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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方若飞,任静雯,敢问少侠大名?”
“在下张舒恒。”那少年道。
“少侠救命之恩,我们没齿难忘,少侠日后若是有什么差遣,我夫妇二人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方若飞道,他顿了顿又道:
“张少侠,请问贵庚?”
“我今年十八。”张舒恒道。
“想不到少侠小小年纪,武功竟然有如此造诣,他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方若飞笑道。
任静雯点点头道:
“没错,同咱女儿-样大,可比咱女儿武功高多了。”
“哪里!哪里!我根本不会什么武功,只是内力好些罢了,”张舒恒道,二人只道他谦虚,并不在意,张舒恒见夫妇二人已脱险,便道:
“我还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了。”方氏夫妇向张舒恒作缉道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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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尘 缘
那位少年张舒恒别过方氏夫妇走在路上,不久就觉得肚子饿了,他想也没想立即走进一家客店。那家客店的小二倒是很热情地迎上来,又是给他端饭,又是给他送茶,点头哈腰、十分热情地问他要什么。张舒恒胡乱点了些菜,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待满桌饭菜皆尽下肚后,小二笑眯眯地问:“客官,吃好了吗?”
张舒恒点了点头,小二又道:“那结帐吧!”
张舒恒把手伸进口袋,却发现一文钱也末带!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小店掌柜见状走过来,略带傲气地问:“没带钱么?”
“我、我……”张舒恒脸涨地通红,说不出话o“哼!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掌柜气鼓鼓地道:
“见你浓眉大眼,相貌不凡,没想到竟是也吃饭不带钱的卑鄙小人!你说怎么办?唉!
你这种人呀!……”掌柜是火冒三丈,越说越气,真是令张舒恒难堪之极,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小店里的其它客官都低头暗笑起来。
“今个儿可怎么办?”掌柜竖起眉毛,冷笑着质问:“见官府吗?”
就在张舒恒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的尴尬时候,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爹”……那是掌柜的爱女雪儿。
随后,便见一位美貌的少女缓缓行来。
“爹,别难为这位公子了,我们这儿少个小二,他来当怎么样?”
掌柜略一寻思道也是,挥挥手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
“也罢!看在我女儿份上,你自当一个月小二,把这顿饭还清再走,怎么样啊?”
如今张舒恒到了这种地步,还能不答应吗?只好先答应了再说。
且说那雪儿不但对张舒恒无微不至地关怀,而且还背着父亲送给张舒恒一把十分精巧的匕首,那些对雪儿钟情以久的人。真不明白像雪儿这般美丽的小家碧玉,何会喜欢张舒恒这个“呆头呆脑”的小二,气得七窍生烟,心中羡慕不已。
当然这些张舒恒是根本察觉不到的。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张舒恒用工钱还清了那顿饭钱,就想回寮,可是要回家没盘缠怎么行呢?只好又请求多留些日子赚些钱再走,掌柜见他张舒恒道还诚实可靠,这一个月的小二当的不错,加之雪儿对张舒恒还颇有情意,在雪儿对父亲的软磨硬缠之下,掌柜就答应了。
过了些日子,张舒恒正在招呼客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进来。那少年眉清目秀、红唇齿皓,一身秀气的书生打扮,端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与张舒恒的纯朴厚憨大不相同。
张舒恒上来招呼他,待那少年吃完饭结帐的时候,少年却大声惊叫道:
“呀!我的钱呢?”
小店的掌柜一见此景,顿时收敛笑容,冷笑道:
“又是一个吃饭不带钱的!”
“挂账行不行?”少年白净的脸涨得通红。
“要是人人都挂账,我这小店还开不开?”掌柜怒道,那公子很是无奈,干着急却毫无办法。
掌柜像那日对张舒恒一样,大骂起这个公子:“想不到文质彬彬的一个读书人也这么卑鄙,浑饭吃哪!”
张舒恒自觉心中不忍,道:“掌柜,他的钱我替他付吧!”
“你?你知道多少钱吗?”掌柜斜着眼睛看着张舒恒!冷笑道。
“不知道。”张舒恒摇摇头道:
“无论多少我都替他付!”
“那好,是你一个月的工钱,再白干一个月吧!”掌柜冷冷地道,然后瞪了那少年一眼,喝道:
“走吧!走吧!还是我家的小二好!”说罢拂袖而去。
那少年见张舒恒替他解围,满脸笑容地拉过张舒恒道:
“多谢这位大哥!”
张舒恒摆摆手道:
“不用谢!不用谢!当初我也是吃饭忘带钱,还是别人替我解得围呢!”
“为什么你也没带钱呢!”少年好奇地问。
张舒恒神色黯然地道:“我离开家已经五年了,走的时候一文钱也没带。”
少年睁大眼睛吃惊地问:“你为什么离开家那么长时间啊?”
