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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蓦地拔出了宝剑,大喝道:“上官勇,我不再跟你费话,不论长白山的两位朋友如何,你我先要分个胜负强弱。”
有心人横了他一眼,道:“很好!……”
说着也由腰间拔剑。
然而,丁弃武却上当了,有心人要去拔剑,事实上却没有去拔,就在右手一触剑柄的时候,人却像旋风般一转,向地洞之中钻去。
这一着大出丁弃武意外。
望着那黑黝黝的洞穴,他不由沉吟了起来,一时进也不好,退也不是。
忽然——只听有心人的声音由洞中传了出来道:“丁少侠当真不来吗?”
丁弃武恨得咬牙道:“上官勇,你究竟算不算是个男人?”
有心人笑道:“难道我是女的?”
他对丁弃武说什么完全不在意,丁弃武心中明白,看情形是无法把他激怒以便动手一搏的了!
思忖之间,只听有心人又道:“丁弃武,现在该问问你!”
声调一沉,道:“你呢,你算不算是个男人?”
丁弃武大怒道:“畜牲,你不但没有廉耻,而且没有勇气,为何不干干脆脆来拼个你死我活?”
有心人笑道:“我想先看你敢不敢下来!”
有心人的话说完,随之是一阵脚步声,而后就再也听不到声息了。
丁弃武恨恨地站在洞外,迟疑了一下,终于迈向洞穴中走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除了追入洞穴之外,也没有其他较好的办法。
自然,他是步步为营,随时准备出手应变。
那洞穴初入时十分狭窄,但不久之后就宽大了起来,而且似乎经过修建,是半出人工、半出天然的山腹地道,而且有几条支路。
丁弃武明白,这泰山之中,有不少山腹地道,看来由龙虎谷至百丈崖有地道相通,是不假的了!
思忖之间,忽然眼前一亮。
丁弃武定神看去,原来已是地道出口,他身形疾驰,已到地道之外。
忽听一声轻笑传来,循声看去,却是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侏儒谷主。
丁弃武咬牙道:“有心人呢?”
侏儒谷主嗤的一笑道:“你是说天皇教主?”
丁弃武哼道:“不管他是什么,叫他快来见我!”
侏儒谷主摇头笑道:“他叫我带你去见他,你却叫我带他来见你,这叫我听谁的话好呢?”
丁弃武定神看时,只见那是一处小院,想是在那谷底的小院之内的另一套院。
当下他目光一转道:“他在哪里?”
侏儒谷主伸手一指道:“就在那边厅里。”
丁弃武顺着他所指之处看去,只见他所指之外是在山壁之上的一处石门。
他皱眉道:“那里面有厅?”
侏儒谷主笑嘻嘻地道:“有,有,天皇教主就在里面……”
眼珠滴溜一转,又道:“你要不要来,要来的话我给你开门!”
丁弃武怒道:“快……”
侏儒谷主笑着道:“快,快得很,来吧!……”
他虽然人小,但动作果然十分快捷,只见他一跳一蹦,已经到了山壁石门之前,双手用力,向门上一推,但听轧的一声,石门已经打了开来。
侏儒谷主站在门边叫道:“教主,姓丁的来了!”
丁弃武冷哼一声,大步向门前走去,此时他方才看出,那石门之内果然有一间十分宽大的山洞,布置得果然像大厅一般,但石厅的左右后三面却挂着极高厚的帏帐,使人无法看到石厅究竟有多大,自然也无法看出帏帐之后有些什么东西?
只见有心人从容迈步而出,拱手一笑道:“丁兄,请你这位客人真难,不过,毕竟还是把你请来了!”
丁弃武冷冷地道:“谁跟你称兄道弟?”
有心人笑道:“既然你以侠道英雄自命,为什么这样没有容人之量?”
丁弃武道:“对你这种奸险小人,实在不必再谈什么容人之量!”
有心人不在意地道:“不论你说什么,我今天也该让你……”
微微一顿,道:“因为我不能跟一个快死的人争吵,你在世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丁弃武冷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过,也许死的是你而不是我……”
有心人大笑道:“这问题不久就有答案,你先请进来喝一杯如何,在下已经备好酒菜了!”
丁弃武定神看去,果见正中摆了一桌酒菜,热气氤氲,似乎摆下未久。
丁弃武大步走入厅中,冷笑道:“你认为我这样贪吃?”
有心人笑道:“吃不吃是你的事……”
神秘地瞄了他一眼,又道:“但这却是规矩。”
丁弃武奇道:“什么规矩?”
有心人道:“使将死之人吃喝一顿,是执行杀人者该尽的义务,这就叫‘离魂之宴’。”
丁弃武道:“很好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你的末日快到了吗?”
