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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走近内室,揭开了门帘!
但听白采萍沉声道:“站住!”
路文杰怔了一怔,皱眉道:“为什么?”
白采萍道:“你不能进我的房间。”
路文杰反倒笑了,他想这是女孩子害羞的心理作祟,因而调侃的道:“这房间昨天还是你的,但今天却变成咱们两个人的了!”
白采萍咬牙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进来。”
路文杰皱眉道:“娘子,你我已经结为夫妇,别的玩笑可以开,但这种不让新郎倌进房的把戏.我可受不了!”
白采萍沉声道:“我不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实话。”
路文杰皱皱眉头,暗道:“白采萍娇生惯养,又是从小没有了母亲,难怪她的脾气不好,自己该让着她一些。”
忖念既决,哈哈一笑道;“你不让我进来也没用,我这人天生得脸皮厚,会自己闯进来。”
白采萍咬牙道:“你敢,我会和你拚命!”
“拼命……”
路文杰又笑道:“这倒是新鲜事,新婚之夜,一对新夫妇会拼命,我还没听说过!”
白采萍咬牙道:“现在你听说了,如果你敢进来,我就会跟你挤命!”
路文杰不在意的笑道:“这我倒要试试看!”
迈动脚步,就向房中走去。
但他刚刚走入房门,眼前突见寒光一闪.白采萍当真一剑劈了过来。
这一剑来得又狠又快,把路文杰的酒意立刻打醒了一半。
他万万料不到白采萍会当真用宝剑刺他,新婚之夜,这算是哪档子事。
幸而他闪避得快,一股寒风由耳边掠了过去,路文杰知道,宝剑的剑锋距他的耳朵之外只有五寸之差,暗道一声好险,脚底用力,刷的一声退入了小客厅中。
他像呆了的一只公鸡,在厅中站了至少有一袋烟之久,方才蓬的一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内窒中没有什么声音,只有白采萍用力忍耐住的低低饮泣声。
路文杰用力拍拍前额,他觉得自已应该算是完全清醒了。
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还是一点也弄不清。
他重重的一拍桌子,沉声道:“这算怎么回事,莫非你中了邪?”
白采萍应声道:“我觉得抱歉,也觉得难过,可是我不能嫁给你!”
路文杰哼了一声道:“哼,我总算弄明白了,原来你是瞧不起我,觉得我不配做你的丈夫,……”
声调一沉,又道:“既然如此,当两家议亲之时,为什么你不反对,却等到结了亲之后用宝剑往外赶我?”
白采萍幽幽的道:“我爹爹脾气不好 ,我的话他怎么会听,不过,你也误会了我。”
路文杰道:“我误会了你什么,难道你用宝剑砍我是假的,是跟我闹着玩的?”
白采萍道:“我并不会瞧不起你,也不是说你不配做我的丈夫,而是……”
路文杰心头又掠过一种甜丝丝的感觉,把声音放得十分温柔的道:“而是什么?”
白采萍叹口气道:“是我配不上你。”
路文杰又怔了起来,听她的音调,说得不像虚妄之言,但如果真的如此,则自已进入内室绝不会被她用剑赶了出来。
是以他摇头冷笑道:“你很会说话,但却无法使人相信……”
微微一顿.又道:“这不是理由,你我的婚事,是我爷爷和你爹爹订的.以我们两家的家世,可以说算是门当户对,而且,我只有敬爱你,不会嫌弃你,为什么你要说出这种话来,岂不是令人不解?”
白采萍道:“因为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
路文杰困惑的道:“是什么事情?”
白采萍咬牙道:“我不想告诉你,你还是不问的好。”
路文杰叹口气道:“今天在那么多亲友,那么多的来客面前交拜了天地.我们夫妻的名份就算定了,你否认也没有用处,不叫我进去也没有用处……”
白采萍没有说话,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路文杰叹道:“采萍,你用不着这样,你该跟我坦白,有什么事都不妨明说,就算你不愿跟我成为夫妻,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这话十分诚恳,似是把白采萍说动了,她哽咽了一阵,方才幽幽的道:“你可知道我们跟丁家所结的仇恨?”
路文杰道:“是听说过了,岳父大人已经亲口说过这件事,但.……”
白采萍咬牙道:“你别叫我爹爹岳父。”
路文杰不禁有些反感,同时心理上也像是受了创伤.但他苦笑道:“好吧,我不叫吧……”
声调变得冷冷的道:“你们与丁家的仇恨,跟我们两人的婚事又有什么关连?”
