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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身边总是少不了仆人。”
“仆人?”宝姨一边的眉毛扬了起来。
“这只是要掩人耳目而已。”滑溜马上向宝姨保证道。“当然啦!你是说什么都不可能扮演仆人的,宝佳娜女士。”
“多谢。”
“任谁也不会相信你是仆人,所以呢,你就当我的姐姐,你之所以跟我一起上路,为的是要去见识繁华的贺奈城。”
“你的姐姐?”
“如果你不喜欢扮成我的姐姐,也可以扮成我的母亲啊!”滑溜开门见山地提议道:“就说是为了到玛岱陵朝圣,以涤清多姿多采的少年时光如何?”
宝姨直直瞪着那个矮个儿男子,而那男子则嘻皮笑脸地看着她。“总有一天,你的幽默感会给你惹上天大的麻烦,凯达王子。”
“我成天都在闯祸哪,宝佳娜女士。要是不闯祸的话,我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搁了。”
“你看我们可以出发了吗?”老狼大爷问道。
“稍等一等,”滑溜答道。“如果我们遇到人,需要加以解释的话,那么你、乐多林和嘉瑞安就是宝佳娜的仆人;希塔、巴瑞克和杜倪克则是我的仆人。”
“随你吧!”老狼无奈地说道。
“我这样安排是有理由的。”
“好啦!”
“你不想听听看吗?”
“不怎么想。”
滑溜看来有点受到伤害的样子。
“都准备好了吗?”老狼问道。
“塔里面没东西,我们的东西都已经拿出来了。”杜倪克对老狼大爷道。“噢,等一下,我忘记熄火了。”然后杜倪克便走回塔里。
老狼心浮气躁地望着那铁匠的背影。“有什么差别吗?”老狼嘟囔地说道:“那地方失不失火还不都是废墟。”
“让他去吧,父亲,”宝姨平静地说道。“他就是这个样子。”
众人正要上马时,巴瑞克的座骑——一匹高大健壮的灰马叹了一口气,又不满地朝希塔看了一眼,于是那爱力佳人便笑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巴瑞克狐疑地质问道。
“那匹马在讲话,”希塔说道:“不用放在心上。”
然后大家上了马,排成一列,走出浓雾迷漫的古城,又沿着狭窄且泥泞的小径走入森林里。由于水气重,不但大家潮湿,连地上的雪也黏乎乎的,而水滴则不断地从头顶上的枝桠滴下来。为了防寒防潮,每个人都把斗篷拉得紧紧的。一进树林之后,乐多林便骑着马,来到嘉瑞安的身边,两人并 而骑。“凯达王子一直都——怎么说呢——想得这么复杂吗?”乐多林问道。
“滑溜吗?没错,他这个人是很狡诈的。你要知道,他是间谍出身,所以乔装打扮和机灵精明,等于是他们的第二天性似的。”
“间谍?真的吗?”乐多林的想象力无限伸展,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滑溜在他伯父,也就是德斯尼亚国王手下做事。”嘉瑞安解释道。“就我所知,千百年来,德斯尼亚一直在做情报。”
“前头得停一下,我们的货物还没拿。”滑溜提醒老狼大爷。
“货?”乐多林问道。
“滑溜在嘉默城买了一批羊毛布料,”嘉瑞安告诉乐多:“滑溜说,这样我们在大道往来,才有正当的理由。我们离开大路,往佛瓦康城来的时候,把那批货藏在山洞里。”
“他什么事情都想得很周到呀,是不是?”
“他也是尽量啦!我们跟他同行,实在满幸运的。”
“也许我们可以请他教我们一点乔装打扮的技巧,”乐多林开心地提议道:“说不定在我们一起寻找你的仇人的时候,会派得上用场。”
嘉瑞安本以为乐多林已经忘记他在冲动之下所立的誓言,因为这个年轻人心思太多变,,所以似乎什么念头都不可能在他脑海里久留;现在嘉瑞安才知道,乐多林只不过是忘东忘西,却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一想到自己若跟这个年轻的狂热分子一起正经地寻找弑父弑母的仇人,恐怕路上的每一个转弯都不知会发生什么花絮跟插曲,这一切就变得更让人不安。
早上过了不到一半,一行人便已经取了货,又把货装载在没驮人的马身上,并回到西道,也就是穿过森林中心的特奈笋大道;他们快步往南而去,一下子便走了很远。
在途中,他们与一个农奴擦身而过。这个人背着沉重的担子,身上裹着碎布头和面粉袋,并以绳子束紧;他的脸上没肉,肮脏破衣下的身体也骨瘦如柴。众人经过时,那农奴避到路边旁,以恐惧的眼光看着他们。嘉瑞安突然涌出一股怜悯之情,又忆起拉梅尔和杜东,不知这两人后来如何。嘉瑞安虽说不出理由,但他就是觉得这件事情很重要。“真的有必要让这些人永远穷得翻不了身吗?”嘉瑞安忍无可忍,冲口质问乐多林。
“你说谁?”乐多林一边问着,一边四下张望。
“那个农奴。”
乐多林回过头去看那饿褴缕的路人。
“你刚刚根本没注意到他,是不是?”嘉瑞安指责道。
乐多林耸耸肩。“农奴太多了。”
“而且每个农奴都穿得破破烂烂,吃不温饱,几乎饿死。”
“佛闵波人课税太重。”乐多林讲了这么一句,仿佛这就可以解释一切。
“你看来倒象是一直衣食不缺哪!”
