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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的恩赐。不可再封其母太过荣宠。万历也根本不在意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命妇,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苏络则替苏氏松了口气,如果苏氏封了命妇,将来可就不能低调地改嫁了。
苏络在宫中住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便迫不及待地请旨出宫,万历够意思。派了公主级的仪仗队送她。苏络在仪仗队的簇拥下敲锣打鼓地行街过市。招来百姓们观赏稀有动物似的眼神看她,她就觉得自己傻透了。
不过这仪仗队也有好处。最起码在人头涌动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大理寺门前免了堵车的烦恼,一路绿灯行至大理寺门前,众人自觉避让。
围在公堂前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是来看热闹的,另百分之一包括苏绛、秦夫人、秦情和刘成轩……哦,刘成轩也是来看热闹地。
审案的官员还没到,大堂内除了两排站立挺直的衙差,就是刘成轩。他居然混到了个旁听席的座。苏络探头探脑地在公堂外瞄了半天,不知道自己现在地身份是不是也能进去旁听,最后是刘成轩看不过去了,出来把苏络叫了进去。
说是旁听席,其实是在堂上喊“威武”的衙差身后,虽然视线不太好,但胜在离的近,听得清楚,比在外面挤着强多了。
又等了一会,才听到后堂隐隐的谦让声,由远而近了。
“林大人请。”
“刘大人请。”
“状元爷请。”
“宁大人请。”
“周探花请。”
“王榜眼请。”
明明早就听到声音了,这票人硬是请了小二十分钟才露头。并在落座时又推让一番,这才各归各位。
头甲三名是主审,自然居坐大堂正中,大理寺少卿林大人与大理寺正刘大人居于右下席位,左席为监察院左督御史宁大人。
三名头甲都身穿正蓝色进士冠服,头上戴着展脚进士帽,展角长五寸余,像两把尺子似的支在耳朵上面,展脚两端又都系有垂带,瞅着还挺飘逸,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榜眼和探花的进士帽上簪着翠叶荣花,而状元的帽上簪着银花。
状元爷是名副其实地“爷”,那岁数看来没有六十也有五十,苏络真的好奇在这个平均寿命都不太长的年代里,到底是什么动力能让一个学子耗尽一生的精力只为混个状元当当?就算终于考上了状元,恐怕还没等升官,就已经升天了。
其实这是苏络武断了,崔状元绝没有六十,也没有五十,时年四十九岁,只是因为读书耗费心力,才有点显老。
坐在状元另一侧的榜眼王新祥就年轻多了,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吊眼长脸,也算清秀,而且天生地一副聪明相,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这个人是很聪明地。但苏绛说过,能让人看出聪明的人,其实是不太聪明地,不知道这个王榜眼到底如何。
终于轮到周崇文了。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告诉苏络,人要衣装,但“装”也要看气质而装。像刘成轩那样的,就适合弄把自己弄得像个花蝴蝶,而像周崇文这样的,平时已生得白晰俊秀,现在再让进士服一衬,当然还有可能是让身边的状元爷衬的,两相一对比,周厮简直就是气质清华、一表人材。
这是苏络在放榜后第一次看到周崇文,不是不想见,而是他们都太忙,苏络忙得一天不着家,周崇文则忙着应付各方贺喜之人。他这么一中探花,那些不认识的七大姑八大姨二大爷纷纷出现,这个说我和你爹是同门之谊,那个说我与老周大人有寒窗之情,如今看世侄年少有为,当真欣慰。诸如此类,多不胜举。也不知老周大人被贬离京的时候,这票人去了哪里。
最近大家都在拍情节过于缓慢;情节变得恶俗;介个介个……实在是因为出版那边不让我快发,我又不想断更,所以就一天两千字的磨着,看得大家很不耐烦,在这里向大家说声不好意思天双更吧,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情节,以前就是一章的内容(别扔板砖),刚刚把更新排完了,劳动节那天结文,像圆子一样没有耐心的同学可以到那天一起看。
结局嘛。。。。其实圆子纠结了好久,写了不止一个(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勤奋),到底要放哪个我也错乱了。
第191章 大理寺会审(一)
周崇文一进大堂就见到了苏络,他的目光中有惊喜、有讶异,讶异过后他微微地挺起胸膛,让自己本就庄重的坐姿更加挺拔,像个献宝的孩子一般,把自己最为光彩的一面呈现在苏络面前。
堂上的其他几位大人也都发现了苏络,刘成轩他们是知道的,但苏络对他们而言还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刘成轩就起身向众人介绍,说这是皇上新封的郡主义妹,和此案被告人有点说不清的关系,所以前来听审。
要不是众目睽睽,苏络早就一脚踹过去,什么叫说不清的关系?比她自己胡诌的未婚夫听起来要下作得多。
因为苏络有正式的封号,和刘成轩不同,所以在场官员俱起身拱手见礼。周崇文显然被苏络的新身份弄得有点懵,大理寺正连叫他两声他才回过神去。
大理寺正位居六品,是大理寺直接审案的官员,估计相当于现代的法官。苏络对这位刘寺正的印象不错,黝黑的脸膛,瞅着像包青天。
刘寺正朝周崇文道:“听说此案被告乃是周探花之旧识,不知是真是假?”
