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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你并不想拦阻我们了?”宝姨问道。
詹达尔笑了起来。“拦阻你们?我一直都在助你们一臂之力哪!杜奇科和力达的手下遍布西方各地;我费了不少功夫把他们拖住或骗过去,好让你们顺利通过。我知道贝佳瑞斯迟早总得单独追踪圣石,而等到你跟这男孩落单之后,我就可以把你们带走。”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你还看不出来吗?”詹达尔反问道:“索烈王醒转之后,第一想要看到的,就是他的新娘,以及大链捆绑、跪在他面前的敌人。呈上这等贵重大礼之后,我就飞黄腾达了。”
“那么,就放其他人走吧!”宝姨说道。
“我对其他人没兴趣。”詹达尔说道:“所以我会把他们留给凯杜尔大人。据我猜想,他可能会觉得留着活口大有不便,不过呢,这都听凭他处置就是了;反正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你这个禽兽!”宝姨无助地骂道:“你这个脏臭的禽兽!”
詹达尔不动声色地笑着,然后伸手重重地打了宝姨一巴掌。“你真的得管管你的舌头,宝佳娜。”詹达尔说道。
嘉瑞安的脑袋几欲爆炸。他在模糊之中,看到杜倪克和其他人被军团兵制住,但是似乎没有人把嘉瑞安当成危险人物。嘉瑞安想也不想地朝着生平大敌走去,手则往匕首摸去。
“不是这个做法!”一直待在嘉瑞安心底那个慧 的声音说道,但是那声音不再消极旁观。
“我要把他杀了!”嘉瑞安无声窗在脑海里说道。
“不是这个做法!”那声音再度警告嘉瑞安:“他们不会让你——用刀子是行不通的。”
“那要怎么办?”
“贝佳瑞斯和你说过的——就是‘愿心’和‘真言’。”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做不来。”
“你就是你,你一定做得来。怎么做我现在教你,看好!”然后嘉瑞安脑海里,出现了不请自来的影像,那是索烈魔全身浴于雅杜圣石所迸发出来的烈焰的情景,而且那一切清楚得就像是嘉瑞安自己当场目睹似的;嘉瑞安看到索烈魔的脸孔融化,手指着火,然后那脸孔开始扭曲变形,最后终变成黑暗的监视者的那张脸——而那黑暗监视者的心智,乃是自嘉瑞安小时候起,就与嘉瑞安相连的。嘉瑞安感到内在一股可怕的能量不断蓄积,而詹达尔则站在自己面前、全身浴火。
“就是现在!”那声音命令嘉瑞安道:“去吧!”
那能量一定要爆发出来;除非把那能量爆发出来,否则嘉瑞安的愤怒无法平息。嘉瑞安突然冲到那奸笑的安嘉若祭司面前,快到军团兵没一个来得及挡住他;然后嘉瑞安挥出右臂,而在手掌碰到詹达尔右颊的那一刻,嘉瑞安瞬时感到蓄积在体内的那股能量,从掌上的银色印记一涌而出。“烧!”嘉瑞安命令道,并集中愿心,观想它发生。
措手不及的詹达尔,连连退了几步。他脸上出现一时的怒意,然后他双眼明睁,因为他终于领略到这是怎么一回事;詹达尔以彻底恐惧的眼光瞪着嘉瑞安看了一下,接着便因痛苦而扭曲。“不!”詹达尔以粗嘎的声音喊道;然后他的脸颊开始冒烟,而方才嘉瑞安的印记碰过的地方则喷出火焰。詹达尔的黑袍上升起一簇簇的浓烟,好像这袍子才刚从烧得火热的炉子上拿起来似的。接着詹达尔厉声尖叫,并抓住自己的脸;他的手指也冒出火焰。詹达尔再度尖叫起来,并扭曲地倒在地上。
“你站稳了!”这次是宝姨的声音,在嘉瑞安的脑海里对嘉瑞安叫道。
现在詹达尔整张脸孔都化为火焰,而他的尖叫声则在昏暗的树林里不断回响。军团兵畏缩地退后,嘉瑞安则突然感到不适,他开始把火头转开。
“不要软弱下去!”宝姨的声音对嘉瑞安说道:“继续发挥你的愿心!”
嘉瑞安站在全身着火的安嘉若祭司身前。地上潮湿的树叶,一被烈焰焚身、挣扎不已的詹达尔沾到,便开始燃烧、冒出浓烟。詹达尔的胸前喷出火焰,尖叫声也变得微弱。他费尽千辛万苦,挣扎地爬起身来,哀求地对嘉瑞安伸出双手;他的脸已经化掉,油腻的黑烟从他身体里冒出来,然后沉在他脚下飘荡。“主子。”詹达尔嘎哑地叫道:“发发慈悲吧!”
脸面之情拉扯着嘉瑞安;过去两人之间长年的秘密联系,使得嘉瑞安倍受羁绊。
“不!”宝姨的声音坚持地命令道:“如果你放过他,他会把你杀了!”
“我下不了手。”嘉瑞安说道:“我要停下来了!”嘉瑞安像方才一样,再度集中愿心,并感到愿心像同情与怜悯的大潮般,在他身体里不断蓄积;他朝着詹达尔伸出手去,并集中想像着复原的景象。
“嘉瑞安!”宝姨说道:“杀你父母亲的,就是詹达尔!”
