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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畏惧。你真可笑,她对自己说,有什么好怕的?艾
老爷不会生气的。我相信……就在珍妮走到楼梯口时,她
看到杜上校正在等她;他的脸上有种不寻常的冷峻,淡褐
色的眼光和灯光辉映着,似乎能穿透人心让人害怕。
珍妮第一次觉得有美莉姑婆作伴,松了一口气。她突
然记起斯迪几小时前说的话:“费达明知道我在这里,而杜
雷瓦知道我是准。”她怎么忘得了?突然她感到心中猛地一
沉对他没来由衷地痛恨起来。他怎能表现得如此漠不关
心?他以为只要娶了她、尽了义务;就可溜了,她知道他
的朋友会帮助他逃走;但他却留下来惹麻烦。他跳舞,和
吉普赛女孩调情,还很镇静地和他祖父谈判,要她上楼去
化妆。他现在到底在哪儿?珍妮发现她最担心的事发生
了,杜上校正在等她;他用低沉严肃的声音说他想和她谈
谈。
接下来的事有如作梦般,珍妮费了好大的劲才敢相信
这是真的。稍早在婚礼中,她也有这种感觉,短短几秒钟
的仪式就把她从情妇的身分变成妻子。现在她开始怀疑,
这是否只是海市蜃楼,她的想象而已。
她坐在施家华丽的椅子上,两手交叠在膝上,脸色白
得象百合,绿眼闪着不寻常的光芒,对杜上校提出的问题
只是不断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突然,这个精悍英俊的法国上校变成一个冷面人:“小
姐,你必须了解,我们是在战时!我必须忠于职守,不论
是友情、同情或怜悯都不能阻扰我们执行任务。你也要记
着你所处的地位,如果你拒绝回答,你就是共犯。难道你
不知道我有权处置任何帮助叛军的人?”
幸好,艾富兰坚持出席这次约谈。可是当上校来回踱
步提出问题时,艾富兰却极少发言。他只是站在火炉边
一副取暖的样子;他骨骼突出的脸庞象一个木雕品,毫无
表情。虽然是珍妮发言,但她却一直看着艾富兰,她不知
道当他听见自己的孙子被控为革命党、美国间谍甚至是佣
兵时么有何感受。对艾富兰这样骄做自负的人而言,这约
谈不仅是侮辱更是羞耻吧!他一直支持麦西米伦的政府,
而现在——珍妮不知道艾富兰对他孙子的行为知道多少。
难道斯迪终于向他祖父坦白了,这就是他能神秘“逃匿”的
原因吗?当法国上校要他说出艾维特的下落时,他只挺直
了背脊,抿抿嘴唇说:“我的孙子从小喜欢乱跑,他也没告
诉过我他在美国的行踪。”
“我了解。先生,我这样问你也是不得己的。我绝不
怀疑你对政府的忠诚,艾先生,我也很遗憾必须通知你,
你孙子和华瑞兹党有所勾结。”
艾富兰未置一词,珍妮仿佛感到他努力地克制自己,
事实上,他的内心比外表愤怒得多。就在上校结束他的威
胁利诱之时,艾富兰终于插嘴了,他的声音冷硬而干脆。
“杜上校,请等一会儿,我不希望我的孙媳妇受辱。不管
维特从事什么活动,我相信她一定不知情。他绝不会把自
己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即使是他的妻子也一样。”
“妻子?可是我才刚接到婚礼请柬啊,任何人都会承
认说她是令孙的未婚妻,但怎么会是妻子呢?”杜上校的脸
象火鸡一样红,他的眉毛因发怒而竖起。
“好吧,告诉你,我的孙子方才通知我他已和这位小
姐秘密结婚了。不过,我会再举行一次正式的婚礼,以满
足大家的好奇心,也堵住那些闲言闲语。上校先生,你要
看结婚证书吗?你还有任何疑问吗?”艾富兰讽刺的语调使
上校两手向后紧握,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不必了,您的一句话,对我这个法国小兵也就够
了,”珍妮觉得自己好象在演戏,’不过这场戏似乎只是内
扛,无伤大雅。
“既然如此,”艾富兰直挺身,泰然自若地说,“你对珍
妮的问话到此为止了?她已经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杜雷瓦上校似乎力图振作,停止踱步瞥了珍妮一眼
恐怕没这么简单,”上校转而面向珍妮,掩不住得意说,
“珍小姐既己和令孙成婚,就是墨西哥人了,必须受制于
此地的法律。艾老爷,我了解你的感受,可是职责所在,
我不得不尽责。”他举起一只手,似乎要排斥一切干扰,“我
要再问夫人一些问题。有一个替我们工作的美国反游击队。
员叫费达明的,认识我们可爱的珍妮夫人。他确信她就是
帮助摩斯迪劫狱,救出华瑞兹叛徒的那个女人。而这个摩
斯迪据我们调查就是你的孙子,他在墨西哥时就用艾维特
的本名。唉,夫人跟着她丈夫跋涉千山万水帮助很多叛党
逃脱。我不是傻瓜,我相信夫人一定知道她在做什么。没
有一个女人会盲目地和她丈夫冒险犯难,而不知其然,对
不起,夫人,这次请你一定要回答我。你害怕吗?”
