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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儿子,却最终错过了最爱的女子。
“心罗,如果可以的话,搬回来住罢。当年,我应承过你父母,要好好照顾你的。王家,始终欠了你们宓家的人情。”搬回来,近水楼台的,儿子还能有些微薄的希望。
“老爷。”她唤自己自小已经叫惯了的称呼,态度不卑不亢。
“不能叫我一声伯伯?”他笑着问。差一点,她会是他们王家的媳妇。
“叫习惯了,也不晓得因什么名目改过来。”心罗四两拨千斤地微笑。
“心罗,我希望你考虑一下。”
他老了,渐渐开始将心思和重心自工作转移到妻儿。为了儿子,他愿意退让。当儿子为了她发疯一样的工作,籍以忘记失去她的痛苦时,他就想找她谈了,只是碍于颜面,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老爷,回不去从前了。懂得了看世界的我,再也不可能静静等在原处,痴守着。”她无意骗老人家。原本不说,是她的礼数。现在说了,是她的诚实。她知道自己做不回原来的自己,也不会做回原来的自己。
“心罗,如果有一天,你要结婚了,我们王家,就是你的娘家。我们,就是你的家人。”王洛衡在她身后说。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今后,他不会再干涉儿子的感情。就随他去罢。
海啸:
见字如面。
答应了你,如果我要离开,一定会同你道别。
可是,临行前,我变的情怯,犹豫着走或者不走。
担心对住你,我会舍不得远游;担心对住英一,我会舍不下他可爱的依偎。
然,我必须离开一段时间。
看到若叶,我才清楚的意识到,在我之前,你的生命里绝不止拥有一个女人。我的理智告诉我那些都是过去,是我不及参与的过去。但我的情感却令我嫉妒你的那些过去。我想,遇见了你,我变得自私,变得不知足。假使不能拥有你的全部的爱,那么我宁可不要罢?现在,我无法忍受同旁的女人分享你的感情。这是我的坚持。
只是,我实在是不想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你的眼前。
这样的我,会是丑恶的罢?
所以,就让我独自远游,也让我有时间仔细考虑,是否有足够的勇气,重新再爱上一个英俊的男子如你,是否有勇气经营一场新的感情,又是否,你不只是我在逃离一段旧日感情时的救生筏。
你会笑我吗?笑我只懂得走开,不懂得扑上去紧紧抓住。
或者,今生今世我都学不会主动争取,可是我,也再不会要一个必须同人分享的男人。
你会等我回来吗?等我明白自己究竟要什么而回来,会等至那一日吗?
而,我不在你左右的日子,你不会爱上旁的人罢?
该动身了,代我向英一和所有人说声“So long”。
另外,原谅我以纸笔文字方式向你道别,海啸。
宓心罗留。
海啸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心罗留给他的素色便笺。
“二爷。”任七担心地唤了一声。二爷的神色太过深沉,完全看不出他此时此刻的心境。是山雨欲来?亦或是山崩地裂?
蓦然,海啸朗声大笑了起来,浑厚的中音在客厅里回响,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垂手肃立在一旁的佣人。
几时见过二爷在人前笑得这么狂放过?连冷冷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了。难不成,宓小姐留书出走把二爷气疯了?
“二爷?”任七试探地又唤了一声。
“心罗实在是聪明的女人,不是吗?”海啸丝毫不理会手下人怪异的脸色,用食指轻掸心罗留下的信笺。她不是不嫉妒,不是不介意。可是,她既不吵亦不闹,更不将责任往他身上推。她只是明确的告诉他,她不要变成面目丑恶的妒妇,她要去证实自己最真确的心情。
然后,她就如飞出金笼的雀鸟,往远天去了。既无目的,也无归期。
海啸自嘲地摇头苦笑,上天终于降下了报应,让他这个曾经自诩无情无心游戏花丛的冷肃之人,爱上了一个不相信他的女人。他爱她呵,她成了他的心、他的情之所在,有她的地方,才是天堂。而她,给了他最大的惩罚。惩罚他之前的不专一、不专情。因他的不专一,她对他没有足够才信心。
而他,如果不能放下一切立刻天涯海角追上去,就只能老老实实在这里做一块望眼欲穿的长石了。
他的心罗,不肯再当贤良德淑的小女人,她要当那个游走的人,换成他眼巴巴等心爱的人回来。
呵呵,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
想到这里,他又轻轻笑了起来。
“全叔,二爷疯了。”任七皱眉。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全叔满眼都是笑意。多少年没见过二爷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咦?什么事令二爷笑得这么开心?”东朕自门外踱了进来,问众人。
海啸收起笑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嘻嘻,你的反应和心罗宝贝估计的不差分毫呢。”东朕十分三八地低笑,根本不怕他的举动无益是老虎嘴上拔毛。
“东朕”海啸冷飕飕的声音异常轻柔地响起。“心罗大概忘记告诉你,如果你知情不报,还跑来看我的笑话,我会剥了你的皮罢?”
