勇气面对最凶残的敌人,可不愿被朋友在背后捅一刀。”
“咱们这时如果走了,何以向同道交代?”冷剑冷冷一笑道:“有人就希望咱们悄
悄溜之大吉。”
“景施主的意思……”
“等待。”冷剑斩钉截铁地说。
“等死?”紫霄散仙说话毫无忌讳。
“不见得。”
“哪……”
“咱们不走,希望咱们走的人是不会甘心的。”
“不错。”
“就会有人不择手段,用尽干方百计送咱们上西天。以便任所欲为。”
“那是一定的。”
“咱们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让他们来吧!对付这些玩弄阴谋诡计的无耻之徒,咱
们实在没有和他们堂堂正正周旋的必要。”
“哦!贫道明白了。”
“明白就好,咱们已经知道他们的阴谋,凶险便已减掉三成。我担心的是,郝谷主
可能已经知道了一些风声,或许会趁火打劫,咱们内外交煎,情势殆危。”
“我愿意冒这趟风险,与景老哥共进退。”夜游神坚决地表明态度道:“除死无大
难,没有什么好怕的。”
“谋而后动,咱们先冷静下来,明日再好好商量。”冷剑毫不激动道:“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想不到敌人会帮助我们揭发奸谋,而图谋的人却是最好的朋友,真是令人寒
心!”
次日,店伙们发觉这几位武林领袖人物,神情似乎比往昔轻松得多,紧张的气氛似
已一扫而空。
※ ※ ※
晁凌风确是厌倦于和这些风云人物勾心斗角,决定不再理会这些无谓的仇怨。
他发觉自己无端地卷入这场纠纷,成了那些人利用的对象,简直是岂有此理,再不
及早抽身,后患无穷。
报复的念头,一念之间,他便不放在心上了。
一早,他出现在文昌门码头,手中提着行囊包裹,剑他已经丢掉了。
他自己知道,像他这种人,手中有没有刀剑都是一样,带了刀剑反而是累赞。
文昌门码头,可以雇得到上行的小型长程船只,栗大船必须到平湖门设法找船行。
两个码头中人领着他,登上一只小客船。
“这位是罗船主,船籍在岳州府。”一位中人替他引见道:“昨天刚将旅客送抵府
城,正好赚几文外快。罗船主,这位晁公于要雇船上航。”
“请诸位进舱里奉茶。”罗船主布满风霜的补实面孔堆满笑意,肃客入舱。
“你们谈。”中人含笑拒绝说道:“我和李兄弟要到郑三爷处听候差遣,听说事情
相当急迫。”
两个中人已匆匆走了,晁凌风上了舱面。
“郑三爷,是不是这段码头的管事?”他信口问。
“是的,晁爷。”罗船主信口答道:“不怕官,只伯管;吃这门饭,就得听这些人
管。晁爷要到岳州?多少人?何时……”
晁凌风有点后悔,他不该向那两个中人通了姓。
所谓管事,正是青龙帮在码头的混混,只要两个中人与郑三爷一照面,他的行踪就
会暴露了。
“我一个人,马上走。”他说:“船资多少?”
“哎呀!晁爷,可不能说走就走呢!得到市泊司去办手续,得缴纳规费……”
“我要马上走,给你一百两银子……”
“老天爷!你给我一千两银子我也不敢,被衙门查出来,不但要吊销船籍,还得罚
款打屁股。”罗船主叫起苦道:“我尽量赶办手续,约摸午后就可启碇。急不得的,晁
爷。船资嘛!我也不敢多要,四十两银子就够了,六天才到岳州。”
“哼!正正当当的走,十两银子就够了。”他的心中焦躁,显然走不了啦!他怎能
逼这些奉公守法的人犯法?
“晁爷,不瞒你说……”
“你到底接不接受?”
“抱歉,小的有家有小……”
他将一两碎银放在舱板上,向跳板走。
“打扰了,我另外找敢接受的船。”他一面说,一面登上码头。
每个人生活的圈子,有一定的范围和规律、门槛,进了这圈子,你就得遵守这些规
律和范围的约束。
如果不懂门槛,很可能处处碰钉子,寸步难行。
晁凌风不懂门槛,没摸到门路,又硬不起心肠冒充江湖好汉,门都没有。
一咬牙,他舍舟就陆,乖乖走咸宁道,从何处来,仍向何处去。
他却不知,有不少船只,正沿江上航,搜寻上航的小型孤舟,查询他的下落。
青龙帮的人以为他另雇船只走了,所以随后追寻。
※ ※ ※
乘船到岳州是上航,脚程快的人其实走陆路要快些,晁凌风真不该去找船打草惊蛇。
青龙帮已经受到妙手空空那些人控制了,白道黑道相结合,他们的力量也因此增强
了三倍。
结合江湖所有力量而成为一,这是古往今来所有野心家追求的目标。
冷剑不想与黑道人士走得太近,可知他是个胸无大志的,自以为超然的武林侠义人
士,这是他的致命伤。
妙手空空走的是相反路线,广结天下朋友,黑、白、侠义、邪魔、甚至绿林,都是
他的朋友。
青龙帮和太极堂都是黑道,在大江南北颇有实力,能控制一帮一堂,等于是掌握了
精华地区的活动势力范围。
妙手空空花了三年时间在这里准备,冷剑这个一板一眼的人怎知其中秘辛?
