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蹋的命运?就算换作普通人,忍不下去寻了短见也是很正常。可是他没有,他被人一次次地玩弄,还被虐待,还是活下来了。所以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为什么要坚持着去忍受?他并不知道我们会端了青龙帮,明明是看不见希望的未来,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去面对,要选择屈服地活下来?所以我问你,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就——如同,吴胖子不说起,我还没想到他是这样过的两年……”
“大哥,”陈川浩头低得低低的,不敢看他,“那件事是因为我觉得少爷太可怜了,你,又一直这么恨他,就算告诉你,大概也会……”
眼刀直劈过来:“跟方鸣一样?”
“不是不是,”汗又出来了,唉,天气又要渐渐热了。“是大概也会置之不理。说与不说,差别不大。况且当时我重回你身边,白虎会还刚成气候,事情又多又杂,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是吗?那现在大家都很清闲,天气又好,你可以慢慢讲。”
“其实,大多数你都已经知道了,主要就是方鸣利用少爷谈生意……我看,阿全的资料整理得挺齐全的。呵呵。”干笑两声,因为突然想起那次自己找借口提前跑路了。
“……有一次,他做噩梦醒过来,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可是又一直很害怕地连声否认……”
“这个……”汗水顺着滴下来,太阳这么大,不是要中暑了吧?今天被专门拉到这里来审,被迁怒的话会不会被就地活埋?“是因为……呃,方鸣有时候会对少爷,呃,施暴……少爷大概是痛极了,矢口喊出你的名字,就、就被方鸣连扇了几十个耳光,打得一嘴的血,连耳朵都一度暂时性失聪。从此以后,就绝对禁止少爷提你的名字,特别是在……在床上……少爷也是被打怕了……大哥?”
又转过身去了,看不见表情,可是他面前的那片草好象……要烧起来了……是不是错觉?
明明说得恨得不得了的,可是实际上……爱和恨不过是一体两面吧?
“明明是他自己选的,怎么还要用强的?”自言自语问了这么一句,又发现破绽,“他们床上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脑子“嗡”地响成一团,就怕问这个,老天快派个菩萨来救命啊!!
救命的菩萨名叫周文全,人称胖子全。在关键时刻用电话也能杀到:“大哥,天兴帮到我们金湾堂口找茬,伤了几十个弟兄,现在我派了人过去增援,接下来要怎么办?”
“不用急着下杀手,堵住他们别放跑了,我马上就到。川浩,帮我接李警司。”
在路上,几个电话,大问题就没有了。
“川浩,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啊,啊?这个节骨眼了还……认命地叹了口气:“因、因为……我当时就在旁边……”
“哦?原来你有这种爱好。”
关、关冷气啦!气温要接近零度了。
“不是不是,我、我当然没有那个……是方鸣的命令,他每次都要当着我们的面上、上少爷,尤其有我在,少爷就会特别难受……就如你说的,少爷骨子里其实很倔,是钢。所以,要折……”
那天天兴帮和白虎会的火并,天兴帮赶到金湾的几百号人,回得去的只有几个。在场的人都说白虎会的陈川浩和胖子全已经是难惹的人物,不想这次大当家王晔出场,才知道为什么青龙帮会如摧枯拉朽说倒就倒。
更有江湖好事者谣传,当时所见,王先生啊,连眼神说话都冒着寒气,那些人哪儿是被他打伤的,根本就是先被冻伤的……
举此种种,不一而足。
第 8 章
8.
“有一天,小兔子跑到面包店,问老板:‘老板,请问你们有没有一百个小面包啊?’老板摇摇头:‘对不起,我们没有一百个小面包。’‘这样啊。’小兔子很遗憾地走了。
第二天,小兔子又跑到面包店去:‘老板,请问你们有没有一百个小面包啊?’老板又摇摇头:‘很抱歉,我们没有一百个小面包。’小兔子只好又沮丧地走了。
第三天,老板早早就专门准备了一百个小面包,小兔子又来了,它又问:‘老板,请问你们有没有一百个小面包啊?’这次老板很高兴地回答:‘有的,我们有一百个小面包了。’小兔子立刻拿出钱来,说……你猜它说什么?”
