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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实说,你真是交友不慎!摩斯迪以为他在玩捉迷藏
啊?先是杰丽密、安克,再来是费达明和杜上校,你们到
底要干什么?”
“哦,珍妮!“迪凯的语气虽然有些斥责的意味,眼睛
却仍然顽皮地眨着,“我正高兴有机会和你跳舞,而且和这
儿最美丽的女人偷偷溜走,你却象个姊姊一样训我,真扫
兴!”
看他悲伤的表情,珍妮不禁笑起未,只好闭上眼睛听
凭他有力的臂膀带着她滑到舞台边。
“到了!”迪凯在她耳边轻语着。她撩起了宽大的裙
摆,跟在他后面碎步疾走。
黑夜中的花园似乎比平常更加黝暗,树影幢幢,她觉
得自己似乎失落在这片黑暗中,非常紧张。渺远的月光从
树叶中筛落下来,斜射在他们前面的小径上,珍妮的裙角
绊在一根树枝低呼了一声,但是迪凯似乎毫不关心,只是
催她快点走,为什么要这么急?她生气地想着;难道又要
绑架我,难道摩斯迪要借他朋友的手把我除掉?
但她无暇多想了。他们走过小径后就从浓密的丛林穿
过去。珍妮喘着气真希望迫凯停下来让她休息。突然他们
来到一块空地,有幢小屋矗立于前,迪凯不由分说拉着她
就冲进去。
屋子里有股霉味,还有一丝极淡的香味传来,使她全
身发毛。房间很暗也没光线,但当迪凯把门关上时,一双
手臂抱住了她的腰:“不要叫,宝贝,我相信他们现在一定
在找我们了。”是斯迪的声音。
她松了口气几乎跌入他怀中,同时也感到几分愤怒。
迪凯急急交代说他“和其他人”马上过来;“我要展露我
的机智,也让你们两个聚一聚。”他暖昧的笑声使珍妮更气
喷。门开了又关;然后斯迪强把她拉过来坐在一张高背椅
上。他的手臂仍然抱着她的腰,无视于她的奋力反抗。
“老天,珍妮!我从来没有见过象你这样冷热无常的
女孩。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强暴你啊?”
“摩斯迪,你做的任何事都令人难以忍受!她的声音
因愤怒而颤抖,“你要你的朋友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你想
耍什么恶心的把戏?”
“小声点!我只想私下和你谈谈。你该记得我稍早曾
说要和你停战吧?”
“我记得!可是……”
“珍妮!”他严厉的语气使她倏然停住:沉默地咬着
唇,“如果有空,我会扮演一个热情的爱人,吻你、抚慰你
使你接受我。可是我没时间,你懂吗?你最好乖乖地听我
说?我要解释很多事。”
“对!你当然要解释。摩斯迪,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吗?杜上校已经怀疑了,还有……”
“宝贝,你在替我担心吗?我真的很感动。如果是其
他时候,我会……”他突然停住执起她的手,“对不起,珍
妮,我原先决定改变态度善待你,可是吵吵又忘了。现在
你愿意先听我把话说完吗?”
他真诚的态度使她愣住了,一言不发。月光从肮脏的
窗户透进来,似乎己冒出云端。珍妮瞪大了眼睛四望着:
“斯迪,你想在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家族教堂,我想他们一定不会找到这里。宝
贝,你也看得出来我现在是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嬉
笑地说,手却抓得更紧,“费达明知道我在这里,杜雷瓦知
道我是谁,还有两个仆人整天盯着我!所以,你瞧,我几
乎没有招架之力。”语气中的苦涩味道,竟使她有些恻
然。她不习惯听见这个男人颓丧的告白,即使他已经被法
军包围也不应如此。他为什么不逃走呢?
“当然,我可以逃走。可是,我已对祖父允诺过在尽
完我的义务前绝不逃走,而且我知道他有理。珍妮,如果
你同意,我们今晚就结婚。迪凯去找雷纳和神父了,很快
就回来。”
珍妮又觉得置身梦中了,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好
象被他猛击了一棍。她用力抽出手,起身前冲,他有些不
耐烦地叫了一声用力把她拉回来:“不要这么冲动,让我说
完!”
“我不要听!”她的声音因屈辱气忿而哽咽住,“我改变
主意了,我不要嫁给你!你尽可远走高飞,摩斯迪,你走
吧,赶快滚!你不必为我履行任何义务……”
“闭嘴,珍妮!今天下午的你不是很实际吗?现在又
怎么啦?他反扣住她手腕冷冷地说,“不要这么歇斯底里,
好象我侮辱了你似的。我只是为你的前途着想,他妈的!”
他把她拉近了,又露出他野蛮、无情的本性,“现在静下来
听我说。我还不想逃,至少在我确知费达明和杜雷凡的动
静之前,我不会走。但是我要先和你结婚,使你的去处有
个着落。也许我很没良心、不知羞耻,但我总觉得亏待了
你。事实上,我相信你也同意,我们两个冤家不该认识。
不过,这是题外话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意气用事,象你
当初和我祖父一起接受这婚事。老天,你哭什么嘛?”
他厌烦的口吻使她立刻扬起头:“我是被你气哭了!我
相信没有一个女人受得了这么罗曼蒂克求婚!你突然急着
要娶我,以便使我成为一个寡妇!”
