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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有一个茅棚,像是猎夫樵子用来遮避风雨之用。
叶赫金瞧瞧茅棚四周,道:“这地方不错,就在这里吧,反正咱们不会待得太久。”
丁弃武更无意见,于是两人就在茅棚中歇了下来,叶赫金腰中束着一个小包,原来其中是鹿脯、干粮,水袋中还有一袋美酒。
丁弃武笑道:“兄弟,你想得倒是十分周全,怕挨饿!”
叶赫金也一笑道:“俗语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说话之间把手中的酒袋递给了丁弃武。
丁弃武推拒着道:“兄弟,你先喝。”
叶赫金摇摇头道:“我不喝了。”
丁弃武奇道:“这为什么?”
叶赫金笑道:“我本来是不会喝酒的。”
丁弃武道:“我记得你不但会喝,而且喝得蛮多,为什么现在又不喝酒了!”
叶赫金笑笑道:“我只有在心情烦闷的时候才喝,平常是滴酒不入的。”
丁弃武接过酒袋,笑道:“既然兄弟这么说,那我就不再客气了!”
于是,他开始抓着酒袋,独自喝了起来。
一袋酒不过二斤左右,丁弃武心头烦乱如麻,正好借酒浇愁,不大时光,就已喝得点滴不剩。
叶赫金静静地瞧着他道:“我想不到你的酒量这样大,要不然我会多带一点酒来!”
丁弃武摇摇头道:“这已经差不多了!”
说着把空了的酒袋递了回去。
叶赫金收起酒袋,皱皱双眉道:“大哥,你似乎心事重重。”
丁弃武借酒装疯,喃喃地道:“我是有些心事。”
叶赫金同情地道:“大哥,不论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也许我可以给你排解排解!”
丁弃武摇摇头道:“没有用?”
叶赫金不服地道:“你怎么知道没有用?”
丁弃武道:“因为……”
但只说了因为二字,却又微微叹了口气道:“不说也罢!”
叶赫金急得咬牙道:“你这人真是,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丁弃武双目直视着他,仍是久久没有开口。
叶赫金移开目光,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老这样看着我?”
丁弃武道:“这烦恼是你给我带来的。”
“哦……”
叶赫金目光一转,道:“我什么地方做错了?”
丁弃武道:“你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只是太神秘了一些,也许……”
他装得有些失望地又道:“你还没有真把我当大哥,因为你一直不肯对我说实话!”
叶赫金有些为难地道:“大哥……”
但只叫了一声大哥,就把头低了下去。
丁弃武逼视着他,道:“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你来找秋天文究竟是为了什么?”
叶赫金苦笑道:“我是要查明一件事的真相!”
丁弃武紧逼着道:“什么事的真相?”
叶赫金道:“你……当真非知道不可?”
丁弃武道:“我不愿意心里存有疑问。”
叶赫金思忖了一下,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
丁弃武道:“不过怎样?”
叶赫金道:“你可不能告诉任何别的人!”
丁弃武点点头道:“我答应,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
叶赫金连忙摇着手道:“好吧,我相信你……”
他凝重地瞧着丁弃武道:“我找秋天文只是想查明长白八熊的死因!”
“什么?……”
丁弃武大感意外地道:“你说什么?”
叶赫金道:“难道你没听清我的话……”
微微一顿,又道:“老实说,我是来自长白山,我要查出长白八熊当年是怎么死的?”
丁弃武困惑地道:“长白八熊已死了!”
叶赫金点点头道:“二十年前。”
丁弃武半信半疑地道:“你是……”
叶赫金道:“我是长白八熊的师……师弟!”
“师弟……”
丁弃武又困惑地瞧着他道:“但你的年纪?”
叶赫金一笑道:“不错,我并没有见过长白八熊,因为我出生之前他们就已经死了,不过,长白八熊的师父却收了我这个徒弟,算起来他们仍是我的师兄……”
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去年师父也已去世,临死前遗命叫我查清这件事,所以我才来中原!”
丁弃武道:“当年令师为何不自己查明?”
叶赫金苦笑道:“先师是一位双腿皆残的瘸子!”
丁弃武道:“还有那位君不归,他……”
叶赫金打断他的话:“他是先父的朋友,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但他也是长白八熊的朋友。”
丁弃武瞧着叶赫金道:“这就难怪了……”
目光一转,又道:“你到中原之后,用印天掌法杀过多少人了?”
叶赫金一怔道:“你准备跟我翻脸?”
