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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着:莫非金融风暴在韩国还没刮过去,要靠这个来拉动经济增长不成?
一通混乱之后,等苏羽他们检查完身体,一群人上上下下几十号就直奔酒店而去,在一个大包间里面一边谈公事一边谈私事,然后顺便吃点工作餐满足最基本生活需求。
在一片欢腾中,这次聚会在祥和气氛中圆满的落下了帷幕。这是一次胜利的聚会,伟大的聚会,是继往开来发展中韩友谊对两国保持友好关系有着极大促进的聚会。喝的半醉的苏羽在众人的搀扶下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就一把搂住陈好准备胡闹,却被一把推开:“别折腾我,三个月了。”
兜头一盆冷水浇得苏羽欲火全消,坐在床上发愣。
这样一来陈好倒觉得自己怀孕是一个很对不起人的事情了,从背后轻轻搂着苏羽叹了口气说:“韩国这边他们有很多来了许多次的,要不你和他们出去喝喝酒玩玩吧,反正明天也是休息时间,多睡一会儿就是了。”
苏羽笑了一下,转过身把陈好轻轻放倒在床上,给她垫好枕头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不出去了,你先睡吧,我去找点吃的回来一会儿就睡。好吧?”
陈好看着苏羽长长的身子笨笨的弯在床前细心的帮她掖好被角,心里面突然轻轻的感动了一下,看着他很温柔的说:“去吧,我知道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不过我跟你说,吃夜宵可以,但是不能喝酒,不然……”想了一下,嘴角突然翘了上来,“不然,我就告诉你妈,你喝多了酒出去瞎混,把我给气着了。”
现在苏妈妈就是陈好的护身符,心里发虚的苏羽拍着胸口大声说:“我向毛主席保证,只吃宵夜,绝对不喝酒。”
陈好微微笑了一下,推他一把说:“行了,去吧,我相信你。”
为了这一句话,感动的涕泗横流的苏羽尽管眼睁睁看着孔杰俞斌他们端着从国内带来的52度五粮液喝的爽歪歪,却硬是不动心,抓紧时间吃了几个蛋糕之后就回了房间睡觉,看得其他人一阵奇怪:“这小子是怎么了?竟然不喝酒了?!”
孔杰深深的看了苏羽那略带蹒跚的背影一眼之后,喝口酒说:“估计陈好那小丫头又和他说了什么话,要不然他绝对不会说看见酒不动手的。”
众人一齐唏嘘了一阵,俞斌说:“后天的第四盘,你们觉得苏羽能赢么?上次他出了那个勺子之后,我怕他有阴影。”
古力摆摆手说:“如果有阴影,五年前他就有阴影了,何必等到现在。当年他和李昌镐是三连败,可还不是最后一盘呕血局赢下春兰杯?所以我说,咱们用不着操这个心,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好戏?虽然这几盘棋他们下的也不错,但我总觉得,并不算得上精彩。”孔杰若有所思,“也许越是大战越是无聊吧,米兰德比之类的不就是号称世界上最重要最豪华却最没观赏性的比赛么?足球和围棋的道理也很相通,比赛越重要,妙手的出现概率就越低……知道为什么么?”
周鹤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的计算能力太强,把对方所有的妙手都扼杀在襁褓中了,自然也就显不出好看来。只要有了一个好手就能把对手打得翻不了身,这样的比赛能好看么?”
“不过,这样的比赛,等待的不就是他们灵光闪现的一霎那么?”古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话里面充满了憧憬,“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坐在那个位子上,作为最顶尖的棋手和最顶尖的对手作十番棋死战,那样的话让我转天死了都行!”
