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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弃武点点头道:“少林掌门。”
路文杰困惑的道:“有心人为什么会变成了少林掌门?”
丁弃武道:“如果你真的没有见到他,你的功力也与他无关,何必要向在下追问这些?”
路文杰大声道:“因为我好奇,我一定要问个清楚,如果是有心人,为什么会变成了少林掌门……”
微微一顿,又道:“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差得很远。”
丁弃武道:“虽是相差得很远,但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人,大约你该知道。”
路文杰道:“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就不会再这样絮絮的问你了!”
丁弃武忖思了一下,道:“大约也就是他诬我杀人放火吧?”
路文杰摇摇头道:“这问题我没法回答你。”
丁弃武点点头道:“不错,你是没有办法回答我,因为你一直还不承认和有心人有关!”
路文杰昂然道:“你又想用话套我?”
丁弃武叹道:“我不用套你,我已清清楚楚的明白了这件事,我告诉你,有心人杀死了少林掌门取走了他的掌门令符,而且剥下了心静大师的面皮,制成了一副人皮面具,戴到了他的脸上……”
路文杰道:“这是真的?”
丁弃武摇摇头道:“难道你认为我骗你……”
微微一顿,又道:“现在我明白了,你遇上的是‘少林掌门’,你也许还不知道他是有心人!”
路文杰咬牙不语。
丁弃武道:“现在路兄还怀疑我么?”
路文杰道:“在找到李白玉之前,我总无法释去心头的疑念……”
丁弃武道:“那么,路兄……”
路文杰咬牙道:“只怪我技不如人,没有什么话说,但今后我也许还会找你……”
丁弃武傲然道:“那也任凭路兄!”
路文杰道:“在找你之前,我自然会再查个明白,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也许就不会找你了。”
丁弃武道:“那也随便路兄了!”
路文杰忖思了一下,道:“我必须再问你一件事。”
丁弃武道:“路兄问吧!”
路文杰皱着眉道;“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而且也是路数迥异,这是什么原因?”
丁弃武道:“因为我有一些奇遇!”
路文杰道:“你的答复就是如此简单?”
丁弃武点点头道:“不错,我不能说得更详细了,因为路兄对这件事实在没有知道的必要。”
路文杰道:“但你该记住,你我将永远都是不能并存的敌人!……”
丁弃武笑道:“我知道,但不必记住!”
路文杰咬牙道:“你还想说什么?”
丁弃武道:“第一,我并不想得罪你,变成仇人, 第二,我也不想交你这样朋友……”
路文杰哼道:“你很干脆,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如果你想杀我……”
丁弃武双手连摇道:“不要说这些话,我为什么要杀你,老实说,我对你并没有什么不良印象……”
路文杰道:“但我却很想杀你,只要我活在世上,大约随时都会动这个脑筋!……”
丁弃武道:“一切任凭路兄吧!”
路文杰不再多言,身形鹘起,飞驰而去,不久就没有了影子。
待路文杰去后,丁弃武方才在白采萍与白展堂坟前开始焚化纸钱,供上美酒鲜花……
祭完了白采萍父女,丁弃武并不想留在这个使人伤心的地方,他连那山洞也不曾去,即刻离开那座小小的山谷,向泰山于家堡奔去。
三天之后,他到了泰山。
然而,当他找到了于家堡时,却不禁大吃一惊,差点昏了过去。
原来于家堡已经是一片劫灰,整个的堡院都烧得一干二净,再也找不到一个人了!
丁弃武有如失魂落魄,在那片废墟中走动了将近半个时辰,心中有如火烧一般。
忽然……一个中年汉子停在了废墟之外,向他投注了一瞥,道:“这位大哥为什么在这里走来走去?”
丁弃武如梦初醒的道:“请问兄台,这于家堡……”
“噢……”
那中年汉子长吁了一声道:“真是年头变了,皇天菩萨不睁眼,像于堡主那样的好人,竟然遇上了这种横祸!”
丁弃武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中年汉子道:“天火!……”
微微一顿,又道:“一把天火,把于家堡烧成了一个精光!”
丁弃武迫不及待的道:“他们的人呢?”
中年汉子道:“大部份都烧死了,其他的人已经散了,究竟也不知道烧死了多少人?……”
丁弃武大惊道:“他家的小姐呢,就是于碧青,于小姐,她……没有被火……”
中年汉子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起火的时侯是在黑夜,天亮之后已是一切过去了!”
丁弃武皱眉道:“到哪里才能找到他们家没死的人?”
