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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宝旧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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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工农群众的距离还是近一些的。    
    要是毛泽东先生不接着搞后来天翻地覆的群众运动,就让他们这么认真画下去,这些画家又会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历史轨迹?又会经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最后又会走到哪里去呢?真是无法想象。    
    与此同时徐悲鸿先生和李桦先生、艾中信先生、夏同光先生等画家也合作了宣传画《还要给战争贩子以更严重的打击和教训》。在战争时期,画家的任务就是支持前线,教育人民。你看看真是难以想象,这两张宣传画居然是这些艺术大师合作的巨制。这的确是空前绝后的合作,绝了。成群的自由知识分子,在清华、北大的大院儿里,在各个大专院校里,在研究单位和文化单位里,一边洗澡,一边适应着如今的水温,看着第一个被拖出去的张东荪先生,说他里通外国,犯了间谍罪,但不予逮捕,留在家中管制。这是战争时期,大家在热水里洗澡,慢慢搓着自己身上的污泥。谁敢说个不字?张东荪先生的自辩,没有人能够相信,也没有人去听。中央美术学院的自由艺术家,无论他是从何而来的,无论他是画什么画的,也都着实地洗了一个烫水澡。我们太小没有看到,只是听老人们说,当时人们强行让法国回来的雕塑家王临乙先生,顶着铁锹跪在中央美术学院的舞台上,说他是一个贪污犯。他的法国太太王合内镇定地坐在台下,不管多久,还要等他回家。老树影斜的时候,他们老两口,顺着东单三条往东走,穿过十字路口,回到栖凤楼胡同的小院儿去。北京很多胡同名字,都让你可以玩味地遐想。    
    这次可让这群长久安居在北京的艺术家们开了眼了,对延安来的这群人来说,这还是小菜一碟,不过这的确是在土改中斗争地主最温和的一种必要程序。    
    人们说他在大敌当前的时刻,贪污了人民的小米、抗美援朝的小米。好在他还没来得及自杀,运动就过去了。自然有关人员又道歉了一番,大家是误会了,还都依然是好同志。这是又延安运动后期的王麻子模式,人们也都见识见识。真是高招,挽回了党的威信,不冤枉一个好人。同时也让大家明白了无产阶级专政如此威严,看看那些被枪毙了的老共产党员刘青山、张子善,开国功臣变成贪官,照杀不误,不放走任何一种坏人。北京胡同——东城区丰富胡同十九号老舍故居(李玉祥提供)每当逢年过节,北京以灰色为主的胡同就会挑出来鲜艳的五星红旗,在北京特有的风沙中,尽情招展。


第一部分第四章 大雅宝胡同甲二号(1)

