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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做样子也好。”若筠却苦笑道,“我灵根受损,百年来在魔界修行煞气已是勉力,义父早就想把我送回蓬莱,可几路叛军都守在冥海附近,又有万妖王的得力战将亲自出手,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还能活着出魔界,已经是万幸了。”
“原来那些传言是真的?”青玄喃喃自语道,“你是真的受伤了?”
“咳咳……自然是真的。”若筠接过笑蓝递过来的药,然后像喝水似的一饮而尽。
“我确实挺讨厌你的,但你之前都没有死,到了这个关头,可千万别——”青玄不习惯地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换了说辞,“就算你死了,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若筠平静地回答,“放心,我既然当时没有死,那么就不会死。”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想别的办法了。”青玄被她的平静感染,从袖中取出了一只雪白的玉蝉,轻轻放在了若筠的手腕上。
那只玉蝉仿佛活过来一般,漆黑的眼睛有抹血红一闪而过。
青玄重新将玉蝉袖了回去,“你如果准备好了,那我便先走了。希望能如你所愿。”
若筠跟着浅笑,“你也是。”
。。。。。
。。。。。
青玄回到前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正焦急等待的“沈柔”,“怎么样?你亲眼见到她了?她是真的受伤了?”
“看起来似乎是的。”青玄坦然将她去白楼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柔”,甚至于玄无尘在楼外镇守的消息也全盘向她托出。
“沈柔”一时沉默,可青玄依旧注意到她扶着玉蝉的手指在颤抖,她不露声色地低下头,任由“沈柔”沉思。
过了片刻,青玄取出了袖中那只玉蝉,“沈柔”伸出手去,迫不及待地在玉蝉上感知着,“确实是她的气息……这血色——”
她果然在玉蝉上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面上悲喜交加,“她真的受伤了?!看来万妖王那边传来的消息无误。”
青玄点头,“伤势应该不轻。”
“沈柔”抚着那只在她手中变得有些暗红的玉蝉,不知过了多久,她方开口道,“你觉得如何?”
“说实话——”青玄老实回答,“我觉得不好,时机太好,时间太巧,总觉不妙。”
“沈柔”端坐沉思,良久不语。
青玄不再说话,静静等待她做最后的决定。
“沈柔”秀气的眉头舒尔展开,“你说的果然是实话。如果你极力劝我前往,我还真相信你是和她有了交易——”
青玄一惊,“我——”
“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是。”“沈柔”阻止了她,下意识地继续按着那只玉蝉,“没错,你说得对,这个时机太好,时间太巧,魔君镇守中军,教主此时正受天帝召见,单单一个未归位的玄无尘——我等了那么久,都忍不住要动心了。”
与此同时,在后山白楼,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之上的若筠却站在顶层,同站在她身边照顾她的笑蓝亦说了同一番话。
“此时魔界内乱,千钧一发之际,魔尊魔君皆要镇守中军,自然动弹不得。魔界与修真大战在即,碧游宫牵涉其间,教主被天帝绊住,玉清天尊尚未归位,单单一个玄无尘和蓬莱众人,尚且无需放在眼里。
“真是大好时机,她等了这么久,不惜隐藏身份,处处谋划,引我入瓮,又牵连出身世之谜,为的便是一击即中。
“如今我重伤未愈,灵根受损,精神不济,身边几大保障又都不在身边——换做是我,纵使明知可能是陷阱也一定会忍不住,因为这是最好时机,几百年来都难以等到的好时机。”
若筠絮絮说着,笑蓝却显得有些困惑,“可是公主,如果她真的来了呢?”
“不,她不会来的。”若筠肯定地说道。
“她已经等待了几百年,妙云已经因为轻举妄动毁掉了她那步至关重要的棋子,如今她本人自然不会因为轻举妄动暴露自己。所以,她只会更加耐心,也只能继续耐心的等待下去。以我的个性,以我此时体无灵根的体质,一定会慢慢毁掉自己。”若筠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自嘲,“她真的很了解我。”
“那公主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笑蓝打了个寒颤,想到自己身边若是也有那么个人,以无比的细心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无比地耐心谋划着要如何一点点的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那真是太可怕了。
“因为我不需要她到我面前来,只要她有那么一点忍不住,只要动了那么一点点,那我便能够确认了。”若筠闭上了双眼。
笑蓝忍不住好奇问,“公主你是不是猜到了她是谁?”
