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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两人引见,并将郁静雯的遭遇简要地告诉毒狐,两女似乎非常投缘,片刻间就热络万分。
用完了点心,沈野嘱其早歇,与毒狐返回后院。
擎天杵已在等候,他兴奋地表示已试出那两瓶药散的确系飞鱼毒刺解药,已分装数个小瓶备用。
沈野将客房中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
“前辈对浊世狂生了解多少?”
“仅是闻名而未曾晤面。据传闻,他为人狂放不羁。个性怪癖。行事常出人意表,聊可称侠义之士。
师承玄门,内功精湛,三十六式落英剑法罕逢敌手。三十年前因感情打击,远走苗疆落籍成家,此后即无消息了。”
“她如果所说是实;这身魔功必定另有师承,我要好好挖出她的根底来。”沈野低声自言自语。
“爷,您说什么?”毒狐问。
“没什么,我说要弄清她的底细。”沈野信口说。
“她说的有几分可信?”擎天手问。
“一个完美的故事,至少有八分是真实的,才能取信于人,她娘亡故,爹双目失明可能是实,但是促成亡故及失明的原因,是否如她所说的,就值得怀疑。
正如她是风神会的人是实,但职位却是假的一般,如假以时日,必可挖出她的根来。”
沈野沉静地说。
在擎天手与毒狐的恳求下,沈野终于点头让郁静雯留在农庄。
毒狐带她在庄内走了一遍,以熟悉环境各种预警机关的设置状况。但并未透露另有奇门生克的布置。
这是郁静雯留在农庄的第三日清晨。
她与毒狐散步到前院时,擎天手正在活动手脚。
“宋叔早!”她也跟着毒狐唤擎天手为宋叔。
“这么冷的天气,您仍早起勤练呀!”
“老啦!再不活动活动,关节就要生锈了。但如与咱们爷的勤练精神相比。就算不了什么啦!”擎天手说。
“哦!爷也是早起练功呀?怎未见到他?”郁静雯惊讶地说。
“爷是利用深夜静坐练功,一练就是两个时辰,那才辛苦呢!”擎天手一面活动一面说。
“据说爷的修为已达地行仙之境,为何进要苦练?难道真想成仙不成?”郁静雯笑说。
“传说是不可靠的,我耽在爷家已六年,也不知他已到达何种境界?但苦练仍是必须的。
练功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千万偷懒不得。”擎天手以权威性的口吻说。
“宋叔既能担任爷的随从,功力必高绝,在江湖上的名号一定响亮,如何称呼。”郁静雯热切地问。
“我那里是随从,这是爷客气,应该称仆从才是,在江湖上根本没有名号。”擎于手是经过专家易容化装,因此郁静雯认不出他就是沈侯爷的那位护卫。
“郁姐,你别寻宋叔开心了,宋叔一直耽在爷的老家,此次是第一次随爷出远门呢!他武功修为虽然高出小妹十数倍,但谈到江湖名声,却比不上小妹呢!”毒狐说。
“我相信你说的!”郁静雯点头说:“世间风尘异人的确很多,他们一辈子未在江湖走动但却皆身怀奇技异能。
就以咱们爷来说,之前谁也未曾听过他的名字,但却一鸣惊人地将风神会搞得鸡飞狗跳,爷已如此,他的师门尊长岂非更厉害!”
“姑娘说得是,但有一点却说错了。”擎天手正色地说:“爷的一身高绝武功系出自家传,老太爷在武林中虽默默无名,但一身修为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我虽不知风神会主的武功造诣,但却敢肯定地说一句,老太爷伸一根指头准令风神会主死上一百次!”
毒狐心中在暗笑,这位宋叔人虽长得粗犷,但却懂得心理作战呢!
但郁静雯却听得心中狂震,由沈野的功力推断,她可不认为宋叔是夸大其言。
她接近沈野的目的,主要是争取他,但无法争取,便以各种手段实施暗算,因此均须彻底了解他的一切,以增加成功机率。
她技巧地问:“姗妹,听说你原是风神会的人,怎会跟在爷的身边呢?”
“鬼才是风神会的人”
毒狐气愤地将如何受制被迫暗算沈野的经过说了一遍。
最后她娇羞地道:“爷最会扮猪吃虎了,他巳练成了金刚不坏法体,纵使是睡着了,也暗算不了他!而我及风神会那些人却居然以为他中了毒针,结果被作弄得好惨。这个人最鬼了,心机深沉得可怕,你以后要小心他。
郁静雯信口问:“爷最后废了那三个香主?”
“爷才懒得下手呢!仅打昏他们就带我走了。”
“怪了!据说那三个香主是先遭刑求后被打成白痴的,既不是爷下的手,那是谁干的??”她不解地说。
“郁姐,何必为这种事伤脑筋呢?恐怕是有人打落水狗,风神会那些人本来就是畜牲!”