张舒恒道:
“这、说来话长,是这样的……”原来,十八年前张舒恒的父母张帆和萧蓉本是一对“鸳鸯侠侣”,因为家里有一本密笈“般若拳经”,遭到魔教的觊觎,不幸双双亡故,但那本拳经与年幼的儿子张舒恒,却被张帆的义兄林天翔带到洞庭湖畔的安乡镇。从此,林天翔就教张舒恒读书认字、习武练剑,望他长大以后报父母的血海深仇。
多年来,他们一直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直到张舒恒七岁那年,魔教使者再度来到张舒恒家中,夺取拳经。
碰巧,张舒恒那天出门在外,林天翔一人同魔教使者大战数百回合,正在他们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张舒恒突然出现,这令林天翔大乱方阵,魔教使者乘机偷袭了毫无还手之力的张舒恒,将他打成重伤。
之后,林天翔检察张舒恒的伤势,发现他心脉被那毫无人性的魔教教徒震伤,最多活不过五年,从此以后就不再让他练习武功。
四年之后,张舒恒为了救一个被打劫的小孩,不幸被强盗推下山崖,却因祸得福,在山崖底,张舒恒发现、并学得一代大侠欧阳无际的毕生绝学“太极心经”……当然,他是不知道此经为何物的,……而身上的伤势因此奇迹般得好了。
两个月前,张舒恒上山后,从魔教手中救下方若飞夫妇,紧接着就来到这里当店小二了。
那少年听得惊异万分,待张舒恒讲完,少年心想:
“这少年可善良!看来好人真有好报,听爹说心脉震伤是很严重的内伤,受伤者很难毫无异状的活下来,而他为了救人跌落山崖,竟治好了自己的病,难道不是天意吗!”对张舒恒好感顿生,觉得他是一个可交的朋友。
那少年想到此,笑道:“这位大哥,你说了那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张舒恒,你呢!”张舒恒问。
“我叫林秋竹,‘秋天’的‘秋’、‘竹子’的‘竹’。”
少年话音刚落,邻坐的人便大笑起来,其中一人斜着眼睛看着林秋竹笑道:
“好娘娘腔的名字!你们瞧那公子真像女子,我看他换上妇装,定然是美貌如花,比那掌柜俏女儿还要美十分!”林秋竹一听顿时脸红了,十分不安。
张舒恒连忙道:
“林公子,你不用伤心,名字不过是人区别人的代号,不用太在意,是吧?”
林秋竹点点头静下心来,故意提高嗓门道:
“我的名字的确像女孩的,那是因为我出生时,娘因难产死了,娘的小名叫竹儿,爹很怀念她,便给我也取名叫竹,而我又出生在秋天,故曰‘秋竹’。至于我像女孩,那是因太秀气,我可没办法!”
张舒恒十分同意,点头道:“其实你这样挺好看的。”
林秋竹一怔,脸上微微泛出红晕,突然似想到什么,从口袋掏出二两银子道:
“大哥,这钱还你。”
“你、你不是没带钱吗!”张舒恒吃了一惊,他那知这分明是少年贪玩,看看谁会帮他解围,自己搞的闹剧罢了!其实这少年也不是什么读书人,身世倒还颇有些趣味。
林秋竹笑道:“我会变钱,一变就变很多!”
“嗯?好奇怪?!”张舒恒摇摇头,甚为不解,不过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 ※ ※
这二个人谈天讲地、说古论今,如遇知已一般,甚为投机,不多时,便称兄道弟起来。
可那掌柜见状非常不高兴,喝道:
“白吃白喝的还不快走?我家小二还有事要做,不能同你闲谈!”
说罢,便拉起张舒恒就走,林秋竹一拍桌子道:
“本大……爷今日就要让他陪我聊!”他在说完大字后,脸上一阵红,待话一说完,拿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一言不发地望着掌柜。
那掌柜一见钱,顿时满脸堆笑,“好,聊、聊……”然后笑眯眯靠近桌子,一把抓住五两银子,放在袖中点头哈腰地走了。
张舒恒惊讶地嘴巴张得老大,愣愣地看着林秋竹,林秋竹“哧哧”一笑道:
“这全是我变的!”张舒恒佩服地道:
“你也教我啊!”
“这……好,以后再说。”林秋竹忙道:
“大哥,坐下来谈啊!”说罢立即拉张舒恒坐下,二人又谈了好一会儿。
林秋竹谈到江南,顿时兴奋起来,“江南好,江南这个地方真是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那里景色也很美,像西湖,湖面清似明镜,风光十分秀丽,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门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谈着,谈着林秋竹吟起了苏轼的诗“饮湖上初晴后雨”,完全自我陶醉于其中。
“张大哥,你知道吗?沿湖四周山峦连绵,沟壑清泉,繁花似锦,茂林修竹;环湖一带,花园相连,绿草成茵,真可谓‘山山水水,春夏秋冬各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