唱作俱佳地表演着讲故事,那双笑眯眯的眼睛一下伸到他的鼻子跟前,可爱得就像一只小兔子,让人对他的强行进来打扰的行为也无法怪罪了。
这个故事,他早就听他讲过。因为这是白湘宇唯一会讲的故事,而且是觉得最好笑的故事,每次讲都会笑个不停。他不管是模仿小兔子可爱得不行的语调,还是面包店老板老成持重的声音,都觉得非常有乐趣,着实,这也是个好故事。特别是因为白湘宇的喜欢。
他很顺应表演者希望地摇摇头,不冷不热的态度并没有降低小兔子的热诚,他又马上站好,用严肃认真的表情说出那只超级欠扁的小兔子的台词:“它说:‘好,那请给我两个。’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哈哈。”
抬头看了一眼正乐不可支的自娱自乐者,王晔把手上刚签好的文件递给旁边的陈川浩:“准备车,我带他出去。”
陈川浩被白湘宇的样子逗得其实很想笑,可是看老大那个表情,不敢造次,在肚子里忍到内伤,赶紧接了东西出去。
白少爷为这个老故事终于不再笑时,才发现王晔完全没有反应,只是深思地一直看着他。
“不好笑吗?”他趴在办公桌上,可怜兮兮地瞅他,“以前晔也很喜欢这个故事的,每次都会笑。”
“你觉得我和他,一样?”他站起来,拿起外套穿上。拿起铃叫刘妈进来。
“不一样,……可是,有时我又觉得,很像……”
轻声地说着,跟刘妈出去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王晔靠在桌沿,随手点起一支烟,烟雾袅袅间,窗外阳光灿烂的花园里似乎可以看见两个笑得开怀的人。
我要去问你家老板,请问你们有没有一百个白湘宇啊?
没有没有。少年的笑里有阳光飞扬,晶莹的眼中有清晨草叶上透明的露珠,装作老板的样子粗着嗓子答,我们没有这么多白湘宇。
那就快去准备!我不要一百个,两个就够了。
没有没有,两个也没有。只有一个,白湘宇只有一个!不要就没有了!
烟雾似乎绕进了眼里,视线变得朦胧起来,夏日的风吹过一阵,花园里的人与笑声都散了。
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
……
忽然间,他又看到了那双迅速向旁边瞥过的眼,方鸣饱含深意地笑,头微微一点,那双眼纯真的看不出杂质,又看向他,然后,慢慢地,眼神不经意地垂下去,对着左边的枪,垂下去……
“先生,少爷都准备好了。”刘妈进来说。
回过身,把没吸完的烟用力摁进烟灰缸里。粉身碎骨。
车停在山坡脚。白湘宇从走在这条路上就兴奋异常。一下了车就深深吸了一大口空气,让青草的味道,阳光的味道,还有风,和树,都吸进身体里。
根本就没再理会过王晔,自己一个人“蹭蹭蹭”地一下跑到了坡顶,两年没来过这里了!这个人怎么知道……怎么知道?
“啊——”大声地喊出来,小花们、小草们、大树们、风啊,阳光……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最喜欢这里了!风景很漂亮,夏天来最舒服!”转头面向那个悄无声息站到了身边的人。
那个人似乎是受不了太阳的热烈,微微眯起了眼睛,薄利的唇边浮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我也是,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一来就喜欢上了。”
有些惊讶:“……是么?”……竟有人跟晔的回答一模一样?
顾不得了,张开了手臂,迎着风,冲下去——
“小心……”王晔的话才刚从喉间转出来,人已经不见了。
比两年前更长的草踩下去,走起来已经不太方便了。一步步慢慢走过去,白湘宇呈大字形仰面躺在里面,闭起了眼睛。
白得晃眼的花被压倒的,向他倾斜的,围绕着整个身体。薄透的白色衬衫,瓷白的皮肤,混在里面,一片青绿白茫。漆黑的头发在花间草上散开,像国画山水里浓墨点染,透出头发下深深浅浅,层层的绿。
忽然就睁了眼,像第一次那样。可是,只是恍惚地扫过他俯视的脸,微润的眸慢慢地移到天空,清亮得能在那弯秋水中倒影出丝绒一样的云。
慢慢弯下腰去,太低了,撑不住,便是单膝半跪着在他身旁。骑士一樣。
听到那个像回到了家的精灵轻轻地,似乎只是说给绿草白花听:“如果……能死在这里,就……太好了……”
轻得,像飞花飘落水面的叹息。
又闭上了眼,睡了一样。蝉鼓噪得厉害,不能确定,他刚才是否真的说了什么。
一个下午,都在山坡上度过。
白湘宇小睡了一会儿,便精神地爬起来,孩子一样沿着山坡又跑又跳。王晔在坡上看着,他始终在远离那棵大树的地方玩耍,似乎,已经忘了,有那么个地方。
回到家里,已经是一身的草叶,还编了花冠,不过王晔不要,于是给了也是扭扭捏捏才接过去的陈川浩。
胖子全等在书房。
“已经查清楚了,天兴帮的老三是受了长水帮的挑拨,他们帮主刘大兴已经应承下来,一定会给我们个交代。现在倒是,长水帮似乎已经知道了林永富的事跟我们有关系,现在掌事的二帮主张一超好像不太简单。”
王晔沉吟了片刻,问陈川浩:“川浩,你怎么看?”
“我以前也听说过张一超的名头。林永富待下面不够宽厚,又喜欢玩变态玩意,出了事上下都得帮他打点,所以他在帮里的声望其实还不如张一超。所以这次事情这么顺利,我看张一超也暗地里使了不少劲。不过现在林永富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