中年汉子忖思了一下,道:“由此向东,十里外有一处刘家庄,刘家庄上的孙员外是于堡主的亲戚,你不妨到刘员外家去打听打听,也许能打听得出来一些。”
丁弃武双手一拱道:“多谢大哥指点。”
他心中像是塞上了一块巨石,当下展开提纵身法,飞驰电掣的向刘家庄奔去,不大功夫,一座庄院果然已经呈现在眼前。
那是一庄不算小的庄院,丁弃武连忙向村中人打听刘员外的住址。
不久之后,他已站到了刘员外的大门之前,早已有人传报了进去。
半盏热茶之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两名男仆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丁弃武连忙迎上去道:“老丈就是刘员外?”
刘员外点点头道:“这位小哥……”
丁弃武急道:“请问于家堡的于堡主家遭天火,据说与刘员外有姻亲之好……”
不待他说完,刘员外长叹一声,道:“唉,小哥必是于堡主的至友,快随老朽进来吧!”
丁弃武立刻拱手相谢,与那老者一同向院内走去,不久就进入了一座小院之内。
一入小院,眼前不由一亮,因为他看到了只手翻天于大刚,正坐在一张巨椅之内,在院子中乘凉。
丁弃武急走两步,向于大刚深深一揖,道:“前辈,在下曾到于家堡,想不到……”
于大刚长吁—声,紧紧握住了丁弃武的手道:“不要说下去了,这是劫数……来,我们到房中去谈谈。”
丁弃武谢了刘员外,刘员外又安慰了于大刚几句,方才独自走去。
于是,丁弃武与于大刚相偕进入了客厅之内,一经入内,丁弃武立刻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客厅桌上撰着残肴剩酒,于大刚也是醉态可掬,丁弃武知道于大刚必是借酒解愁,但他顾不得这些,一入厅中,立刻急急问道:“前辈,于姑娘和……”
于大刚接口道:“你放心,他们都平安无事,……”
丁弃武知道儿子少武与于碧青平安无事,总算放下了心来。
只听于大刚又道:“他们虽然平安无事,但目前你最好不要去见他们。”
丁弃武怔了一怔,道:“这……不知是为了什么?”
于大刚又叹口气道:“说来话长老夫眼下对这件事也还没弄清楚,……但我所知道的是有人要害令郎少武,……”
微微一顿,又道:“也许是想绑票,否则令郎已经没有命了!”
丁弃武震丁一震道:“这都是在下给前辈带来的不幸,不知堡中起火究竟是……”
于大刚咬咬牙道:“自然是有人放火……”
咬咬牙关,又道:“发生了这件事后,于家堡算是从江湖上除了名,老夫的名声也就完了!”
丁弃武没有再说话,他低下了头去,因为他觉得使于大刚为自己的事受了连累,很有些对他不起。
于大刚又喝了两杯剩酒,苦笑道:“你不必难过,老夫不会怪你,这是劫数,一切都是命中所注定的!”
丁弃武低沉的道:“不论如何,这事是由在下而起,在下一定要查出放火之人,替前辈出这口气!”
于大刚忖思了一下道:“你在江湖之中究竟有些什么仇人?”
丁弃武忖思了一下,道:“在下自信并没有得罪过谁,唯一的仇人就是有心人,另外……九华山的路氏祖孙和我也有一些过节,但他们是侠道人物,不见得会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来!”
于大刚点点头道:“那么,这必是那有心人所为了!”
丁弃武道:“前辈还没说出火灾发生的经过呢l”
于大刚叹息—声道:“于家堡起火的那天,是在深夜,最初是四名蒙面黑衣人进入堡内,一连杀伤了数名堡丁,声称要老夫把丁少侠的儿子交出去……”
说着投注了丁弃武一眼。
丁弃武不禁又感到一阵歉疚,由于大刚的话中可以明显的知道于家堡的灾变确是由自己而起。
于大刚继续又道:“老夫当时大怒,立即率领堡中人手,与那四各黑衣人打了起来,那四人虽是武功不弱,但却还不是老夫的对手,四人—看情势不妙,立刻分头逃走,老夫为了要查出他们的来龙去脉,回而向其中一人追了下去……”
轻吁了—声,又道:“也许当时就是坏在那一追上l”
丁弃武道:“为什么呢?”
于大刚道:“那好像是调虎离山之计,老夫去追逐那人之时,如果能想到这一点,也就不至于发生堡中的惨事了……”
微微一顿,又道:“那人当时似是只顾逃窜,老夫又是下定决心非抓到他不可,所以眨眼间就追出了二十多里,那人的轻功身法实在不弱,老夫竟然没有追得到他……”
丁弃武道:“结果呢?”
于大刚道:“结果老夫只好又赶了回去,但于家堡中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