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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协和医院里那股令人不舒服的消毒酒精的味道,苏羽急急匆匆地走在静静的过道上。
这里他来过很多次,已经很熟悉了,熟门熟路的走进急诊室病房看到毛毛正躺在病床上目光无助的看着天花板。
而孔杰正坐在毛毛的身边,握着她的手,低声的在她耳边说着些什么。
看到苏羽进来,孔杰的目光有些气愤,有些无奈,还有些迷茫。他站起来,拉着苏羽走了出去:“毛毛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劝你先别过去,过过再说。”
站在走廊里,坐在一个正拿着x光片对着灯光左看右看的妇女身边,孔杰声音冷冷的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出来让毛毛去打假棋呢?你知不知道南开大学那边正在讨论怎么处理毛毛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让毛毛这个大学上不下去了,你就麻烦了。我看你怎么跟伯父伯母说。”
苏羽知道孔杰现在看着毛毛躺在病床上心里难受,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是?他声音轻轻颤抖的说:“这件事情,错误全都在我,我会跟学校他们去说的,让他们别责怪毛毛……”
孔杰站起来来回的走着,指着苏羽的鼻子大声说:“苏羽同志,你成熟一点好不好?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想想后果好不好?你要让棋别把毛毛也拖下水好不好?现在毛毛在病床上躺着,钱程犯了心脏病在新兴那边生死不知,你以为这事情你担的下来是怎么着?”
苏羽深深的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面像是被一把小小的钻子一下一下的钻着。而这是他一开始怎么也想不到的。
孔杰放低声音说:“也许是你跟这个社会接触得太少了,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会怎么样的。实际上如果没有萧雨那家伙掺一腿,这件事情也许会按照你所想的那样子发展,最后皆大欢喜。但是现在什么都完了,你就等着处分吧。而且仅仅是处分还不够,你可能会为此背上一个挂满荆棘的十字架。”说完,拍拍他的肩膀走进了病房。
而苏羽坐在冰冷的塑料椅子上,低着头,一动不动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才站起来,走出去。
坐在去新兴的车上,苏羽问自己:我完全做错了么?可我是为了钱程的母亲,为了那个已经失去欢笑的家庭能重新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所以我才让毛毛让掉比赛。
但是现在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那张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是我那美丽而可爱的妹妹么?毛毛躺在病床上是那样子的可怜,那么的无助。她是那么的相信我,但是为什么却成了这个样子呢?谁能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他们原谅我呢?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他站在钱程的面前,看着医生遗憾的在那张秀气的脸上轻轻蒙上白布的时候,当他看着刚刚从天津赶过来就亲眼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而老泪纵横的钱伯的时候,当他看着钱伯疯了一样揪着老陈、王七段、马晓春、聂卫平、王文达、古力、赵星、周鹤洋、常昊、张璇、陈好的衣服大声地问为什么我儿子会这样子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因为他而带来的这一切。
他同样也知道,也许再也弥补不了了。
钱伯用力拉着他问他为什么,这让他再也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钱伯被拉开了。但是苏羽看着那个前几天还在跟他们喝酒奉他为上宾的那个朴质率真的汉子现在却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着儿子的头大声地叫着让他醒来的时候,他知道,他背上了那个带满荆棘的十字架。
那个十字架正不断的刺痛着他的心,让他坐在地上再也不能站起来。
钱伯被老聂和马晓春送回了招待所,老陈写了一封信让常昊和王文达送到天津去,希望南开大学不要处分毛毛。
苏羽在信尾上写: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造成的,跟苏妙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愿意背负起一切。
第二天上午,棋院召开大会,讨论苏羽的问题,而总局也专门派了几个副局长来坐镇。
大会开始之前,王七段专门拉着苏羽告诉他:“上边的意思是你这毕竟也是想做好事,就是好心办了坏事,问题不是很严重。钱程是自己身体不好,本来就不合适下棋,所以你在这里没有什么责任。主要就是你让棋是不对的,只要你一会儿发言的时候态度好一点,检查的深刻一点,就不难为你了。你以后也要好好的下棋,别再胡思乱想了。”
他还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苏羽:“这是钱程回光的时候写的,你看看吧,他专门让你看的。”
