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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最近吃饭都只吃那么点,肯定是挂着我那边的伙食吧?”
罗杰生的双眼宛如两盏探照灯。
“你现在受了伤,还是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罗杰生呆呆地看着那久违的温和笑容,吐出一句话:“那……我要吃鸡~~~”
“没问题。”
“早餐要鲜牛奶和果酱面包。”
“鲜牛奶没有,超市的盒装纯牛奶可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不过要加多一颗煎蛋。”
“行。”
“消夜要有牛肉面或者饺子。”
“好。”
“一个星期给我做一次糖醋排骨和芋头扣肉。”
“哦。”还真是什么麻烦就要什么。
“至少3天以内煲的汤不能重复!”
“……”
“饭后要有水果或冰淇淋!”
“喂——”
“偶尔要做炸薯条给我吃!”
司怀礼头上冒起了熟悉的十字路口:“小样的!别太过份了!!”
“暂时就这样吧,还有什么其他的我想到再告诉你。”罗杰生一脸的笑容是今日来少有的开朗。
司怀礼只得长叹一口气——我上辈子欠了你的是不是?
“对了……”
“还有什么?!”
“我那套唐老鸭睡衣你帮我洗了没有?回去我要穿。”
“…………”
司怀礼心想——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罗杰生心想——喔厚厚厚厚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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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二度同居生活
上一次罗杰生到司怀礼宿舍还只是避难性质,所带的行李也不多,就几件衣服塞了个旅行袋。但这一次罗大老板却大肆搜刮了所有的私人物品,装了好几个旅行箱叫人用车拖到了司怀礼房间,俨然一副举家迁徙的模样。司怀礼极无奈,自己本来还算宽敞的房间被罗杰生搬来的杂物一堆,还剩下小小几坪空间够放两屁股……不得以,司怀礼只好把平时不常用的东西收拾起来装进箱子里,然后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又给一股脑地塞到了床底下,暂时顾不得会不会有鼠患发生。
刚安顿下来,罗大老板就迫不及待地问司怀礼追讨之前他答应的那顿鸡宴,司怀礼只得奉命去边境商场悠转。可惜天不遂人意,商场的冷冻架上只有那么两三条死气沉沉的鱼和几块部位诡异的猪肉……别说鸡了,连鸡毛都没见一根。
“没了?”
“没了。”
罗杰生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真的没了??”
司怀礼沉痛地点了点头。
“…………”
“但是老子有的是钱——”
“问题真的不在这上面!”
罗大老板的眼睛顿时与哈姆太郎同化,看得司怀礼冷汗直流……最终,司怀礼用一碗鸡蛋布丁和一盘香蕉薄饼换得了罗杰生的暂时妥协。司怀礼还在盘算,要不要到前面几公里的集市上去看看,说不定可以从当地农民手里买只鸡回来。
不过,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司怀礼突然被告知外堂的行李寄存处有别人托给他的东西。
“等着!”
接过司怀礼递过来的寄存号码牌之后,服务员小姐冷冰冰地甩出一句,顿时让司怀礼怀疑起赌场员工上岗培训的成效来。过了几秒钟,小姐弯腰拎起个东西哐啷一声砸在柜台上——
“拿去!”
“这个……是给我的?”司怀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柜台上那还在扑腾的活物貌似一只老母鸡?
“没错!”
小姐惜字如金,司怀礼看了看那张翻着白眼的晚娘面孔,决定还是不要多问比较明智。这鸡……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来的吧?司怀礼认命地一手搭着自己的西装外套,一手提着一只咯咯哒的肥鸡,在一群下班的同僚面前,以悲壮的姿态迈出赌场大门!
回到宿舍,司怀礼开始头痛——厨艺虽然算是他的强项,但并不代表他有杀鸡的经验……被绑住了脚却还能在地上一跳一跳的肥鸡歪过头来,绿豆小眼里满是嘲笑的神色。司怀礼拎着把菜刀在空中模拟比画了半天,最终还是不得要领,于是开始幻想把这只肥鸡绑吊起来,然后用飞刀射杀的成功几率会是多少……半晌之后司怀礼不得不承认——这种方法实在太变态了。
把鸡扔到厕所关起来,司怀礼用一根烟的时间慢慢理清了思绪——杀鸡的步骤么,不就是拔毛、放血、刨腹、挖心、碎尸、灭迹……只要知道了顺序,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想他司怀礼堂堂七尺男儿会解决不了一只痴肥母鸡?!
扔掉烟屁股,司怀礼挽起袖子烧上了一大壶开水,拿起菜刀在洗脸池边霍霍磨两下,用手掂了掂然后插在背后裤腰上,再一脸狞笑地往那只倒霉的鸡逼过去。
“呼呼~~~~~你就从了我吧!”
尖叫、挣扎、反抗……司怀礼一狠心,手起刀落,快如闪电般哧啦一声——
“啊!!!”