“我只是奇怪,恐怕有人欲嫁祸于爷。”
“喂!你们真有好心情,大冷天在院子里聊天。”沈野在厅堂口叫。
“快来用餐吧!我已饿得前胸以后背了。
农庄的主人夫妇特别弄了一些可口小菜,味道相当不惜,你们如不觉得饿,可以继续聊下去,我可等不及了。”
他哈哈一笑,转身进人厅堂。
这几天,郁静雯很难找到与沈野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不是与毒狐商谈事情,就是一个人关上房门在室内沉思。
但她不急,她对自己艳媚的姿色有信心,沈野既是浪子,又喜欢养情妇,她必然可达到目的,因为她具备了作为一个情妇的各项条件。
三更初,沈野像往常一样关上门在室内练功,这段时间内纵使有天大的事,谁也不敢去惊扰他。”
寒星在苍穹中闪烁,看样子明天将是个好天气同一时间,在上河镇。
一条白影在雪地上飞掠,淡淡的虚影倏现倏隐,像是无形质的幽灵,未在雪地上留下一丝足印。
片刻间,白影越墙投入林家大院,消失于黑暗的庭院中。
大院后进的地下密室,依然富丽堂皇,温暖如春。
铺绒毡的厅堂上,两张大环椅上分别坐着一个戴黑头罩,长袍拖地的黑袍人。
堂下交椅上则坐着计婆婆、三个面色冷肃的黑衣人,以及那位剑眉虎目,气概不凡的南京香坛岳坛主。
坐在左首大环椅上戴黑头罩的黑袍人,向岳坛主问道;传出来的消息怎么说?”
“内线已获得对方首肯,暂可在农庄牺民”岳坛主沉声说:“农庄的主人姓刘,已于去年迁往镇江落籍,现委托一对老夫妇看管。
姓沈的是以每月二十两银子向老夫妇租赁,他与情妇及随从住后进,内线住偏院客堂。
庄内已遍设各种隐密的预警机关,相当灵巧有效,纵使是一支猫,狗的侵人亦将无所遁形。
沈小辈一身所学系家传,修为深不可测,可能内丹已成,练成了金刚不坏法体,如向其暗算,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现正按计划徐图进行中。”
“嗯,她进行得相当不惜,能获得对方信任留在农庄,等于成功了一半,如能争取沈小辈投效本会该是上上之策,如无法争取沈小辈,只好设法毁了他。”黑袍人感到相当满意。
回首向堂下三个黑衣人问道:“林护法,本会可用的杀手目前究竟有多少?”
堂下首座的黑衣人欠身道:“本会带来南京的杀手原为一百八十人,这段期间先后损耗了二十兰人,目前尚有一百五十七人。
其中擅暗器者八十人。擅刀法者七十七人,均可资使用。”
“明日就抽调三分之一杀手进住凤台密站待命。”黑袍人沉声说:“脱掉他们那身传统的黑衣,尤以执行任务的时均应换穿适合环境及身份的服装。
遭遇敌人时要以机谋杀人,严禁和敌人明里拼命,无论得手与否,均应一击即走,以免遭致反击而损失人手。”
“属下遵命。”林护法恭声应命。
“还有一件事,你们要给我牢牢记住!”黑袍人以冷厉的语气说:“确实交代你们的人,不管什么理由,在任何状况下,均不准向姓沈的女伴下手,纵使是她主动攻击你们亦是一样,唯一能做的就是仅迅速脱离现场,如有违抗,你们自己提头来见!”
“谨遵会主谕令。”众人恭身受谕。
会主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遍,最后落在计婆婆身上,问道:“伏龙堡的情形如何了?”
“双方合作事宜进行尚称顺利,该堡亦已履行掩护本会二十五名霹雳小组人员进住该堡,目前隐住在江边农庄之协议。亦经常派人外出布线监视金陵镖局的活动,但对侦查沈小辈及其同伴之事却似乎兴趣缺乏。
另据属下暗中观察,伏龙居士仍存有脚踏两条船的念头,表面上与本会合作,暗中仍想与沈小辈搭线,咱们不可不防。”计婆婆拉下一张债主脸,毫无表情地说。
“子安不是留在那里吗?他该能把握住该堡的状况与动向。”会主泰然地说。
“属下以为不可能。”计婆子冷冷地说:‘少会主虽堪称青年才俊,但绝斗不过心机深沉的伏龙居士父女,何况少会主热衷美色追求胜于工作,属下担心他不但无法掌握伏龙堡动向,将反被对方所控制。
因此属下以为今后有关会中重要决定或行动,均不再知会少会主,以免他无意泄露给伏龙居士父女。”
“伏龙堡与本会合作,其目的是镖银,他们另存有私心这是可以理解的,今后除暗中注意其动向外;另可以于安为媒介,传输一些有利于该堡的假消息,以安抚伏龙居士,并自即日起,凡会中任何重大决定或行动,均不必知会少会主、”会主断然说。
“派去京都调查沈小辈的人。迄今未返,可能已遭不测意外,是否需再派人前往?”计婆子说。
会主语气充满无奈。“不用了,目前情势紧迫,纵使查出了他的海底亦于事无补。何况京都地方那么大,咱们事先又无丝毫线索,无异大海捞针。”
岳坛主说:“咱们的内线既已打人农庄,何不请他就近测查,岂不是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