“好吧,你如果这样想,你会发现这个念头还是蛮诱
人的!”他讽刺地说,“不过,我要先警告你,我可不会自
杀。比这更糟的境况我不是没碰过,但………
“但你没有妻了需要操心,是不是?珍妮极尽讽刺地
说,“好,你不必替我担心,即使我为了保全脸面嫁给你,
我也不会替你费心的,你放心好了!就是不知道你要我作
个囚犯的寡妇,还是通缉犯的妻子!可是别指望我羞愧地
躲起来,我说过了,我要回法国,我要………
教堂的门悄然打开了,她吓了一跳,但斯迪已把她拉
着跪下来。
“亲爱的,你既已答应嫁给我,就把这出戏演完吧!
不过,等婚礼一结束,我们就可以分道扬缥了。来吧,不
要让神父久等了。…
他们成婚了——简单的仪式在轻声细语中结束。当斯
迪亲吻她时,只用嘴冷淡应付地轻触珍妮的唇;她觉得象
冰一样冷,好象还在梦境中。一切都这么不真实,这么迅
速,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就在一群陌生人包围下结婚了!
甚至带她到圣坛前的也是迪凯的美国朋友:一个全然陌生
的外人。珍妮怀疑他也是华瑞兹党人,甚至那神父也是个
革命党。他是个瘦弱佝偻的老人,在雷纳的房里躲了一个
多月,因为他曾经领导一个小镇的居民反抗墨西哥军队。
在摇曳的烛光照耀下,神父衷老的形体显得有些神秘
吓人。可是他的声音竞异常宏亮,他的拉丁文纯正而无土
腔。事后珍妮回想起来,总记得在婚礼进行中,斯迪握她
的手好温暖,还有他替她套上的那个戒指的冰冷。她没有
问他戒指是从哪儿弄来的;那么小,当然不是他的……
无论如何,她已结婚了。她已继承上一个她仍然讨
厌、不信任的男人的姓。当她抬头接受别人的亲吻时,她
几乎觉得松了口气。斯迪仍象以往一样冲动,吻得最久,
并宣称这是他勇救美人应享的特权。雷纳的吻则有些哀
伤,他并且紧握她的手说他永远是她的朋友,永远乐于帮
助她。
雷纳和神父消失在黑暗中时,珍妮觉得自己好象被遗
弃了。她觉得他是她最真诚的朋友,她的眼睛巴望着,直
到斯迪搂住她的腰。,
“我要开始以为你爱上雷纳了!”他嘲讽着说,“不过,
将就点吧,别这么伤心。亲爱的,我不会对你作过分的要
求。我相信当我的妻子比当我的情妇幸福得多。”
他们开始朝大厅走回去,迪凯和他的美国朋友在他们
后面低声交谈。这次,珍妮竟毫无兴致和斯迪抬扛,她有
种奇异的感觉,内心异常的空虚!她甚至不在乎会发生什
么事,也不在乎斯迪想做什么。
月光下,斯迪的脸好象是用花岗岩雕成的。他的容貌
冷峻而高深莫测,但是这次珍妮却不怕了。她只是忖度他
要如何向祖父解释,而她又要如何解释自己的合作呢!她
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听人摆布?她突然想到,自己已是
斯迪的妻子,不能再和他作对了。原来这就是他要仓促结
婚的原因啊!可怜的杜雷瓦一定很失望!现在她只需要打
电报告诉她父亲已经结婚了。
“你非常沉默!”这句严厉的话似乎很勉强,其实珍妮
苍白紧绷的脸竟使他有些心痛。这副样子真能叫人以为她
已忘记她是决心要惩罚他才嫁给他的决心,以为她是这件
婚事的受害者。他想起就在婚礼后不久,他想惹她生气,
她甚至拒绝有所反应。现在的她看起来真象悲剧中的皇
后!她到底怎么啦?
她抬起头故意冷漠倦懒他说:“有什么好谈的?我根
本无话可说。”
他怒气攻心,真想挡在走道前,摇散她一肩长发,扯
下她镇静的态度,听她愤怒叫喊。她怎能这样对他?从开
始就被迫接受这种奇怪安排的人是他呀,而现在她却扮演
殉难者的角色。多么岂有此理又不可理喻的女人啊!他忆
起华吉姆不带感情的声音曾喃喃说过,女人就有办法在男
人最需要清楚的思考时,混淆他的判断、占据他的心;就
是这句话阻止他采取有利的手段,抹去她脸上冷酷悲剧性
的表情。
摩斯迪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把手从珍妮的腰际抽出
来,大踏步走到她面前,一张脸深得发黑:“如果你后悔
了,最好不要表现出来。”他回过头说,“现在再吵也太迟
了。你最好习惯这种关系,以便讨好我的祖父。我有种预
感,他现在心情不佳。”
珍妮突然觉得被遗弃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他,愤
怒地抓住他的手臂:“你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关心的问我
话,现在又变得这么可怕!你去见艾老爷时不要我保护你
啦?我还以为你怕他呢!当然,你已经确定我不会说你坏
话,杜雷瓦上校也不会由我身上抓到你的把柄,你很得意
是不是?”
他突然大笑起来,把她吓一跳:“你又恢复正常啦?真
快!”
斯迪拿起她的手开玩笑地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