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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米耳道:“到了人家首脑人物所在地,放出来的明暗哨卡都不是省油灯,愈清静愈显得危险,那株树去不得,也许就是人家的了望台哩!”
和尚郑重道:“那咱们如何出这树林?前面毫无遮身之处。”
农米耳灵机一动,轻声道:“咱们冒险钓一下鱼如何?”
和尚道:“想将人家引过来?”
农米耳点头道:“大师退后二十余丈,故意弄出一点动静,晚辈在此处准备,如真有人前来查看,嗨嗨,岂不是钓上了!”
和尚摇头道:“太危险了,对方如真有人在那独立的古树上,先向后面递出暗号,然后再来查看,这就使我们进退两难了。”
农米耳笑道:“晚辈作好的打算,希望那人存着自大自高、目中无人的思想。”
和尚想到他自己从前的个性,不禁叹声道:“不到高山,不知平地,不吃杂粮,不知粗细,恩施主的希望,八成是对的,能虚心,能自量的人,他也就没有野心了,好!贫僧退后试试看!”
农米耳见他向后奔去,立即守在林缘,提足功力,右手握住剑柄,准备出其不备一举成功。
和尚还没搞出名堂,谁料事情大出意外,突然一个声音冷叱道:“你们的鱼早就等着上钩了,那头陀滚回来!”
声音起在林外,估计竟只十丈之处,这可将农米耳惊呆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耳朵出了这大的错,同时知道对方是个非常的角色了。
和尚经验太老了,他心惊而神定,一闪回头,轻轻打个哈哈道:“我和尚吃一辈素油蔬菜,今晚想钓条鱼先开荤,岂知是命中注定,活该倒霉,喂!道上的,出来亮亮相罢。”
林外草堆里冒出一个老头,面黑如炭,枯瘦如柴,大概比和尚还老几岁,大摇大摆地向林缘行近,嘿嘿冷笑道:“头陀,你是谁派来的?”
和尚一生不扯谎,这下迫不得已,哈哈笑道:“贫僧安南人,出家奉婆罗门,不知老施主如何称呼?”
枯老头冷笑道:“没有想到婆罗门居然还有黄皮肤的高僧,这样说来,大师是六王派来的了,区区琼崖古炭仙!哼,那位年轻人为何还不出来!”
和尚心中暗惊,知道来的是琼崖的两精之一的古炭精,忖道:“他竟将‘精’变‘仙’哩!”
农米耳缓缓行出,见面就笑道:“老丈有何指教?”
古炭精见面就是一怔,问道:“二位大胆来此,必有所为?”
农米耳道:“当此各争雄长之对,敝派不能不探武林虚实!”
古炭精冷笑一声后道:“六王竟敢派人探断超凡大帝休息之地?”
和尚接口笑道:“贵方又何尝未派高手探进敝方地区?”
古炭精两目如电,沉声道:“我派失踪十余人,原来是贵方擒去了!”
农米耳知道他要下手,立探先机,突然一闪,红光如电,出其不意,紫龙剑如风指到对方胸前,大喝道:“不许妄动!”
古炭精哪曾料到撞上武林第一高手,还手不及,身法急变,快得犹如一阵轻风,只想先脱身,后反攻。
事情出乎所料,哪怕他千变万化,但始终摆不脱胸口紫龙剑尖,耳听农米耳的声音一句一句灌进脑子道:“古炭精,我不能再忍了,超凡剑法三绝式相信你是知道的,你凭什么能摆脱?同时你更清楚,这剑法可以攻破无上内功,你如再不识相,那就要你命了!”
绝顶高手与绝顶高手相拼,胜负全在一线之差,古炭精闻到这段摧心碎胆之言,深知已到绝境,颓然一停,叹道:“你是霹雳大侠?”
和尚心花怒放,行近笑道:“老施主,你真是一言中的,当心,别大呼小叫,千万莫为自己的声音送掉自己的老命!”
古炭精嘿嘿笑道:“你是无人头陀?”
和尚笑道:“贫僧抱歉,从来没有向老施主请教。”
时急势促,农米耳立即接口道:“阁下缓兵之计最好打消!”
古炭精摇头道:“老夫乃偶经此地,并非守望之人,二位有何企图?”
和尚点头道:“老施主问得好,贫僧等是来打听打听两位道友的下落。”
古炭精点点头道:“那是指贯天道长和透地法师了?二位放心,他们的经验比传言的更丰富!”
农米耳道:“突围出去了?”
古炭精又点点头,看了他一眼道:“那只是两位道长见机得早。”
和尚笑问道:“这是超凡大帝的五朝门外,为何不多派几位将军,难道仅仅只有老施主一人在此赏月?”
古炭精道:“和尚,老夫假若不大意的话,二位恐怕没有这样轻松,假若不因大批人物都不出,只怕你们到达不了此地!”
和尚笑道:“老施主句句都是实话,贫僧确有同感,原来超凡大帝现在烟云峰守株待免去了,哈哈……”
农米耳接问道:“你们擒到几位少女现在何处?”
