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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写意礼貌地浅笑道:“久闻大名,咱们还是初次见面,我叫伍骄阳。”
简南弯起眼睛,呵呵笑道:“那句话该在下说才是,久闻大名啊,骄阳公子。”
顾写意笑了笑,请他落座,心里考虑下面的话该怎么说,这人是否有笼络的价值。简南的目光落到顾写意受伤的左手,道:“公子派人来找在下,是否为了手上的伤势?”
顾写意顺水推舟道了声是,朝他伸出手。
简南手指伶俐小心的揭开缠绕的纱布,解到一半突然皱起眉头。用鼻子用力嗅了嗅,说了句请见谅,拿起他的手用舌尖舔了一下。
顾写意皱了皱眉头。
简南更是满脸迷惑不解。
顾写意道:“有什么问题么?先生但说无妨。”
简南道:“公子如何沾染上提炼后的木芯花粉的?”
蓦然想起那只让他耿耿于怀的熊,道:“那种花粉有何作用?”
简南侃侃而谈:“哦,木芯花是很多猎户所忌讳的一种植物。它的气味会刺激熊豹一类的动物。公子手上沾上的应是提炼后的花粉,气味小到人很难注意到。不过由于混合了血和汗,这才让在下闻了出来。”
顾写意缓慢的深吸口气,靠在椅背上,回想围猎场上发生的每一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以他的小心,相信应该无人有机会往自己身上洒木芯花粉。除了伺候顾写意吃穿用度的怀前。
莫怀前张口欲言,却忍了下来,坦荡的接受顾写意的目光。顾写意看着那清亮的眸子,电光火石间,脑中闪现一双清澈明晰的眼睛,素白的不似武夫的修长手指,那人献上盛满箭羽的箭壶,道:“在下愿追随至亲王一同打猎!”
若能再见,一定能认出来!哼。
后面那一箭是同一个人上的双保险,还是另有其人?
顾写意笑容越发温和,对简南道:“先生的医术在下十分仰慕,日后怕是少不得要麻烦您了。”
简南脸色微赧,道:“学生才疏学浅,公子太客气了。”
顾写意淡然笑道:“先生才是太过客气了。”
简南起身告辞时,突然问了句:“安泰一走多年不见音信,公子可知他干什么去了?”
顾写意道:“去升官发财了。”
简南呵呵笑了两声:“怪不得没了信!”
待简南离去片刻,顾写意敛了笑容:“派人再仔细查查简南的底细。”
“是。”莫怀前道。
顾写意满含讥讽的挑起嘴角:“爷这两年对你们太纵容了,一个个倦怠散漫,毫无建树。”
莫怀前垂头不语。
顾写意淡淡开口:“别怪我心狠!”
稍做布置后,当即赶回围猎场。最热闹的头三天一过,各国使节才算着手干起正事。送礼结交,忙个不亦乐乎。首要巴结的自然是太子爷顾康健,特别是大雍的那些个属国,稀罕对象车载斗量的送,宝物堆成了山。太子门前更是车流不息,登门的人络绎不绝。其次轮到顾写意这个至亲王,顾写意边和那些人客套,边琢磨这些东西能换成多少金银。顾写意承认自己是最庸俗不过的人,宁可他们直接送钱,既方便又实用。
可真当赫连漠月将整箱黄金送来时,顾写意心里却泛起异样感觉。
赫连漠月无疑是一个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的成熟男人,他飒然笑道:“望至亲王见谅,我是俗人,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比真金白银更实在。而且,”他顿了一下,接着道,“贵国太子也说你向来不喜古玩玉器。”
顾写意只觉眼皮跳了跳,打哈哈笑道:“还是太子了解自家兄弟,本王确实没什么鉴赏能力。金贵的古董在我眼里还不如金银来的顺眼。”
聊了几句,顾写意亲自送他到门口。
赫连漠月道:“我恐怕等不到围猎结束就要回国。”
顾写意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愿赫连王子一路顺风。”
赫连漠月突然讳莫如深的笑了,眼睛明亮的如此刻挂在天边的星辰:“我有预感,咱们恐怕很快又会再见。”
顾写意不禁挑起眉梢,赫连漠月见状朗声一笑,起马离去。
顾写意站在门口,瞧着那人的背影,楞了会神,才反身回屋。
洛梵那一直没什么进展,他应该是得了指示,离顾写意这大雍王爷远远的。顾写意心底发急,却苦于找不到机会。
就在新戈使节团离开的前一天,令顾写意惊诧的事偏偏发生了。洛梵一大早找上门来,开门见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和我比武!”
对于别人的挑战,顾写意从来不懂拒绝。
比武刚一开始,洛梵就如出闸猛虎朝顾写意扑过来,一记直拳重重击向腹部。顾写意拧身躲闪,却仍被打中,腹腔内一阵翻腾,痛的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妈的,你个死兔崽子!顾写意大怒。
莫怀前眼里凶光乍现,刚欲动手,顾写意喝声道:“滚开,这没你的事!”飞起一脚狠力朝洛梵踹去,两人倒地撕打,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儿!某一时顾写意占了上风,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揍去,可转念想到他身份,打脸上会不会惹麻烦?就这么一迟疑的工夫,洛梵捏住顾写意手腕,反将他摔到地上,铁拳如雨般落下来,丝毫无顾及!
