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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请此沙门,竭诚忏悔,数日便瘳。因令耶舍出家,为其弟子,时年十三。常随师远行,于旷野逢虎,师欲走避,耶舍曰:「此虎已饱,必不侵入。」俄而虎去,前行果见余(左歹右责),师密异之。
至年十五,诵经日得二三万言。所住寺,常于外分卫,废于诵习。有一罗汉重其聪敏,恒乞食供之。
至年十九,诵大小乘经数百万言。然性度简慠,颇以知见自处,谓少堪己师,故不为诸僧所重。但美仪止,善谈笑,见者忘其深恨。年及进成,莫为临坛①。所以向立之岁,犹为沙弥②,乃从其舅学五明诸论,世间法术,多所综习。年二十七,方受具戒③。恒以读诵为务,手不释牒。每端坐思义,不觉虚中过时,其专精如此。
后至沙勒国,国王不(上余下心)④。请三千僧会,耶舍预其一焉。时太子达磨弗多,此言法子,见耶舍容服端雅,问所从来,耶舍詶对清辩,太子悦之,仍请留宫内供养,待遇隆厚。罗什后至,复从舍受学,甚相尊敬。什既随母还龟兹,耶舍留止。顷之,王薨,太子即位,时苻坚遣吕光等西伐龟兹,龟兹王急,求救于沙勒。沙勒王自率兵赴之,使耶舍留辅太子,委以后事。救军未至而龟兹已败,王归,具说罗什为光所执,舍乃叹曰:「我与罗什相遇虽久,未尽怀抱,其忽羇虏,相见何期!」停十余年,乃东适龟兹,法化甚盛。
时什在姑臧,遣信要之。裹粮欲去,国人留之,复停岁许。后语弟子云:「吾欲寻罗什,可密装夜发,勿使人知。」弟子曰:「恐明日追至,不免复还耳。」耶舍乃取清水一钵,以药投中,呪数十言,与弟子洗足,即便夜发。比至旦,行数百里。问弟子曰:「何所觉耶?」答曰:「唯闻疾风之响,眼中泪出耳。」耶舍又与呪水洗足,住息。明旦,国人追之,已差数百里,不及。
行达姑臧,而什已入长安。闻姚兴逼以妾媵,劝为非法。乃叹曰:「罗什如好绵,何可使入棘林中!」什闻其至姑臧,劝姚兴迎之,兴未纳。顷之,兴命什译出经藏,什曰:「夫弘宣法教,宜令文义圆通。贫道虽诵其文,未善其理,唯佛陀耶舍深达幽致,今在姑臧,愿诏徵之。一言三详,然后著笔。使微言不坠,取信千载也。」
兴从之,即遣使招迎,厚加赠遗,悉不受。乃笑曰:「明旨既降,便应载驰,檀越待士既厚,脱如罗什见处,则未敢闻命。」使还具说之。兴叹其几惧,重信敦喻。
方至长安,兴自出候问,别立新省抄逍遥园中。四事供养,并不受。时至分卫,一食而已。于时罗什出《十住经》,一月余日,疑难犹豫,尚未操笔。耶舍既至,共相徵决,辞理方定。道俗三千余人,皆叹其赏要。
舍为人赤髭,善解《毗婆沙》,时人号曰:「赤髭毗婆沙。」既为罗什之师,亦称「大毗婆沙」。四事供养,衣钵卧具,满三间屋,不以关心。姚兴为货之,于城南造寺。耶舍先诵《昙无德律》,伪司隶校尉姚爽请令出之。疑其遗谬,乃试耶舍,令诵羌籍药方,可五万言。经一日,乃执文覆之,不误一字,众服其强记。
即以弘始十二年,译出《四分律》,凡四十四卷,并出《长阿含》等,凉州沙门竺佛念,译为秦言,道含笔受。至十五年解座⑤,兴(左贝右亲)耶舍布绢万疋,悉不受。道含、佛念布绢各千疋。名德沙门五百人,皆重(左贝右亲)施。
耶舍后辞还外国,至罽宾,得《虚空藏经》 一卷,寄贾客,传与凉州诸僧,后不知所终。
注释
①临坛:指僧尼登览戒,举行授戒仪式,此指受具足戒。
②沙弥:旧译「息恶」、「行慈」等,是出家受十戒男子之通称。
③具戒:即「具足戒」,为比丘、比丘尼当受之戒,比丘为二百五十戒,比丘尼为五百戒。
④(上余下心):喜欢、喜悦之意。嵇康〈琴赋〉曰:「若和平者听之,则怡养悦恳。」
⑤解座:即解散法席。
晋京师道场寺佛驮跋陀罗
译文
佛驮跋陀罗,中土称为觉贤,本姓释氏,迦维罗卫国人,甘露饭王之后裔。祖父达摩提婆,中土称为法天,曾在北印度一带经商、旅游,后来就在该地定居。其父达摩修耶利,中土称为法日。其父在他很小时就亡故了,觉贤三岁时就成为孤儿,与母亲相依为命。五岁时,其母又亡故,被收养于外婆家。堂伯鸠婆利见其聪敏,又同情他是一个孤儿,就把他接回去,剃度为沙弥。
到十七岁时,跟几个同学一起,以读诵为业。大家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读完,他一日就可以读完。其师很赞叹地说:「觉贤一日赛过别人三十日。」后来受具足戒,修习精勤,博览群经,多所综达。不久就以禅律闻名。他常与同学僧伽达多,一起游罽宾,两人在一起约有一年时间。达多虽然佩服其聪明、才学,但对他并不是十分了解。