古炭精道:“在古阵谷内,二位此去正是时候。”
农米耳道:“琼崖派与我无仇,在下不忍对老丈下手,然而为了谨慎,这又如何处置,老丈能否指教在下一点下台之路?”
古炭精低头道:“少侠还是杀的好,老夫虽然名恶,但不向人讨饶。”
农米耳笑道:“手未交,老丈死也未必甘心,在下情愿在今晚遭遇奇险,请便罢,下次各凭剑法斗一场!”说完撤剑,退后数丈!
古炭精一见反而大诧,居然连身都不动,两眼睁得如对铜铃!
和尚暗暗叹气,他是十二万分佩服他的豪气,忖道:“这种处置,天下没有第二人敢为!”
忽然只听古炭精哈哈笑道:“少侠,老夫是个知迷不悟的恶人,你这种假仁假义恐怕白费了。”
农米耳平心静气地道:“在下没什么心计,惟一所求的,只要你老不在今晚报复!”
古炭精摇头道:“办不到,除非你不去救人,立即离开此地。”
农米耳也摇头道:“在下马上就去救人,甚至让你老先回去布置。”
古炭精嘿嘿笑道:“这是你自己要寻死路,却怪不得老夫恩将仇报了!”
和尚见他摇身一晃,势如旋风而去,不禁向农米耳郑重道:“思施主,这人相貌阴诈,
农米耳道:“晚辈是本着一贯志愿,没有显著恶迹者不杀,不在交手势迫之下不杀,不是毁家仇人不杀,此举并未希望他回头,同时亦非妇人之仁。”
和尚点点头,催道:“那就继续前进罢。”
农米耳长身拔起道:“对方重要人物都去烟云峰是毫无疑问的,也许仅只这个古炭精留在谷里统率二三流手下,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和尚跟着纵出,左顾右盼,生怕入了重围,但是非常奇怪,一路上仍无动静,直到那个什么古孟谷崖上都没有阻拦。
农米耳立在崖上,俯首下望,轻声道:“大师,谷中有火光,似有一大片临时盖的草房!”
和尚向地了望一会,皱眉道:“下面有不少人影闪动,但不似紧张情形,这真是非常奇怪。”
农米耳道:“这有两种可能,一为故示松懈而使我们入困,一为古炭精绕道请救兵回来,他自知力量不够。”
和尚道:“也许他今晚以不过问来报答你不杀之恩!”
农米耳道:“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同时下去。大师,你老在这里把风,如发现敌人重要人物大批回来,则发啸告警,让晚辈一人摸下去查查看。”
和尚点点头道:“以不杀人为上策,免得惊动群敌围攻。”
农米耳看出谷的四周都是高崖,惟谷中火光通明,于是决心先向敌人心脏地区先窥伺一番,再作下一步行动。以其来去如风的轻功、转瞬就到了谷底,虽在敌人严密防范中,他仍旧如入无人之境。
四处人影幢幢,他看不出哪是超凡大帝的住所,惟见最中间有十几株大树,树中间却有一特别精致的木屋,门口似立着两个中年妇人的黑影,灵机一动,暗忖道:“这屋中一定住的是最重要的人物!”观察一下形势,施展其如轻烟一般的身法,巧妙地接近木屋的侧面,稍停一下,立即从角落里一闪而出,右手抬处,如风将两个妇人点住。
妙!两妇身不倒地,原势未动,但却口不能言,农米耳哪敢待慢,闪身进了屋中!第一间没有人,屋里面而且没有灯光,再好的目力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事物。
再进第二间,忽然他发现一张竹床上反缚着两个女子,而且是赤身露体,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禁冲口叫出:“不好,海女和步青云竟受到如此大辱。”
凭两女的皮肤,他一看就认定自己没看错,而且连头都是用布蒙住的,甚至还确定有某种不堪想像的事情发生,惟恐是死的,不顾避嫌,伸手向二女胸口一按,只见他吁口气道:“还好,是被什么药物迷住的!”
无暇再想其他,立即在床头托出一条被,胡乱将两女抱起,两手一抄,撤身就朝屋外窜,这时他根本不顾有无敌人发现,腾身急向来路行去。
未走出二十丈,突闻有人大声喝道:“什么人?”
仅仅只这么一声,紧接就是四处的啸声,黑影如潮,整个谷中的敌人都被惊动了,霎那火光大盛,谷内照得通明。
农米耳抽不出手来,只有拼命向崖头猛行,心急如火焚。
和尚一见大惊,全身扑下崖壁,全力行近问道:“得手了?”
农米耳大叫道:“大师快断后,我们快逃,海女和步女出了大事了,现在我手中抱着,不要与敌人动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和尚不知发生什么大事,但见他手中抱的是只棉被捆,又惊又疑只有舞剑断后,再也无暇多问。
翻上崖头,二人落荒而走,简直连方向都不及选择。
在一阵拼命之下,追兵的声音总算渐渐远了,但他们依然不敢松懈,一口气奔出五十里,估计已有数座峰头。
和尚这时才有暇抬头,望望天上不禁大叫道:“不好,我们是向北走,前面是火山!”
农米耳闻声一震,大惊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