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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点心送入口中的手停了停,“已经出发很久?什麽意思,不是卯时出发吗?”我放下点心,认真地问道。
“殿下今天起来得迟了点,奴婢不敢打扰殿下,所以……”洛梅为难地道。
“现在是什麽时辰?”我打断她道。
“巳时了。”
不怕,用我的轻功应该赶得上的,而且这麽多人一起行动,移动得应该不快。想著想著,就站起来来。
“殿下,你想去哪里?早点不吃了吗?”洛梅看著桌面上没动过多少的点心道。
对啊,我要去哪里?我就算赶上了,那要做什麽?只为了看他一眼麽?还是把东西还给他?!
手指不由得抚上胸膛,隔著衣衫,很容易就能感受到那铁质物躺在怀内的不平感。我一定会还回去的,现在就让我再保留多一会儿,直到……
“殿下?”“没事,动动筋骨而已。那个红红的是什麽?看起来好好吃!”“哦,那是红豆糕,是洛梅亲手做的,尝尝……”
早晨,在嫣然苑内就这样过去了。
休息了两天,也就是寒逸一行离开两天後,我被父王叫进了御书房内。大概是想和我讨论什麽时候把二哥找回来吧。
“来了?坐。”父王知道我进来後没有抬起头,吩咐了两句,又自个儿看公文奏折去了。
认命地在桌案的左侧坐下,我无聊地四处张望,力求让心里的紧张平静下来。
“父王!”一人影也不等宣召,直闯进门来。房内的四只眼顿时把目光投向他。
是雅翩?!
雅翩原本面带笑容的脸在看清我的样子後,慢慢沈了下来。“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他语带讽刺地道。
父王瞟了他一眼後,也没多说什麽,再次低下头,认真办公。
“这就走!”也不请安,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後,怒气冲冲地转身摔门而去。他最後留给我的目光,分明就是当日宴会上的那道,还更深沈幽怨一些。
雅翩对我有敌意。这是我第一时间获得的信息,如果我还看不出来,我就是瞎子!只是,我到底在哪里得罪他了?
想不通,瞅了瞅父王,依然是面无表情的。雅翩虽是我回宫前,宫里最受宠的王子,但,进出御书房竟不用行礼?而父王也?看来在这皇宫中,还有很多事情是我所不了解的。
直到日影西斜时分,父王才终於从桌案上抬起头来,站起来捶了捶肩,“用膳吧,一起来。”他的邀请,没有理由拒绝,於是我在为自己肠胃著想的情况下,跟在後头去。
“知道朕叫你来是为什麽吗?”他也不含糊,喝一口饭後茶,悠闲无比地道。
“知道,雅然离开的日子到了。”我直直地答道。
“很好。雅然你是聪明人,不但聪明而且也有实力,其实,你会是我四个儿子中最适合接手我位置的人。”他突然这麽道,我倒是有点被吓倒。不过看他一脸认真无比感慨的,这应该不只是个玩笑。
我有点尴尬,他说这话是想说明些什麽,告诉我些什麽?我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这实在令人有点难以招架。
“那你怎麽不传给我?”为了把这气氛化开,我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
“因为你又是其中最没有势力最令人猜不透的一个。”父王如实道,一时半睁的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像要把我看穿看透。
怔了怔,“原来这就是我失败的原因?!”这也对,看我的王兄们,谁没有在京城内有忠诚的拥护者们,这些大臣使节,虽没用却也必不可少,失去了他们,再有实力的人才也只是木材,入不了眼。
“可这也是你最大的优势,可以使你不必花费任何工夫就让他们遵命於你。”我当堂就懵了,绝对!这男人怎麽说话一时一样,不把我的心搞得七上八下,他还不过瘾。
“父王,我只想知道我什麽时候出发!”不想和他再在这个问题上兜圈,我直入主题道。
“哦,你不想知道自己做皇帝的机会有多大?只要朕一句话,你随时可以不用走而在皇宫留一辈子。”言下之意,是他随时改变主意让我专位?
“我受不起。父王,你这个玩笑开太大了。”我脸色一整,认真地道。
“……”一时之间,皇帝就这麽与我无言对视著,目光深沈,令人捉摸不透。
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是认真的──如果你可以抛弃自己过往的一切,朕今天所说的一切都会成真。”
“我不懂!你不是要我把二王兄找回来麽?怎麽只过了五天不到的时间,你就改变主意了?而且论继位,还有一个人比我更合适!”我冲动起来,音调不自觉拔高。眼前这个男人的主意怎麽比女人还善变,他的思考模式我自认跟不上。
“雅翩?!哼,就算你们全死光我也不会传给他的……”就在我还在思考他为什麽要这麽说,对雅翩有什麽不满的时候,他再度暴出一令我难以接受的事,“雅舒的尸体我已经找回来了,用不著你去了。”
尸体?!不会的!“这不可能,他没有事了,为什麽二哥会……”虽然我曾担心那些秦风派出的打手会不会找到他们,狠下毒手,可既然寒逸也可以平安地回来,这也就没什麽好担心的了。
“‘他’是谁?不过无论说什麽都没有用了,我把舒儿送回他自己的二王府了,去看最後一面吧,今夜就要入棺了……”父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此时的他,才真正像一个历尽沧桑的父亲,为子女费尽心神。
“父王……我……”“然,我最後的期望全都放在你身上了,请把他当成是一个父亲任性的请求,把家业传给最好的是我的职责。”皇帝诚恳到道。
“我……想一想……”拒绝的话居然无法说出口,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应接不暇,心神凌乱,好怕自己会在下一刻就崩溃。
“雅然先行告退了。”父王闭著眼躺在椅子上点了点头,看起来很劳累的样子。无声退了出去,我的心一直在不住自问。二王兄他真的就这麽去了麽?真的吗?他们到底发生什麽事了?是不是我当时做错了,把灾祸往两个无关的人身上引……
一路无言,心里却不住想了很多,行到马厩的时候,一马夫上前问道:“殿下要用马麽?”
