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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经的传译往往不是一人之力,一时之功。如在本传中人们常常可以看到,某某经典之翻译是由某人口宣梵文,某人证文,某人笔受等,这是由于当时兼通梵汉的僧人甚寡,同时为了使所译经典尽可能准确无误,因此佛经的翻译往往须由多人合作而成。大致而言,一个译场常设有如下数职:一是译主,即坐于正面口宣梵文者;二是证义,即坐于译主之左,评判译文是否正确者;三是证文,即坐于译主右侧,审查译主所宣梵文之正误者;四是笔受,即将梵音翻为汉文者;五是参译,对照梵、汉文之正误者;六是缀文,即把文字连缀成句者;七是润文,即坐于南面饰润译文者。此外,还有专事削文定义之所谓「刊定」和把梵音如实写成汉字之「书字梵学僧」等。可见,包括本传在内的佛教典籍所说的某某经典为某人所译,一般是指主译,并非指整部经典的翻译都是由他一人完成。
所谓义解,用慧晈的话说,即「慧解开神」。通俗地说,亦即分析字义,解释义理。这在佛教东传之初也至关重要,因此,本传所收之僧人,以义解僧为最多,共一百零一人,所占篇幅亦最大,共五卷(卷四至卷八)。
神异者,慧皎在序中曰:「通感适化,则疆暴以绥。」亦即借助于神通感应之力量,惩恶扬善、抑暴安良,使正法弘扬,教化隆盛。佛教初传,神异作用颇大,因此慧皎颇重此科,共收神异僧二十人,占二卷(卷九、卷十)。
习禅者,即修习禅定,增长功德。本传于卷十一前半部收禅僧二十一人。
明律者,即于己持戒严谨,戒行精进;于律藏之修治、弘传,孜孜不倦,卓有成就,遂使律典日趋完备,修行者有所依止。本传于卷十一后半部收律僧十三人。
忘身者,亦即为了济生利众、弘扬佛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身心性命在所不惜,有如释迦之舍身饲虎,割肉喂鹰。本传卷十二前半部收忘身僧十一人。
诵经者,亦即讽咏、读诵经典。此法原为婆罗门六行之一,后来佛教亦因袭之,并有三时诵经、祝圣诵经、应供诵经之分。本传卷十二后半部收诵经僧二十一人。
兴福者,亦即行善积德,广种福田。慧晈在本科的论赞中道:「入道必以智慧为本,智慧必以福德为基。譬犹鸟备二翼,一举万寻。」此谓福德与智慧,有如鸟之双翼,不可或缺。在佛教流传初期,此兴福一门乃是佛教扩大社会影响的一个重要方面,因此,颇受当时佛教界的重视。本传卷十三前部分收兴福僧十四人。
经师者,本传中专指巧于讽诵经文之僧人。慧晈论曰:「自大教东流,乃译文者众,而传声盖寡」,但若「唯文而不声,则俗情无以得入。」因此讽诵经文应该声文并茂,经师之特点即是二者兼而有之,因而不但能传述义理,而且能表达情志。这种方法在魏晋南北朝时颇为盛行。本传卷十三中间部分收经师十一人。
最后一科是唱导。唱导者,慧皎在论赞中曰:「盖以宣唱法理,开导众心也。」唱导师常常借助于因缘譬喻,以增加讲演的趣味性,这是一种把讲经、弘法通俗化的好方式,六朝颇风行,出现了一些很有影响的唱导师。本传卷十三后部分收唱导师十人。
本专之卷十四为序录,包括慧晈自序及本书总目录并慧晈与王曼颖往返文书二篇。序文主要记述本传写作之缘起及内容构成,王曼颖给慧皎之信有若本传之跋,而慧皎之覆信除了对王曼颖之推赞本传表示谢意之外,又复述写作本传之因由,首尾照应,体式完整。
第三,此僧传除了具有较完整的体系构架外,还有一个重要特点,即在各科末尾,都附有作者之论赞。论赞一般先叙大意,再辩时人,讨核源流,商搉取舍,是各科思想内涵点睛之笔,很值得一读。
第四,相对于以往各种僧传言,本传的长处是跨历之时限最长,涵盖之地域最广 ,收录之僧人最多,体式最完整,资料亦最丰富。但是,由于作者生当南北朝,天下 分治,南北对峙,故本传所收,「偏在江左诸僧」 ,尽管其时江北也有不少高僧大德 ,但收入本传者,寥寥无几,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缺憾。
本传作者慧皎,南朝梁代会稽上虞(今浙江省上虞县西》人。据考证,他生于齐明帝建武四年(公元四九七年》,卒于梁元帝承圣三年(公元五五四年》,世寿五十八。至于姓氏,唐道宣之《高僧传.慧皎传》称「未详氏族」,今亦无从确考。对于他的生平事迹,其本传中也语焉下详,但从有关资料得知,他是一个「学通内外,博训经律」之高僧,曾住会稽(在今浙江省绍兴市》嘉祥寺,春夏二季弘法,秋冬二季著述,除本《高僧传》外,还撰有《湼盘经义疏》十卷及《梵网经疏》。可惜后两种著作早已亡佚。
