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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弃武摇摇头道:“不是她。”
于碧青紧盯着道:“那么是谁?”
丁弃武苦笑道:“是一个你所想不到的人.自然,我井没有讨她为妻之意,但是,怪我自己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才弄得无法收拾!”
于碧青眼前发花,但仍幽幽的道:“你们订亲了?”
丁弃武道:“没有,但是我却把我的宝剑留给了她,这是赖不掉的事……”
于碧青静静的呆了一下,突然失声大哭道:“天啊,为什么我的命会这样苦?”
丁弃武无法安慰她,只好低低的道:“姑娘,虽然我们不能结为夫妻,但我却永远会把我们的关系当做兄妹……”
于碧青大叫道:“你不必说不去了!……”
丁弃武果然闭口不语,于碧青伏在桌上呜呜咽咽哭泣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个声音叫道:“于姑娘不必再哭了!”
这声音来得十分突然,以致丁弃武与于碧青都不由为之吃了一惊!
原来两人心情沉重,连视听之力也像受了影响,显得迟钝起来,不待来人开口,竟然没有发觉。
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条小巧的纤影已经进入了房间之中。
丁弃武啊了一声道:“是你,小桃?”
原来来人竟是长青夫人的侍婢小挑。
小桃点点头,平静的一笑道:“是我。”
丁弃武道:“为什么你离开了万花山庄?”
小桃苦笑道:“长青夫人死了,我们变成了无主的奴才,自然只好离开……”
眸光幽幽的一转,又道:“我的目的是找你,好歹总算被我我到了!”
于碧青面色铁青,一语不发的转开了头去,丁弃武也是尴尬万分。
只听小桃又道:“你的伤快好了么?’丁弃武点了点头。
小桃幽幽的又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急着找你?”
丁弃武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小桃强笑道:“我只是想把剑还给你,因为这是—柄宝剑,放在我手上,也许会遗失!”
于碧青闻言霍然转过了头来。
丁弃武也大感惊奇的道:“但……这剑是……”
小桃打断他的话道:“不必说下去了,你走了之后,我又把我们两人的事细细的想了一遍,我觉得还是把剑还你的好!”
丁弃武道:“为什么呢,我并不是薄幸小人,如果你听到了我跟于姑娘的谈话……”
小桃接口道:“我是听到了,我也知道你对我不会失信,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大相配。……”
微微一顿,又道:“我只是一个丫头,又是巳经被杀的长青夫人的丫头……”
丁弃武忙道:“人都是一样的,不该分贫富贵贱!”
小桃点点头道:“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不能相配,勉强结合在一齐,并没有什么好处!”
丁弃武呐呐的道:“这……这……”
小桃甜甜的一笑道:“这正是我找你的目的,我们过去的约定可以一笔勾销,这是你的宝剑,你可以收回去了!”
说着果然把双手捧着的一柄宝剑递到了丁弃武面前,丁弃武并未伸手去接,但小桃却又轻轻的放在了他的床榻之上。
丁弃武困惑的道:“小桃,我真被你弄糊涂了!你……”
小桃强忍着滚动的泪珠道:“这没有什么,丁公子你多保重,我……要告辞了!”
丁弃武急道:“小桃……”
但小桃不管丁弃武还说什么,身形一转,向房外大步就走。
丁弃武大声叫道:“小桃,小桃……”
同时挣扎下床,就向门外追去。
于碧青咬牙叫道:“丁弃武,如果你不想死,最好别下床!”
但丁弃武似乎没有听到,依然踉踉跄跄的向外追了出去。
他毕竟大伤初愈,跑出房门,立刻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小桃早巳没有了影儿。
于碧青把他扶回了床上。
丁弃武瞑目喘吁,一言不发。
于碧青面孔铁青,但是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丁弃武继续疗伤,匆匆又过了七天,算来整整十天了。
在这七天之中,于碧青像个贤慧的妻子一般,为丁弃武张罗衣食,但却什么话都不再说,什么事都不再谈,像是要把一切都完全忘记掉。
丁弃武很觉得奇怪,但是他却不便多问.虽然他心中一直在为这些事而苦恼。
那天傍晚.丁弃武巳经完全复原。
于碧青烧过一餐最后的晚饭,平平静静的坐在丁弃武对面道:“你的伤已是完全好了,我们也该分手了!”
丁弃武呐呐的道:“姑娘似乎……”
于碧青面色一正道;“似乎什么?”