嘉瑞安心里的善念冻结了起来。
“詹达尔害死了杰隆和伊黛拉;他把杰隆和伊黛拉活活烧死——就像他现下的模样一般。你要报仇,嘉瑞安!继续用火烧他!”
从老狼大爷把父母遇害的事情告诉嘉瑞安以来,嘉瑞安便念兹在兹的所有悲愤与怒火,又重新在他心里燃烧起来。那火,前一刻几乎已被嘉瑞安浇熄,突然又嫌烧得不够了。嘉瑞安本因怜悯而伸出的手,冻结在半空中,然后嘉瑞安在大怒之下,高举右手,掌心朝外。嘉瑞安的掌心传来前所未有的感觉,然后那手也浴于火焰之下;那艳蓝的火焰从他手上的印记喷发出来,沿着他的手指向前蔓烧过去时,嘉瑞安并不觉得痛,连热的感觉都没有。那蓝色的火焰愈来愈亮,最后亮到嘉瑞安无法直视。 虽然承受着极大的苦楚,但詹达尔那安嘉若祭司仍缩身躲避嘉瑞安手上的烈焰。詹达尔粗嘎且绝望地惨叫一声,想要举手遮住焦黑的脸,接着他蹒跚地倒退了几步,然后像着火的木屋那样,砰然地倒在地上,沉入大地之中。
“这行了!”宝姨的声音再度响起:“此仇已报!”然后宝姨欢欣激昂的声音在嘉瑞安的脑海里回荡着:“贝嘉瑞安!我的贝嘉瑞安!”
原来曾是詹达尔的那堆灰烬仍冒着烟;面如死灰、四肢发抖的凯杜尔回过神来,倒抽一口冷气道:“法术!”
“一点也没错!”宝姨冷冷地说道:“我看你是没本钱玩这种游戏哪,凯杜尔。”
四周的军团兵嚇得连连倒腿,方才那一幕,使他们看得连眼睛都突出来。
“我想皇帝一定会严格追究此事。”宝姨对众军人说道:“尤其他要是听说你们本有意杀他女儿,只怕就难以秉公处理了。”
“我们没起意杀害公主。”一名军团兵立刻说道:“那是凯杜尔出的主意,我们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他们也许会接受这个借口吧!”宝姨怀疑地说道:“不过,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一定会送个礼物给皇帝,以表明自己的心意——当然了,最好是那种应景的礼物。”宝姨刻意地看了看凯杜尔。
有几个军团兵领略了她的意思,于是拔出剑,走上前去把凯杜尔大公团团围住。
“你们在做什么?”凯杜尔质问道。
“我看你今天丢掉的,还不只是个王座而已,凯杜尔。”宝姨说道。
“你们不能这样做!”凯杜尔对那些军团兵说道。
一名军团兵举剑直指着凯杜尔的咽喉。“我们效忠于皇帝,大人。”那人不怀好意地说道:“我们就此以叛国的罪名,即时将你逮捕,如果你给我们惹麻烦的话,我们也愿意只是把你的首级送到贺奈城——这意思你懂吧!”
一名军团军官恭恭敬敬地在瑟琳娜面前跪下。“帝国公主殿下。”那人说道:“您有何吩咐。”
仍然嚇得苍白发抖的公主定了定神。“把这个叛贼送到我父亲面前。”她以银铃般的声音说道:“并且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说给他知道。你就禀告他说,你们是依据我的命令,而逮捕凯杜尔大公的。”
“立刻去办,殿下。”那军官说完便起身,接着朗声下令道:“把那犯人链起来!”然后他转向瑟琳娜问道:“我们能不能护送您前往目的地呢,殿下?”
“那倒不必。”瑟琳娜对那军官说道:“只要别让这叛贼碍了我的眼就行了。”
“遵命!”那军官说着便深深地一鞠躬。接着他挥了个手势,于是众士兵便把凯杜尔带走了。
嘉瑞安瞪着手心的印记;方才那火焰,丝毫没有在他手上留下痕迹。
士兵松开了杜倪克之后,杜倪克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嘉瑞安,然后小声地说道:“我还以为我认识你哩!你到底是什么人,嘉瑞安?还有,你是怎么弄的?”
“亲爱的杜倪克。”宝姨一边碰着他的手臂,一边温柔地说道:“你还是只信自己眼见的事情啊!嘉瑞安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一点儿都没有变。”
“你的意思是说,刚刚是你做的?”杜倪克往詹达尔的躯体看了一眼,然后立刻把眼光移开。
“当然了!”宝姨说道:“嘉瑞安嘛,你是知道的,他是全世界最平凡的男孩子。”
但嘉瑞安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刚刚那个“愿心”,是出于他自己的观想,而“真言”也是出于自己之口。
“别轻举妄动!”宝姨的声音在嘉瑞安脑海里警告他。“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为什么叫我做贝嘉瑞安?”嘉瑞安无声地质问道。
“因为你的名字就叫贝嘉瑞安。”宝姨的声音答道。“现在你尽量保持自然,别再用问题来烦我;我们随后再谈。”然后宝姨的声音便走了。
众人尴尬地站在一旁,看着军团兵带着凯杜尔离去。然后,等到官兵都走得不见人影,也不需要再保持帝国公主的自持仪态之后,瑟琳娜便放声大哭;宝姨把那小女孩搂进怀里,柔声地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