“上校,你说得太过火了,”艾富兰的声音有如雷鸣
般,“我没想到我们的盟国法国人对女性竟然如此无礼。如
果你认为我们知情不报,你尽可逮捕我,然后我会和贝元
帅联络,让他知道你的伎俩。”
“我就是依照元帅的指示行事的。事实上,我是他在
此地的代表。先生,你该记得,皇上在几个月前曾签署了
一道法令,授权我们自行处理所有的嫌疑犯,我们可以随
时执行这道命令。相信我,我不会太为难这位小姐。”他突
然转向珍妮,使她吓一跳,眼睛瞪大望着他,“夫人,我求
你理智地考虑一下。你也算半个法国人,法国是你生长的
地方,难道你不知道每天有许多法国人为皇上牺牲吗?每
天有许多枪械运到华瑞兹党徒手中,以对抗我们?而象摩
斯迪这种没有国家观念的人,不是比旁人更坏?夫人,我
该对你晓以大义,还是胁迫你,你才会说实话呢?”
“上校,”珍妮的眼睛闪着怒火,冷冷地驳斥道,“你是
在胁迫我?可是我不吃这套。你可以逮捕我,可是你也脱
不了干系。我们有大多彼此都认识的朋友了,不是吗?我
的父亲,参议员一一你知道华盛顿方面一定很高兴介入
的。我们的国务卿先生不会喜欢你来这儿吧?还有我的伯
特姨父也是皇上的宠臣,我很抱歉,不过你会发现把我除
掉可不象对付村姑那样容易。”
“你是威胁还是恐吓?我的好小姐,你真的以为我会
对你这样可爱敏慧的小姐提出控诉?或以为我会忻磨你?
不会的。你更了解我时,就会知道,我并非如此残酷。可
是,小姐……”这男人的脸色一变,几乎是慈祥地对她笑
着,“我该怎么对付你呢?你很顽固,而且,我没料到你对
丈夫的感情这么深厚。其实是我接到你父亲一封急函,说
你被绑架了,还有一个年轻的上尉为保护你几乎丧命。这
些你都忘了吗?难道你对法国的挚爱和忠诚都消散了”?现
在把我们都视为怪物?”
他突来的脸色使珍妮困恼了,然后他耸耸肩,望着微
笑的艾富兰:“艾老爷,你愿意帮我说服这位小姐了解现状
吗?我知道她对你孙子的行动很清楚。但她执意不说实
话,如果传开来,我既失职也很难交代。先生,你是个有
地位的人,你该了解我的处境,如果你的孙子坦荡无惧,
为何要抛下未婚妻逃走?我恳求你拿出你的爱国心和忠诚
来,我知道这不容易……”
“上校,够了!你的说辞是很堂皇,你用我的名誉威
胁我,还要我命令珍妮出卖她丈夫?”
“什么?我该怎么做?杜雷瓦上校;你该知道一个妻
子不该作证检举她的丈夫……”珍妮显然很震怒,“她迅即
站起,手指不安地抚着礼服的皱褶。
“哈,你已经承认确实有所隐瞒,只是你不愿实说?
夫人,你应了解,在战时不宜拘泥于琐碎的成规!”
他的反应好快啊!看起来他决心用这种巧妙的技巧吓
阻她,逼她露出马脚。
“我什么也没承认!如果我丈夫是你说的那种人一一一
他并没有告诉我。”
“但你一定早已察觉了,是不是?夫人,你已经表现
了你的机智,不要再让我失望了!你是个知书达礼的人,
是个大家闺秀,对那个拐骗你胁迫你就范,又在事发后逃
之夭夭的人为何要一意庇护呢?亲爱的女士,你的骄做和
自尊呢?”
“珍妮,我想他的话是对的。”艾富兰突然沉重苍老地
开口了,他似乎费了极大力气才说出口。珍妮不觉震惊地
望着他,她的嘴唇微张,二双绿眼恳求地暗示他不要弃她
而去。但他不为所动,用手肘抵在炉架上,似乎站不直
了。她这才了解他为这番话付出多大的代价,尤其在面对
杜雷瓦上校胜利的表情时。
“珍妮,维特既然做出这种事。你现在就必须为你自
己着想了,他是我的孙子,我也爱他,但我并不因此忽略
他的缺点以及他狂野不负责的天性。如果他确是个卖国贼
或间谍,那……”老人的唇角痛苦地扭曲着,但他力求冷
静地说:“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该记得,我们以前
谈过的话。”
他忧郁地望着她,那憔悴的神情是她所感陌生的,珍
妮异常心痛地咬着唇。
“可是艾老爷,斯凯……唉!”她无奈地看着莫测高深
的艾富兰,“他可能是个罪犯,甚至是佣兵,但他绝不是个
卖国贼。上校,你认为他是美国间谍,但我不相信。如果
他是,我也要对美国尽忠!而且不管你如何批评华瑞兹和
他的党羽,他们终究是墨西哥选民代表,就和林肯总统一
样,林肯总统为了维持美国的统一,也必须诉诸于武力!”
“你看。她不但讲革命,还支持华瑞兹。”
“我不支持任何人,你为何要歪曲我的话?珍妮冰冷
的两手紧紧握着,渴望获得勇气和温暖,“我爱法国,我为
我的法国血统骄做,但是我不喜欢法国人在此扮演的征服
者和压迫者的角色。”
“珍妮!”艾富兰警告地吼着,“你说得太多了,小心一
点!”
“她已说出她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