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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同意你的说法。”拉尔夫这样承认,格拉克也点了点头,恩萨利则一动不动地坐着,凝神倾听。
“我们的计谋是这样的,”约翰继续讲下去,为了使戈斯楚尔人能够接受他的计划,他的口气尽可能委婉,“跳跃人只懂得用暴力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也只能用暴力来保卫这颗行星,如果他们在这里受到攻击,然而并不知道自己受到了攻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攻击他们,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比如说得病,得了可怕的传染病。”
“传染病?”拉尔夫吓了一跳,“你是说传染病可以把他们赶走?但是一个充满细菌和病毒的星球对于我们还有什么用?我们都会死掉。”
“这种传染病不会使人致死亡,”约翰安慰他说,“另外我们还有立刻见效的解毒药品,只要注射一针就可以使患者完全康复。”
反叛者的首领慢慢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们是在进行一场反对跳跃人的生物战争?”
“不只是针对跳跃人,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针对戈斯楚尔人的。”
对方的脸上布满了阴影,他摇了摇头:“我不懂,为什么也要针对我们,如果你们只是要驱逐跳跃人?”
“这就是一种计谋。如果跳跃人知道了这只是一种为了驱逐他们而人为制造的传染病,就会千方百计研制解药。我们不能让他们这样去做。我们的行动要制造出一种效果,就像是在这个星球上突然暴发了一场无法治愈的瘟疫。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使他们放弃戈斯楚尔星,并且永不返回的目的。为了防止瘟疫蔓延到其他星球,他们还不得不放弃所有的技术设备和机器人,把它们留在这里。”
拉尔夫和格拉克互相看了看。
最后拉尔夫说:“但是你们肯定不会死人吗?——以后得病的人都能治愈吗?”
“当然。这种瘟疫传染得非常快,如果有人负责去传播,用不了多久,一半人都会得病,但没有人会死。”
恩萨利突然高声说道:“约翰·马歇尔,你不想告诉拉尔夫和格拉克这种传染病是什么样的吗?我认为他们有权知道这一点。”
“我当然打算告诉他们。不过从策略考虑,除了我们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种传染病其实是无害的。只有原住民中间真正的恐慌才能使跳跃人相信,这种传染病是来自自然界。”他冲恩萨利点点头,变换了一种声音又对另外两个戈斯楚尔人继续说道,“最初被感染的人脸上会出现斑点,然后迅速蔓延到全身,一个星期后记忆力开始慢慢减退,直到完全丧失,然后就没有其他症状了。一旦注射了解毒药品,三天后就会完全康复,记忆力重新恢复,斑点也会消失。”
拉尔夫说话之前盯着自己的同伴格拉克看了半天:“这种病只是暂时的状态,就像感冒一样?”
“是的,有些相像,但表现形式比感冒可怕得多,否则达不到目的。我问你,你是否愿意把这种疾病带给你的人民,有一个小分队可以在这方面帮助你。”
拉尔夫愣住了,脸色苍白,“什么?你想让我去对我的同胞使用细菌武器吗?”
“这是让跳跃人相信在他们被感染之前必须离开的惟一可能。”拉尔夫若有所思地望着港湾里浑浊的水。
最终他点了点头:“好吧!请告诉我,我应该做些什么。”
第十六章
经过四个星期的整顿,拉尔夫的各个抵抗小分队已成为一支组织严密的部队,他们的情报人员遍布各地,甚至已经深入到跳跃人的管理中心和他们的机器人设备控制部门。
格特兰德是一个面积仅为12万平方公里的陆地,它的长为500公里,平均宽度只有250公里。跳跃人的行政长官们在不同的地方坐镇指挥,通过无线电互相保持联系。他们与这个星球的其他地方很少接触,因为跳跃人并没有向这里移民的打算,只不过把这里当作他们的一个基地。
约翰·马歇尔每天都与恩萨利用传心术保持联系,让他汇报工作进展的情况。“死亡之船”行动就属于汇报的内容之一,这一行动拉开了反抗跳跃人的序幕。
跳跃人是否不小心而被感染?感染后引起的恐慌能否把他们永远驱逐出这个本不应该属于他们的世界?这一切都取决于“死亡之船”行动的成功与否。
一艘帆船正从西面向格特兰德驶来,两个桅杆上的帆无力地搭拉着,因为西风太弱,根本无法推动帆船向前行进。帆船现在距离格特兰德的海岸大约还有200米,正在慢慢向它靠近。
甲板上有几个人影在晃来晃去,很显然他们正在闲荡,尽管就是瞎子也能发现船上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船上到处是垃圾污物,通向船舱的楼梯上杂乱无章,缆绳上挂着的一些衣物,在没有一丝凉意的微风中懒洋洋地飘着。
甲板下情景也同样糟糕。
舱房里一些水手躺在他们简陋的卧室里昏睡,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没有人来关心他们,甚至船长看起来也完全不关心这艘破船驶向何方。船长站在上甲板舵手的位置上,一只手懒洋洋地握着舵把,他的舵手这时正躺在下面的床上睡觉。但即使没有舵手船仍然在向东方驶去。
他到格特兰德来干什么?
