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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点。”沈非白忍不住上前扶住她，一手还接住了被他撞着掉下来的画纸。
朱砂身子僵硬了一下，有些难堪的道：“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昨夜一夜没睡，没想到今天居然在画画的时候睡着了，而且……天都这么黑了！
看着一时间无法适应的少女，沈非白也只是在心里叹气。
视线落在了手中的宣纸上，这一眼，倒是让沈非白有些惊讶。
毫无疑问，这是一幅已经完成的画作，只用最普通的素描笔够了边，条纹阴影也都描绘了出来。
素描算是比较容易的一种，可是朱砂画的却也不是单纯的素描。或者说，最具表现力的，应该是这张画的本身。
很复杂、很古典的古代女子，繁华簇锦之中的宫廷女子，无论是头饰还是衣服，亦或者只是她手上的一把扇子，都是难以形容的复杂，可是一眼看过去却也不显得杂乱。
人物的表情很传神，如果这幅画有颜色，沈非白几乎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真人。
朱砂小媳妇模样站在沈非白的身侧，她画着画着就有些犯困，然后竟然睡着了。更让她心里郁闷的是，沈非白开门进来，她竟然都没听到。这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是多大的嘲笑？
“画得很好，很漂亮。”沈非白将宣纸放在了茶几上，又看看另外一张之上，才起了一个头，似乎还要继续，只是趴在这里画……
朱砂的脸微微红了些，她从来没让其他人看过她工作的画，因为是跟顾客之间的协议。其实，她的这份“工作”有些见不得光——枪手！虽然是不用来买卖的作品大，但署名上已经没了她的名字。
“以后去画室吧，三楼有子轩的画室。”沈非白提议道。
“……不用麻烦了，我在这里就好了。”朱砂连忙否决。对一个专业的画手来说，画室是最重要的地方，这就好比小提琴家的琴，碰不得。
沈非白只当她是顾及朱子轩对她的态度，不过他倒是真的不知道朱子轩跟朱砂才只有昨天的一次见面，今天中午朱砂和朱子夏在外面吃的午餐，所以没见到面。
“去书房吧！”沈非白脱口道。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从来不喜欢无关的人进书房。
朱砂也是愣了愣，随后冷静的摇头：“二哥，我在这里就很好……”就算以前想过嫁一个人有自己的家，有房间卫生间客厅厨房，却也从来没想过书房这种东西。
乡下里，谁家会需要书房？有小孩做作业，直接上吃饭的桌子就行了。
“你想把试试把自己缩进去吗？”沈非白看了眼只有点吧点大的小茶几，取笑道。
“……没，我缩不进去，太小了，茶几。”就算她会缩骨功，她也塞不进那么小的空间里。
原本一句取笑的话却得到了这么认真地回答，沈非白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这个妹妹挺有趣。
也罢，不过是书房而已，照她这个性子，想懂点心思恐怕也难。
“以后要画画就去书房，现在很晚了，东西你先放着来吃饭吧！”沈非白也没给她说“不”的机会，扫了一眼茶几上的东西，心情忽然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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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嘤嘤，好冷清啊~
chapter 10 面试
离学校开学只有两个星期，当沈非白将与转向有关的一些文件档案给朱砂看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只能住在这里了。
朱砂不是没想过依靠自己的能力，但是不是她贬低自己，虽然之前打工的时候也攒了一些钱，但是在这个大城市，她攒的钱恐怕就是小孩零花钱的零头了。
在这个现代化的大城市外来打工的不是没有，但是人家只是要工作挣钱，可她还要念书。
原本她上大学的时候是被学校特招进去的，而且有奖学金，生活负担不大，学校在全国的名声倒是挺大，艺术班出去的不少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当然，现在朱家给她安排的艺体校，在全国的名次更高。
S大是A市有名的艺体校，集合了艺术与体育，文化科目相对比较放松，但是管理却也严格，而且大部分学生还是来自高门子弟。
S大的毕业学生工作不愁，只愁挑选公司。不过，其中也不乏混文凭的二世祖，像朱子轩就是一个典型。
不过朱子轩学美术，朱砂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她以为朱子轩那样性格的，应该选体育才更合适。不过呢，人不可貌相，也许朱子轩在美术上更有天分。
开学前一周，沈非白让朱砂带上她的作品去见一个人，朱砂乖乖的带着，跟他出了门。
他们要见的人是S大的美术系主任，转学的事情虽然顺利，但是S大还是有着它自身的要求。朱砂是临时转学，虽然有着沈非白这个大背景，但在过场上还是要打点一下的。
朱砂对走后门还没有很大的概念，她很自然将这一次当成了学校的面试。如果面试的地点不是在休闲的咖啡厅就更好了。
对面的中年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鼻梁上夹着一副考究的学士眼镜，头发生的很上，不注意看甚至有点秃头的感觉。两鬓头发灰白，藏在镜片后的眼中有些许的不屑。