白采萍长吁了一声,道:“我跟爹爹住在洛阳的时候,丁弃武曾去向我爹爹寻仇……”
路文杰道:“这件事,岳……不,伯父曾经说过,听说丁弃武武功不弱,流云剑法,也比白家剑高强,……”
白采萍由房中迈步而出,站在内室门外,盯着路文杰道:“老实说,我爹爹不是他的对手,如不是我抢先拦在我爹爹面前,我爹爹的性命只怕早已……”
路文杰接口道:“你拦到你爹爹面前,难过你没有受伤?”
白采萍道:“我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
路文杰呐呐的道:“那么你……”
白采萍叹口气道:“丁弃武所显露的剑法太高了,没有谁敢再去拦他,他……他……”
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路文杰焦急的道:“他究竟怎么样,为什么你不说下去?……”
白采萍咬咬牙关道:“他把我抱走了。”
“抱走了……”
路文杰不由心头一沉,恨恨的道:“他为什么把你抱走,当你还在洛阳之时,我们就已订了亲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这简直是对我路文杰挑战……”
白采萍冷冷的道:“丁弃武根本就不认得你,他也不曾听说过你和我订亲的事,就算听到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路文杰怒道:“为什么?”
白采萍道:“第一,他不会怕任何人,更不会怕你,第二,他把我抱走,是为了救我!……”
微微一顿,又道:“他把我抱到洛水之旁的一座废寺之中,用他师门的灵药治好了我!……”
路文杰双手握拳,叫道:“他为什么救你?”
白采萍低下头道:“也许你还不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从小在一起长大的。”
路文杰咬牙道:“我明白了,你爱他!”
“不……”
白采萍遣:“我恨他!”
路文杰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沉忖片刻,突然掠过一层喜色,似乎恍然大悟的道:“我真糊涂,男女授受不亲,他把你抱到废寺之中疗伤,使你觉得是蒙上了污点,因而下好意思见我.是不是这意思?……”
不待白采萍答复,又道:“其实,江湖儿女不必注重这些小节,何况,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怪不得你,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时间已经不早,我们可以安歇了!”
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去搀白采萍。
白采萍厉叱道:“站住,不要动手!”
路文杰一怔道:“莫非你的话还没有说完?”
白采萍点点头道:“不错,我还有话要说……”
眸光一转,又道:“当我跟我爹爹来到大师兄的镖局之后,丁弃武二度前来寻仇……”
路文杰皱眉道:“这我也听说过了,丁弃武救了你爹爹,他自已扭断了公孙同的一条右臂,但却受了很重的内伤,现在大约已不在人世了。”
“不……”
白采萍冷冷的道:“他仍然好好的活着。”
路文杰道.“你怎么会知道?”
白采萍冷凝的道:“因为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你……”
路文杰的面色顿时变了,道:“你为什么要陪他,难道你跟他巳经有了私情?对了,听说你跟他是从小在一块长大的……”
白采萍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跟他可是清清白白……”
路文杰顿足道:“好一个清清白白,第一次是你受伤,他抱走你,给你治伤,第二次是他受伤,你抱走了他再给他治伤,谁知过你们搞的什么鬼!”
“胡说……”
自采萍怒叫道:“他已经有了未婚的妻子,我跟她还是结拜的姊妹……”
路文杰道:“她是谁?”
白采萍道;“泰山于家堡的于碧青!”
泰山于家堡在江湖武林之中是很出名的地方,路文杰不能不信,但他皱皱眉头,又道:“那么,你为什么要去?”
白采萍道:“他救过我,也救了我爹爹,虽然他恨我爹爹恨得要死,但……”
路文杰接口道:“我知道了,你是同情他,这也难怪,我不会责备你,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算了!”
他一再的表示出对白采萍不究既往,只要她安心做路家的媳妇。
白采萍幽幽的道:“丁弃武不会忘记杀父之仇,他仍然要来找我爹爹……”
路文杰乓的一拍桌子,道:“这你可以完全放心……”
白采萍似乎吃了一惊,定神的瞧着他,路文杰爽朗的一笑,又道:“既然你我成了亲,你爹爹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我路文杰在,就怕他丁弃武不敢来。”
白采萍冷笑道:“你认为丁弃武怕你?”
路文杰朗然道:“华山的九华剑并不弱于天山的流云剑,至少,我不怕他!”
白采萍忖思道:“好吧,路文杰,我和你定个约!”
“订约?……”
路文杰奇怪的道:“我们要订什么约?”
白采萍道:“虽然在你爷爷和我爹爹的主持下,我已经跟你行了交拜之礼,但是我不答应你,你也没有办法……”
路文杰点点头道:“事实确是如此,就算你的人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