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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午见。”卓宁轻轻的按下电话,眯起眼睛看向天空,阴翳中阳光还在努力的挣扎着透出光亮,原来,这里的天空也有如此的高远。
对她来说,自己已经是不重要的了吗?
——
下午三点,医院
“若若,你来了!宁宁一直在等你呢!”卓文山看见顾若过来,忙迎了上来。
今天的顾若,还带了一大束百合花过来,满捧的白色花束中,优雅而自信的女子,踏步而来,浑身的光芒,让人看恍了眼睛:她不再是当年那个任性娇狂的小女孩了,这样一个成熟自信而满身气势的女子,宁宁,还要得起吗?
卓文山看着顾若,目光一片深遂。
“是吗,卓宁今天怎么样?医生怎么说?”顾若微笑着看着卓文山,淡淡的问道。
“贝尔说昨天还没什么变化,今天上午的用药效果已经明显的好了起来,各项指标也都呈上升趋势,如果坚持下去,三年的成活率,他很有把握。”抛开那些算计,提到儿子的病情,卓文山开心得直落泪:三年,不是他的目标,可于现在的情况来说,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要是早知道这个女孩子对宁宁的影响会这么大,真不该耽误这么长时间!或许,一发病就找她过来,现在病已经好了呢?
卓文山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却不知道,每个人的人生,只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算他想利用顾若对方然离世的负疚,有些太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不要有的才好。
“恩,我去和他聊聊,让余小姐买些他感兴趣的书来看看,打开一些视野,便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顾若点点头,抱着花儿往病房里走去,没有和卓文山过多的交流。
如同飞儿所观察到的,生活的变故让这个老人显出了商人的本色——自私而不择手段。
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只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心疼孩子的老人而已,何须计较那么多呢!待这件事情过后,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与他再有交集。
——
“小若,你来了!”卓宁嘶哑的声音,沉沉的;看着顾若的眼神,有一些不确定,也有一些久违的勇气。
经过昨天的一场发泄似的痛哭,卓宁的情绪平复了很多。
一夜未眠,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都有了通彻的考虑——他不同意顾若说的,他只是借爱的名意逃避着!他对她的深爱,不容许她有置疑。
他也同意顾若说的,有些责任,不能再逃避了!因为深爱,所以更要面对;因为深爱,所以更要安好!
所以,今天,他会给她一个答案——一个关于他的未来的答案。
“恩,这花儿送给你——百合花,我最喜欢的。”顾若将花递给卓宁,与自然的亲近,那种接近自然的生量,是更具有张力的生命的力量。
“花儿很漂亮,适合现在的你。”卓宁接过花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要用力的深呼吸才能闻到的香味儿,没有香水百合那浅白的张扬。
“他也这么说呢。”顾若淡淡的应着,就似在和一个老朋友聊天时,不经意的提起一样,却那么自然而充满了暖意。
这个女子,还是那么的聪明,还是那么的自我,明知道自己想对她说什么,却早早的用话将堵死——她现在的生活,不需要他的介入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卓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手抱着花儿,一手扶着轮椅,缓缓的站了起来。
“卓宁?”顾若睁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他。
“除了虚弱一些,人体的一些正常功能并没有受损。逃避得太久了,也该给自己一些压力了。”卓宁嘴角透出丝丝的苦笑着,眼里却有着下定决心的坚定。
“我帮你把花插好,你慢点儿!”顾若伸手接过花儿,插到旁边的花瓶里。再转过身时,卓宁已经稳稳当当的站了起来。
瘦得不象话的他,穿着太太的病服,显得越发的苍白而孱弱,让人看了不自觉的心酸;而倔强的站直着身体,却让人感动——这样,真的很好!
“这样的你,很好——”顾若低声说道。
“是啊,早该这样了!”卓宁深深的看着她,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将脑海里当年的样子与现在的她,重合起来。
一个娇爱任性的少女,一个成熟淡泊的少妇,分明不是一个人啊!可为什么,他还是不能放下、不能忘怀;为什么,还要深爱!
