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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快,这十几年像是只有一眨眼,你就已经长大了。”
林月英话里有无限感慨。
雨薇却不明白。“妈,你当年为什么不跟古伯父古伯母联络?难道爸死后……
古家也像那些势利的人一样?”
雨薇的父亲当年工厂公款闭后欠了大笔债务,许多平常跟江青峰称兄道弟的人,
那时候避之唯恐不及,深怕江青峰上门找他们周转,路上相遇了恐怕还会撇鼻仰首,
来个翻脸不认人。
江青峰就是因此才会郁忿恨交加,心怀忧虑而过世的。
这些过往的事,都是之后雨薇听母亲含着泪说的。
“不,只有古家跟那些人不同!那时候你古伯父不但为我们江家出钱清还你父
亲负下的钜债,还在青峰过世后体贴我新寡哀痛,又携着弱女,一力承担了丧葬事
宜。“林月英如今说来仍心怀感恩。“既然古家待我们这么有仁义,妈你为什么…
…”
“就是因为古家太慷慨了,我们母女岂可一而再的麻烦人家?”
林月英摇着头,她也有她的尊严。“他们夫妇要是知道我们的消息,像他们这
么重情义的人,我们岂不是又会成为人家的负担?”
“雨薇明白了。她解意的微笑,或许她的脾气是遗传母亲的性格?”
“如今我会再提这件往事,是因为你古伯母有样东西寄在妈这,这么多年过去
我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还给你古伯母了。”
林月英隐瞒了若干事,为人母难免还是有私心的……
她知道她就要死了,她死后,雨薇在这个世上将无依无靠。若不是怜惜女儿,
那样“东西”,她原是不打算还给古家的,毕竟……
早在江家一败涂地的当年,古家已经发迹,如今事隔二十多年,依古振东——
古家老人主事的精明、强悍作风,古家只会更好。
更何况这二十几年来她天天注意报纸,她早知道不但在台湾,就算在全世界—
—古家也今非昔比!
江、古两家……门户早已不相对了呀!
“妈,你是要我代替你把东西送还给古伯母?”雨薇问。
林月英回过神,定了定心。她不能再为了坚持自己不值钱的自尊而牺牲掉雨薇
的幸福。
“嗯……她要你亲手将东西交还到你古伯母手上。”林月英敛下笑容,严肃地
望着女儿:“雨薇,你答应妈,绝对会亲自力到吗?”
林月英一定要得到女儿的亲口允诺。
雨薇点头,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怎么会不答应。
况且——她心里思忖,这已经是母亲的……遗愿。
林月英见雨薇点头,释然而笑。
当年江家和古家,凭着一样的“信物”订下儿女亲家,那也是她要雨薇“还”
给古家的东西。
林月英嘴角绽出微笑。只要古家一看到这样东西就会知道雨薇是为何而来了。
但是,女儿是她生的,林月英最了解雨薇,她明白这孩子一向有主见,要是知道事
实的真相或许嘴上不说,心底是一定还是会排斥的。林月英之所以隐瞒也是为人母
的一点私心了。
“妈,你要我还给古伯母的是什么东西”“这样东西我一直妥善收着,这回入
院我也把它带在身边,我收在床边附锁的抽屉里。雨薇,来,你替妈把抽屉里那包
系着彩带的黄绒袋取出来。雨薇听话地打开锁,拿出抽屉内那包黄色的绒袋子,当
然更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林月英自女儿手上接过绒袋,解开袋子上头的彩绳,
从袋子里拿出一只宝光灿润,通体碧绿的玉环。雨薇轻轻叹口气,这玉环质地温润
致密,就算不识贷的外行也能一眼看出它的珍贵。“来,雨薇,戴上它看看。”
“妈?”雨薇怀疑地望着母亲,不明白母亲的用意。
“听话。”林月英口气虽温柔却坚持。
尽管疑惑,雨薇仍依言戴上玉环。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她戴这只饰品?
“竟然这么合手!”林月英惊喜的叹息,她呆住了也傻住了,喃喃地道:“简直就
是量了你的腕围订做的。真是……真是想不到呀!”
这意味着什么?
