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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好看着他,脸色一变再变,满脸的怀疑神色。但看看苏羽和他好像很熟的样子,一时间也不好发作,装聋作哑的坐在那里笑。
满身疲惫的苏羽和这个黑衣男子很热络,似乎也不在意他是怎么进来这个问题,坐在沙发上和他低声密语,直到那个穿黑衣服的神神秘秘的从背后拿出来一个小药瓶,陈好终于忍不住说:“请问,您是……?”
南斗愣了一下,看着她:“我?”想了想,笑了起来,伸出手去说,“我是南斗,是苏羽的老师。陈好,你好。”
老师?陈好和他握握手,疑惑的看看苏羽。
苏羽很用力的点头:“是的,这位南先生,是我的围棋启蒙老师,我的棋多半都是他教我的。”
陈好似乎听说过这个南斗,但想不起来什么地方听过,满脑子问号。
南斗看见她,来精神了,笑嘻嘻的坐在她身边嘘寒问暖:“你就是陈好啊,哎呀,今天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当见面礼,这样吧,咱俩下盘棋,我点拨你一下好吧?”
陈好没搭理他,看着他手上那个小药瓶怀疑:“您手上,这是什么?”
南斗很兴奋的打开瓶子盖说:“这个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上终南去昆仑采集了数十种名贵药材经过我独家手法焙制的药丸,专治肺损伤。小羽啊,你师傅我可是费了不少力,也不要你回报,反正这一段我没事干,你陪我下下棋吧。”南斗暗自得意的想:阎王这个老孙子,硬是跟我说废话。但还不是让我从老君那找出来这么个方子,专治内脏损伤。我不信苏羽吃完了我的药还这么病病歪歪。
不过苏羽和陈好都伸着鼻子嗅一嗅,表情很奇怪的说:“这是什么味道?”陈好看他一眼:“抛闪了?”
听不懂陈好话什么意思的南斗却也闻到了这股味,一脸茫然:“我不知道……”
再闻闻,好像是从自己这边传过去的。南斗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瓶子,恍然大悟:“馊了。”
苏羽脸上的表情很有意思,似哭似笑,却又带着一点伤感,还带着一种很委屈的表情,看得南斗和陈好一阵心疼,连忙上来安慰。
不过看看两个人的鼻子,南斗无奈之下只好捂着鼻子扔掉瓶子,满怀愧疚的回来轻声细语的说:“不好意思,改天我重新再去找药材配,你们等我几天,我这就走。”
这下苏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拉着这就要走的南斗说:“你跟陈好这也是第一次见面,先别着急走,多指点她两盘也好。”
说到下棋,南斗就把其它的事情都忘了,立刻拉着两个人上楼说:“你们家条件可真好啊,房子真他妈大,楼上楼下十几间房,真气派。我那天来了之后半天没找到厕所。这间房就是你们平时下棋的地方吧?里面的布置不错,不过那副棋盘还是那年我给你的那个吧,用得旧了,不如签个字收藏起来。回来我再给你拿一副新的来。”说完大马金刀往那一坐,伸手请他们入座。
看着南斗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陈好有些恼怒,说了一句我去洗澡,然后扭头下楼了。
南斗看看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她生气什么,但现在有棋下,他管她小丫头生什么气,推推苏羽让他先手。苏羽不敢跟他托大,也不推辞就拿着先手落子开始布局。
陈好看着乱七八糟的厨房心中一阵气恼,俏脸气得一阵雪白。但等到了卫生间,只见里面一片狼藉,不知道南斗是没用过抽水马桶还是怎么样,卫生间里臭气熏天甚至把陈好从里面推了出来。
这下陈好已经气不出来了,反倒开始笑。不过好在卧室因为上锁了里面还算整洁,看样子这几天南斗睡得一直是沙发。
楼上就在这时间里面,已经下了十几手棋。南斗看着棋盘缓缓地说:“十年不见,长进了。”
苏羽笑嘻嘻的说:“十年不见,您却没什么长进。”
南斗摇摇头长叹一声:“手生,没办法,天上没人跟我下棋。北斗跑路去夏威夷旅游,南极仙翁他们见了我就跑。没对手啊。对了,你和李昌镐那盘棋,我在长春看了。”
苏羽沉吟一会儿落子右上打入,笑着说:“那你怎么没告诉我?要不然那个药也不会馊了。”
被踩了尾巴的南斗脸上一红说:“这个不能怨我,老君给我药方的时候也没跟我说保质期什么的。我不就是想给你个惊喜么?没想到你们又去哈尔滨打联赛,这才耽误了。不过不着急,方子在手上,过几天我再跑一趟再配就是了。”守了一手之后,继续说,“那盘棋你下的还可以,但防守还不到家,要不然到最后的时候中间不会出问题。你知道什么地方有问题么?”
苏羽摇头低声说:“我这几天也在摆,但弟子棋力有限,实在是想不出来。”
“正常。”南斗很轻松的挥挥手把棋子摆到那天那盘棋第六十八手的局面说,“接下来到你落子,你下的是这里,对么?”说着伸手拈子拍在棋盘上。
苏羽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这里,轻轻点点头。
“你为什么下在这里?”南斗轻轻地问。
苏羽曾经挨手的回忆过这盘棋,于是回答:“因为右边的白棋显然……”愣了一下,“呃?”