周崇文坐在堂上拱了拱手,“寺正大人说得是,秦怀与在下确是旧识。”
刘寺正点点头,不再说话,坐在他上席的林少卿抬眼看了看周崇文,“与案件或原被告有关者本不应主理此案,但周探花乃皇上亲派,想必会不循私情。秉公执法才是。”
周崇文点头称是,另一侧的宁御史轻轻一哼,“周探花乃青天周海宪之子,为人自然清明,何须林少卿提点。”
大理寺少卿是大理寺的二把手。官居四品;宁御史却是督察院地左督御史,官居二品,全场数他最大,所以他一开口,林少卿立马不吱声了。再说这督察院,是皇上的监察机关,上至司法公正,下至官员仪容全在其督察范围内。惹火了他就上书告你个当街吐痰随地大小便有辱官威,你说你冤枉?你吐过痰没?如过厕没?都在哪吐的?近十年的列举清楚就算你冤枉。所以大家都说御史难缠,轻易不敢惹。
面对宁御史的维护,周崇文不露丝毫喜色,反有种“我本来就清明,又何需你维护”地意味,苏络急个半死,心中暗骂这厮不通情理,不过她没想到周崇文的老爹这么有名,能让御史头头都佩服。
不过倒也亏了周崇文的不通人情。否则恐怕谢来谢去的又要凭空耽误不少功夫,刘寺正轻咳一声,“崔状元,是时候升堂了。”
崔状元这么大年纪才考上状元。可见一生的精力都放到读书上了,两耳不闻窗外事,让他写文章做学问或许是大拿,问案可真有点难为他。就算这两天恶补了一下大明刑律,但始终是纸上谈兵,现在一紧张,程序也忘得差不多了。
其实刚中进士的学子哪个有经验?也不应该有经验。正常程序是应该把他们分配到各县之中,从基层干起。实践中吸取经验,哪有上来就审案的?当然万历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才派了最有经验的官员监审。
崔状元颇有些手足无措,一旁地王榜眼伸手拖过惊堂木,“啪”地一拍,“带原告!”
崔状元吓了一跳。。。不过也由此松了口气。朝王榜眼感激地点点头,恶补的程序又回到了脑中。跟着说道:“带原告上堂。”
“威武”之声过后,万燕归被衙差带上堂来,跪倒在地奉上状纸,其后一切只是走走流程,诉说原委之类的,其实这些事在场的主要人员早就都知道了。
万燕归说得很简单,他似乎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并不太重要,于是节省了口水,只说秦怀于某日深夜强行闯入其家中,殴至重伤,并打伤家丁若干。
苏络坚信这个“重伤”是万燕归贿赂了验伤官才得来的,就她那天亲眼所见,万燕归不过是肿了腮帮子,破了嘴角,连血都没吐。
万燕归显然接收到了苏络不信任的目光,又加了一句,“内伤。”
这简直就是明显显地挑衅,苏络郁闷得呕血到内伤。
走完了原告的流程,崔状元把王榜眼面前的惊堂木拖回来,“带被告!”惊堂木重重地一拍,差点甩飞出去,幸而又及时抓住,堂下的万燕归才算逃过一劫,没有见血。
秦怀随后被带上堂来,堂外立时传来秦夫人地哭声,“怀
秦情扶着秦夫人也跟着微泣,“二哥……”
秦怀回头看了看她们,轻轻一点头,目光又稍作搜寻,没见到秦奇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秦怀跪至万燕归身侧,开口道:“草民秦怀,拜见各位大人。”
崔状元又愣了,这跟流程不一样啊,流程是得当官先问,问他叫什么从哪来犯什么事,然后他才能说哪。现在他先说了,那自己该说哪句?
王榜眼见状把惊堂木又堂控到自己手中,却没拍,只是握着,朝秦怀厉声道:“人犯未经询问,不得发话!”
崔状元连忙跟着点头,却又不知下句该说什么,便等着王榜眼开口。
王榜眼见崔状元放了权,这才一拍惊堂木,刚要开口,周崇文朗声说道:“王榜眼错了,此案并无定论,只有原告被告,何来人犯之说?莫非王榜眼还未问案,心中便已有了定论,给被告定了罪名?”王榜眼面上一滞,眉宇间对周崇文已有了敌意。殿试之时他与周崇文文采不相上下,最后虽然点他做了榜眼,但万历对周崇文的一手好字赞不绝口,又直言周崇文卷上有两处墨点,故而只点了探花,言下之意若卷面整洁,今日之周探花便是周榜眼了。这件事一直让王新祥耿耿于怀,其后又得知周崇文本是官宦子弟,得不少朝臣青眼有加,反观自己乃平民出身,将来官途定然要比周崇文走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