    人家说一山不能有二虎,这院儿里家家都是藏龙卧虎,你看这些孩子们个个都虎头虎脑,这个院子真是前不见有,后不见来的啊。我们就在这个时候搬到了大雅宝,可能我的眼拙,只看到童话里的小红帽,从来没有看见过真正的大灰狼。    
    我第一天睁开眼,就知道生活这本书全都要从头另来。老朋友兰兰住在很远的地方,《今古奇观》那本空前绝后的画册暂时看不到了。临春哥哥的卡通人物,皮诺曹、小矮人甚至连那个老巫婆,暂时都没机会见面了。这会儿连想起那老巫婆都觉得十分可爱。好在大雅宝这个院子里的孩子很多,大概有趣的故事还在后面。现在慢慢细想,那时候我还没明白搬到大雅宝胡同甲二号是一种缘分,一种福气。这么多小孩不是在学校的同学,就和你们家住在一块儿和你一起玩,你的邻居,你的朋友,你的发小儿,个个还都出自名门,哪儿去找?后来才知道以后你要再找这样的一帮孩子,大雅宝时期全家福(五十年代初),当时没有哥哥和小弟弟    
    还住在一块儿,是不可能的了。人家说一山不能有二虎,这院儿里家家都是藏龙卧虎,你看这些孩子们个个都虎头虎脑,这个院子真是前不见有,后不见来的啊。大雅宝胡同甲二号,其实过去大概是大雅宝胡同二号的偏院儿,歪歪扭扭紧贴着二号的东墙。墙西边那才是真正的大宅门,那是个正经两三进的四合院。门口还有上马石,古时候肯定是个京官的大宅门。    
    我们院儿是一溜四个大小不一的院子,后门是小雅宝胡同六十六号。前门是个刷了红漆的铁皮的小门,密密麻麻钉满了小洋钉。门框上钉着个一尺多长、一寸来宽的木头牌子,上面用毛笔写着:中央美术学院宿舍。字字还透着那么股子苍劲,闹着玩哪?有人说,那是李先生写的。这院儿无论谁写的,要是搁在今天,都能刻碑。后门什么牌子也没挂,好像就是一个小小的黑漆门。    
    这四个院官称为:前院儿,小院儿,中院儿,后院儿。前院儿有四家。    
    第一家有三个孩子,老大是个姑娘,比我们大得多,不可能和我们玩,好像都已经上高中了。大儿子和我差不多大,大名叫赵春生,可比我壮得多。小儿子叫赵福生,个子很小,是个小机灵鬼儿。他爸是门房老赵,我们都叫他赵大爷,据说过去他当过警察,所以很有管理我们院子的能力。他管自己的儿子叫大福生子和小福生子,到我们嘴里,就简化为大生子,小生子。他们一家四口,就住门洞里那一间小房。北京胡同——东城区的铃铛胡同与钟楼(李玉祥提供)和他们房子一排的南房一间,是第二家。李家的姥姥和舅舅住着,因为他们是山东人,孩子就叫她老人家为老娘。后来才听说老太太姓陆,可是全院儿的孩子就这么跟着叫老娘,很少有人提到她的尊姓大名。    
    后来全院儿的大人小孩儿都学着各家的习惯称谓,作为这个人在本院儿的官称。    
    拐到西房才是李家的正屋,典型的北京住家的摆设,挂着一轴中堂,两边有对子。八仙桌必不可少,连掸瓶都齐全,擦得锃亮。第二家当时有两个孩子,老大叫李燕。我娘娘说他妈妈当年铁定是个美人,所以李燕就细皮嫩肉,眼睛很秀气。天下的事情,那会儿他就知道一半了。我记得似乎他大妹那时候就叫小妹,他的小妹妹李健是后来才出生的。他爸就是李苦禅先生,他们家里有金钱豹使的带哗哗乱响钢圈的钢叉,还有闪闪发光关公的青龙偃月刀,墙上挂着他爸扮演《金钱豹》的剧照。    
    他们家还有日本出版的动物珍禽图集,他告诉我:你知道沙贝为什么叫沙贝?看这就是出处:沙背罗纹鸭,哈。李燕的小舅舅大名李慧光,后来回想起来他还真是个美男子,而且非常聪明,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们跟着李燕叫他小舅舅。那会儿他的主要活动是和我们一起去看绘画展览,有时候和我们一起在胡同里踢球,他当然是见好就收。后来在中央美院附中教数学。我那时候在北京男四中读书,疯狂地喜欢几何,自己跑到书店去买苏联罗巴切夫斯基的《非欧几何学》,因为那时候北京已经不卖黎曼几何的书了。我们俩有时候就一起琢磨几何的各种求证题目和作图题目,等他到美术学院附中教数学的时候,就拿我当榜样来教育学生。其实,特别可笑,他们中间就有李燕、董沙贝、李小可。小舅舅为了激励他们,就说走了嘴:    
    你们差远了,张郎郎多厉害,他才用了三分钟就做出来了九点共圆!    
    老天,就是给我三年那也画不出来九点共圆啊?爸爸作的《雪后杂院》等美院附中的其他同学来向我求证的时候,我就傻眼了。老天爷,我就是欧几里德本人,就是罗巴切夫斯基的表哥,别说一会儿,俩月他们照样还是画不出来啊。当然我知道这是他的好意,他希望自己的学生像我一样热爱几何和数学。他一夸人就不容易有边儿了。从此我得了一个绰号:九点共圆,到了我们美术学院的神聊大王郭怀仁嘴里,我就变成了十三点共圆啦。李燕他爸我和你们提过,那就是李苦禅先生。他原来在国立艺专国画系教花鸟,现在在等待新的教学方针。后来据说安排在陶瓷科和王清芳先生一起给做出来的花瓶上画花鸟。他妈妈是李慧文女士,在美院的卫生室当大夫。后来陶瓷科也合并到一个新的学校去了,李苦禅先生就一度调到工会去了,经常需要到大华电影院或者红星电影院去排队买票。上级不止一次地教导大家:真正的革命工作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现在的董沙贝沙贝是第三家的长子,也是这个院儿第一个来和我打招呼的。后来,我在大雅宝真正学会北京孩子们的所有游戏,他功不可没。他黑瘦黑瘦,可是眼睛贼亮贼亮。他的怪招儿层出不穷,难怪从香港回来的黄叔叔就送给他一个大号——扭纹柴。他弟弟董沙雷就白白胖胖,整天笑眯眯的,我们一耍贫嘴他就静静地笑着,偶尔插嘴,多数时候只是微笑,比我们老实很多,什么都听哥哥的,画画没他哥哥好,可是其他所有的功课一直比哥哥好。    
    他爸爸就是董希文先生,当时就在家里画油画。那时候我们院儿谁家都没有画室。他妈妈张林英女士,也是杭州国立艺专毕业生,那时在人民美术出版社工作。他们家最大的房间功能最多,是卧室,也是画室,也是我们常去玩耍的好去处。第四家就是我们家了。


第一部分第四章 大雅宝胡同甲二号(2)

    虽说我们占了北房,但远不如斗鸡坑那边那么排场。我们家紧挨着沙贝他们家。他们家的餐厅和我的卧房,中间只是隔着一面大玻璃窗,我的床就紧贴在这面大玻璃旁边,估计过去这是一家人的住房。这会儿玻璃上当然都糊上了白纸,不过他们家吃饭的香味照样一点不糟蹋地全飞过来,他们聊天的声音照样欢天喜地飞过来。到晚上他们哥儿俩的影子,就在我床旁边的窗户纸上演出大型皮影戏。我要是高兴,就和他们打个招呼,有时候也贫两句,但多数的时候,我们有话还是到院子里见面细谈。我们家大姐乔乔去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儿童工作队上班了,她是从北京育才小学直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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