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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几人笑着对视一眼,那绿衣女子又转身来对若雪道,“当家的,昨夜老白将您置买的东西送回来了。今儿个我瞧了瞧,又嘱托他去山下添了些。山上现在也开始准备喜堂跟喜宴了,具体的还要您拿主意。”
若雪听后,点头,道,“好,那上山吧。”
绿衣女子又说道,“公子的双亲或者家人,不用请么?”
若雪瞄了李为为一眼,道,“不用,他家就他一个活口了。”
几名女子有些吃惊,都看李为为,见他并无不愉之色,便转眼看和尚等人,和尚给了几人一个安心的眼神,便慢悠悠地抿着小酒,跟着若雪往山上走去,一旁老黑过来抢他的酒,和尚便护着不给,两人边闹边走。
几个女子面面相觑,不过都放下心来,既然和尚都认可了这书生,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那绿衣女子走到夏月与高高跟前一摆手,道,“两位,请。”
夏月朝她笑了笑,对黑碧招了招手,黑碧蹦到夏月怀里,闹闹也趴到夏月的肩头,甩着尾巴,蹭她的下巴。身后高高挑眉,伸手过来将闹闹拎了下来,放在自己胳膊上挂着,不让他去亲近夏月,夏月无力地看了眼高高,就见他笑着凑过来说,“小月月,走不动的话,我背你。”
夏月低头看了看自己才走出的几米山路,顿时无奈,回头看他,“高高,你纯粹是想占我便宜吧?”高高轻轻一笑,也不否认。
夏月没好气地转回身,抬头看了看云海中朦朦胧胧的山寨,心中好奇。
众人顺着蜿蜒的山路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隐约可见四风寨的大门,以及大门处列队迎接的人群。
夏月早就趴在了高高的后背上,被高高轻声唤醒,睡眼惺忪地睁眼,就觉得眼前朦朦胧胧雾气缭绕,空气里一股潮湿的味道。定睛一看,才发现已置身于一片云海之中,远处连绵的山头若隐若现地隐藏在云雾之中,青山绿水,如梦似幻,夏月忽然就觉得不真实起来。
“姐姐醒了么?快到了。”若雪笑着走过来说道。
夏月点点头,从高高背上下来,拍了拍有些发皱的裙子,高高伸手过来给她理了理头发,眼带亲昵,动作温柔。
夏月一时脑袋还在发懵,就抬着头,任由高高的手划过脸颊,出神地看着眼前人的笑容,似被蛊惑了般。
“哎呀,这小情人恩爱的,倒叫咱们这几个老婆子眼都没地儿看。”红衣女子笑着对身边的几个女子笑道,那几人也附和着笑,点头。
夏月一愣,回神过来,脸上就开始发热,有些埋怨地看高高——你怎么又占我便宜?
高高眨眼——没控制住。
若雪笑着伸手拉住夏月的手腕子,“走,姐姐,咱们进寨子去。”
夏月转回脸,朝她点头。身后,李为为与高高,一同跟上。
走到寨前,自然又是一阵喧哗与热闹。若雪给寨子里的人介绍了夏月与高高,还有李为为。果不其然,李为为立刻成为众人注视的焦点,也被众人围住,一个劲打量。从没有见过如此阵仗的李为为,一时间手足无措,幸好若雪见他为难,替他解围,领着几人,走进寨子里。
进了寨子,迎面而来的便是四梁八柱的大寨,左边马号,右边账房,夏月四下看着,觉得有趣。跟着若雪走入大寨,只见若雪直直走到大寨中央那虎皮铺着的大椅上坐下,左右和尚老黑站在两旁,头顶上一块匾额写着“四风晚清”,气势恢宏,夏月顿时有种想要高呼“天王盖地虎”的感觉。
“兄弟们,老娘三日后成亲,都打起精神来,若是办得不好,可要挨鞭子的!”若雪微扬了下手中的鞭子,对寨堂下站着的人群笑道。
“哈哈,恭喜当家的。”“办喜事咯。”“当家的放心!”……堂下的人纷纷笑着回答。若雪挥挥手,示意众人下去各自准备,堂下众人便纷纷散去。
夏月与高高也被人领着前往客房,只等三日后喜日的到来。
三日后,夏月一早便按住到处乱窜的若雪,将她拽进新房,给她打扮。若雪坐在撒着花瓣的浴桶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歪着头,让夏月给她洗头发,眼神恍惚,夏月看出她心有不安,道,“担心什么呢?”
