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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奥利拉巴。而且他也有意把马克调到朴布拉去,那儿
离奥利拉巴只有几哩远。”
玛丽不耐烦地恳求着,一旦她决心要珍妮陪往,就毫
无选择的余驰了。而且,玛丽说得也对,马克会了解的,
尤其还有贝元帅的开导。她不能让可怜的麦西米伦失望。
以为她也是只能共欢乐的小人:而且她也常听人赞美奥利
拉巴的景色美丽,是当地草原的心脏。
“唉,好吧”肆妮终于说,“我和你一起去!但你总得
给我时间收拾行李,留封信吧!”
“两小时后,我在马车旁等你。”玛丽警告她,最好快
一点,附近都是游击队,我们得在天黑前赶到。这样你无
需担心,”她愉快地说,“我还请了护花使者来!”
虽然玛丽一再地催促,但是,他们的行程却异常迟缓
散漫。玛丽已经先走到前面,和麦西米伦及他的侍卫在一
起,其中一个就是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神父,珍妮很不喜欢
这个瘦削的黑衣人,但当她发现罗明也是护卫之一时,觉
得更窘。
玛丽和往常一样,在一群爱慕音的环绕下,兴高采烈
地高谈阔论,这次特别受她青眯的,是个英俊的奥国轻骑
兵,他一身雪白的制服看起来好象还未上过战场。因为她
们的行李非常多,玛丽就拣了两个轻便、宽大的马车。
“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在我们的情人护卫下,分别
上车了。”她戏虐着,假装没看见她朋友瞪着上校的冷冷的
眼神。
事实上他们好象去郊游,旅途上充满了欢笑和闲谈,
不时停下来欣赏风景。最后,他们不得不在仆布拉停留一
晚,而珍妮唯一不好抱怨的事,就是罗明对她客气殷勤的
态度。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殷勤的人。真的,他一
直骑在她旁边,马车一停就把她扶进扶出,和她有礼地谈
些生活上的琐事。而且他的赞美也客气有礼,不大胆。她
想:“也许他变了,也许他对我不再感兴趣了,”这想法竟使
她觉得有丝恼怒。她心中暗骂着,我快成为可怕的轻浮女
郎了。我已和马克订婚,又和他相处得很愉快,何必又要
每个男人爱慕我呢?而且,她提醒自己,罗明已经进攻
过,而她都拒绝了。最好他不要在奥利拉巴停留太久。
第二天,他们一大早吃过早饭就披着斗篷、裹着厚衣
匆匆离上。在他们离开前,他们听到悠扬的法同号声,看
到初升的朝阳在天空投下三种颜色。光脚的小童跑出来为
士兵们欢呼,因为车中穿着入时的女士们惊呼。朴布拉是
个固若金汤的要塞,也是个大教堂林立的城市,珍妮几乎
觉得很遗憾,这么快就要离开这里,如能在此探险一定很
有趣。
她曾经回视那凸出在城垛上的山峰,它们白雪皑皑的
山头在朝阳变成了粉红色。然后罗明骑到她的旁边,倾
身问她是否会受凉,是否需要什么。她心中的忧伤立刻消
除,又变得轻浮快乐,开怀不已。她甚至忍不住要幻想当
他不这样假正经时,该是多么风趣迷入。她现在几乎很高
兴有他问行了。至少他会为她解说当地的风土民情和山丘
河川的名个。
这条道路就象一条无止尽的干枯峡谷,弯弯曲曲有如
回形路。他们从云端的山峰往下走,直降至低矮的平原,
气候温暖宜人,女士们纷纷解下厚重的大衣,啜饮罗上校
调制的墨西哥酒。因为时有华瑞兹党人出现的迹象,他们
必须常常停住,也因此必须绕道而行。
“在那儿常会遭到埋伏,”一个奥地利人说:“他们都是
同情华瑞兹党的人。”
这些路都不大,但遍地青葱,
山上开满了繁花。“等到
了奥利拉巴附近,”玛丽回头对珍妮叫着,“你会发现你从没
看过这么丰富美丽的热带景观!”
他们继续前行,遇到由骡子拖拉满载重物的货车队。
就停下来,让货车队通过。
“里面装的都是从附近矿山挖出的银子,”罗上校解释
着,“他们要先运回朴布拉,再由士兵们带往维拉克路上。”
“这种地方有银矿,真不可思议。”她喃喃地说着抬头
望着那张英俊的脸,他正对她微笑。
“当然,不然我的祖先为何要到墨西哥来?这儿到处
都是金矿、银矿和宝石。可是挖矿的工作太辛苦,印第安
人都不肯再下去,所以常用囚犯。我们也把华瑞兹的囚徒
送下坑去。”
他锐利地看她一眼,似乎期待她的回答,但她只耸耸
肩就走了。为什么要在这个美好的日子中中讲这些令人不快
的事。战争,原只象一场恶梦,她根本不愿记起。
珍妮想,这里真是漂亮,比我梦想的还美、还可爱。
我从来不知道墨西哥有此等丰饶的美景。她现在已远离干
热的中央谷地……在最艰难的日子中,她曾在那儿蹒跚地
骑走过好多次。而今天,她舒服地坐车旅行,又有谈笑风
生的伴侣,和往昔相比,真有天壤之别啊!