南斗静静地看着他,叹口气说:“现在终于看出来了?就是你这手棋给了李昌镐机会。你的盘面判断上出了一点小错误,还是观察不足啊。”
苏羽仔细地想了一会儿,指着一处说:“李昌镐这手棋的防御目标是在这里,我没看到。而是认为右边的白棋会因为这一手而后退。实际上李昌镐因为这里的缘故,所以并不担心,可以在后面放心的进中间。而且到最后他还能在中腹求活。”
南斗点点头说:“是的。不过这不是你的错误。你能看到这边就已经很好了。但看完这盘棋,我觉得,如果你不能再长一些棋的话,这次十番棋输得会是你。现在的李昌镐比你强。”
苏羽点点头一笑:“我知道。”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多灾多难的王文达
南斗看着棋盘歪着身子继续说:“我知道你正在试图改变,但你从小养成的一些东西并不是就这么能改过来的。也怨我,从小没教育好你。现在我正想着怎么再帮你提高一下。”说着脸上就是一片可惜。
苏羽当了两年的国少队教练,平时没有比赛的时候也会去聂马他们的道场给学棋的孩子讲课,知道一个小孩子在刚接触围棋的时候按照顺序来讲应该是先做死活题,做得差不多了再讲定式。这样第一能培养兴趣,第二也不会因为先讲定式而让小孩子的思维固化住。而且在讲的时候也要反复的告诫围棋千变万化定式只是前人总结出来在某种情况下比较好的手段,但并不是唯一的不会变的,一定不要被定式束缚了手脚。
但当年,南斗就是颠倒着教的,也没说过要注意什么,所以虽然当时没显出来什么毛病,可现在和李昌镐多次较量之后,当苏羽想要改变一下风格向上迈进的时候,却怎么也变不过来了。所以即便说南斗的原因不是最主要的,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脱不了干系:当一种思维从小就在一个人的大脑中种下来之后,是很难再改变的。
这也是为什么王文达对于金钱有如此的渴望,陈好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雍容大方。
这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苏羽想改也改不了了。
于是乎,脸色有些发红的南斗为了弥补一下对苏羽的歉意—包括10年前的错误教学和刚扔掉的药,决定和他下一个礼拜的棋,然后回终南山去重新采炼药材。
陈好很气闷,在她看来这个叫南斗的家伙做事说话和那次在南京毛毛婚礼看到的乡下人表现也差不多:第一连抽水马桶都不会用,其次还穿着一身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的黑衣裳在楼上楼下来回的溜达。而且有事没事的还装雅,拿着把破鹅毛扇子充诸葛亮在棋盘上指指点点。
最让陈好不能容忍的事情是,自从这个姓南的来了之后,苏羽就没跟她在一起睡过,害得青春年少的新娘子一个人独守空房对月长叹,负心汉这时候却颇有古之风范的和另一个男人抵足而眠。
不过每天早上起来去看看昨天晚上的对局,陈好也是叹为观止:这种水平只有超一流棋手才能下的出来。
可看看拿着牙刷手足无措的南斗,陈好又叹了口气:也是个怀才不遇的,凭他这个水平早就应该是国手级别待遇了,可现在还在苏北的老家呆着极少出来见世面(苏羽说的,她给毛毛打电话验证也是这样,于是就不怀疑了),也只能说是国之不幸了。
这么一想,陈好也就释然了。既然人家挺可怜的千里迢迢跑来送药还指点苏羽,自己自然也不能失礼,于是让苏羽有时间就多陪陪人家,有时间就去故宫啊长城啊之类的地方去看看,让他开开眼多见见世面。
这反倒让南斗有些哭笑不得:故宫是他几百年前眼看着盖起来的,长城他也去过n多次了,甚至在有北京这个地方之前他就来过这里,所以对这些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可陈好的好意他又不敢违逆,虽然满门心思的只想和苏羽下棋,却也不能不跟着苏羽出去闲逛浪费时间。
不过几天之后,等朱钧从南昌回来,南斗就更高兴了。
在他看来,朱钧这个半大孩子就和当年的苏羽一样可爱又好玩。再加上朱钧从小在大城市长大,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性格更贴近他,自然比上树抓鸟下河摸鱼的野小子苏羽可强多了,于是百倍呵护,对这个徒孙恨不得把一身本领全教给他。
可来拜访的老聂一句话让他所有念头全消:“您和他下棋就好了,至于教棋这方面,还是让那些懂行的来吧。”南斗满面羞惭,再也不敢提教书育人四个字,老老实实的继续下棋。
这一段时间南斗过足了棋瘾,几十年没在棋盘上发挥的本领终于展现了出来,先是把邻居孔杰砍的遍体鳞伤,又把来串门的老聂杀得无反击之力,然后再把慕名而来的赵星和古力两个人打到让先,一时间南斗之名传遍了棋院上下,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苏羽老师的威名体会了一下当年王鑫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