丁弃武苦笑道:“似乎有些生我的气。”
于碧青笑笑道:“我不会生气,因为生气并不能解决问题,我才不会做那种傻事……”
微微一顿,又道:“七天之前,我本来就想离开,但我小时候爹爹曾经教训过我做事要有始有终,所以我才又多住了七天,如今总算是圆满的结束了。”
丁弃武道:“说来说去,姑娘分明还是在生我的气。”
于碧青摇摇头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们就要分手了!”
丁弃武呐呐的道:“姑娘对我有大恩大德,而姑娘以前曾因为小桃的事烦恼,如今……”
言下颇有接受于碧青的情爱之意。
于碧青初时面泛喜色,但最后却要了摇头道:“我不是自私的人,你还是去找小桃吧!”
丁弃武一怔道:“什么.姑娘叫我去找小桃?”
于碧青点点头道:“虽然她表现的十分大方,但是我看得出来,她的心中在流血,也许就是因为她听到了你和我的谈话,才决定放弃你的!”
丁弃武道:“但我好像并没有说错什么。”
于碧青道:“说到你与她的关系时,你曾经说过并无意讨她为妻,而是因为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才弄得无法收拾。”
丁弃武点头道:“想是我那几句话伤了她的心!”
于碧青道:“你明白就好……”
微微一顿,又道:“小桃是个可怜的人,我不能跟她争你,……院子里有一座坟,里面埋着一个可怜的女人,还有那给你治好了伤的老尼姑,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丁弃武不知她在说些什么,但却也不便回答,终于,于碧青长吁一声,又道:“我不愿蹈她们的覆辙,我要走了,你还是去找小桃吧!”
丁弃武呐呐的道:“你……”
于碧青哼道:“你用不着管我,……”
说着迈步就向外走去。
丁弃武跟在于碧青的后面,坚定的道:“不论姑娘对我印象如何,反正我感激你的救命大恩,早晚有报答姑娘的一天!”
于碧青根本没有回答,独自头也下回的走了,娇小的影子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丁弃武踱回院中,看到了那座坟,坟前的石碑上刻着“烈妇刘向葵之墓”,他对老巫婆的事情知之不详,但由烈妇两个字上却可以知道一个大概。
他心情十分烦乱,坐在坟墓之前,久久没有移动,但他脑海中却晃动着—个人影,那是白采萍,他渴望再见她一面。
平安镖店里,白展堂的轻微伤势已愈,但白采萍的失踪却弄得人心惶惶,纷乱而更不安。
白展堂时常暗暗咬牙,他知道白采萍为什么出走,这是家丑,所以他根本不提。
尽管白展堂不提,胡白风却不能不问,因为他身为大师兄,又是平安镖局的局主,一切的责任都在他的头上,所以他暗暗派出了不少人手,去寻找白采萍的下落,自然,一连几天都没有头绪。
就在平安镖局纷乱不巳,大家焦灼的期待之中,白采萍却巳平安而返。
她很大方,并没有什么不安,白展堂避免谈这件事,对她离家的几天提也不提,胡白风等人更是不便相问,只有伺候白采萍的奶娘许妪,悄悄的和白采萍谈过这件事。
那是白采萍回来的当天夜晚,许妪伺候着白采萍睡下之后.试探着间道:“小姐,别怪我罗嗦,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有话别瞒着我……”
白采萍皱眉道:“夜深了,睡吧!”
许妪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一般的道:“现在还不到二更天,我老婆子陪小姐随便谈上几句,只要小姐肯能对我说几句实话,我立刻就走。”
白采萍叹口气道:“说吧,你究竟想问些什么?”
许妪道:“就是那一天平安镖局出事的时候,小姐也走了,你这几天究竟在那里?”
白采萍双目直视,咬咬银牙,没有开口。
许妪又道:“你小时候的事我都记得,你跟谁都玩不来,只有跟小顺子两人最投缘,……”
白采萍叫道:“不要提他……”
许妪怔了一怔道:“为什么不要提他,我就偏要提,……”
微微一顿,又道:“你说,这几天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白采萍没有否认,等于是默认了。
许妪长叹一声道:“小顺子是个好孩子,可就是命苦,小时候真把你们当成一对儿,就像金童玉女一样,可是……唉,谁知道后来发生了那些事……”
白采萍暗暗弹去了两滴珠泪。
许妪忖思着又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也没用处,……”
她颤抖着双手握住了白采萍露在被外的右手,眼泪汪汪,像慈母一样的道:“小顺子也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个女的大约就是他的妻子,何况他记恨着老爷,这门亲事是万万不能成功的了,……”
白采萍叫道:“奶娘,你想到那里去了?”
许妪叹气道:“我不放心,不能不胡思乱想,……”
目光紧盯着白采萍又道:“为什么你总不肯对我说实话,这几天你究竟到那里去了,听说那天小顺子伤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