但是苏羽在接过纸的时候,也看到了王七段的一丝无奈。
“苏羽名人,我知道你的好心,知道你没有恶意。但是作为你的崇拜者,我真的很伤心……”
站在台上,苏羽放弃了昨天晚上虎子替他写的检查,手里紧紧攥着钱程的遗书,低声只说了两句话:“我愿意背上这个十字架,并且会一辈子都背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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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消沉
按照上边的意思,再加上棋手们也不想和苏羽为难,最后的结果是苏羽停止国内比赛半年,取消国手天元循环圈资格,取消cctv乐百氏等比赛的资格,但是名人头衔保留,名人五番棋资格保留,国际比赛资格保留,罚款2000元。
这也算是利用手中的权力给苏羽一条生路,给中国围棋界多一个挑战李昌镐的机会,毕竟现在赢过李昌镐的,也只有苏羽孔杰这么寥寥几个。
这个结果公开出去之后,广大的棋迷还是支持的,并且对苏羽这种好心办错事的行为还是理解的,同时也要求南开大学不要再处罚毛毛了。棋院对总局如是说,而总局也是这么向国务院汇报的。国务院对此很满意,认为棋院虽然出了这种事情,但是汇报及时,对当事人的处理也是得当的,不应该取消年终的评优资格。
但是苏羽看到的听到的,却并不是皆大欢喜,至少明月网上至少有一半的留言帖子都是在大骂苏羽“草菅人命”,另一半里面也有很多人认为苏羽不会做事情,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认为苏羽这种行为还是应该肯定的。
而新浪网上的调查表示,七万多投票的人,只有可怜的八千多人支持苏羽,而大概有五万多人认为棋院对苏羽的处罚是护犊子。
苏羽在电脑上看着网页,却心如止水的毫不惊讶,也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表示,只是坐在那里,轻轻地点着鼠标看着。
陈好这时候有些愤愤不平了:那帮人吃饱了没事干,你要是觉得黑暗就亲自动手,我看你敢怎么折腾我们家苏苏。
报纸上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毕竟这一段中国足球的假球黑哨问题就够他们热闹了,一场业余比赛还不值当他们大张旗鼓虽然里面有名人参乎,却因为上边的压力不敢说什么。
舆论上是很清静,但是苏羽呢?
没有人知道苏羽现在是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没有了国内比赛的苏羽要怎么打发日子下一场国际比赛要等到7月中,还有半个多月,只是看到他每天依旧来棋院摆棋研究,每天依旧和陈好出去逛街吃饭。
但是人们也都看到了不一样的,那就是苏羽现在再也不说话了,每天来也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和陈好研究,别人一概不理,就算问他点什么事情,也只是少少的说几个字。
以前那个常常会笑会和大家开玩笑时不时的跑上跑下凑人喝酒的苏羽不见了,现在只有一个惜字如金而不会笑的人坐在那里。
张璇有时候问常昊,怎么样才能让苏羽回到过去,常昊认真地想了很久,才说:“也许只有让钱程死而复生,才行吧……”
张璇每次这样子问之后,都会感慨地说:“如果他妹妹能够不跟孔杰分手,如果那间房子可以不被房地产商那么折腾……我想他现在会好很多吧……”
苏羽现在真的什么也不想了,在经过一些事情之后,他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会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子进行的,有的时候,他并不能改变什么,也许顺其自然是最好的。
毛毛和孔杰的分手,是他在这件事情里面最难想到的结局。
他不明白,为什么孔杰会在和毛毛去天津的路上说那些话,为什么不跟他说而要去说毛毛:“你哥哥有时候会做出一些傻事来,那是因为他一直没怎么跟社会接触,总是自以为是,但是你个大学生为什么也跟着他一起发疯?你难道不知道下假棋会有什么后果?你难道不知道说说他让他别这么神经病?现在整个中国都在看我们笑话呢,你说你就不能事先先问问我么,偏偏取下让棋……”
毛毛很委屈:“那是我哥哥,我不相信他我相信谁!再说你也去过钱家,也知道他们家什么样子,我哥哥让我帮忙,我当然要帮!”
孔杰拍一下火车的桌子,拧住眉毛说:“那你就干?你哥说我是个魔王让你来杀我,你干不干?你那么大人也该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吧!”
毛毛眼圈立刻红了,大声说:“我哥让我干什么,只要有道理,我就干,我不用你来教训我!你就没一点同情心怎么?”
孔杰第一次被毛毛数落,火气腾的上来了:“我没同情心?我跟常昊周鹤洋古力王文达他们都商量好了,过几天在网站上办一个基金,我们一人掏10万,就管那些没钱参加定段赛的小棋手们!我没同情心……我没有苏羽还有你那种无聊的同情心是真的,我不会说去让我妹妹去下假棋,现在闹得这么大还要我们满大街的挨数落。挨数落就算了,但是苏羽连个话都没有,这算什么?”
毛毛站起来哭出声:“不许你说我哥哥,你说我可以,但是不能说我哥哥,他是好人,他是想帮钱程,是那个萧雨混蛋……”
坐在一边陪绑去南开大学一起解释的萧雨坐立不安,扭头到一边不说话。
常昊和王文达看看事情不对,连忙拉毛毛。两个人都快傻了,看着周围的人都在看这边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却发现根本拉不动。
孔杰火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