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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老妇眉头一皱道:“老身本来是闷透了,想跟你谈谈心解闷,谁知道又谈到了这件事上头,使老身没有了兴致……”
丁弃武忙道:“关于这一点,在下应向前辈致歉!”
红衣着妇叹口气道:“你走吧,老身要单独的静一静!”
丁弃武摇摇头道:“在下还想请教前辈……”
不待红衣老妇答话,又自顾说下去道:“前辈四十年中找到了他八十多次,一定有一种特殊的方法可以找得到他,不知……”
红衣老妇怒哼道:“你住口,老身确实有特殊找他的办法,但是你却别想知道,因为看情形你并不是老身想要合伙之人!”
丁弃武笑笑道:“既然前辈如此说,那也就只好算了……”
微微一顿,又道:“其实,在下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要找他,因为在下认为他早就死了,另外,刘向葵前辈已死.无心师太已是佛门高人,更没有要找他的意思,只不过因为遇上了前辈,才使在下动了找他的念头!”
红衣老妇哼道:“不必废话,你快些滚吧!”
丁弃武微吁一声,站起身来,迈步向外就走。
但他尚未走到门口,却听红衣老妇陡然开口大叫道:“回来!”
丁弃武双眉微锁,收住脚步,但却头也不回的道:“前辈还有什幺话说?”
红衣老妇道:“老身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你为什么要找那……住在这里的……什么人来着?”
丁弃武仍是头也不回的道:“无常叟,但我知道是受了他的骗,他根本不住在这里!”
红衣老妇紧盯着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找这个无常叟?”
丁弃武摇头苦笑一声道:“这个……恕我不便相告了!”
红衣老妇冷冷的道:“你不敢?”
丁弃武朗热一笑道:“你不必拿话来激我,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这么充份的时间,也没有这份心情,因为把这件事告诉你简直毫无意义!”
红衣老妇却急急的又道:“如果老身要说见过他并且能够找到他呢?”
“你……”
丁弃武震了一震,立刻把身子转了过去。
红衣老妇满脸都是神秘的笑容,定定的瞧着丁弃武,道:“现在你有些兴趣了,是么?”
丁弃武笑道:“如果前辈说的实话,在下的确感到有些兴趣,但……”
红衣老妇哼了一声道:“老身已经这大年纪,难道还会说话骗你不成,何况没有兴趣的是老身,为什么要用这件事哄你?”
丁弃武点点头道:“老前辈说得对,那么……”
忽然——窗外传来了一声细微的脚步之声,声音虽然很轻,但丁弃武却仍然听得十分清楚。
他连忙向红衣老妇摇摇手道:“前辈等下再说!”
当下身形疾闪,已经到了茅屋门外。
果然,一条黄色人影正在门外丈余距离之内,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名少林僧人。
丁弃武迈步疾跃,直逼到那僧人面前,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僧人惊惶失色的道:“小僧……受命巡山,不知……丁少侠在此,小僧并无恶意……”
丁弃武哼道:“你认得我?”
那僧人忙道:“小僧达仁,方才在寺中之时曾见识过丁少侠的神威!”
丁弃武点点头道:“既然你巡山到此处,想必一定知道这茅舍之中有什么人住吧”
达仁和尚道:“这里是一处空屋,许久没有人住了!”
丁弃武道:“你巡山是奉了什么人的命令?”
达仁和尚忙道:“小僧归属巡山尊者管辖,自然是奉了巡山尊者的法谕!”
丁弃武道:“少林寺已经遇上了空前的灾难,真正的心静掌门已经遇难,既然你也是少林僧人之一,你可愿意为挽救少林灾厄而尽一些力量?”
达仁和尚轻声诵佛道:“小僧只知诵经礼佛,别的事小僧一概不知!”
丁弃武知道问不出所以然来,冷冷哼了一声,喝道:“你去吧,这里没有什么好巡的!”
达仁和尚连声诵佛,向丁弃武合什一礼,转身缓缓离去。
丁弃武摇摇头,微吁了一声,向茅舍中再度走了回来但他—走进门口,却不由吃一惊!
只见红衣老妇倒在地上,双眉深锁,已经无法呻吟得出声音。
原来她背心之上被射中了一枚袖箭,直透内腑,而那又是一枚见血封喉的毒箭。
丁弃武急忙扶了她起来,叫道:“前辈,前辈……”
红衣老妇眼珠翻了一翻,咬牙叫道:“无常……叟是……龙……龙应年那……贼子!……的……好……友……”
丁弃武急忙道:“到那里才能找得到他?”