丁弃武摇摇头道:“我是在跟你谈话。”
叶赫金皱眉道:“除非万不得已,我不会胡乱杀人!”
丁弃武道:“关爷庙中的天狗星,宝瓶宫的赤离子,这两人可是你杀的?”
叶赫金双目圆睁,摇着头道:“没有啊!……”
“没有?……”
丁弃武定定地瞧着他道:“当真不是你杀的?”
叶赫金道:“当然不是,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丁弃武道:“那么,君不归会不会印天掌?”
叶赫金点点头道:“自然也会!”
丁弃武道:“从长白来的除了你们两人之外,还有什么人?”
叶赫金摇摇头道:“没有了!”
丁弃武道:“那么,既不是你杀的,就必定是君不归杀的了……”
思忖着徐徐又道:“但君不归为什么要杀他们呢?”
叶赫金道:“如果真是君不归所杀,他必定有杀他们的原因和理由!”
丁弃武哼道:“什么原因和理由?”
叶赫金苦笑道:“只有问他才知道,我怎能说得上来?”
丁弃武站起身来,不自然地笑道:“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中原武林盛传长白八熊已入中原,想不到他们却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叶赫金悠悠地道:“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告诉你,因为盛传长白八熊进入中原,对我的事比较有利!”
丁弃武道:“为什么?”
叶赫金笑道:“中原武林会因而惶惶不安,那秋天文如果腹中有鬼,也会坐卧不宁!”
丁弃武咬咬牙道:“我明白了,那君不归以印天掌杀戮无辜,大约目的就是使人疑心长白八熊已入中原!”
微微一顿,又道:“但长白八熊是怎么死的呢?”
叶赫金道:“秋天文是最可疑的一个人!”
丁弃武摇摇头道:“当年武林十杰十丧其九,难道不是死在长白八熊手上?”
叶赫金道:“不错……”
丁弃武道:“那么,长白八熊之死,如何能与秋天文有关,难道他们是被秋天文杀死的!”
叶赫金摇摇头道:“长白八熊不是被人杀死的,而是无疾而终,死因如谜。”
“哦……”
丁弃武道:“事情既然说开了,何不就把它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叶赫金点点头道:“事情发生在我未出生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得来的,也许并不详实!”
丁弃武笑道:“这没关系,只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是了!”
叶赫金思忖了一下道:“好吧,不过,你可得记牢,绝不能把它泄露给另外的人!”
丁弃武朗然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你我是刎颈之交,我既然答应了不泄露消息,如何能不守信义?”
叶赫金点点头道:“我相信你……”
他稍稍思忖了一下道:“是这么回事,据说当年中原武林十杰之名,在关外也大名久传,长白八熊雄踞长白,当然也知道武林十杰之名,所以,当武林十杰要到长白的消息传出之后,他们对这件事便显得十分关心。武林十杰终于到了长白山,长白八熊出面招待,难免以武会友,切磋切磋,其实……”
丁弃武接口道:“我明白,所谓以武会友,切磋切磋,其实就是彼此拼命!”
叶赫金点头道:“不错,但那场搏斗,却是十分特别。”
“哦……”
丁弃武道:“不知奇特在什么地方?”
叶赫金道:“听说武林十杰与长白八熊交手之后,一个个好像手脚不灵,只抵得一般三四流的武林人物,自然都丧命在长白八熊手下!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秋天文……”
丁弃武道:“秋天文如何?”
叶赫金道:“秋天文身手很快,但他却并不认真打,而是在武林九杰死去之后,他就逃之夭夭……”
丁弃武皱眉道:“逃之夭夭?”
叶赫金道:“一点不错,当他逃走之后,长白八熊开始庆贺,因为名震中原的武林十杰,在他们手中原来是如此不堪一击,所以他们十分高兴……”
丁弃武不耐烦地道:“但他们又是怎样死了的呢?”
叶赫金道:“他们喝了几杯酒,兴奋的情绪淡了下去,立刻就发觉了有些不对!”
丁弃武道:“什么不对?”
叶赫金道:“武林十杰为什么会那样不堪一击,除非那是冒名的武林十杰,否则绝不会败得那样轻易,但武林十杰已丧其九,余下的秋天文又已逃去,不容易打出真相,最后,他们决议去追秋天文……”
说着停了下来。
丁弃武道:“他们追了没有?”
叶赫金道:“当然是追了……”
叹息一声,又道:“如果不追,也许没事,想不到这一追,却把八个人的性命都追丢了!”
丁弃武道:“快说,他们是怎么死的?”
叶赫金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