若筠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即使我猜到了,但我还是不能确定,所以我一定要确定他是谁。”
“公主是不想相信那是真的吧?”小侍女笑蓝头一次大着胆子猜想道。
若筠不再说话,她看着笑蓝似乎在发抖,想起了她的胆小,微笑道,“你放心,即便她真下定了决心,她也一定不会杀了你。因为她需要证人,证明杀我的人是谁——无论让你以为是谁,但一定不会是她。”
笑蓝苍白着脸,“公主说什么呢!公主在笑蓝便在,公主若是遇到了危险,难道笑蓝还能抛下公主不顾吗?”
看着笑蓝认真而忠诚的脸,若筠若有所思,“果然一开始便是我错了吗?”
恰在此时,她感受到了什么,忽然挺直了背,目光越过了房间,一直落在了后山山门之处。
在后山,一名女子匆匆而来,踏上白楼的道路。
那女子容颜秀美,鬓发微乱,步态有些凌乱,往常应该很是端庄的气质,同她此时的样子便显得有些不和谐。
山路四周,随处可见巡视的蓬莱弟子,却不知为何对她视而不见。
她行至白楼门口左顾右盼,一副心有鬼祟的样子,终究还是在最后一刻忍住了,没有再往前一步。
山路之上,女子身边明明空无一人,可她自己却摇了摇头,“居然没有忍住。”
玄无尘自遥远的地方睁开眼,似乎也看到了她,不由得喟叹,“竟然是她。”
“果然是她。”若筠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只觉有一股子挥散不去的气凝结于胸,然后她努力了很久,很久,终于化作长长一口气,“当然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未卜
金碧辉煌的碧游宫里,秀美婉约的九莲仙子同往常一样走在长廊下,穿着自己最喜欢的浅粉色长衫,那件普普通通的宫裙。
可只有极为熟悉她的人才会知道,这件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宫裙,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却显得极为流光溢彩。
她的身后拖曳着那浅粉的裙摆,正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却发现门内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她那双清幽妙目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拢在袖中的纤纤玉手渐渐凝聚成强大的杀招,就在那一刻,屋内那人已经先行开口了,“九莲,好久不见。”
房间慢慢亮起,坐在她床上的人,是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九莲惊慌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下一瞬她的脸上露出十分合时宜的惊讶和担忧,“元卿?你怎么会在这?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我怎么会在这?是啊,我本应该还在蓬莱后山的白楼之中养伤,对不对?”若筠轻车熟路地起身自壁橱取出自己的茶杯,即便时隔百年这里对她而言都仿佛是自己房间一般熟悉,而房间的布置也一如百年之前,她倒水之时,心中仍旧感慨,“而你行色匆匆,好像也才刚回来吧?”
“我……我不过是从父王那里过来罢了……”九莲一笑,刻意避开了那个问题,目光落在若筠手中的茶盅上,“没想到你还记得。”
“当然。”若筠看着手里那只天青色茶盅,“这个是我小时候就藏在这里的,你说这里的东西本来就都是我的,你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没必要分那么清楚。可我还是坚持,并且告诉过你,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了。因为这个,我甚至把茶盅都准备了一份自己的。”
九莲神色复杂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样东西,“虽然是我的房间,但这里的一切本来就都是你的。”
“我以为——算了吧,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若筠握着茶盅的手微微颤抖,“九莲,你知道我从后山过来,刚刚去了哪里吗?真巧,我刚刚就是从太极帝,也就是你父亲那里过来的。”
“是……是吗?”九莲完美无懈的面容终于呈现了一丝的不确定,“真是巧,只是我们好像没能遇上啊。”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要去太极帝那儿吗?”若筠却不等她回答,自问自答道,“因为我要向他讨一样最喜欢的东西,我怕他不答应,所以特意先去问过他。”
九莲一僵,“什么东西?”
若筠看着她的表情,终于笑了,“先不说这个了,其实我刚刚说真巧的真正意思是,难道九莲你不是从蓬莱后山过来吗?”
“你……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九莲忧心忡忡地打量着她,甚至走到了她面前,用担忧不已的口气道,“元卿,你没事吧?自从你去了魔界,我听说——”
“听不懂?冰雪聪明的九莲仙子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若筠淡淡一笑,“你就这么恨我?费尽心思挑起两界争斗就为了杀了我?”
“元卿,够了!你突然出现在这里,一直不好好说话,你看你现在都在胡说什么?!”九莲捂着胸口,难过地说道,“你是碧游宫大小姐,是上清天上仙,从前你那么任性,我都忍下了,可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践踏我们的情谊?”
“情谊?”若筠看着九莲那张秀美的面庞,向来端庄婉约的脸庞此刻写满了痛心疾首,不由得失笑,“你很了解我,每一步都设计得很完美,把我的心态完全预想到了,我每一个举动都在你意料之中。可惜,你并不了解向天问,他本就是多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