当他们快到奥利拉巴时,玛丽坚持她和珍妮要骑马。
因为她已厌倦坐车旅行了。她换了套深红色的骑马装,衣
边饰有黑貂毛,骑在马背上非常帅气漂亮,象个年轻的月
神。
“你今天应该骑黑色牡马,而我该骑白色种马。”她眉
飞色舞地说,“我们露一手给这些男人瞧瞧,女人也能骑得
和他们一样好!”
说实话,珍妮再度上马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她穿上
马克特别为她订制的昂贵新衣,丢下披肩,由罗明扶她上
马。珍妮似乎又看到他眼中奔放的渴慕,她相信自己的装
扮非常出色。白色柔软的丝绸紧贴着她的身体,显出美好
的曲线,唯一的色彩,就是衣边的绿绒布。她还戴了一顶
小小的白帽,和她闪耀的金发相互辉映。
“你看起来好象大使,象梦中的美人……”罗明赞叹
着。他伸手扶了她一下又很快放下。
象往常一样,骑马使得珍妮异常兴奋。她想要大笑,
策着马飞快奔驰着,这样她才能感觉到风在她脸上吹拂。
是的,她告诉自己,我在城市待太久了,这是我久已失去
的!
当他们骑向山中的奥利拉巴城时,道路愈来愈宽了。
路上人也愈多,显然都是难民,还有一些是和她一样的外
国人。他们都把行李堆在牛车上,行色匆匆。
“什么铁路?我以为从维拉克路上到此的铁路只到派
索多!”有人反对着。
“对,可是我们的法国同盟已经派工程师来了,他们
急着铺铁路,也许,幸运的话,不久就会到朴布拉。”
“他们当然会建!”罗上校对一个墨西哥人说,“那些银
矿坑的矿主都希望有一条安全的运银捷径!”’
“找谁建呢?这儿找工人很困难,农夫不想改行,那
些大地主也不肯解放他们的奴隶。”
“哦,”罗上校耸耸肩,骑到珍妮身旁,“我怕要让更多
的囚犯去了,我们现在已不再处死华瑞兹党人,改送他们
去矿坑做工或开马路。这是一举两得,很多人都因不堪劳
累而死了。”
他注意到珍妮打了个寒战,对她微笑着:“你真是个天
使啊,你同情华瑞兹党人吗?我希望你也能这样仁慈地对
待你的崇拜者。”
“哦,上校,难道你也是其中之一?你太过奖了!”
“你在折磨我,”他低声说,“我希望能找到打开你心扉
的钥匙——即使是几分钟。”
“也许我根本没有心。”珍妮毫不畏缩地回视上校,反
驳着。
“虽然你这样冷酷,我还是很欣赏你的勇气。”罗明
说,“也许你终会分我一丝温暖,我可以等。”
“你的表现令人佩服!”她也很快回应着,“我们骑快一
点吧?怎么还没看到奥利拉巴?‘
“不必急,马会太劳累。何不欣赏风景呢?”他们经过
一个小农村,前面是一大片果园。
“太美了!这村子叫什么名字?”珍妮略回头等待他的
回答。
“小姐,这恐怕不是村子,是费蒙伯爵的庄园的一部
分。你一定见过他吧?”
“你是说那个白头发、大胡了、有点驼背的小老头?
我们说他是麦西米伦影子的人?”
珍妮惊奇地瞪大了眼,但罗明只是很讽刺地大笑:“没
错!就是他。他忙着在朝廷周旋,无暇照顾他的庄园了,
都留给他的妻子看管,他的妻子比他年轻,而且活泼美
貌。”
“他竟有个年轻的妻子,真不可思议。她一个人住在
这里,没有进城吗?”
“唉,女人真是好奇!”罗明大笑着,“她很少到墨西哥
城,因为她在这里就够忙了!”
“算了吧,”玛丽骑到她身旁,转头对珍妮说,“他不会
对你说什么的,因为她是他的远房亲戚。她比她丈夫年轻
很多,非常活泼,身边总不乏追求者;而且个个年轻有
为。我想,我们会碰到她的,也一定会来参加我们的聚
会,虽然她丈夫病重躺在墨西哥城里,但是伯爵夫人并不
想念他。”
他们爆出一阵笑声,心情愉快地骑往奥利拉巴附近。
当一队衣衫褴褛、肮脏的囚犯,手脚绑着脚镣手铐踩进沟
中,等着他们通过时,珍妮也没抬头张望。
“这些可怜虫就是你们的筑路工?”一个奥国人问,
“嗯,那些表情焦急的人大概是法国工程师。”
“如果他们能搬石头、拿铁铲。才真叫我意外呢!”玛
丽颤抖了一下说,“可怜虫!”
珍妮仍然面带笑容,全神贯注地听着上校说的话。真
的,她不愿再去想这些象动物一样拴在一起的人,在这种
酷暑下拖着可怜的身体做苦工。她听到玛丽仍不停地说:
“我真替他们难过,我希望那些狱卒不要这样瞪着他们。
唉,他们一定好久没看过女人,实在也很危险。”
这时,罗明执起珍妮的手亲吻说:“你是个危险人物,
如有男人冒生命危险想看你一眼,也值得原谅。”
“你太大胆了。”她说着,但她的语气并无意味,脸上
仍带着盈盈的笑意。
罗明心满意足地放下她的手,仍然和她同行朝奥利拉
巴骑去。
奥利拉巴附近麦西米伦的小庄园比珍妮所能想象的更
美丽,到处是婉蜒的河流,枝丫交错的老树和繁盛的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