谁不想这样呢?只要是一个棋手,一个有希望有能力登上超一流殿堂的棋手,他最大的心愿能且只可能是成为超一流去和自己最大的对手做人生最大的赌博。就好像那位将军说的:一个军人,最好的归宿就是在战场上,取得最后的胜利的同时被最后一颗子弹打死。
这样的结局尽管是悲伤,却也是壮烈。
对于骨子里面就流着宁折不弯的血的韩国人来讲,这也是他们所追求的境界。李世石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在想象着十番棋最后一盘的惨烈:那个时候,不管是苏羽领先还是李昌镐领先,肯定会为了胜利流尽最后一滴血。
他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两个人谁会被打降格:开玩笑,现在比赛的质量可不是去年中日十番棋能比的,李昌镐也不是连战连败的张栩能比得了的……
期待吧。李世石忽然觉得身体有一些发热,不敢再想下去生怕心脏出毛病,连忙喝一口水压压惊,心里面开始考虑LG杯的事情。
当李昌镐坐在棋盘前看着苏羽闭着眼睛扇扇子的时候,脑子里面却感到一些空白。实际上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已经领先了。对于那个勺子,他总觉得像是一场梦:明明是苏羽绝对优势绝对胜利的一盘棋,竟然会出现那样的错误,这可不像是一个超一流能下出来的棋。
不过现在想这些是不是有些扯淡了?李昌镐从棋盒里面拈出一枚黑子静静的握在手里,似乎没有听到裁判长金寅九段宣布比赛开始的话,眼睛只是看着空空荡荡的十九路棋盘一动不动。
让人奇怪的是,苏羽也丝毫没有惊讶或者催促的态度,也是静静的看着棋盘思考着什么。
“他们干吗呢?难道说他们在比赛的时候一定要耍耍帅才能比赛么?”毛毛有些看不下去,张口打破了研究室的沉默。
孔杰默默然的低声说:“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不是海水被烈焰烧干,就是那火焰被浪潮扑灭。棋盘上比赛的不仅仅是技艺,慢慢看吧,苏羽绝对不会让李昌镐继续领先的。”
过了很久,没有人在意李昌镐是什么时候落的子,仿佛突然涌起的海啸一样在短短的三十几手之内便冲破了苏羽的谨慎牢牢掌握住了局面的优势,从右上到右下不仅稳住了将近三十目的实地,还在上边建立了一条铁幕压扁了苏羽的实空并威慑全盘。
所有观战的中国棋手都说不出话,而从王檄和朱钧这些比较年轻的棋手眼中,甚至能看到一丝恐惧的痕迹:“李昌镐太强了。以前只知道他的官子无敌,可没想到他的战斗力量也是如此的强大……”
古力的神态看上去还是满轻松的,甚至有一些开玩笑的口吻说:“官子无敌是没错。但要是说他前面的东西不厉害,那也只是和苏羽这几位比而已。你们想要挑战他,那日子可就远了。”不过这个笑话没收到他预料的效果,相反王檄他们的脸更白了。
古力见势不妙,连忙补充:“不过别着急,李昌镐的眼睛只盯在苏羽的身上,你们只需要好好的磨练以后一定能挑战他……”看着朱钧一脸的若有所思“原来只盯在师父身上……”,古力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连忙转移话题,“不过苏羽并不是没有机会。你们看李昌镐这里下的就有些急了,上边的漏洞也不少……”
李昌镐棋里的毛病肯定是有的,苏羽很肯定不管是谁只要这样的强攻猛打就一定会在身后留下大大小小的东西可资借用。可问题在于李昌镐有后手,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他可看得清清楚楚,李昌镐在右边那手飞靠连攻带收实在是好棋,立刻把右上的一个断点消弭于无形。
这就是李昌镐的围棋。苏羽很确定他在第一盘没有看到的东西现在李昌镐已经完全的展示在他面前。
所以这一盘也许会是最艰苦的。李昌镐这样下棋不仅仅在于攻击得到实地或模样,而在于一旦被苏羽反击之后落到后手,还可以通过前面的安排后手获利。
这样子是最麻烦的。苏羽在李昌镐拆入下边之后开始了第一天的第一次长考,寻找着反击的方式。
终于在中午休息的时候,他决定进行一次赌博。
229 心理战
苏羽赌的,就是李昌镐的错觉。上一盘的那个勺子,不仅仅对于他有相当的影响,而对于李昌镐,也会让他在某个时候会产生错觉。尽管这个错觉出现的可能性不大,但面对这种局面,他也只能赌一下心理战术。
看看极为不利的形势,苏羽皱起眉毛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开始构思。
看到他这个样子,本就神情有些抑郁的李昌镐脸上更加凝重,坐在棋盘的另一边托着下巴一样的沉思起来。
古力开始挠头觉得有些搞不懂:苏羽形势落后愁眉苦脸也就罢了,你李昌镐一片大优还摆着这么一张脸干什么?笑一笑不行么?
李昌镐实际上是已经笑不出来了。他自己清楚自己事,知道他现在的局面和富士通杯上崔哲翰对苏羽的那盘十分类似,虽然他已经十分的小心弥补了很多漏洞,但是也知道一旦他不能继续强攻让苏羽回过气来,那下场很有可能是全盘崩溃—他却不知道现在苏羽正在犯愁怎么才能在攻击中活下来。
这就是所谓的麻秆打狼两头害怕。李昌镐在担心苏羽的反击,而苏羽在恐惧李昌镐的后手。
苏羽慢慢的拿起棋子拍在棋盘上,缓缓地从右边小跳出来逼住那手小飞,然后大斜进入右边黑棋腹地寻找战机。
李昌镐守了一手之后就陷入了沉思,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斜进身后的白子,手指捻在棋盒的边缘。
“有什么可犹豫的,这种时候就应该狠狠的立下挡住,那才是最凶狠的手段!”古力和李世石几乎同时说出同一番话,却同时被睦镇硕和孔杰反驳:“你认为,最凶狠的就一定是最好的么?”
俞斌敲着棋盘轻轻地说:“围棋,到最后还是要看谁的目数多谁的子多才算谁赢的,他们心里算的都很清楚,决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而对全局造成影响。如果李昌镐挡了下去,那么如果苏羽反拆回去之后压,最后在这里扳,他怎么办?”
两个人一起沉默下来,听着俞斌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话:“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但也要看看形势再决定后面棋的方向是不是?当然,如果你们敢说能看清40手,那就没问题了,”他指指电视上龇牙咧嘴的两个人说,“我让他们把位子让出来,让你们去下。”
谁敢答茬?俞斌是在座诸位里面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他批评谁谁都要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