“董主任。”沈非白领着朱砂坐下，喊了对面的男人一声，朱砂也跟着喊了一声。
“沈总客气了。”董跃推了推眼镜，并无阿谀奉承，“这位就是朱砂小姐吧？”
朱砂隐约觉得这位系主任对自己的态度不好，却没有在意太多，大大方方的点头，“董主任，您叫我朱砂就行了。”
沈非白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董跃不喜欢从面相上来评价一个人，而且现在不过只是一个转学过来的学生，学校让他来“面试”，其实就是走一个过场，朱氏是学校的董事谁都知道。
“朱砂，你的作品带来了吗？”董跃也不多客套，让他刻意去讨好朱家现在的当家人，还不如让他递一封辞职信。
朱砂点点头，“带来了。”
沈非白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递给了董跃，事实上朱砂并没有打算一直让二哥帮着拿，但是沈非白却说“绅士是不能跟女性上街的时候空手的”，这句话就把她打发了。
另外，沈非白觉得朱砂很有潜力，他对她的绘画能力很是欣赏。
而不出意外的，对面的董跃在看到文件夹里面整齐的画作之后，刻板的脸终于露出了诧异之色。
这场面试其实无关紧要，只要朱砂想去，就能够进去。董跃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本秉着无论看到什么样的画都只说“不错”就来敷衍的，但是现在……
面试的总共有五画：国画、油画、版画、水彩画、素描。
每样两张，一共十张。其实对大一的学生来说，要求有些高了，但朱砂还是全部照做了！
“这些……真的都是你画的？”董跃看完最后一张国画的时候，眼神有些复杂的问她。
“是的。”朱砂点头，二哥另外给她准备了齐全的绘画工具，还让李管家空出了阁楼给她做画室，她感激，所以一定要好好的去做。
她也的确让沈非白看到了效果，那十幅画，沈非白等于是亲眼看她画出来的，要是谁怀疑真实性，他会发脾气的！
董跃不得不以另一种眼光看朱砂，但是他心里还不能完全的相信，国画在五种画之中算是最难的，他见过很多四五十岁甚至年纪更大的能将国画画好。但是眼前这个不到二十的少女，竟然画出了这么一手好国画！
日后还有时间，他有的是机会去验证。
董跃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严肃的嘴角给了一个极浅的弯度，“画很好，以后继续努力。”
朱砂笑着点点头，看向了沈非白。沈非白嘴角也噙着一抹浅笑。
之后就是董跃跟朱砂说说学校的情况，还有宣传照。朱砂都一一看了，听董跃跟她说艺术系和体育系的分配，艺术系男女生比较均衡，也许女生多一点，而体育系则是男生多，所以综合来说，是一所男生过多的大学。
朱砂听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在同学间算是比较隐形的一个，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但是她忘记那时候是在经济比较落后的地区，她穿的比一般的同学还要朴素，又时常忙着打工，自然不会被注意。而现在的环境变了，她的穿着精神面貌也变了，往人群里一丢，虽然不是特别显眼但还是能够一眼看到的。
沈非白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他忘记S大还有那么多的男生了！
朱砂吃着面前的提拉米苏，这一个小小的杯子就要五十块，她有心怀疑这间店是不是黑店，虽然味道是真不错。
沈非白看她吃的局促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不知为什么，他就觉得不管将朱砂扔到哪个地方，她还是一样的孑然一身。
视线一扫，一个穿着休闲服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从过道的一张桌子边走去，坐那里的两人也用完了点心准备离开，年轻人与她们碰了一起。
沈非白挑了挑眉，未作什么反应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小偷！”
鸭舌帽的男人动作一僵，他下手的拎包女也反应过来了，“啊”的尖叫了一声，用力的推了男人一把。男人手一松，一只精致的钱包就掉到了地上。
男人哪里还来得及捡钱包，吼了一声“滚开”拔腿就跑，把两个女人都撞到了一边。
人数不多不少的咖啡厅此刻沸腾了起来，巡逻的警察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赶了来，但是他们一进来，看到的就是想逃走，却突然“砰”的一声撞在了柜台上的小偷。
小偷闷声哼了一声，把柜台后的营业员小姐也给吓到了。
巡警还在纳闷是怎么回事，两人上前要将人给带走，结果逮他的时候却动不了了。
小偷的腰间，一柄银亮银亮的叉子，戳穿了他的衣服，直直的扎进了木制的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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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砂初次在秀本事咯~
chapter 11 高手
小偷被带走的时候一直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