别出苗头,东朕身手敏捷地向后逸。
“为了将功补过,我就免费送二爷你一个消息罢。心罗姑娘此行的最后一站,应该是西班牙。”
笑眯眯地走出门去,他懒洋洋的声音复又飘了进来。
“任海吟,你若果不想余生都不得安宁的话,今晚九点,就到东堂来见我。如果你做了缩头乌龟,爽我的约,哼哼”
极具威胁意味的话音,令任七听得蹙起了眉头。“东少发什么神经?”
“呵呵。”全叔笑着离开了,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看见这一班孩子都觅到自己的幸福。
海啸拍了拍任七的肩膀,示意他好自为之。他自己有心罗的事要操心,任七的烦恼,他是爱莫能助的了。
他一边走开,一边考虑要怎么同儿子说他的心姨丢下他们两父子,自己开心快活去了。
留下任七在客厅里,想破头也不明白东朕哪根神经搭错了。
第十章 真爱
心罗的西班牙之旅是愉快的。在巴塞罗纳的一个广场,她甚至还遇到了正在当地拍摄外景的Chuy。穿一身色彩明亮的传统弗拉明戈舞衣的Chuy依在一为英俊的斗牛士身边,看起来明艳性感又狂野,吸引得许多路人纷纷驻足观看,连心罗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当个好奇的观光客。
Chuy一眼已经认出了她,在摄影师宣布稍做歇息的空隙,撩起裙摆向她走了过来。
“宓心罗。”
“Chuy。”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这算不算万里他乡遇故知呢?
Chuy没有问心罗为什么会孤身一人来西班牙,只是问她可以在巴塞罗纳停留多久。
“我也不知道,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自然,也没有确切的泛程日期,一切随缘罢。”
“真的?”Chuy明媚的杏眼一转露出一个灿烂微笑。“等我收工好不好?我也还没空游览巴塞罗纳,不如等一下我们结伴,叫胡里奥给我们当导游。”
胡里奥?心罗挑眉询问。
“就是和我搭档的拉丁美男斗牛士,他约我约得正勤快。” Chuy向正在休息的美男子飞了一个媚眼。
心罗看见了,忍不住笑出声,引得斗牛士看多她两眼。
“好,我等你。”她十分喜欢鲜明的个性,那是她一贯缺少的。
傍晚时,Chuy收了工,换上一袭古奇黑色连身裙,挽着胡里奥走向等在化妆车旁的心罗。
“宓,胡里奥。” Chuy替两人做简单介绍。
“蜜?”拉丁美男笑眯眯地问,显然是略懂一点中文的,就不晓得是为谁而学了。
“是,蜜。” Chuy也不纠正他,反而故意误导。
胡里奥明知Chuy耍滑头,却只是笑笑,也不去拆穿她,很礼貌地征询下女士们的意见。
“小姐们想去哪里晚餐?”
“客随主便,有本地特色就好。”心罗打定主意做个好游客。
胡里奥将她们领至一间位于街角的小小餐馆里。里面布置得极其简单,数张方桌之中围着一个方台,上面有四人乐队现场演奏音乐,还有舞者表演传统舞蹈。
他们一边吃一种叫巴爱雅的传统西班牙美食,一边看台上的表演。
突然,乐声一转,热情的拉丁音乐隐去,弗拉明戈的旋律缓缓响起,一个穿传统服饰的黑发男子走上台来。他徐缓地踏足,悠悠地摇摆身体,挥扬上肢,有节奏地击掌,以一种柔和中带着力与美的方式扭动腰肢。然后,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他的动作速度工幅度,都强烈了起来。他裸露在衣襟间的结实胸膛上,有汗珠闪闪发亮,象是蜜色丝缎上缀满宝石般诱人。
有女客忍不住吹响口哨。
胡里奥发出低沉性感的笑声。
“等一下会有美丽女郎上台表演,换成男客吹口哨、喷鼻血,这是西班牙最大的特色。”
才说着,男舞者无比优雅性感地自台上步了下来,在他们桌前舞了起来,以一种煽动情欲的狂野张力,勾引着女性最原始的心动。
Chuy一手抚胸,一手托腮,看得津津有味。心罗却突然怀念起远在国内的海啸,他也有这样一副健美强壮性感的身躯,摸起来结实而温暖。她不自觉地叹息,算不算是自讨苦吃呢?海啸也许忙到根本忘记想她,她却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独饮相思。唉,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啊。
“想那个人了?” Chuy用中文问。
心罗转头看她,不意竟对上一双洞悉世事的明眸。她笑了笑,没有否认。
“我想也是。来到西班牙,对住性感男人,没有兴奋地垂涎三尺的表情便也罢了,竟然还摆出一副魂不守舍的鬼样子,可见是心有所系。” Chuy了然地笑。“既然想他,不如归去。”
归去?心罗摇头,已经到了西班牙,就让她纵情玩上一回罢,这样归去之后,她边没什么遗憾了。
“那就暂时忘了那人,让我们狂欢去。免得将来老了后悔,一生将重心全数摆在一个臭男人身上,结婚生子,洗手做羹汤,没了自由,亦没机会享受人生。一转眼,便人老珠黄,发疏齿落。” Chuy一语道破绝大多数女子一生的经历。
心罗再次笑了,这就是她喜欢Chuy的原因了,作人要似她一般没有心肝,实在不容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