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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上毫无任何装饰,接近普通一般的箱子,但有豪华的雕刻和浮雕,光看外表差别的确颇大。
著名的玛丽亚·特丽莎,即法王路易十六世的王妃玛丽·安多亚妮的母亲,她的棺柩大得令人瞠目。
它并没有棺木的形状,正确地说,外形像一座巨大的纪念牌,只是里头收容着女皇帝的遗体而已。
这样的壮观,令人想到她生前的权势非同小可。
片山在棺木的周围转了一圈。
地下的坟场不过如此,也即是说,柳美知子还没来。
片山不喜欢在这种地方等人,但是没法子啊!
绕着玛丽亚·特丽莎地棺木转了一圈后,回到起初所在的地方。
有人跟在片山后面,同样在周围转了一圈。片山察觉到轻微的足音,以为柳美知子来了,于是转过身来。
什么沉重的物体往他的后脑撞上来。当然物体不会自己任意飞来,而是有人殴击片山。
片山觉得眼前有人拉起窗帘似的暗下来,一阵迟钝的晕厥感,使他失去知觉,摔倒在冰冷的地上。
“振作些……喂,振作一点!”女人的声音。
片山以为自己做梦。
很奇妙,居然记得自己是被人击晕的。
可是……下面很软。奇怪,地面怎会如此松松软软呢?
而且有相当温暖的感觉。
“你醒啦?”
看到一名女孩子的脸。她是谁?
片山的眼睛又开又闭了两三次。
“好极了。我以为你死掉了!”少女说。
这才发现那位穿着可爱洋装的少女坐在冷冰冰的地上,让片山的头摆在她的腿上。
“碍…谢谢……”片山稍微抬起头来,不想一阵痛楚袭来。“好痛……”“不行,你不能动。”
“不,没事的。”片山坐起来,叹一口气,重新注视这位少女。“你是——我在哪儿见过你,不是吗?”
少女嘿嘿一笑,问:“你忘掉了?”
她的声音说出自己是谁。“
“你是——丽莎啊!”
“是的。”
丽莎……看起来简直是另外一个人。
可爱的一件洋装,改变了发型,那个用枪挟持片山、完全男性化打扮的丽莎不见了。
“好意外。”片山坦白地说。
“我有什么地方——不妥吗?”丽莎有点担忧地说。
“没有的事。”片山说。“非常适合你。”
“真的?”丽莎高兴地羞红了脸。
“不,我不应该说这些无聊的话。”片山忍住头痛站起来。
“你还是躺着不要动的好——”
“不,不要紧的。”
片山站在玛丽亚的棺柩前,用力甩甩头。
“是谁击晕你的?”丽莎问。
“不知道。”后面突如其来的一击。“片山环顾四周。”我晕了多久?“
“我想一下子而已。”
“你——跟踪我?”
“嗯。对不起。”
“算了。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走出去?”
“没看见。我听说你离开酒店来了这儿,这才跟来的。”
“那么,你看到我进来,然后跟着?”
“不是的。我想我比你迟十分钟进来。”
“然后发现我晕倒了?”
“对。我吓了一跳,赶快跑过来看你。”
十分钟啊!片山不由叹息。
“我跟某位小姐约好在这里碰面的。”片山说。“可能她还在这附近。”
“我帮你找找看,她是怎样的人?”
“年轻的日本女性。”
“情人?”
“不,没有的事。”片山作出反射性的答复,慌忙否认。
“开玩笑罢了。”丽莎笑了。“我帮你找找着。”
“我也去找找看。”片山一边摩挲拿着脑袋一边说。“两个人分头找太危险啦,一起走好了。万一击晕我的家伙还在附近的话——”“没事的,我会很小心。”丽莎说。
她的说法还保留那个野少女的味道。
“可是,万一你有什么意外就糟了。”
“哟,像我这样的人——”丽莎笑起来,“被人杀了,横死街头也不会有人为我哭泣的。”
“怎么会呢?你不是有哥哥在吗?”
丽莎的脸阴郁下来。片山后悔不应该这样说。
“哥哥是哥哥,我是我。”丽莎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凭我的力量,根本无法帮助他。”
她的说法像是豁出去似的,听起来十分悲哀。
“片山先生。”丽莎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你会把我押送去警局吗?”
片山顿了一会儿。
“不。假如这样做的话,我希望你自己去。因我不是这里的刑警。”
“我好高兴。”丽莎小声地说。
然而声音虽小,却有真实的回响。
“咦?”片山蓦地察觉,“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从你妹妹那听来的。”
“晴美?”
“这件衣服,还是晴美姐姐送给我的。”
晴美这小妮子……她的义理人情有她的一套!
“哎呀——”片山脚绊到什么。“这是什么?好像是皮包。”
脚畔的阴暗处,掉了一个女性手袋。
“谁的呢?”丽莎说。
“打开来看看好了。”
片山拿到明亮的地方,打开手袋窥望内部。
“里面有护照。”
“这么重要的证件——”
“我想不是有意跌掉的。”
片山说着,打开护照来看,不由睁大眼睛。
照片上的人物是水科礼子。
“你本来约好跟这个人见面?”丽莎问。
“嗯。看来她不是掉了皮包,而是……”“被人绑架了?”
“可能是的。”
片山的心情沉重起来,当然他很担心水科礼子的安危,但一想到不知晴美会说什么时……2“你做了什么事啊?”晴美的话像慰劳战士似的投向片山。
“我——”片山的头还在隐隐作痛。
“你不是刑警吗?竟然被人当面绑架女人,太羞耻了!开除你!”
“喵!”
福尔摩斯的叫声,不知表示赞成,抑或嘲笑。
这是酒店中晴美的房间。片山、晴美和福尔摩斯正在举行“三巨头会谈”,内容方面倾向于不充实的多。
“你还不是?瞒着我带丽莎来这里住!”
“这有什么不对?不可以吗?”
“我又没说不可以——”
“那孩子饥寒交迫。浑身发抖。你认为我帮她是错的吗?难道哥哥是这么冷酷无情无慈悲心的恶人?”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片山放弃了,叹一口气。
“我知道的,丽莎不是太坏的女孩子。”
“对呀!我们可以憎恨罪恶,但不可以憎恨人!”
晴美搬出一番大道理来,她相信自己绝对正确。
“喵!”福尔摩斯愉快地叫了一声。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晴美突然改变话题。
见风转舵,这是晴美拿手的把戏之一。
“什么事?”
“水科礼子被拐的事呀!那还用说,傻瓜!”
光是如此这般的受到晴美的“训练”,片山日后无论娶到怎样好胜倔强的太太也无所谓了。
“问题在于她是以水科礼子的身份被拐,还是以柳美知子的身份被拐……”晴美说。
“还不是同一件事?”
“笨蛋!”
“喵!”
片山完全失去招架之力。
“可是,为何绑架她呢?”
“这是我想问的。”晴美耸耸肩。“现在她确实被人绑架了哟!”
片山沉吟一会。“对了,明天就是演奏会了。”
“我也想到了。”
“换言之,为了使柳美知子不能出席?”
“对。这是目前可以想象的唯一理由。不过,有必要做到那个地步吗?”晴美说。
“假如有人指使的话,歹人就是月崎弥生了。”
“晤……有没有其他可能?”晴美盘起胳膊。“先撇开理由不谈,假设是杀死林先生的同一个歹人做的,胆敢杀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