——
“小若,谢谢你骂醒我。生命,其实不是我们自己的,活着,也是一种责任。为了妈妈,为了你!”两人并肩走在花园里,卓宁的声音空灵里有着透悟。
“其实我想说,活着,是为了自己而不是别的任何人!”顾若抬起头看着她,见他一副不认同的表情,便又低头轻笑道在此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选择活着,便是选择承担、选择面对!我很高兴,还能看到这样的卓宁。”
“我想等身体好一些的时候,想回国去看看妈妈,然后会跟着医院做生物研究的实验,学习了那么多年,有限的生命,是该为这个社会留下点什么。我想,妈妈在天之灵,会开心的。”卓宁缓缓的说着今后的打算。
“好啊,以后要是我有个什么这癌那癌的,你可得给我开后门儿看病。”顾若口无遮拦的开起了玩笑。
“小若!不许胡说!”卓宁停下脚步,厉声制止着她胡说八道。
“呵呵,说说而已,你别紧张麻。”顾若耸了耸肩,对于他的紧张混不在意。
“小若,以后别乱说话,这让我心里很慌、很不安。”卓宁认真的说着。
“知道了。”顾若低头浅笑,继续往前走去。
“你结婚的时候,我去过。我没想到,你会嫁给一个商人。”卓宁站在那儿,看着轻言低语的顾若,久久收不回眼神。
虽然决定了,在有限的日子里,放开情啊、爱啊这些小情绪,去做些有用的事情,可每每想起她、看到她,却又感觉到深深的放不下——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何自己的执念是如此之深呢!
“哦?”顾若回头,惊讶的看着他,不自觉的伸出右手轻抚着左手上的婚戒,想起当时自己脑海里那声如梦似幻的清朗的声音,想起当时自己下意识的拒绝莫离将戒指套上自己的手指——
原来,真的是他去了!她当时听到的那一声叫声,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了!这世界,真是很奇妙呵。
看着卓宁清远而明亮的眸光,她紧紧握起来戴戒指的手,浅笑着说道:“他身上有商人的精明,也有艺术家的纯真,有些霸道、却很可爱。”
“是吗?那真好,我真羡慕他,能让你在提起时,有幸福的感觉。我想,我也应该感谢他,在我伤了你的时候,给了你爱和温暖、给了你对爱情的信心。”卓宁缓步跟上顾若的步伐,轻轻的说道。
那个男人,她已经爱上他了吗?还是说,他仅仅只是她逃避自己的借口!
“小若,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你没有结婚,如果你没有宝宝,我,还会有机会吗?”卓宁定定的看着她,他一直认为,她的婚姻,只是为了给家人一个交待,那一定是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
而顾若定定的看着他,久久不语,直看得他心里发慌:“算了,不说这个了,这世界上如果还有如果,我定不会负了你,定要你做我此生最美的新娘。”卓宁别过了头,缓缓往前走去。
眼前这个明媚灿烂的女子,如今的自己,哪里还能够配得上!
顾若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丈夫是个值得深爱的男人!”
卓宁踉跄着顿下了脚步:早就决定放手让她去幸福,可在亲耳听到她说爱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却仍是如此的难以接受!
“小若,如果我还健康,我一定不会就这么放手。我多希望我还有机会,能弥补曾给你带来的伤害!可现在?”
“所以请你放心,虽然无法让自己停止爱你,但我已经可以做到,不用自己的爱去困扰你、去要求你、去束缚你!虽然我知道,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我的爱已是多余,那就将它留给我自己好了。”卓宁站在顾若面前,将双手轻轻的搭在她的双肩,定定的看着她,眼底的浓浓的忧伤,挥之不去。
那是对爱的尊重,那是对爱情的另一种诠释。
顾若看着这样的他,久久不语——很多事,真是无法预先去设计的。
本以为,在余静芳多年的陪伴里,他习惯她犹如空气一般,需要却犹不自知,却没想到,他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执念。
“卓宁,除了爱情,我们还有很多:有亲情、有友情、有事业;这世界有很多精彩,等着我们去体验。所以,让我们打开心门,走出这感情的牢,不再如困兽一般吧!”
顾若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他的,这话,是在劝他,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卓宁翻转过几近透明的大手,牢牢的握住她的:原来,自己一直是这感情的困兽!原来,自己一直还是不如她的大气与开阔!
不过,现在就算被困住又何妨,宁愿带着这感情的枷锁,去承担生命的责任,去走完接下来的日子。
——
远远的,医院的走廊里,那个外表已经苍老过实际年龄的女子,看着花园里这和谐的一幕,心,被紧紧的刺痛着。
三年来,这个男子从未这样安静的笑过;
一年来,这个男子除了去看她结婚,也从未离开过轮椅!
这个女人,就算三年不在身边,对他却仍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该落幕了呵!
由自己一手导演的这出戏,终于要在自己离开的结局中落幕吗?
眼泪,已经流了满面而不自知……
——
“卓宁,你要加油哦,我美国一个月的行程结束后,会先回国,再转程去新加坡!你要是恢复得好,可以陪你一起回去看方姨。”两人并肩缓缓的走着,顾若轻轻告诉卓宁她接下来的行程与计划。
“好啊,一会儿我就去找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