深吸一口气,我道:“给我一匹快马,我要到二王府一趟。”
马是上好的四蹄踏雪,跑在道上轻如鸿雁,可马上的骑者却是沈重的,沈甸甸的心事,一如天边积压的乌云,风雨欲来之势。
一路马不停蹄地狂奔,我在城中拐了两条道,终於在二王府门前勒停了马。两盏白色高高挂在房梁上头,在风中不住晃动,连带站与其下的守门侍卫的倒影,也如鬼魅般在朱红的门上摇弋著。
回来这麽多天,却从来没有拜访过二哥的府邸,人去楼空,实在没有意思,想不到我的初次来访,竟是如此光景,怎能不让人心痛。难道父王所说的都是真的?!
翻身下马,尚未举步,那守门的侍卫已挡在身前。“来者何人?”模样虽然憔悴,但问话仍不失沈稳。
“在下雅然,我来是找……二王兄的。”我道。
该侍卫眼眶一红,忙退开几步低下头来,为向我赎罪,也为掩饰脸上藏不住的悲痛,“原来是然殿下,刚才失礼了。我家主子……”後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在场的都懂。
点了点头,我拾阶而上,三步并作一步进到二王府内。
灵堂内并没有想象中的多人,是因为父王还没有允许消息散布出去吧,怕引起不必要的动乱,因此守在里面的,也只有一干二王府的仆从而已,连女眷也没有几个。棺木放於灵堂内室,与外间隔了一层白纱门帘,挡住了人们对死者的探究。
“主子可是天下最好的人,怎麽这麽出门一会儿,就走了?老天没眼啊!”一白发老人跪在棺木前,哭得呼天抢地的,差点没上吊为二哥陪葬,反倒要身边的人拉著他,才制止了他的自残行为。
“二王兄……”我喃喃站於堂前,有点不敢置信,到现在,我仍无法相信父王所说的是真的,雅舒竟就这样走了。
“你是……”一小婢看见我,怕怕地问道。
“雅然,我来拜我二哥。”我朝她努力扬了扬唇角,再度对著棺木发呆。
“五王子!”那老者闻言,忙走到我跟前,颤抖著手整了整凌乱的衣衫,颤巍巍地问道:“是然殿下麽?我家主子在时常把殿下的名字挂在嘴边咧……啊,上香,对!快拿来!”说著从旁人手中拿过三支香,递到我手里。
也对,是要上香的。我愣愣接过手来,神思混乱地对著堂案拜了拜,安插好。此时,那老者也已把身周的人全谴了出去,走到我面前,“扑通”跪下。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我慌忙伸手要把他扶起来。老者不依,身体虽已如风中柳叶,却仍坚定的直视著我,“然殿下,小人只是区区二王府的总管,现王府遭此大劫,得殿下降临安定人心,小人在此先向殿下行礼叩谢!”说著,狠狠地叩了三个头。
虽然不是没有给我叩过头,只是这种情势的,还真是头一回。看他头破血流的模样,我真的吓坏了,死拽活拉,才硬是把这总管按坐在椅子上。“别乱动,我来给你治一治!”说著,我动手扯下一大片衣衫,擦他头上不住涌出的血。
“这点点血算得了什麽!殿下对小人此等下人也能关爱对待,对兄长更是不必说的了。小人在此有个不情之请,望殿下成全!”说著,又要向地面扑去。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要再动了,好好坐著。”我安抚道。
“殿下,你答应了!”老者异常激动,“你答应替我家主子报仇了!黄天有眼,然殿下武艺超群,那些乱臣贼子又有何反抗之力!”
我没听错吧?!报仇?难道他知道杀死王兄的是谁?“你说报仇?你肯定王兄是被害死的?凶手是谁?”我急急地追问道。
“殿下,你冷静听我说……”老者一反刚才要死要活的态度,沈稳了下来,我却反倒激动起来。“此事事关重大,虽然对外说的是殿下在路上患病身亡,其实这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其中的阴谋更是牵连到几位王子和朝中大臣,实在不好说。这里讲来不安全,我们到内堂说吧,顺便给殿下看看一样东西。”说著,抖著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