后有一次在密室中坐禅,忽然看见觉贤也进去了,十分惊奇,就问他从那里来的?他说:「刚才去兜率院致敬弥勒。」说完便隐身不见了。达多才知道他乃是圣人,但仍知之不详,后来见他屡有神变,遂诚心追问他,方知他已得不还果位。
常欲游方弘化,备观风俗。刚好遇到中土僧人智严,西行到了罽宾,看到当地佛法隆盛,学僧很多,乃向东叹道:「我等僧侣,虽有学道之志,但遇不到精通佛法之明师、能匠,所以无从发悟。」即询问当地人,谁能到东土去弘传佛法?大家都说:「有佛驮跋陀罗,出生在印度那呵梨城,其家族世代崇信佛法。佛驮跋陀罗自少就出家,现已通解经论。少时受业于大禅师佛大先。」
佛大先当时亦在罽宾,就对智严说:「可以去东土振兴佛教、传授禅法者,佛驮跋陀罗其人也。」后来经智严苦苦请求,觉贤遂同意东来中土。于是辞别师父和众人,带足了干粮,前来中土。历经三载,尝尽寒暑之苦,跨越葱岭,途经六国。各国国王为其远行弘法行为所感动,都大力资助他。
到交趾后,乃乘船沿海而行,途中经过一个岛屿下面,觉贤以手指山道「可以停舶于此。」船主曰:「旅途上时间极是宝贵,现在这样的调顺和风更是难过,怎可停舶!」又继续前行了二百余里,忽然狂风大作,把船又吹回岛下,众人才佩服其神灵,全师事他,听从他的指挥。后来遇到便风,同行的船都出发了,觉贤说不可开船,船主才把船停下来。而那些先开出去的船,全都覆没了。后来,在一天夜里,他忽然叫大家把船开走,当时没有人肯走,觉贤只好收起缆绳,独自出发。不久,海盗出现了,没走的人全被杀害了。
不久,到了青州东莱郡,听说鸠摩罗什在长安,即去长安从罗什受学,罗什极是高兴,与之共论佛法,探讨义理,多有裨益。就对罗什说:「你所翻译、阐释的佛典,与他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何故致此高名?」
罗什曰:「吾只是年纪大了一些,那里有什么高名?」罗什每有疑难问题,常与他一起商讨。姚秦太子姚泓,想听觉贤说法,就令群僧在东宫集会,罗什与觉贤往复论难。
罗什问觉贤:「法因何是空?」
觉贤答道:「色乃众微所成,故色是无自性的,所以色自身即是空的。」
又问:「既以极微破色空,又如何破一微?」
答道:「众人或破析一微,我以为不应当是这样。」
又问:「微是常吗?」
答曰:「以一微故,众微即是空;以众微故,一微即是空。」
当时宝云译出这句话,不解其意,道俗都认为觉贤所说之一微是常。过后不久,长安学僧又请觉贤进一步解释这句话。觉贤说:「一切诸法都非自生,都是因缘而起的。缘一微所以有众微,微本身并无自性,此即是空。难道可以说有不破之一微,常而非空吗?」这是当时问答之大意。
秦王姚兴致力于弘扬佛法,供养三千多僧人。这些僧人往来于皇宫,常参预世俗之事,只有觉贤与众不同,潜心静修。有一天他对弟子说:「吾昨日看见家乡有五只船一齐出发。」弟子把这话转告别人。关中之僧人,都以此话是显异惑众。
又,觉贤在长安大弘禅业,四方喜乐静修者闻风而至,但学养有深有浅,道行有高有低,一些伪劣之徒,鱼目混珠,其中有一弟子因观行甚差,而又自言得阿那含果,觉贤未及检核、查询,遂致流言四起,遭到僧俗二界的猛烈抨击,即将大祸临头。于是徒众或者匿名隐潜,或者半夜越墙逃走。半日之间,徒众差不多全逃光了,觉贤还漠然处之,毫不介意。当时之僧*、道恒等都对觉贤说:「佛陀尚且不曾听说已经得到什么果位,先前所说之五船俱发,又难以印证;你们下的有徒众又诳言惑众。这些既于佛教戒律多有违背,于理也多不合,你当尽速离去,不宜再在此地逗留。」觉贤道:「我身如浮萍,去留很容易,只是弘法心愿未了,甚是感慨。」于是与弟子慧观等四十余人,一齐出发,神色从容,毫无惊恐之表现。有识之士,都十分感叹,深为惋惜,僧俗二界送行者一千多人。
姚兴听说觉贤离去,亦甚是不悦,乃对道恒说:「佛驮跋陀罗远道而来,为的是弘扬佛法,今缄言未吐,乃怅然而去,甚是令人深感痛惜、感慨。岂可以一言之过失,而使万人失去那么好的导师。」遂令人追赶他。觉贤对追上他的使者说:「无量感谢秦主之洪恩盛意,但我实在很难从命,重返长安。」于是又连夜率领众人继续往南前往庐山。
沙门释慧远,久闻觉贤之风名,听说他来到庐山,十分高兴,两人一见如故。慧远以为觉贤之被摈除,过错在其徒众;至于所说五船俱发一事,也于律无犯。于是就派遣弟子昙邕,致书姚兴及关中众僧,希望解除摈弃他之处罚。并请觉贤在庐山翻译禅数诸经。
觉贤志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