菜刀落地,鸡飞狗跳,司怀礼发出惨叫——由于角度没掌握好,喷出的鸡血溅了他一脸!只见歪着脖子的肥鸡顽强地往厕所大门冲去,司怀礼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一身狼狈,急忙飞扑过去把妄图逃逸的晚餐逮了回来……准备在一旁的小水桶总算派上了用场,虽然洒了不少在地上和司怀礼身上,但热乎乎的鸡血还是接了小半桶。
挣扎半天后母鸡终于慢慢垂下了脖子,司怀礼出了口大气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甩出来的汗为什么是红色的……烧好的开水倒进盆子里,这一次难得地让司怀礼顺利剥出了一只裸鸡。摊在案板上的肥鸡皮光肉厚,摸上去感觉一层脂肪在手中滑来滑去几乎抓不住,司怀礼度量了一下从肚子处一刀劈了下去……
“啊——!!!!”
惨叫声再次响起,司怀礼一到下去只见鸡肚子里流出一堆红的黄的白的……即使已经有思想准备,但那场景还是极具视觉冲击效果。司怀礼闭着眼睛把鸡扔到水笼头下面狂冲了十五分钟,直到觉得鼻子闻到的腥味稍稍变淡了才缓出一口气。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司怀礼战战兢兢地把手伸进鸡肚子里去抠内脏,碰上那些扯不断挖不出的,就用菜刀探进去胡切乱割一阵……这样半闭着眼睛居然都没有把自己的手给剁了,不得不说司怀礼确实有天分兼运气好。
然后——
“啊!!!”
这是司怀礼发现鸡胃里有没消化完的、恶心恶心的东西后发出的惨叫。
“啊!!!!”
这是司怀礼发现鸡肠里有没消化完的、恶心恶心的东西后发出的惨叫。
“啊!!!!!”
这是司怀礼发现鸡屁股里有恶心恶心的东西后发出的惨叫……
“啊!!!!!!”
…………
“啊!!!!!!!”
………………
一个小时后司怀礼冲出厕所,满脸血污如同杀人狂,但脸青唇白又酷似吊死鬼……靠在墙上喘了半天大气,司怀礼手里握着菜刀的手蓦然一松,整个人被抽掉了力气搬顺这墙壁滑到了地上——
“好……可怕……”
晚上七点,罗杰生回到这个狭小但温馨的房间,只见小饭桌上摆着一大锅油光光香气扑鼻的鸡汤……旁边一碟嫩姜爆炒的鸡杂五花八门,里面还有橙黄橙黄的小鸡卵……而另外一碗用鸡胸脯肉做的辣子鸡丁,光是那红白相间的颜色就已经够让人口水满地了……最后,司怀礼端出一盘用鸡油炒的菜心和一碗鸡血羹。至此,某人的理智已经回归为零,只听嗷呜一声,罗杰生如饿狗扑食般冲到桌前开始横征暴敛,一阵呼噜呼噜吧唧吧唧的声音中,罗大老板只剩头上的小短毛还在碗沿儿外面晃悠。
饭菜扫荡过半,罗杰生开始盛第三碗饭的时候,才注意到屋里另外一个存在感仿佛幽灵的人——司怀礼一脸青青白白的颜色抱膝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语,于是罗杰生叼着鸡腿凑过去一听:
“……打土豪、分田地,我是流氓又咋滴……春风吹、战鼓擂,这个年头儿谁宰谁……”
罗杰生发现自己居然听得出司怀礼是在背语录,顿时觉得自己的文化修养还真不赖,于是高高兴兴地转过头去继续吃鸡。
“呕~~~~~~”
司怀礼当晚的一百零一次恶心翻胃并没有影响到罗杰生的食欲,当桌上的东西被扫荡得七七八八之后,罗杰生回头只见某人还保持同样的姿势,一副魂游天外的飘飘欲仙状……罗大老板挠挠头,在房间里翻出一袋当地产的方便面,仍掉里面那没滋没味的贫瘠调料包,从锅里捞了点剩下的边角肉,再逼了碗热汤泡上——
“喂,你吃不吃?”
罗杰生心想:饭和菜都已经被我咪唏光了,你再不吃可就没东西吃了喔~~~
司怀礼缓缓回头,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方便面出现在面前,同时看到的还有小东西那张油光满面的脸。
“谢谢……”拍拍那肉肉的脸蛋,感觉安慰了点儿。
食欲似乎恢复了些,司怀礼手捧面条吸呼吸呼地吃开了——吃完之后,司怀礼顿时觉得更饿了,再一看,满桌的残羹剩饭……
回过神来的司怀礼在饭后利索地完成了收拾打扫工作,当晚,半饥不饱的某人和那个吃得差点撑着了,趴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的某人同床异梦:
——好吃!下次再弄只鸭子来让他做给我吃吃~
——妈的,酱大一只鸡才吃到点碎肉和汤,老子亏了!
十四、有一种琐碎叫日子
(上)
又过了几天;赌场迎来了开张之后的第四个月。
“拉斯维加斯”日夜顾客盈门,数月来的营业额节节飙升,如今在边境的数家赌场中已经是独占鳌头。名气一大,自然也就吸引了一批大客来毫赌,正是这些人给赌场带来了爆发性的收益。不过也不是所有大赌客都是受欢迎的摇钱树——在附近几家赌场间流传的“瘟神传说”,已成为每个老