若雪双眼放空地摇摇头,道,“突然要成亲了,好似在梦中一般。”
夏月用水给她冲去头发上的皂角沫子,笑,“难道是欢喜过头了?”伸手在若雪的脸上戳了下。
若雪赶紧捂脸,不解地看夏月,就见夏月笑道,“痛么?既然知道痛,便不是梦咯。”
若雪一愣,拍拍脸,笑,“当真是傻了。”
夏月笑着摇摇头,给她擦背。
时至申时,小翠笑嘻嘻地过来请若雪,老黑跟在后面,见是夏月开的门,便咧着嘴对夏月说道,“夏小姐,老黑来被当家的过喜堂。”
夏月挑眉,身后若雪的声音传来,“嗯,让他进来吧。”
夏月侧开身子,就见老黑系着红色的腰带,面上虽然有些窘迫,但却能看出欢喜的神情。老黑走到若雪面前,便是一愣,若雪笑着抬脚踢了下他,“发什么呆,误了老娘的好时辰,我可抽你。”
老黑抿嘴,弯下腰,身着喜袍,头顶凤冠的若雪,笑着直接从凳子趴到他的背上。夏月看着好奇,就听小翠在一旁笑眯眯地解释,“咱们这的规矩啊,是新娘子见到新郎官前,脚不能着地呢。”夏月了然,点头。
“当家的,您今日可真漂亮!”小翠见老黑背着若雪走到屋外,赶紧上前去扶,见到凤冠珠帘下若雪的容颜,忍不住赞道。
若雪心中满意,感激地回头看夏月,就见夏月还是站在原地,便说道,“姐姐,去喜堂行礼了。”夏月没动,只是笑着点头,“嗯,这就来,快去吧。”若雪笑着转回头,由老黑背着绕过回廊,往喜堂走去。
直到若雪的身影不见,夏月才转过身,高高站在她身后,微笑着低头看她。
夏月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道,“高高,该回去了。”
情难舍,莫回首 三十九、回
高高笑着点头,拉住夏月有些发凉的手,夏月任由他牵着,靠在他的肩头,脚边,黑碧抬头,看了看两人,“喵~”地轻唤了声。
前方,传来连绵的爆竹声,众人的欢呼与笑声,以及和尚沙哑的拜堂辞,飘飘渺渺地传入夏月的耳中,“一拜天,敬苍天,佳偶天成;二拜地,敬黄土,喜结连理;三对拜,结同心,红花并蒂!”两人都是无父无母,拜堂辞中自然就省去了高堂一拜。
夏月听完礼成后,众人的哄闹以及若雪要与大家痛饮的高呼。笑着从百宝囊中掏出一个锦盒,放在屋里的桌子上,转身,与高高离去。
当夜,若雪扶着醉醺醺的李为为回到新房后,看到了桌上的锦盒,以及锦盒下压着的字条,拿起字条,在烛光下细看,就见上面隽秀的柳体小字,“妹妹,情难舍,莫回首。好自珍重。”若雪盯着字条看了良久,忽地抬起嘴角笑起来,将字条放在烛火中烧掉,拿起锦盒打开,就见一把金制的百岁锁,闪着金光躺在里面,锁下缀着金色的铃铛。若雪笑着拿起那把百岁锁,晃了晃,听到铃铛悦耳的声响,笑意更深。
“若雪……”趴在床上的李为为,含含糊糊地出声。
若雪抬头看了看他,笑着放下百岁锁,朝他走去。
……
夏月与高高走到半山腰时,天便已经黑了,夏月忽然一扯高高的袖子,道,“高高,你答应我的烤兔子!还没有吃到呢。”
高高一愣,笑着捏下巴,抬头看天,道,“嗯,不如就今夜做给你吃吧?”
夏月顿时眼睛发亮,“真的?好啊好啊!”
高高一笑,拉着夏月走进树林深处,找了块干净宽敞的地方,生起火堆,让黑碧与闹闹陪着夏月,便闪身去捉兔子了。
夏月拿着根树枝挑火堆,满心期待。黑碧坐在夏月身旁,“喵呜”地唤了一声。
夏月偏过头看她,似是听懂黑碧在问,“就这么走了么?似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啊。”笑了笑,道,“嗯……有些事情啊,还是让紫霞姐姐与他的情缘人共同面对比较好吧。”挑起的火堆冒出几个火星子,闹闹看着好奇,飞过去凑到那火星子跟前去看,“不是说,牵绊,是要经过磨练才会更加深切么?”
黑碧甩了甩尾巴,心道,那还有大限来时各自飞的呢。
夏月似是明白黑碧在想什么,笑着托住下巴,道,“若是姐姐与李为为真有这样的情况,那也算是姐姐的劫难吧!若是劫难,就算你我相助,也定是无力回天的。人心啊,本就不是靠法术就可以控制的东西。”
黑碧点头,看着跟火星子斗气的闹闹。就听夏月继续问,“对了,黑碧,那日你最先看到的怨死灵,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
黑碧无力地看了眼夏月——我这幅样子,说给你听,你能听懂么?
夏月一愣,随即笑,“隐约能听懂你猫身时的言语,忘了大部分还是不懂的。呵,等高高回来后,你
说给他听吧,反正你们同一科,好交流。”
黑碧翻绿眼——谁要喵喵叫着说话啊,反正就快回去了。想到这,黑碧又一肚子火,只等回去后狠狠抓烂黎辛那张脸。现代,百来巷瑰宝阁中,翻着账册明细的黎辛不由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空,摸了摸脸,挑了下嘴角。
夏月百无聊赖地戳火堆,下巴撑在蜷起来的膝盖上,道,“高高好慢哦。”黑碧瞄了她一眼,心想,大小姐,人才离开几分钟啊,就念叨上了。
闹闹玩够火星子了,飞到夏月跟前拽她的百宝囊——要吃糖。夏月笑着点点他圆乎乎的脑袋,道,“你这小家伙,以前也不见你这么爱吃。”闹闹索性用尾巴裹住夏月的手腕子,双手攀着夏月手镯式的百宝囊,荡来荡去,撒起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