红衣老妇挣扎了一下,道:“伏……牛……”
但她才说出伏牛二字,就再也忍耐不住,双眼一闭,头一垂。巳停止了呼吸。
丁弃武把她轻轻放了下来,长吁了一声,良久良久都没有移动。
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在他看起来,红蝴蝶比无心师太与那老巫婆还要可怜一些,老巫婆并不知道龙应年遗弃了她,而是认为龙应年发生了意外,所以她能够在望夫山上住数十年,无心师太皈依佛门,四大皆空,一切都已经看开了,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痛苦。
只有这位红蝴蝶,她知道龙应年背判了她.而偏偏又不死心,四十年中一直追踪这位负心人,而龙应年却又偏偏处处逃避她,这才真是最大的悲剧。
他终于站起身来,查看红蝴蝶被害的位置,那是由后窗之中射进来的,自然不舍是达仁和尚所为,而是另有行凶之人。
这行凶之人是谁,是无常叟还是龙应年,抑或是另外之人。
这是很难得到结论的问题,那袖箭只是一枚普通的毒箭,上面并没有特殊的记号,也无法根据那枚毒箭去追查凶手。
另外,达仁和尚为什么来得那样巧,是真的凑巧,还是与他有些关系?
此外,他又想到红蝴蝶垂死之前所说的话,无常叟是龙应年的朋友,要找他须去伏牛,伏牛自然是伏牛山,但在伏牛山的什么地方,难道是少林寺的伏牛下院,还是其他的地方?
他不愿意再多想下去,首先,他把红蝴蝶的尸体埋葬了起来,而后,他迅速的离开了这座茅舍,向嵩山之下奔去。
此刻已经天色大亮,及至丁弃武回到嵩山之下那座市镇上时,发觉铁指道人与二楞子及胡瘸子等正在客栈中焦灼无比的在等他。
丁弃武表情十分沉重,也使二楞子及胡瘸子疑念重重,呐呐的不能开口。
铁指道人首先开口道:“丁少侠可曾发觉了什么?”
丁弃武不愿多说,摇摇头道:“没有……”
铁指道人思忖了一下,又道:“丁少侠已经确定冒充少林掌门的就是有心人那强徒了吧?”
丁弃武苦笑道:“直到如今,我也不过是猜测,但至少该有五成可能……”
微微一顿,又道:“令师何三绝已经走了?”
铁指道人叹了口气道:“他已是真的大澈大悟,对争雄江湖再也引不起兴致,不等伤势痊愈,就已经急不可待的走了……”
瞧了丁弃武一眼,又试探着道:“丁少侠预备怎么办呢……如依丁少侠的判断,那强徒的武功一天高于一天,如果拖延下去,只怕很难再收拾得到他!”
丁弃武点点头道:“不错。”
铁指道人紧盯着道:“那么,丁少侠……一定是已有成竹在胸了?”
丁弃武苦笑道:“老实说,我在静等变化,反正最近一两天之内,必定会有变化……”
铁指道入皱眉道:“贫道不大懂得丁少侠的意思。”
丁弃武微微一笑道:“眼下已是白日之间,道长如果有兴趣,不妨再去一趟少林?”
铁指道人点头道:“贫道虽然武功不济,但白日之间,寺中香客众多,相信那强徒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把贫道怎样不过……”
苦笑一声,又道:“去一趟少林又有什么意思,根本不可能证实什么,……”
丁弃武笑道:“以在下判断,至少可以证实一件事,那就是冒充少林掌门的人,是不是在于寺中?”
铁指道人道:“那强徒在寺中是一定的事,因为眼下少林局面未稳,他大约还不会离开,也许他正是要藉这段时间在寺中参修武功。”
丁弃武道:“但这毕竟是猜测之词!”
铁指道人苦笑道:“白日之间到寺中去问,又能问得出什么,那些和尚们怎么会说实话?”
丁弃武道:“妙就妙在这里,少林寺僧不打诳语,就像他们尊敬掌门令符一样,只要回答你的话一定可靠!”
铁指道人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丁少侠认为有此必要,贫道就去问上一问。”
丁弃武笑道:“道长既愿辛苦一道,在下就乐得偷个懒,借此休息半天了!”
铁指道人含笑告辞,出店而去。
待铁指道人去后,二楞子及胡瘸子方才忙着给丁弃武张罗酒饭。
丁弃武也不推辞,先洗了个澡,又喝了几杯酒去。吃了一饱,方才登榻就枕,只觉一股困意袭来,不觉恬然睡去。
及至醒来之后,已是暮色沉沉。
丁弃武揉揉两眼,翻身而起,只见二楞子正坐在床前呆呆的发怔。
一见丁弃武醒来,二楞子咧嘴一笑道:“爷您好睡!”
丁弃武笑道:“铁指道人回来了没有?”
二楞子道:“他早就回来了,只因为爷睡得好甜,没敢叫醒你!”
丁弃武并不多言,立刻向外面的房间走去。
只见铁指道人正在外面的客房中坐着,当下立刻站起身来打个稽首道:“贫道回来快个把时辰了!”
丁弃武从容一笑道:“消息如何?”
铁指道入凝重的道:“听说冒充心静掌门的强徒,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