多年来林月英早学会了对现实不抱幻想,唯一令她的心能感到踏实的就是死命
工作,攒得一块钱也当两块用。
但是现在看到这只玉环竟像自己认到主人似的,完全吻合在雨薇的腕围,惊异
之余,林月英也开始抱存冀想了。
或许……或许这孩子与古家真的是有缘份的。
雨薇淡淡一笑,随即卸下玉环,她并不留恋。“妈,你放心,我一定会亲手把
玉环送还给古伯母的。”
是的,林月英的嘴角自然而然的咧开,她感到全身突然松弛下来,真真正正的
放心了。
仔细交待过雨薇古家在台北的住址、古氏夫妇的姓名、地址一些杂琐的细节后,
她终于安心地躺回床上睡午觉。
这一觉林月英睡得香甜,再也没有醒过来……
***
在台湾商界若提起“太古”集团无人不晓,自然,这与’太古’年财富净值挤
列台湾前五位的身价有关系。
“太古”集团界入的商业层面囊括了金融、通讯和电子,其它星罗棋布的卫星
子公司更是多到不胜枚举。在“太古”集团创立初期,任谁也料不到“太古”集团
会拥有今天的规模和气势而这一切竟然是从“太古”的老董事长古振东年轻时买的
一块结不稻子,卖也卖不出去根本没人要的旱地开始的。
那个时候,人人都嘲笑拿钱买“夕地仔”的古振东是呆子、傻子。但古振东相
信的是自己。
他买这块地不是为了种水稻,他是买来盖房子的。
“太古王国”从炒地皮发迹,正好赶上台湾经济起步的契机,地产业景气大好,
直到今日“太古”在商界含盖的势力范围之广阔更令人咋舌。当然,到了这个时候
已经没有人敢再笑话他。
相反的,古振东当年的“远见”,成了一则商界人人啧啧称奇的“神话”。
到今天,每个人见到古振东立刻就鞠躬哈腰,一迭声“古董,您老人家好!”,
诌媚逢迎,唯恐不及。
“太古”传到今日,坐阵龙头的已经是第三代少主了。老人唯一的儿子已过世
十五年,当时老人刚退下不久,儿子掌舵才三年不到就意外过世,孙子还是个十多
岁的少年,老人后继无人,不得不重新掌权。
直到八年前“太古”第三代少主自纽约洲大学的企管博士学成回国,老人才得
以逐步将权力释放。
事实上“太古”今日的成就可以说是在第三代少主——古昊天手上发扬光大的。
商界的人都知道古昊天不是三世祖,虽然含着金汤匙出生,手段却绝对果断独
裁,毫无世家子弟中看不中用的陋习,古昊天不但重新整顿企业老旧结构,更积极
转换经营模式,缔造了“太古”今日令人望尘莫及的成绩。
这些努力,八年来一直任部经理秘书的柯亚珊最清楚。
但是另一方面……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
柯亚珊不必抬头也能得知来者是谁。
这一阵子她不知道已经替总经理挡过多少回这种不速之客,但来人显然没有半
点廉耻,竟然数次嚣张跋扈的想要硬闯总经理室,不但自视为特权阶级,还一副傲
视凌人的嘴脸。
尽管心底不耻,柯亚珊脸上依旧维持公事公办的冷静面孔,迅速从座位上站起
来,拦住旁若无人,脚上蹬着六寸高跟鞋,一脸高傲的往总经理室大门前进的朱仙
蒂。
“仙蒂小姐请留步。”
柯亚珊有礼的措辞并不妨碍姿态上的强硬。身为总经理秘书,应付各路人马已
经是家常便饭,她早就是老手,即使此时她得周旋的人物是总经理的现任情妇。
“干嘛?!我要见古昊天,你凭什么拦我的路?”朱仙蒂在柯亚珊的拦阻下不
得不停顿住脚步,双臂交抱在丰腴的胸脯前,气焰张狂地瞪眼怒斥。
柯亚珊心底冷笑一声。这女人漂亮是够漂亮了,身材也堪火辣,可惜不懂得做
人。一付得宠就邀功上天,做人做事完全不懂得分寸、难道她不知道古总最讨厌女
人恃宠失态?
在古昊天手下做事多年,见惯总经理身边女人来来去去,也因为古昊天的风流
向来不避人耳目,久而久之,柯亚珊自然能够摸透古昊天对女人的好恶。
比起过往也曾经是古昊天新欢的旧爱们,这个朱仙蒂外在的条件可以得到九十
分,但是要论内涵……恐怕还得倒扣。
就看这个朱仙蒂什么时候在古昊天面前自曝丑态了。
“仙蒂小姐,我这是公事公办,请你不要为难我。您若是想见总经理,依规定
要在三天前预约。”柯亚珊不疾不徐地回话。
若不是职责所在,她何必费事挡朱仙蒂的路!她肯挡路,没给她机会造次惹古
昊天讨厌,朱仙蒂其实还应该感激她。
不过朱仙蒂可不这么想。
朱仙蒂冲着柯亚珊冷冷一笑,红滟滟的朱唇不着半点笑意。“柯秘书,我跟古
昊天是什么关系你搞不清楚吗?”一贯地嗲声嗲气,精妆的艳容上却没有分毫媚态,
反倒显得刻薄入骨。
这个把多月来,全台北的上流社交圈有谁不知她朱仙蒂正得古昊天新宠?眼前
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处女也不过是“太古”一名小小的秘书,竟然敢三番两次把她挡
在门外,现在竟然还敢开口要她在三天前预约。
她朱仙蒂想见古昊天还要预约吗?!真是笑话一则。
难不成她要古昊天上她的床也得提早三天预约?
柯亚珊皱起眉头。好个无羞耻的女人!当人情妇也得如此洋洋自得的?
不过朱仙蒂自矜也非全无道理,若“情妇”能视为职业,那么朱仙蒂能攀上古
昊天,在情妇这行里总算是拔尖了!
柯亚珊不觉在心底苦笑,如今这个社会颠倒行事,烟视媚行者个个都趾高气扬,
还能反过来讥评一群安分守已的人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