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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乐旬也没入股; 又讲不了话; 而且; 会一直住下去?'
'我看……。也是暂时的吧;……'
'唉; 有那么个妹妹; 真是……。'
李乐旬在本子上写'蛋糕房招蛋糕师傅了么?'
姜程说'你这半个老板还没拍板; 怎么能招。'
李乐旬又写'那我明天就回去。'
姜程说'好啊。'
成港看李乐旬; 李乐旬转头来对他笑; 然后写'在你这儿待烦了!'
成港一楞。
姜程约的那个医生并没有说出什么别的不同的诊断结果; 李乐旬一切生理正常; 他也会试图讲话; 但是; 却发不出只言片语。 医生私下和姜程之间说
'这孩子受过什么刺激么?'
姜程不知道; 但; 应该是那样。'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这个可能不排除。但不知道怎么才是对症下药。'
'我明白。'姜程说。 他有点难过。 看见李乐旬坐在医院走廊上听MP3; 他慢慢走过去; 坐在他旁边。
李乐旬看见他; 把一个耳塞拿下来; 塞在他耳朵里; 里面传出节奏强劲的歌儿。李乐旬拿出本写
'哥你爱听什么歌儿?'
姜程想搞笑; 说'话说长江。'
李乐旬笑; 写'哥你是老革命。'
'以后多多尝试说话; 也许慢慢就说出来了。' 姜程说。
李乐旬点头; 然后用龙飞凤舞地写'我现在是伤残人士了。'
姜程说'你不算。你只是生了点儿小病。 很快就会好的。'
'我要不要去学哑语。'
'不用。 你不是哑巴。'
'我想唱歌。'
姜程说'好啊; 走吧。'
KTV的包厢; 李乐旬在电脑键盘处; 点了歌;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 他拿起话筒; 那是他最拿手的歌曲; 他对着话筒张开嘴巴; 随着屏幕上歌词的出现; 他极力地要发出那第一排歌词; 可是; 什么声音都没有; 所有地声息完全不能随心所欲地发出来; 他像被鱼刺卡了嗓子; 除了越来越想干呕; 什么也发不出。
听着伴奏音乐无情地响着; 随着歌词无情地换动着。
眼泪终于迸发而出。
姜程一下把他揽在怀里; 把他手里的话筒拿开;不住地说'不唱了;不唱了。'
哭的时候; 李乐旬能发出正常的声音; 他的手拼命地抱紧姜程; 越来越紧; 姜程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 李乐旬在和自己叫劲。他轻轻拍他的后背
'乐旬……没事……没事……。'
李乐旬又开始做蛋糕了。 但是; 他不再偷吃草莓了。
也许这一开始就是个好工作; 蛋糕师傅; 是不需要说话的。
像以前一样; 姜程时常过去看他。 也曾带他回家去看父母; 母亲看见不能说话的李乐旬; 疼惜不已。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真的把李乐旬当作一个儿子来看待。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李乐旬回家了; 开门的时候; 他自然得和平时一样。 徐乐贝不在家; 他径直走到自己屋子里; 然后把床单枕套都换了; 在洗衣机里洗。 然后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看见徐乐贝回来了; 买了好几袋方便面。
她看见他; 木了一下; 李乐旬没特别表示什么。
她煮了两袋面; 有一袋; 给李乐旬。放在饭桌上; 她进屋去吃了。 李乐旬把面条给吃了。 然后上网; 那电脑是成港淘汰的; 网速特别慢; 他查了几个蛋糕的样子; 在心里记住; 又琢磨了制作方法; 然后决定明天试试。
他和徐乐贝基本不怎么说话; 各自盘踞一个屋子。
徐乐贝是不知怎么开口。
但她不知道; 李乐旬; 是不能说话。
第二十六章
窗外的阳光不错; 很早就照进了室内。 方夕泽睁开眼睛; 又翻了一个身; 想把眼睛再次闭上。 尤加给他一个后背; 他又把眼睛睁开; 穿过尤加的头发; 他看见摆在床头柜上两人的照片; 是去大峡谷的时候拍的; 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不由得把手搭在尤加身上。
尤加睁开了眼睛。但没有说话。
掀开自己的被子; 方夕泽钻进尤加的被子。尤加不能再装睡; 开口说
'干吗?'
'不干吗。' 把脸贴在尤加脖子。
'为啥这么喜欢赖床? 以前不是早早就起来出去工作? 这次从北京回来; 整个人都懒散了。'
'反正业务已经上了轨道。' 方夕泽说。
'以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你要顶天立地; 你说你要比任何人都富有。'
'我这么说过?'
'对。'
'人是会变的吧?'
'这个我相信。'尤加说;然后转回身; 和方夕泽面对; 忽然笑了一下'咱俩现在十分可笑。'
'怎么?'
'你知道打从认识你我就没有穿过睡衣睡觉; 你看现在。'尤加把被子掀开; 两个人都穿着睡衣; 一套白色;一套黑色。
'想了?' 方夕泽笑'我也想。' 说罢开始解尤加的衣服扣子。尤加巴拉他; 他还是执扭地继续。尤加突然就生气
'你这是干吗? 你想你不想都要随你?! 你把我当什么?!'
'你怎么?'
尤加坐起来'你未免太儿戏了吧? 咱们之间; 连点性都这么随你所欲? 我是什么? 可能连出来卖的都不如; 他们还有自主呢吧?'
'尤加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些天你都在想什么? 你在北京又是完成了什么任务才回来?'