《高僧传》全书十四卷,以如此之篇幅去记叙五百多年间中土之僧人,每个人传者无疑都是当时或该科之「高僧」,但因本书篇幅所限,这里不可能全部收录,而只能选录那些在整个中国佛教史上都具有相当影响的高僧。至于每一僧传之取舍,除个别篇幅较长的僧传采用节选外,其余的都取传记全文,以保持资料的完整性。
经典
1 慧皎序
译文
……自从佛法东渐之后,西域名僧,纷纷来到中土,或传译经典,或教授禅道;或借神通度人,或以法力济世。
自汉至梁,历时六代,近五百年。此汉地沙门,亦名僧辈出,代有其人。众家记录、叙述各异。沙门法济所记,偏重于德行高逸之大德;沙门法安,只列志节高尚之僧人;沙门僧宝,仅记述游方僧众;沙门法进,虽通撰论传,但事迹缺略。此中诸记,互有繁简,各有殊异。多只考录其日常行事,都不曾作出梳理、归纳。
临川康王刘义庆《宣验记》及《幽明录》、太原王琰《冥祥记》、彭城刘悛《益部寺记》、沙门昙宗《京师寺记》、太原王延秀《感应传》、朱君台《征应传》、陶渊明《搜神录》等,都旁列诸僧,叙其事迹、风貌,但都是作为附录,语焉不详,多所缺略。
齐竟陵文宣王《三宝记传》,或称之为《佛史》,或号之曰《僧录》,因为佛、法、僧三宝一并叙述,故混杂不堪,很难寻求;琅琊王巾所撰《僧史》 ,似乎着意于概括、统贯,但文体未足;沙门僧祐所撰《出三藏记集》,只载有三十多位僧人,缺略者甚多;郗超之《东山僧传》,张孝季之《庐山僧传》,陆明霞《沙门传》等等,都各列一方之僧侣,又非贯通古今,且多仅举一、二善行,不及其余。
直到今日,虽也偶有继作僧传之人,但或者偏重于赞颂、褒奖,多有抑扬之意;或者在叙事之中,空引冗辞赘语,并无实理可称;或者因嫌繁琐芜杂,删除其行事活动,因之事迹多所遗略……
我曾在平日余暇,阅览各种典籍,搜集、检录凡数十余家,以及晋、宋、齐、梁春秋书史,秦、赵、燕、凉各朝资料,地理杂记孤文片记,并且多方谘询故老,广泛访问先达,加以整理、校勘,取同存异,始自汉明帝永平十年(公元六七年) ,终于梁天监十八年(公元五一九年),凡四百五十三载,共收录二百五十七人,又傍出附见者二百余人。按其德业,开为十类:一曰译经,二曰义解,三曰神异,四曰习禅,五曰明律,六曰遗身,七曰诵经,八曰兴福,九曰经师,十曰唱导。
佛法之东渐中土,首推传译经典之功。这些传译经典之高僧,或跨越沙漠、天险,或千里飘洋过海,为了弘扬佛法,身命在所不惜。中土佛法之传布,多依赖此等高僧传扬之力,其德可敬可崇,故译经一类,列之篇首;至于阐析义理,则使佛道弘扬四方,众人受益;神通变化,则能除暴安良;静心习禅,则功德深隆;弘扬、赞颂戒律,则禁行清洁;忘形捐躯,则能培植慈悲喜舍之心;歌诵经典,则幽显同庆;兴福行善,则使佛教得以弘扬、传布。
凡此八科,各以不同之形式,传扬佛法,普行软化,其德皆在导人入于圣道,其功则能净人之身、口、意三业,所以为群经所称颂,众圣所褒扬。至于讨核源流,商搉取舍,都列于赞论之中,附于文后。而论之内容,虽各有小异,而体式大致相同:即始标大意,犹如前序;末辩时人,如同后跋。若穿插其中,嫌其繁杂,故列于一科之末,通称为论。
至于转读、唱导,产生的时间不长,但应机悟俗,自有其独特之功,故齐、宋杂记,全都罗列一些出类拔萃之人。本书之所辑录者,亦多是一些影响较大的,对于那些只有一分通感者,则列之于传末;至于神仙方术之流,则不是本书所收录的对象。
本书所叙述的内容,原均散见众杂记之中,笔者所做的,只是加以取舍、删削,收集一处,所以可说是述而无作。为使人们可于一书之内,遍览众记之精要,所以凡是众记中繁辞虚赞,以及德行不堪入录者,一概省略。因此,虽是总述六代之贤达、高僧,总共才有十三卷,加上序、录等,合为十四轴,称为《高僧传》。以往昕撰述的此类书,多称名僧。然而,名者,本是事实之宾词。若德行潜隐,则高而不名;反之,若德行平平而名扬一时,则虽著名但并非高僧。著名而德行平平,本来就不足入传;高僧而默默无名,则是本传所收录之对象。所以,本《高僧传》弃其「名」字,而代之以「高」字。因是草创,其问或多有遗漏。现此十四卷,尤其是论赞,意以为定,疏漏难免,读者详览可知。
【近人杨文会按】 《大正藏》内的《高僧传》,共有四部,此慧皎所撰之《高僧传》是其中之一部,古本十四轴,现作十六卷,至梁天监中为止;唐道宣有续传,迄于唐贞观年间,凡四十卷,名曰《续高僧传》;宋赞宁又有续传,迄于端拱之初(公元九八八年) ,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