“我不是农奴。”乐多林耐着性子答道。“最穷的人,吃的苦头总是最多,到哪儿都一样。”
“一派歪理。”嘉瑞安反驳道。
“怎么你老是听不懂。”
“我是不懂,而且我永远也不会懂。”
“你当然不会懂,”乐多林自满地说道。“你又不是亚蓝人。”
嘉瑞安咬住牙,硬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下去。
近傍晚时,他们已经走了三十哩的路,而且路上几乎已经没有积雪。“我们是不是该开始想一下,晚上要在哪里过夜呢,父亲?”宝姨提提议道。
老狼大爷一边思虑重重地搔着胡子,一边眯着眼看着周遭树林里的诸多黑影子。
“我有个伯父,他住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乐多林提议道:“就是瑞德庚伯爵。我敢说他一定很高兴留我们过夜。”
“瘦瘦的?”老狼大爷问道:“黑头发?”
“现在是黑白参半了。”乐多林答道。“你认识他?”
“我已经二十年没见到他了。”老狼对乐多林是:“在我的印象里,这个人很是冲动。”
“瑞德庚伯父?你一定是记错了,把瑞德庚伯父想成别人了。贝佳瑞斯。”
“也许吧!”老狼说:“从这儿到他的房子还有多远?”
“不超过五哩。”
“那我们去找他吧!”老狼做了决定。
乐多林摇了摇马缰,赶到前面去给大家带路。
“你跟新朋友处得如何?”滑溜问道,现在他正骑着马,走在嘉瑞安身边。
“不错呀!”嘉瑞安答道;但他不太清楚这个鼠脸的矮个儿男子问这句话有什么用意。“不过要跟他解释事情,有点困难就是了。”
“这不奇怪啊,”滑溜评道。“他毕竟是亚蓝人嘛!”
嘉瑞安立刻挺身为乐多林辩护。“他这个人很诚实,又非常勇敢。”
“亚蓝人都这样,不过问题也就是出在这里。”
“可我喜欢他。”嘉瑞安特别强调。
“我也喜欢他,嘉瑞安,但是我并不会因为喜欢他,就不去多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别拐弯抹角了,何不干脆有话直说?”
“好,那我就直说了。别让友谊蒙蔽了你自己清楚的思虑。亚蓝国这个地方处处是危险,而亚蓝人则是动不动就闯祸;你可别任由你那个活力充沛的年轻伙伴,把你卷入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里头。”滑溜定定地望着嘉瑞安,所以嘉瑞安觉得这个小个儿男人是认真的。
“我一定会小心。”嘉瑞安保证道。
“我就知道我可以指望你。”滑溜严肃地说道。
“你这是在开我玩笑吗?”
“我会做这种事情吗?”滑溜戏谑地答道,接着大笑起来,然后两人便并 在暗沉的黄昏中同行。
瑞德庚伯爵的灰色石砖大宅,就在下了大道约一哩处的森林里;大宅位于空地的正中央,四面八方都与森林隔了一箭以上的距离。这宅子虽无高墙,却彷如堡垒一般森严:朝外开的窗户不但狭小,还装上铁架予以保护;宅子的四个角落是坚实的高塔,塔顶还有锯齿状的城垛;而通往大宅中央庭院的大门,竟是整根原木削凿,再以铁片箍边做成的。一行人在迅速昏暗下来的天色中走近大宅;嘉瑞安睁大了眼睛瞪着这个坚不可摧的建筑;这宅子丑到近乎以丑自傲,孤单地遗世而孤立。“看起来,这房子不怎么美观,你说是不是?”嘉瑞安对滑溜说道。
“亚斯图人的建筑,正反映出他们社会的现况,”滑溜答道:“在一个连邻人之间的争执都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国家里,把房子盖得坚实一点,倒不失为好主意。”
“他们每一个人,对别人的戒心都这么重吗?”
“只是小心而已,嘉瑞安,小心不蚀本。”
乐多林在沉重的大门前下马,然后隔着小小的铁格窗,跟宅子里的人说话。最后终于响起哗喇喇的铁链声,以及推开沉重铁门闩的闷吭声。
“一旦进门之后,我绝对不会做任何突然的动作,”滑溜小声地指点道:“他们八成在周围安排了弓箭手。”
嘉瑞安警觉地看着滑溜。
“这是本地的奇异风俗。”滑溜告诉嘉瑞安。
众人骑马走近铺着鹅卵石的内庭,然后下马。
瑞德庚伯爵过了一会儿才出现;他个子高、身材瘦削,头发和胡子都已经斑白,走路的时候拄着一根粗壮的拐杖,身上穿艳绿的紧身上衣,搭配黑色的紧身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