有心人道:“丁弃武,你不必这样装蒜,你该知道,这里等于龙潭虎穴……”
丁弃武笑道:“闯龙潭,入虎穴,也是件很有趣的事。”
有心人在桌前坐了下来,举杯在手,道:“你当真不领情?”
丁弃武摇摇头道:“我没这份兴致,而且这种菜肴也引不起我的胃口来!”
有心人道:“好吧,不吃不喝,也没有人勉强你,不过,请你坐下来说话如何,你那样站着,不是很别扭的吗?”
丁弃武道:“这倒没什么不可以……”
说着果然也在一柄椅子上坐了下来,与有心人相对而坐。
有心人独斟独饮,瞧瞧站在门边的侏儒谷主,道:“把门关上,去看看令师有工夫没有?”
侏儒谷主恭顺地应了一声,退出石厅,果然又把石门轧轧地关了起来。
丁弃武暗暗打量那些布幔,很想先弄清楚后面有些什么,然而洞中十分黝暗,而且那些布幔又厚,不论他如何努力,也是无法弄得清楚。
寻思之间,只听有心人道:“丁弃武,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了!”
丁弃武瞧着他道:“什么事?”
有心人慢悠悠地道:“从长白山来的那两个朋友,你对他们很熟悉吧?……”
丁弃武摇着头道:“萍水相逢,谈不上熟悉。”
“哦!……”
有心人又神秘地一笑道:“如此说来,你也许还没有发觉,那个叫叶赫金的小家伙,是个女的。”
丁弃武果然知道这一点,但他心中却不免一惊,当下沉声道:“你如何知道?”
有心人笑眯眯地道:“想知道有什么困难,可以剥她的衣服,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已经把她吊起来了吗?”
丁弃武哼道:“她在哪里?”
有心人瞧了丁弃武一眼,忽然轻轻拍了一掌,发出了一声脆响。
但听一串细碎的哗啦之声,左面的布幔缓缓拉了开来。
丁弃武看得清楚,心中不由为之一沉。
有心人没有撒谎,叶赫金已经做了阶下之囚,而且,她的遭遇很坏。
只见她已被脱得半裸,头发长长地披散着,贴身的裹衣可以看出她是个成熟诱人的少女,但双手双脚都被扭在背后,紧紧地捆着,悬空吊在那里。
叶赫金似乎向丁弃武投注了一眼,但她立刻又闭起了眼睛,似乎羞愧、伤心、怨恨兼而有之。
有心人十分欣赏地望着叶赫金,道:“这妞儿天生是个美人胎子,她却故意打扮成男人,真是可惜得很,但毕竟被我发现了。”
丁弃武没有说话,他在暗暗思忖,如何设法一举救下她来。
有心人似乎知道他的心意,淡淡地一笑,又一仰头喝下了一杯酒去,方道:“想救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约你总知道我的为人,如果没有相当的把握,我是不会冒险的……”
微微一顿,又道:“这地方有着相当严密的布置,她被吊的地方,暗中有六十六支松叶针对着她,那都是含有剧毒之物,只要有一支射中了她,她就必死无疑……”
丁弃武冷笑不语。
有心人瞧了瞧他,又道:“操纵这些松叶针的人,在你看不到暗处,但他却对你的一举一动看得十分清楚,只要你一有动作,他就会立刻发动机关,先把这妞儿射死!”
这话,丁弃武十分相信,以有心人的狠毒狡猾,这种事他是做得出来的,而且,他也一定会计划得十分周密。
他心中十分难过,他不忍心再去看叶赫金的样子,那样子实在并不好看,一个被剥得半裸的女孩子,反缚着手脚吊在那里,纵然是素不相识之人,也会引起同情之心,何况她与自已有结义“兄弟”
之谊,而她的被擒,又是归咎于自己的错误所造成。
有心人笑道:“丁兄怎么了?”
丁弃武咬牙道:“上官勇,你不但狡猾无耻,残暴不仁,而且太过卑鄙。”
有心人不在意地道:“为目的不择手段,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而且对付她并不算过分……”
微微一顿,又道:“反正她也快死了,在死前受上一点罪,也并算不了什么。”
丁弃武目光一转,道:“想必在我四周也有六十六支毒针正对着我,是不是?”
有心人道:“你怕?”
丁弃武哼道:“既是闯龙潭入虎穴,自然就不至于怕,我是想到你这离魂之宴……”
有心人摇摇头道:“如果我说没有,大约你也不会相信……”
微微一顿,又道:“这样说,我们调换一下坐位好了!”
说着站了起来。
丁弃武微微摇手道:“用不着!”
淡淡地一笑,又道:“就算这里有六十六支毒针对着,我也不会在乎,我是说,为什么你有把握说你生我死?”
有心人道:“我不会用毒针杀你,我要你自己自杀,心甘情愿地自杀而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