顾写意因疼痛恼火急红了眼,体内的凶狠全被激发出来。下手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
终于,两人散了架似的气喘吁吁仰面躺地上。
顾写意磨牙笑道:“你小子不想活了?敢在大雍地盘上打本王。信不信,只要我把这事宣扬出去,别管你是哪个国家的使节,照样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你不会说出去的。”洛梵沉默许久,淡淡开口道:“以你那高傲的性子,要报复也会用别的法子。”
顾写意闻言一怔,不出声。
洛梵自顾自接着道:“本来打定了主意要让你,省得你小肚鸡肠对以前的事念念不忘。可一见那张脸,早把手下留情的事忘一边了。没把王爷你打坏吧?”
顾写意气极反笑,坐起上身看着他笑道:“洛梵,你不会是仗着明天就要离开,故意在最后关头寻我晦气吧?
洛梵平躺着望天,嘴角紧抿。
顾写意心头一动,站起身,上去轻踢他一脚:“少在这装死人,我叫下人准备浴汤,先洗干净了再说。”
“不用了。”他起身:“我这就走。”
“别!”顾写意拉住他:“你以这副尊容从我府上出去,到了明日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说完不顾他的百般推脱,硬是不准走。
若是以前,想象与洛梵一起沐浴的场景,顾写意定会觉得诡异且搞笑。可真当两个男人赤裸靠在浴池壁边,泡在热水中时,心情远非预想的那样。氤氲的雾气笼罩周身,视线朦胧很多,让人有种安心放松的感觉。
顾写意打量眼前的洛梵,个头与自己相仿,模样生的也不错。因长期从军打仗,身上是纵横的伤疤与匀称的肌肉,精壮却无彪悍之气。水珠顺着细致紧绷的皮肤滑落,仿佛能感觉的到他体内男子特有的未爆发的力量。
第三十章
洛梵道:“在下有问题想请教至亲王。”
“说。”
“为何公认睿智无双的少年亲王,在微臣面前倒像一个任性跋扈的莽撞少年?那些所谓报复充其量不过是捉弄而已。只要王爷想,远可以做的更多。”
顾写意沉吟良久,道:“以前在边洲从军时,有个老兵给我讲了件往事。他有次因为天气热,偷偷跑到离前线不远的河里洗澡。结果刚洗到一半突然察觉还有另外别人。开口喊话时,两人同时意识到对面的是敌非友,疯了一样朝岸边游去。这个老兵先取到武器,杀了另外一个。他跟我说,有那么一瞬间,他犹豫了。对面的那个人和他一样赤裸着身子,一样的五官,一样的肤色,看不出有任何不同。”
顾写意耸耸肩膀:“就好比现在,什么大雍亲王,什么新戈将军。脱光了泡在池子里一个样!”
洛梵轻轻哼笑。
顾写意咧嘴笑了:“不出意外的话,我没可能再上战场,咱俩也许就此老死不相往来。我是大雍的亲王,你是新戈的将领,彼此威胁不到对方,你无须这么提防我。正是因为两人的生活完全没有交集,我才能在你面前表现的更随意真实。说吧,你来找我不可能只是为了打一架!”
洛梵张了张口,半晌才艰难的开口:“求王爷件事。”
顾写意挑起眉毛。
“其实在下还有一个姐姐,嫁到了京城里的一户张姓人家。当年是我送的亲,我清楚记得张家住在护城河边,可惜再去找时已经改成了商铺。”洛梵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脆弱:“她一个弱女子独自远嫁他乡,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我不敢奢望别的,我。。。我只是希望她过的安好。”
顾写意别过脸看着他,嘴角上扬淡淡笑道:“原来你还有亲戚留在大雍。”怪不得那天晚上见他在护城河边游荡,连个向导都没有。
洛梵看向他,瞳孔突然收缩,神色僵硬。
顾写意笑容加深,道:“怎么了,怎么突然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我?怕我利用你姐姐威胁你?”像是被自己的话逗乐,顾写意仰面大笑起来,笑声在浴池内回荡。
“放心,我不觉得威胁你能得到多少实质性的好处。你的官衔虽高,却被新戈层层管制,没有邢正中的口令,你连一个兵都调动不了。我说错了么?”顾写意笑道:“换本王问个问题,怎么突然信任起我求我办事?”
洛梵抿住唇,脸部侧面的线条更显刚毅倔强。
“在新戈时,就风闻大雍至亲王虽年纪轻轻,却极得下属的拥戴。这件事人人知晓却无人在意。试想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年,再能耐能有多大的威信?可经过围猎之后,我才明白我们以前想的太简单了。那些军士在你身边时的狂热眼神,奋勇争先的情绪更胜面对太子。相同的事,从你嘴里说出来立刻变的不一样。你真该见见,当大家听到你遇上危险时露出的惊恐表情。”洛梵顿了一下,幽幽开口:“我的信任,也许源于羡慕。”
顾写意用手一撑池壁,“哗”的一声自水里出来。“去把你知道的关于你姐姐的资料详细写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