'我说过; 北京的; 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么? 那再回去做一次生意; 再去一次蛋糕房; 就又会开始了么?!' 尤加有些激动。 他十分明白自己心里的难受; 他也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可是; 他似乎却又不能说放手就放手。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方夕泽的坏脾气终于来了。'不是回来了吗? 你不是也善解人意地说要等我吗? 现在; 都OK了; 你又大吵大叫地干吗? 我只是为了找回我失去地东西; 我也说过; 那不关爱情地事; 既然都过去了; 你提来干吗? 嫌我们穿睡衣了? 那这些天你不是说你总是发冷; 也不想做的么? 如今找茬找到我身上! '
尤加一滞; 他说不想做; 他就一个月没有碰他; 他当然也没有碰过其他人; 难道可以说方夕泽是正常的么。
尤加叹了一口气
'我明天去加州看我一个朋友。'
方夕泽也沉默了一下; 然后问'我认得么?'
'不。'
'那去吧。 记得打电话。'
不是没有吵过架; 但这一次; 两个人似乎无缘无故就都憋着怨气; 那股怨气是什么; 两个人都在内心深处十分明了; 却谁都不会挑出来说。
尤加和PETER说'我非常不舒服;他也嫌我烦。'
PETER说 '你不舒服; 是因为你明白太多; 又不想离开他。他烦躁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搞清楚他自己。'
'那个人在他心底; 恐怕会一辈子。'
'爱情这种游戏; 不是一报还一报就能结束的。 加时赛恐怕比比赛时间还要长。'
'我真悲哀。'
'哪天跳出来了; 恐怕还觉得自己傻乎乎。 你不是约了BILL去加州玩? 他很在意你;看得出来。'
尤加笑了一下。 '希望我早日在意他。'
姜程看着电脑上的资料; 怪哥在旁边一边看着屏幕; 一边看着他。 姜程说
'似乎有些人还挺麻烦的; 这年头; 怎么到处有人骗钱; 也许是假身份证太好弄; 连人都找不到。'
怪哥说'身份证毕竟只适用那些正当人。 报着念头要骗人的; 都不会用它。'
姜程说'还是怪哥你有本事; 又有警察局的朋友; 社会上也有人脉。 跟我这儿干;真是我三生有幸。'
'这是什么话; 我舔着脸认我自己有本事; 那你也得有本事留住我这有本事的人不是。'
'怪哥你说绕口令?'
怪哥笑; 看了姜程一眼。 姜程慢慢说
'怪哥; 杀姜俊的人你早就找到了是不是; 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怪哥也没有惊异; 只是说'是。 过去的就过去吧。'
姜程看着怪哥的眼睛; 怪哥微微笑'你似乎有心事啊。'
姜程不由得叹了口气。 似乎只有在怪哥这儿; 他绷着的那股劲儿才会稍稍放松。
怪哥看透他;'乐旬还是说不出话?'
姜程点头。
'嘴巴那么甜的小孩; 不说话;还不憋坏了。'
'也憋坏周围的人。'
怪哥说'说你喜欢他; 吓他一下; 也许就好了。'
'怪哥你别开玩笑。 我打赌; 我一说; 他立刻跑了。'
'不会吧。'
'他妹那样; 他恐怕还怪我呢。'
'他妹什么样; 他也不该怪别人。'怪哥点着一颗烟' 有些事情; 说出来就好了; 不管成不成; 至少对得起自己。'
'就把他当弟弟吧。'
'这是干什么?'
姜程说'也许那样会比较长久。'
怪哥摇了摇头'这不像你姜程。 不过你觉得这么舒服; 我没意见。'
不知道徐乐贝每天在干吗;晚出晚归; 李乐旬走的时候; 她还在睡觉; 而且; 她每天晚上;将近11点才回来。李乐旬没有多问; 只是会给她留饭。两个人这样没有交流; 又过去半个月。 直到有一天; 李乐旬去买东西; 想和人家说话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的本子忘带了; 想起早上出来的时候; 忘记把本子挂在裤子上。
回家的时候; 家里亮着灯。走进去; 发现徐乐贝坐在沙发上; 旁边放着他的本。
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直直看着李乐旬。
李乐旬对上她的眼光; 然后转头进屋。
在他要关上门的时候; 忽然听见有人跑过来;撞到他身上抱住他; 他听见徐乐贝在后面大哭
'对不起; 哥~~~~~'
李乐旬怔在那儿。
'对不起……。' 徐乐贝的哭声几乎是从心底直接发出来的; '对不起~~~~~~'
那一刹; 李乐旬十分想大叫; 可他知道; 他叫不出来。
成港来了精神; 在饭桌上数落徐乐贝。 徐乐贝也不怎么说话; 有时瞟瞟李乐旬。
'你说你; 好好一女孩; 天天想着往黑道混; 女孩混那儿好在那儿啊? 也就是因为有你哥; 要不你早就堕落了你; 不是不是; 你就已经堕落了……你哥现在说不出话; 就是被你弄心寒了知道不知道!'
徐乐贝把一块炒鸡蛋放在成港碗里; 成港精神一振
'你做的?'
徐乐贝点头。
成港吃了一口'还不错吗。 你说你……'
话没说完; 他被李乐旬拍了一下; 看见李乐旬让他住嘴的眼神; 吃了两口饭说
'哎; 你最近看大长今呢么; 我追那片儿呢……'
徐乐贝说'切谁看那个啊。'
'哎那个挺好的啊……'
'好什么啊…。'
两个人吵了起来。 成港十分兴致勃勃。
原来;徐乐贝找了一个工作; 在化妆品专柜做导购。 每天穿着工作制服; 脸庞娇俏地游说顾客买她的东西。
她曾经找小宝;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