假使不是夜游神陆光消息灵通,这位只知在荆门山庄安居纳福的宇内五大高手第一
人,还不知道天绝谷的人在武昌秘密活动呢!
晁凌风的消息更不灵通,有飞燕杨姑娘在身边时,随时可以供给他最新的消息,目
下杨姑娘不在,他只找些自己所需要的消息,不及其他。
因此,他对青龙帮为何突然成了妙手空空的人,大惑不解。
太极堂为何突然销声匿迹,他也是毫无所悉,也懒得打听,这又不关显凌风的事。
事不关已不劳心,他毕竟经验还不够,缺乏江湖人的机警与才干,做什么事只以牵
涉到与自己有关的事才着手.不知道多方探索求证。
巳牌末,他已经远离府城二十里以上。这里是江夏地境,上次他护送白鲤公冶胜宇
返城,走的就是这条路。
远出二十余里,目光无意中落在路右的一座小树林,远在三里外,他看到刀剑的闪
光,心中一动,闪入路旁的桑园。
他藏妥了包裹,悄然急走。
远远地,便听到几声叱喝,以及清越的金铁震鸣。
但等他进入树林,便知道来晚了些,打打杀杀的事已经结束了,附近看不见人,仅
留下打斗的遗痕,草木摧折的情景一目了然。
没什么好看的了,但晁凌风却心中怀疑,背着双手,信步往里走,沿途察看地面的
足迹。
前面出现一座位于林空的茅屋,四周沉寂鬼影俱无,茅屋柴门紧闭,大白天怎么门
关得紧紧地。
好静,他突然感到体内升起一股凉气。
茅屋本身似乎有一股阴森的气氛流露,附近的树木也同样阴森。
他感觉出看不见的凶险,凶险就潜隐在四周。
身形一晃,他前掠三丈,好快,有如鬼魅幻形。
“且慢……”娇喝声同时到达。
飒飒剑气徐消,四周阴森寂静的气氛陡然消失。
他已转身回望,身形乍现便已转过身来了。
一个面貌威猛的中年人,站在他先前所站的地方,收回的剑仍发出隐隐的震吟。
显然,这位仁兄悄悄地向他的背部,以奇快的身法扑上,出剑攻击他的背部,一剑
落空。
看光景,这一剑偷袭,决不可能因那一声娇喝而收招,招落空之时,娇喝才传到了
而已!
假使他慢了一刹那,保证这一剑贯体透胸。
“咦!”
惊讶的叫声乍起,是两个人的惊叫声。
电射而来的人,是穿劲装的公冶纤纤。
那一声且慢的娇喝,毫无疑问是出于这位骄傲的姑娘口中。
他身形转过,中年人与公冶纤纤当然是已看清了他的面貌,所以他们同时发出了惊
呼声。
“好霸道的一招穿针引线。”他极感不悦,刚才的一剑确是太阴毒了:“你老爹教
你的偷袭手段十分到家。”
中年人怪眼一翻,剑重新举起了。
公冶纤纤身形塾止,伸手阻止中年人欺进。
“怎么你也在这里?”公冶纤纤讶然问道:“晁爷,难道说,你是真的在帮助太极
堂吗?”
左面不远处两株大树后,出现了姑娘的奶母孙大娘,剑随肘后徐徐接近,眼神极不
友善。
“据在下所知,太极堂有不少人归顺了贵帮。”晁凌风冷冷地说:“太极堂已经名
存实亡,就算在下想帮助他们,也找不到人拉线了。”
“这里就是太极堂的秘站,阁下,你不要假撇清了。”中年人沉声说道:“阁下不
像个有担当的人,事实俱在,能掩饰得了吗?”
他哼了一声,扭头瞥了寂静的茅屋一眼。
“晃爷。”公冶纤纤不安的神情中,夹杂着不满的神色:“是真的吗?”
“我说不是真的,你相信吗?”他不想多加解释。
“这……”
“你当然不会相信,你们三个人的神色已经够明显了,贵帮吞并了太极堂……”
“敝帮并没有吞并太极堂,而是柏大侠的人,查出三江船行下毒杀人案,确是太极
堂的人所为,是副堂主金狮的一位手下所做的好事。真相大白之后,太极堂的一些人,
不齿该堂的所为,为表白自己不曾参与这天人共愤的阴谋,所以转投敝帮以明清白。”
“哦!真的?”他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