船长用手摸了一下额头,舵完全失去了控制。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他到格特兰德来干什么?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只是模糊记得,两个星期前当他们在西大陆港口停留时,暴发了瘟疫——然而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首先是厨师被感染了——碰巧了是厨师。他的脸上、脖子上都出现了红点。他立即被隔离起来,但似乎已经太晚了。两天后,所有船员的脸上都出现了红点,并伴有低烧。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严重的症状。
一个星期之后,厨师丧失了记忆力。
尽管想尽了各种办法,他怎么也弄不懂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他自己曾经是谁。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知道现在他在一条帆船上,得病了。从这时起他的记忆功能重新运转了,但过去所发生的事情仍然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他们所有的人都丧失了记忆力。
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八天前才出生的,八天前才来到这个世界,智力正常而没有记忆力。这就是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切,或者还有更多的事发生?他们都疯了吗?
船长耸了耸双肩。不管发生过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东航行。货舱是空的,他应该到格特兰德去装货。但装什么?到哪里取货?他甚至突然连从哪个港口出发的也想不起来了。
他向下面的甲板望去,看着他的船员们闲荡的身影。他能把他们怎么样?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就像是个孩子,而且更不理智。他能指责他们吗?他们将面临什么命运呢?人们不会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他们吗?能让他们在港口到处乱跑吗?如果没有对症药品,为了防止神秘瘟疫的扩散,会不会把他们关起来,甚至让他们消失?
东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黑点,正在向他们迅速靠近。
帆船上的船长眯起双眼望去,极力想看清是谁在向他们靠拢。这绝对不可能是一条帆船,只有天神们的快艇在无风的时候也能开得这么快。
他猜想的一点儿都不错。
如果他们知道船上发生的一切,也许会想到让帆船就地沉没,以防止瘟疫的传播。
当轻快的鱼雷艇开过来,靠近左舷时,船长已经知道怎样才能拯救自己和船员们了。
但是他还是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在鱼雷艇船舷站立的跳跃人没有想到让载有受到感染的船员的帆船沉没,他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太强,他从监控中心得到的情报更激起了他的兴趣。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预感到这件事情非同寻常。
机器人电台报告,巨大的危险来自从西面驶入的一艘小帆船上,它的方位已经确定,有必要对它进行检查。
地方行政长官的名字叫格尔拉普,他毫不犹豫地登上了一艘准备好了的鱼雷快艇,他要亲自去看看这艘神秘的帆船,并且弄清楚它到底有什么危险。呸!一艘帆船也能威胁到跳跃人?笑话!
他不知道,很快他就得转变自己的观点。
他命令十个作战型机器人作为先遣队登上帆船的甲板,帆船丝毫没有表现出抵抗的意图,靠着船舷栏杆站立的水手们冷漠地注视着登船行动,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十个机器人登上了帆船的甲板,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格尔拉普认为没有任何风险,他让十个机器人警卫随后也跟了上去,如果有个风吹草动他们会立即察觉。
他们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些东西,一个机器人报告道:“船上的人都病了。”
“病了?”他反问道,并抬头去看在船上晃来晃去的水手,“得的是什么病?这种病叫什么名字?”
“我们识别不出来。”机器人回答。
没有人能够说格尔拉普是个胆小鬼。他带好了能射武器,爬上船舷,亲自检查这条特殊的帆船。他那象征种族特色的红络腮胡子因情绪亢奋而有些发抖。
作战型机器人无所事事地站在一旁,他们没有发现反抗的迹象,只得消极等待。
当格尔拉普看到水手们脸上的红斑时,不禁大吃一惊。跳跃人的医学虽然很先进,但他们内心深处仍然很惧怕任何一种不知名的疾病。因为过去已经多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当他们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上着陆时,受到某种病菌的感染,他们的肌体对此完全没有抵抗力,还没等银河系的医学家们研究出抗病菌的药物,整个氏族已经灭亡了。
在戈斯楚尔行星上还没有过不知名的疾病——至少到今天还没有。
站在舵手位置上的那个人松开了舵把,向站在船舷栏杆旁一动不动的格尔拉普走来,格尔拉普好像突然间不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